第262章 朝陽城的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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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芒大熾,雷電激射。,

    一個火紅色圓球將兩人包裹在一起,世界都失去了顏色。

    意外來的很快,很突然,哪怕是老者徐野鶴也是觸手不及,任誰也沒有想到禁星竟是保留到了現在,先前的一切痛苦以及後退都是在示弱,誘惑他徐野鶴掉以輕心。

    他徐野鶴千算萬算,所有的東西都算計完好,隻是算露了一環,這禁星竟然有這等窺靈等階的法寶。

    這是意料之外,這個雷電的存儲更是讓他訝異,最為令他心驚的是禁星居然壓製了身體的修為。

    他沒有常人說的瓶頸,更沒有被身體紊亂的氣機衝垮軀體,他就是他,一頭白發的少年心中有這等算計,難怪頭會全白。

    徐野鶴這個時候在心中如是念叨,他驚歎於禁星的心機。

    更是佩服與禁星的資質,他輕歎出聲,稚童麵容的他開始恍惚,這是一種緬懷的神情。

    他在回憶以往的歲月,崢嶸之中有著各種酸甜苦辣,唯獨讓他念念不忘的就數境界修為了。

    丹成境界是他的夢想,隻要達到丹成境界,他的壽齡竟會增加三百年。

    悠悠三百,這是何等的大機會,說鯉魚躍龍門也是絲毫不為過,十來年的布局,從當上聖皇宗巡查使的那一刻他就在謀劃今天。

    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在走,沒有絲毫的紕漏,對於朝陽城,他熟悉每一條街道甚至比當地人都要來得熟稔。

    在這裏,他謀劃了很久,他把這裏當做主場,一是因為這裏的地理位置較為偏遠,而是這裏的為大家族的勢力他很是熟悉。

    修為武力是上限,這個東西一確定,他就可以做到心中有數了。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在立春大典上,他將會迎來人生當中的第一個巔峰,舉城同慶,他要為自己慶祝,祝福自己突破桎梏。

    立春大典前一周,他也收到消息,說城中來了一位外姓人,一頭白發,年少且孔武有力,可敵煉神境。

    當時他沒有太過放在心上,畢竟是可敵煉神,對於他這等半步丹成境,還是缺少了威懾力。

    隻是沒有想到,這他眼中視作不可能的白發年輕人居然對他造成了致命的打擊。

    想法是恐怖的,但已然是事實。

    他的麵容在迅速還原,從稚童道少年,從少年再道中年,最後直到暮色。

    禁星親眼看到徐野鶴長老一臉的悲痛,渾濁的眼淚布滿了整張褶皺的麵容。

    雷電覆蓋住了兩人,禁星的軀體被雷電抽打,一點作用都起不到。

    老者被抽到,卻是破開肉綻,焦糊味濃重。

    一個法體雙休,一個半步丹成。

    這場越階挑戰竟是落得了這樣一番場景。

    老者盯著禁星的麵龐,他慘笑道:“徐野鶴,從小便想作那雲中的閑雲野鶴,不說暢遊天地,光是這種遼闊的自在便是我真心向往的,隻是不曾想,還是落得了下乘,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嗬嗬,自在自在存活在這天地之中,哪有那勞什子的自在”

    他的軀體開始分解,最先是從雙腳潰散,緩緩蔓延到老者的腰肢,最後是胸膛。

    在形神俱滅的刹那,老者癲狂消出聲:“毀我根基,破我夙願,我徐野鶴,詛咒你金星永不得自在。”

    “詛咒你止步丹成,詛咒你歲不過百,詛咒你,詛咒你,詛咒你”

    聲音消失,一道烏黑的印記出現在禁星的氣海中。

    這就仿佛眼中被餎了一粒渣滓,不舒服至極。

    心念一動,真元的遊走似乎沒有先前那般快速洶湧了,他心中一沉,這難不成就是徐野鶴的詛咒之力

    他試著用真元去排除,不論他用多大的力氣,仍然起不到絲毫的作用,他眉頭皺起,沒有了手刃仇敵的絲毫暢快之意,心中沉甸甸的,他要的是強大自己,以最快的速度。

    若是被詛咒成止步丹成,他如何能尋得到自己的父親

    如何有資格去知道禁地與姓氏的秘密,強大才是根本,他的夙願是願親人好友安好,不說長生不老,最起碼也是生命無憂。

    他還有終極的目的,以力證道,長生不死。

    如今這般詛咒,他很不開心。

    到最後,禁星甚至想出了放血的法子,利用氣機以及術法威力順導。

    隻是任憑他百般動作,也是無濟於事,那黑印記仿佛賴著不走,在禁星的混沌色的氣海中生根了一般。

    久試無果,禁星暫時放棄了,這個東西總有機會去破解。

    而這時,禁星才從從地麵上站起。

    舉目瘡痍,一片廢墟。

    周身的光芒還沒有完全褪去,在劈裏啪啦作響。

    待到煙塵漸斂,轟鳴漸止。

    禁星顯現在大眾的視野之中,一身亮麗的淡金色皮膚,一頭飄逸的白發,站立在廢墟之中的他仿佛神明,天神下凡。

    人們透過光膜看著禁星,禁星用自己的視力看著眾人。

    這是一幅惺惺相惜的畫麵,終於,光明驅散了黑暗。

    朝陽城迎來了黎明

    一息兩息三息,整整十息之後,整個朝陽城區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僥幸存活下來的近乎九萬人各自喜極而泣,那種壓抑心頭的窒息感終於消散,城中的黑色屏障也是消散一空。

    沒有什麽是比重獲新生令人歡喜的了。

    不知誰喊了一句金星,然後都開始喊。

    到最後,金星被九萬人喊出,一聲接一聲,震天動地。

    禁星看著這般畫麵,饒是以他目前的定力,也是吃了不小的一驚。

    他收刀入鞘,背負雙手。

    沒有像以前一般抹鼻子心虛,這是他應得的殊榮,是他努力獲得的結果,他坦然接受,沒有絲毫的抗拒。

    在很久很久以後,白發少年金星這個天神一般的名字被廣為流傳。

    朝陽城,這個主城區曆史薄上也記載了這一劃時代的時間。

    他們都不知道,這個有著白發的少年,譜寫的英雄壯歌才是剛剛開始。

    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看著場間激動的人群,禁沒有說話,也不必去說什麽官話套話,一切盡在不言中。

    祭台下靈芝盯著一頭白發的禁星,心中有著無限的柔軟。

    廢墟之中那五大家族的領頭人在這一刻爬了出來,先前被黑樹掃下,此刻吃啊醒轉過來。

    他們剛好看到這一幕,饒是習慣了勾心鬥角,心中冷漠無比的他們也是升起了佩服。

    這一刻,很多人心中想到了禁星的話,那是徐野鶴問禁星值不值得的話語。

    他回的八字:“力挽狂瀾,舍我其誰”

    這八字,禁星還真不是說笑,竟是被他實現。

    這個風頭正盛的光景之中,他腳步一點,掠向高空,收起了徐野鶴先前來不及拿走的淨瓶,共計兩支。

    下方五位領頭人各自看在眼中,卻是沒有發言說話,不去做過河拆橋的事情,畢竟禁星的力量擺在那裏,而且性子又是那麽的尖銳。

    他們五大家族不缺那點信仰之力,再者說了,即便他們拿到手,沒有特定的功法也是沒有絲毫的作用。

    在觸摸到信仰之力的時候,禁星心中一震,明亮的雙眼似乎在這一刻更加的熾熱。

    視野所及,朝陽城區有無數道看不見的信仰之力投射高空,沒入禁的體表,在他身後竟是凝聚了一個禁星模樣的虛影。

    一鬆開淨瓶,禁星便看不見了,端的是詭異之極。

    臨空再掠,禁星在下方歡呼的高聲中竟是悄然遠離了。

    那五大家族中的領頭人各自一笑,似乎有些意外禁星此刻的舉動,若是他能留下來,隨便說上什麽話,那也是一呼百應的,此刻竟是不帶走一片雲彩般走了,還真是迷一般的少年。

    白帝看著禁星離去的方向,心中響起了他二女兒對他說過的話。

    “爹,我在草原地上看見一個男子在紅牛奔襲中砥礪身法,修為看似稀少平常,卻是有著恐怖的威力。”

    “哈哈,女兒,莫不是思春了”

    “爹,哪有您這般做爹的,生怕女兒嫁不出去”

    白璐和他的父親白帝關係極好,這種禁忌一般的對話竟是看得絲毫不羞恥。

    末了,白璐堅持稱這位男子是一位潛龍,白發俊彥。

    起始的時候他白帝還真不放在心上,每年像這等投機取巧靠近他家族的人可不在少數,再者說了,僅僅是可造之才而已,還不是玉石之器,沒有成型的東西不管怎麽看都是粗胚。

    後來的踩踏吳家大公子吳邪,以及現在的力排眾議斬殺徐野鶴。

    白帝盯著禁星離去的方向,心中開始變得有些燥熱。

    他心中開始做起了盤算,他白家在五大家族的中的勢力如今已是中下,若是能爭取到禁星,不說完全,哪怕是沾點關係,這以後的家族地位恐怕會在朝陽區域倍漲。

    收回目光,他歎息一聲道:“此子,大氣”

    歡呼在持續,民眾忍耐不住轟然衝向廢墟,擁擠依舊,卻是極為有秩序,沒有踩踏事件發生。

    在路過那些為朝陽城戰死的同胞時候,他們都會繞路。

    繞不過的也不會選擇跨越,他們會選擇收屍。

    戰鬥之後,總需要有人打掃殘局。

    禁星的這一走,其實就是怕麻煩。

    恐怕他沒有想到,後來的史書上將禁星的這一段濃彩重抹了一番。

    有這麽一句話評價: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至此,佳話流傳於世,芬芳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