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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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天,整個朝陽城區風速一般地傳遞一個訊息,白發年輕人再度來了,而且似乎在悼念死去的人。,

    白發年輕人從天而降的那一幕,戰神的雄決姿勢烙印在他們的心中。

    聽到這個消息,隻要沒有多大要事的都會前來一觀,吆五喝六,呼朋喚友,因為禁星的出動,這一日的街道上人滿為患。

    其實出來的人倒也不多,因為都是有了家庭的人,要生活,自然不能丟掉手中的活計,看似滿滿當當的街區實則是因為鬥笠和雨傘的緣故,動靜越來越大。

    禁星對此事聰耳不聞,他先前的舉動有很大一部分是在裝模作樣,甚至說噱頭,是在吸引眾人。

    隻是徒步丈量在街道上,禁星的心靈有了變換,他忘記了本來的目的,一步步丈量著腳下的土地。

    這場春雨來得很意外,卻是很必然,大劫難之後總需要一個過渡期間,雨水衝刷著土地深處的血跡,以及城區的靈魂,仿佛上天以這般術法在哭泣眾生,憐憫時間。

    彼蒼天者,爾獨何泣

    禁星想著立春大典自己的頭腦發熱,他在拷問內心,自己是否真的這般功利,真的是利用這個方法去造勢獲取民心難道自己的內心竟是如此黑暗

    想法不一樣,自然而然這個心境就不一樣。

    那些為家園守護操刀衝殺的民眾,難道都是一顆被人愚弄的棋子還是說在強者的世界中像這般弱者隻能被蹂躪

    三千大道中對於道法雖然描述深沉,但對於人心卻是一知半解。

    對於這個,禁星從小被耳濡目染,他的大伯禁誌遠又豎起了一個反麵的典範,他心中是很清楚的,隻是有的時候他寧願去相信這世界是有真情的,有道義的,沒有人去做,不代表這個行為錯誤。

    為往聖立絕學,這是聖人做的,但沒有說普通人不能去做。

    凡是總會有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同理,沒有付出的行為就想收獲臆想的結果,歸根究底就是癡人說夢,禁星不願意做這類迂腐之人,他求道問長生,怎能違背自己的道心。

    在走完最後一條主幹道之後,禁星站立在雨中,開懷大笑,再也沒有用勁氣去阻擋雨水侵入。

    嘩啦啦,拍打著禁星的麵頰,他整個人被泡在了雨水中。

    伸出舌頭舔了一下,他嚐到了春天的氣息,是一股甜甜澀澀的味道,這個味道很年輕,也很熱血。

    徒然,一聲嘹亮的鍾鳴響起。

    整個朝陽城區為之一頓,這跟上次的立春大典的開啟模樣一般無二。

    一聲之後,再度八聲連響。

    九聲鍾鳴,非比尋常,非大事不可敲,非滅族不能響。

    這是一個標誌,或者說這是示警的標誌,在戰時,自然是戰鬥的號角。

    在平日裏響起,事出反常,自然而然就不一般。

    那些為了生活奔波的小販小商停止了叫賣,隻要是本地人,都順著聲音跟了上來。

    從天空俯瞰下看,偌大的朝陽城四處螞蟻般密集的人群在衝著裏麵狂湧。

    說來也正是巧,這九聲鍾鳴之後,這個春雨居然停了下來。

    風停雨歇,天邊泛起紅暈。

    這是雲朵的顏色,禁星走完四大主幹道,直至此刻已然是過去了三個時辰,不多時,太陽和煦地照射大地,露出了俏麗的容顏。

    中心祭台不再,一片光禿禿。

    近乎九萬人再度將這塊血與淚的悲傷之地圍起,緊接著轟隆一聲巨響,天空的白雲頓時劇烈湧動,狂風炸起。

    爆鳴之後,天穹顯現出一座巨大的戰艦。

    最前麵是一處巨大的炮仗,碩大無比,兩側船身都是並列一排,約莫二十來隻。

    禁星在白家藏書中見過,這是靈舟,也是罕見的法寶,超過了窺道這個等階,又不屬於道寶,是一個罕見的寶貝。

    這個東西攻城拔寨,以及威懾敵人那是一個奇巧,遠的不說,單是上麵的大炮,就讓人不寒而栗。

    射出的東西自然不是火油之類的凡物,而是經過特殊材料改造而成的炮彈。

    往往僅需一枚炮彈,就可以讓一座小村莊寸草不生,端的是威猛霸道至極。

    禁星盯著破開雲層的靈舟,看著這一幕,他很是感慨,這就是大宗,這是聖皇宗的特使派頭

    管中窺斑可見一斑,禁星不由很是神往。

    靈舟上麵有一大旗迎風招展,是聖皇宗的標誌,是一把斧頭,金色圖標,月白色棉布旗神,兩者交相輝映,在空中閃爍著奪目耀眼的光芒。

    “聖皇宗特使蒞臨,爾等跪拜。”

    一道尖銳的聲音在船上響起,如雷鳴,滾滾落下。

    緊接著五大家族的領頭人出現在場間,躬身行禮道:“朝陽錢家,恭迎上仙”

    “朝陽白家,恭迎上仙”

    “朝陽趙家,恭迎上仙”

    接連五聲,五大家族的領頭人各自表達了自己最大的尊敬。

    轟隆隆靈舟降落在了中心區域,方圓兩百丈距離竟是被占據個七七八八,可見靈舟的龐大程度。

    按照慣例,玉女地聖皇宗特使巡查五大區,必須受到最高規格的禮遇,這也是常人說的上位者權勢。

    雖然是力量的世界,比拚的卻是拳頭大小,但還是得照規矩辦事。

    人一多,規矩就會多起來,這是常態。

    這時,怪異的一幕發生了,五大家族都行了自己家族的最大敬意,五大家後方的朝陽城民眾卻是一個沒有行禮,更別說以前的跪拜大禮了。

    落地之後,周上傳來一聲冷哼。

    “大膽,見到特使居然不下跪”

    威嚴極重,撲麵而來的寒氣似乎讓四周的民眾情不自禁跪拜下去,隻是看到最前方那一襲黑衣,他們恐懼的心便停止了跳動,開始趨於平穩。

    似乎很是意外自己的氣勢居然被阻擋了下來,靈舟光芒大熾,緩緩縮小,化作了平常模樣大小的船隻,長達二十來丈,高度九丈,縮小了倍餘不止。

    此刻的船首上站立一人,是一容貌極佳的中年美婦,此刻的她正一臉居高臨下地打量著下方黑壓壓的人群,她眯了眯眼,身上的氣勢洶湧而出,緊接著她將視線停在了禁星的身上。

    她冷笑道:“誰人是金星”

    話語落地,平地驚雷,民眾沒想到這點,似乎很意外聖皇宗的興師問罪。

    轟的一聲。

    議論聲音暴起,人們開始破口大罵,指著上方的美婦大罵,人身攻擊,怎麽爽快怎麽來,不乏有些汙言穢語。

    畢竟眾怒一起,可不是說能澆滅就能澆滅的。

    中年女子是聖皇宗特使,本身就是外宗長老,除開自己的半步丹成境修為不說,他自己的身份就足以讓很多人忌憚,她本應該出訪其他區域的,隻是悚然聽聞朝陽城的驚變,她才臨時改變主意。

    她也姓徐,單字一個荷,徐荷這個名字是徐野鶴起的,這是一斷極為久遠的故事,這不是重點,這以後,她便愛上了徐野鶴,在聖皇宗也是人盡皆知的佳話,姘頭的地位各自還不低,因此拉攏一小撮勢力。

    她此刻來到這裏,就是為了徐野鶴報仇。

    徐荷可不管什麽理由,更不想去查案,先前的過場她和執法堂長老劉比鬥詢問隻是迫不得已,畢竟他的地位極為特殊,不是她徐荷能招惹的。

    今日原本是兩人都是來,著劉比鬥竟是推諉了,去做一些其他的事情,全權由她處理,她不認為這老頭是賣她麵子,不管怎麽說,沒有旁人在,她就可以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隻是,今天這個情況不一樣。

    她乘坐聖皇宗禦用靈舟僅僅接受到了五大家族的禮儀,下方的一群刁民竟是連行禮都沒有,此刻剛一念出禁星的名字,竟是被指著鼻子罵。

    當下,她氣不打一處來,渾身發抖,這是她目前受過最大的侮辱了。

    一聲斷喝,她大聲道:“我乃聖皇宗特使,你們朝陽城民眾不跪拜也就罷了,竟是敢侮辱本道,真是豈有此理。”

    話落,她大手一揮,一道黃色符籙被撒下。

    禁星雙眸一凝,這赫然是一道火符,而且品階還不低,沒想到這婦人竟是一言不合就殺人。

    他瞬息對聖皇宗的印象大為改觀,一跌再跌。

    一個縱躍,禁星激射如流光,瞬息來到了這裏,右手一探,穩當夾在了二指間。

    張口一吐,左手一抹而上。

    他利用自己的真元將火符上的催發點給抹去,避免了周圍人的災難。

    他冷笑道:“聖皇宗好大的手筆,這既是你們上宗的氣魄,說什麽秉承天地,就連你這婦人也能居上,看來你倒是沒有在自己的姿色上下功夫,嗬嗬”

    “大膽,聖皇宗豈是你能隨意侮辱的”

    徐荷斷喝一聲,一指點下,用的是術法,指功。

    以點打麵。

    禁星不懼,冷笑一聲,猛地一踏地麵,身體驟然如炮彈一般跳起。

    一躍九丈,瞬間來到了船首,正麵看向婦人。

    轟隆一聲,指法落地,轟隆爆響。

    這個時候徐荷卻是笑了起來,前仰後伏之後,她威嚴道:“大膽金星,你殘忍殺害我聖皇宗長老,引起朝陽城暴亂,致使萬餘人死亡,你該當何罪”

    興師問罪,聲色俱厲。

    聲音被徐荷用特殊的法門發出,清晰無比地傳入每一位民眾耳中。

    禍水東引,扭曲事實,以勢壓人。

    徐荷雖然憤怒,但還是沒有忘記自己的權勢。

    此話一出,嘩然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