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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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上你了,我一定要娶你為妻”,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戲誌才不怒反笑,艱難的揮舞著右手說道
“哼,可惡的登徒子,下次再讓我遇見你,定斬不饒”,甄晴冷哼了聲,轉身離開,一躍而起,跳上了樹梢
樹頂上,甄晴輕撫著自己的心髒,感受著有點淩亂的心跳,輕咬著嘴唇發呆,心中一陣淩亂,自己今天是受傷太重了麽,不對啊,自己明明是毫發無損,那為什麽自己會有平時沒有過的感覺,第一次如果是因為自己的驕傲放過了那個文弱書生,那第二次呢,明明他對自己無禮,為什麽自己的那一掌打出去的五成力,中途又收回了三成讓自己一陣氣血翻湧,如今還有點擔心他會傷重斃命呢
第二天,甄家的商隊身後,遙遙的跟著一個騎著小毛驢的書生,書生不時咳嗽,臉色蒼白
“統領,那個書生有點奇怪,跟了我們十幾裏了,要不要我們趕走他”,一個侍衛來到甄晴身邊,低聲說道
“別管他,百無一用是書生”,甄晴向外看了遠處的戲誌才一眼,淡漠的說道
在甄晴看向戲誌才的瞬間,戲誌才微笑著揮手示意,仿佛看著多年的好友,侍衛聞言,頓時會意的點了點頭,暗笑著離開了
如果這還看不出來,那就瞎眼了,不過這書生真有種,竟然敢看上他們的統領,真是,太勇敢了,同為甄家子弟,他太清楚統領是從何而來的,多少的靈丹妙藥,多少的名師指點,多少的殺戮才換來如今的月下女修羅,雖然隻有十六歲,但早已經是凡人莫近了,而且據說,她這把甄家利劍,在族中早已經有了別的用途
不久之後,整個商隊都知道了戲誌才的存在,都暗暗佩服著戲誌才的勇敢
甄家商隊如今是從冀州出發,經過幽州進入草原購買馬匹,而盛夏時節越往北,越顯得炎熱,高大的樹木已經漸漸看不到了
七天後,夜裏,戲誌才渾身顫抖的看著淡淡的月光,仿佛,在那淡淡的月光中,殘月化作了一張俏臉,讓他神魂顛倒的俏臉
“給”,一個倩影出現在樹上,丟出了一個小瓷**,甄晴淡然的看著戲誌才,說道
“你給我抱一下,我就吃”,戲誌才咧嘴一笑,並沒有去撿身邊的小**子,反倒是輕浮的笑道
“哼,可惡的登徒子”,看著那可惡的笑容,甄晴冷哼了聲,飄然離開
看著那倩影消失的方向,戲誌才靜靜地看著,一直到深夜,盡管他知道身邊的小瓷**可以救自己,但他卻沒有去撿,他也有點讀不透自己的心思了,沒有生龍活虎的體質,怎麽追求佳人,難道光靠思念就可以代替一切
豎日,戲誌才依舊騎在小毛驢上跟著商隊,臉上依然是溫柔的笑容,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商隊休息的時候,他也跟著休息,買點幹糧,商隊行走的時候,他也跟著走
又過了三天,侍衛們好奇的發現,那個癡心的書生已經不見了身影,都以為他已經失去了耐心,但負責警戒的斥候,卻傳來消息,書生依舊跟著商隊,隻是漸漸跟不上了,隻能跟著商隊的行走方向,原來這書生受了重傷
一時間,不少侍衛都有點同情書生的癡情,但卻也不認為修羅是能夠憑借癡心可以感動的
第十天,夜裏,戲誌才依然靜靜地感受著月光的精華,隻是此時的他,昔日的儒雅已經消失,剩下的是無限的蒼老,還有不住的咳嗽,肋骨斷裂讓他的免疫力急劇下降,感染了風寒不住的咳嗽再度讓他的肋骨無時無刻的疼痛,此時的他,需要休息,需要療養,可是,他依舊在趕路
“晴兒,其實我也想一直這樣看著你的背影的,隻是,或許我再也看不了多久了”,第一次,他這般親熱的叫她,對著遠方的黑暗
“小子,你知道我一直都在”,黑夜中閃現了一個倩影,甄晴帶了點好奇的看著戲誌才,問道
不得不佩服於這個登徒子的倔強,這是個完全敢拿自己的性命來開玩笑的家夥,可自己也想不通的是,為什麽負責暗中警戒的她,每次四處查探的時候都要來到他身邊,還要逗留大半個夜晚,靜看著這個隻會看著夜晚發呆的家夥
她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她竟然想知道,這個文弱書生天天呆呆的看著夜晚,究竟是在想什麽
“因為我們上輩子許下諾言,此生定將再續前緣”,有點愕然於小小年紀的甄晴會這樣的叫自己,戲誌才依然溫柔的看著她,柔聲說道
“可惡的登徒子,小子你的笑容讓我時刻都有想要殺了你的衝動”,甄晴憤憤不平的瞪著戲誌才,大聲怒道
“我說的是實話”,戲誌才臉上帶了點委屈,滿臉真誠地說道,他周遊列國,大半個天下都走過了,但卻鮮少將目光留在女子身上,連他自己和一群好友都覺得他是不是有點不正常,直到遇上她,她讓他有了一種浴火重生的感覺,或許,人生不僅僅有謀定天下,名垂千古,還有別的
“最後一次,你若敢再不吃,我立刻就殺了你”,甄晴再次丟出一個小**子,長劍直接擱在了戲誌才的咽喉,心中暗罵這個登徒子不知好歹,自己何曾如此關心過任何人,若不是心中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淡淡的疑惑和期待,她一定會直接無視他
“哈哈哈哈,晴兒你憤怒的時候,也很美”,戲誌才定睛看著甄晴,兩人相視而望,瞬間火花四濺,但不同的是,戲誌才是濃鬱的**之火,而甄晴是熊熊的憤怒之火,良久,竟然是甄晴率先撇開臉不去看戲誌才,戲誌才心中大定,繼續說道,“我也再說一次,你不讓我抱一下,我不會吃”
甄晴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滿臉淡定的戲誌才,隨即長劍直接丟在地上,單手提起戲誌才,像是提著小雞一樣,美眸微微眯了起來,自己要救人,這登徒子一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的模樣,死到臨頭還隻想著輕薄女子,這到底誰是高手,誰是文弱書生,她怎麽感覺是反過來了
戲誌才仿佛一點都不知道如今的處境,笑著說道,“隻要你讓我抱一下,我什麽都聽你的”,說著,戲誌才直接伸手擁向了甄晴
甄晴咬牙切齒的看著將自己緊緊地擁進懷裏,頭枕在自己頸窩的戲誌才,渾身止不住的顫抖,緊握的粉拳好幾次成爪伸向戲誌才的脖子,但卻顫抖著鬆開
可惡,可惡,可惡,自己還是給這個可惡的登徒子給輕薄了,怎麽辦,要不要殺了他,可自己明明就是來救他的啊,救他還是殺了他,甄晴隻感覺自己的心,在一瞬間,亂得不得了
但沒兩下,甄晴頓時哭笑不得了,她竟然聽到了均勻的呼吸聲,那個讓她有特殊感覺的混蛋書生,那個讓她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書生,竟然睡著了
輸送內力治愈戲誌才的傷勢,包紮傷口,仿佛是個小媳婦一樣的將戲誌才變成粽子後,看著糟老頭子一般的陷入昏睡的戲誌才,甄晴疑惑的看著,詢問著自己,雖然自己的年齡已經到了婚嫁年齡,縱然書生般的他自己有感覺,糟老頭般的他為什麽自己還會讓他為所欲為呢
將自己外套披在戲誌才的身上,甄晴想要離開,但看了看戲誌才身邊的火堆,又看了看那昏睡的戲誌才,氣惱的跺了跺腳,還是氣呼呼的坐了下來
一個晶瑩的玉簫引起了甄晴的注意力,那是一柄潔白晶瑩的玉簫,上麵寫著七個蒼勁有力的大字,流浪魔蕭戲誌才
是他,那個在洛陽鬧得轟轟烈烈的家夥,沒傳說這是個見色起意的家夥啊,纏上自己是為了什麽,甄晴眉頭一皺,心裏暗道
在甄晴這個鐵打大國手和超一流高手的護理下,戲誌才沒幾天就恢複得差不多了,那個慢悠悠的跟著商隊的文弱書生再度出現,但不久之後,所有人都對這個文弱書生刮目相看,也非常敬佩甄晴能將如此奇人拉攏
在這個時代,護衛的工作不但要和盜賊抗衡,很多時候還要麵臨被妖師妖獸襲擊的危險,而這些更加強大,更加詭異,更加無所畏懼的存在,比起盜賊而言,有著天壤之別
一群巨大的毛蟲出現在了商隊麵前,每一條都有一米多長,有數百條之多,為首一條更是如同巨蟒一般,那猙獰的大嘴讓所有人都幾近嘔吐之餘畏懼三分
一陣輕快的簫聲悄然響起,帶來了春秋戰國時期遊俠的飄逸瀟灑,所有人都感覺自己在一瞬間化作了遊曆天下的孤高遊俠,心中有著萬丈豪情,腳步變得無比的輕盈,竟然被激發了潛能,大幅的增加了移動速度和閃避概率,明明閉目等死的瞬間躲過必殺一擊,一比一的兵力竟然將群蟲給盡數完滅了
正當所有人都將感激目光看向戲誌才時,卻發現戲誌才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消失了
夜裏,甄晴來到戲誌才身邊,直接坐在了他的對麵,緊緊地看著他,仿佛能從他的臉上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戲誌才不慌不忙的泡茶烤肉,隨即遞給了甄晴,甄晴接過烤肉放在了茶具邊上,兩人良久無言
“為什麽靠近我,流浪魔蕭”,甄晴冷漠的看著戲誌才,說道
流浪魔蕭,那在洛陽可是一個傳奇,讓靈帝一年之內勵精圖治,勤奮的嚇人,整個洛陽城所有派別人心惶惶,無數刺客蹲在皇宮邊上,時刻準備幹掉他,可是,作為一個文弱書生,戲誌才卻是安然無恙的離開了洛陽,曇花一現的戲誌才讓人眾說紛紜
“我還是喜歡晴兒你叫我小子,我的命是你救的,隻要你讓我抱一下,我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戲誌才依舊微笑的看著甄晴,柔聲說道
“我在說正經事,你能不能正經點”,甄晴氣惱的說道
“我也在說正經事,我從來都沒有不正經過”,戲誌才對著甄晴舉杯,緩緩地說道
“是朝廷派你來的,朝廷要染指我甄家麽”,雖然對甄家不算很有好感,但她還是甄家的一份子,一向視甄家的榮辱和自身為一體,甄晴認真的說道
戲誌才沒有說話,而是舉起玉簫,緩緩的吹奏了起來,飄逸的簫聲悠然響起,甄晴隻感覺自己瞬間身處在了一個遼闊的草原,此時的她和戲誌才一樣策馬奔騰在草原上,隻有嘹亮的大喊,心中的各種想法,頃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瞬間明白了什麽,甄晴瞬間離開了原地
深入了大草原,成功的購買了大群馬匹,正當商隊要回歸時,草原匈奴一個大部落前來劫掠,數萬騎兵直接將商隊給包圍了起來
一陣簫聲悠然響起,默契十足的甄晴隻身縱入萬軍從中,直接擒獲了敵軍首腦,速度之快讓匈奴誤認為飛將軍再世,狼狽而逃,南歸之路也不太平,各州盜賊,妖師妖獸都會因為各種原因前來找麻煩,但都被甄晴和戲誌才的組合阻攔,無盡的殺戮讓月下女修羅之命威震河北
漸漸地,甄晴也習慣了戲誌才的打招呼方式,不管是她有求於他,還是她前來找他,他都會要求,讓他抱一下,不然免談,漸漸地,甄晴甚至習慣了在戲誌才懷裏的感覺,盡管兩人隻是靜靜的擁抱著,什麽都沒做,但那種心與心的貼近,讓兩人都感覺到了無盡的美好
鄴城外,臨別,甄晴來到了戲誌才身邊,輕聲說道,“家主命令,我要和洛陽聯姻,下嫁王爺”,經過數十次的生死與共,甄晴已經不想再隱瞞這個讓自己感覺到無比舒適的避風港,不管在任何一個方麵
“讓我抱一下,我們再談”,戲誌才依舊微笑的張開懷抱,笑道
甄晴乖巧的投入了戲誌才的懷抱,緩緩地閉上了雙眼,她是一個工具,從小她就知道,所以她並沒有很多感覺,家族至上是她心中唯一的信念,直到遇上他,這個讓他感覺到溫馨和舒適的避風港,她習慣了在他懷裏的感覺,仿佛投入了他的懷裏,一切問題都不複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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