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一月之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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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笛先生突然向自己表明他對楊瀟然的心跡,讓天心如何還能安心修行,他急急往銘心小築返去。 vw

    楊瀟然正在為天心準備午飯,聽見房門哐當一聲響,她回頭一看,見天心愁眉不展,站在自己的身後,她往窗外看了看,笑道:今兒個怎麽回來的這麽早,正午不是最適宜你陰靈大法修行嗎

    我要離開靈泉山,楊姑娘你跟不跟我走。沒頭沒腦,天心開門見山。

    倒是把楊瀟然一下子愣住,她不光驚訝天心為何突然要走,更驚訝他既不叫自己姐姐,也不叫自己瀟然,而是改稱楊姑娘,使得氣氛頗顯生疏。

    她眨巴了幾下大眼睛,強裝笑顏道:你又犯的什麽尋思,為什麽要離開靈泉山。

    天心道:若再不走,你便與墨笛先生成雙成對了。

    這句話一出,楊瀟然忽然什麽也明白了,她笑的前仰後伏:傻弟弟,誰告訴你的。

    墨笛先生親口告訴我的,他喜歡你。天心麵無表情。

    這下輪到楊瀟然愕然了,她止住笑聲,原來墨笛先生對自己一直有此心意,她不禁回想過往種種,那所有的不經意間,看來並非偶然發生,全都是一種刻意,她麵色不由一紅:天心,你相信姐姐,姐姐隻喜歡

    隻喜歡誰天心見她後半句突然又咽回肚子,哪裏肯依。

    楊瀟然自有她的顧慮,錯筋逆脈的十年光景,隻怕所剩不多,若是趁此時天心前生記憶不在,自己趁虛強闖而入,這樣一來,自己難道不是讓天心重蹈失去詩冉的覆轍嗎,她正是因為深愛天心,才必須要把握好這個分寸。

    楊瀟然猶豫之間,天心已經什麽都懂了,他轉身而回,楊瀟然慌忙起身去追:天心,你去哪兒,你聽我說。

    還有什麽好說的,這已經是最好的解釋,我明白了,墨笛先生說的沒錯,你對我,隻有姐弟之情,好,從此以後,我還是會尊稱你一聲姐姐。天心闖入銘心小築,指著窗台的那一束新鮮的,還在散發淡雅清香的墨竹白花道。

    不是這樣的,天心。楊瀟然心隱隱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焦急,看來天心這一次並非與自己鬧著玩,他一定是撞了今早前來送花的墨笛先生,可是墨笛先生送花已經有很長很長的日子,為何天心直到今日才會有所察覺呢難道是昨夜的一番談話,令他重新釋放了自我嗎不行,不能讓天心胡思亂想,潛心修靈,恢複他五行之體才是眼下重之重。

    楊瀟然擠開天心,前一把將那一束正開的繁盛的墨竹小花,搶在手,狠狠的丟棄在地,伸腳踏去,花瓣淩亂,竹葉四散。

    天心一震:你這是幹什麽

    你不是看見墨笛先生今早送來的這捧墨竹小花嗎他隻不過怕我們姐弟久居這銘心小築,不能靈泉山四處行走,日子過的單調,故而才每日送花,我又哪裏知道他的心意。楊瀟然將那朵朵白花踩了個稀爛。

    好,我可以信你,我帶你離開靈泉山,你可敢和我走。天心揚眉道。

    離開靈泉山天心,你可想過,離開這兒,蠻疆之地有多廣,我們肯本活不下去,你五行之體,本可成三界戰神之軀,我怎麽忍心怎麽忍心楊瀟然睜大了眼睛,慌忙搖頭。

    哼,又拿什麽五行之體搪塞於我,我連這陰玄大法都難修,更別提還有什麽陽玄大法,墨笛困你我於他的靈泉山,說好的陰陽九玄大法可以助我,為何直至今日,還是隻有陰,而無陽,隻怕他的心思一早便一直在你的身吧。天心苦修不成,說出了自己心的困惑。

    楊瀟然終於明白,天心隻不過是丟失了記憶而已,自己卻這些年來,心一直認定他有些癡傻,什麽也不願意與他多說,看來,是她錯了,也許天心的所有猜測是對的,墨笛先生根本沒有這麽簡單。

    好,天心,我便與你離開這靈泉山,可是,你要給我時間,我們糊裏糊塗的來,不能這麽糊裏糊塗的走,讓姐姐為你再做最後一把努力,看是否能從墨笛先生處求得另一半陽玄大法,他說的本沒有錯,陰陽與五行,皆是天地混沌初開時,三界共有之物,若不是如此,姐姐又怎麽會對墨笛先生如此信任。楊瀟然一咬牙,也說出她心所想。

    非要恢複五行之體嗎天心反問一句。

    楊瀟然心一陣狂跳,天心要放棄,那麽詩冉對他,自然像從來沒有在他的世界出現過一般,這本對自己有利,但是,她明知錯筋逆脈時日不多,望著自己也深深愛著的這個男人,又於心何忍,終於咬著嘴唇道:不錯,非要不可,以後你便會明白,三界當,你所愛的人,和你所恨的人,有太多需要你去付出。

    天心聽不明白,也不願意去明白,他扭頭撞門而出,遠遠傳來一句:好,我便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今後以草結環來記日。

    楊瀟然望著他遠去的背影,俯身將那散落一地的墨竹小花仔細撿起,走出房門,一股腦兒全部傾倒在小橋流水當。

    天心很晚才回來,飯他沒吃,楊瀟然將晚飯熱了又熱,不想他進門,臉都未洗,蒙頭睡。

    楊瀟然輕輕搖搖他道: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是要吃了飯吧,好弟弟,姐姐和你說聲對不起了。

    任她百般甜言蜜語相勸,天心始終不理不睬,楊瀟然無奈,隻能悄悄將那飯菜放在他的床頭,以為他一定是麵子過意不去,也許半夜自己餓了,不用當著她的麵,會狼吞虎咽。

    五更天時,楊瀟然一激靈醒來,躡手躡腳的起來去替天心壓被子,瞥了一眼放在床頭的飯菜,還是紋絲未動,她不由心輕輕歎了一口氣。

    天微微亮,楊瀟然聽見外屋房門吱的一聲輕響,似乎有什麽人進出,她忙穿衣推門一看,床榻之空空如也,而在原本每日裏放花的窗戶一角,赫赫然兩隻草環夾在那裏,楊瀟然前用手輕輕拿起,她苦笑了一聲,心明白,這是天心在提醒她,一月之期,已經是第二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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