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十二節大漠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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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吃飽,喝足了之後,才發現天色已然黑沉下來,天氣頓時寒冷了許多,白天的時候還是驕陽高照,熱不可耐,現在卻是寒風刺骨,寒冷無比,天氣變化真是瞬息萬變,沙漠的氣候更是早晚迥異,白天是夏日炎炎的夏天,晚上卻是冰天雪地的冬天般寒冷,還好,我們準備充分,我們把駱駝上早已準備好的厚衣服披在身上,又七手八腳的展開了帳篷,然後大家酒足飯飽的懶洋洋的呆在熊熊升騰起的紅豔豔的火堆旁,感覺特別溫暖,流沙緊緊靠著曾呂,刻意和我們保持不近不遠的距離,兩個人曆經上次患難之後,真是情投意合,情意綿綿,惺惺相惜,羨煞旁人。
我閑來無事,觀望起寶石般墨藍色的天穹起來,那彎彎的月亮不知悄然離開了夜空,整個夜空都讓給了星星,隻見無數璀璨燦爛的星星仿佛垂手可得一般,近在眼前,咫尺之間,如同一顆顆閃閃發光的鑽石一般,又如同山坡上怒放的黃色花朵一般豔麗奪目,真的就像用鑽石點滿了整個夜空,每個星星都那麽亮,神采奕奕,顧盼生輝,它們相得益彰,美得那麽光彩,美得那麽炫目,夜空如同一件鑲嵌著無數密密麻麻,閃閃發光寶石的墨藍色的華美的衣裳一般,珠光寶氣,流光溢彩,熠熠生輝,我還從來沒有看到如此絢爛多彩的星空,在廣袤無垠的大沙漠上看到的這片一覽無餘,多姿多彩的星海,因為在我們現代社會的汙染嚴重,偶爾可以看見幾十顆閃閃發光的星星都大為驚歎了,基本上看到的都是黯淡灰暗的鉛色夜空上被灰塵蒙蔽了光澤的無關的稀稀拉拉的十幾顆垂頭喪氣的小星,而如今完全是星河燦爛,成千上萬的星星調皮在墨藍色的天空眨著眼睛,真是一閃一閃亮晶晶,漫天都是小星星呀,真是繁星點點,浩如煙海,我不由得夜觀星象起來,第一次看到北鬥七星如此的靠近我,就像隻銀勺子倒垂著掛在我眼前一般,伸手可及,還有獵戶座,大熊,小熊座,牽牛織女星,都清晰可見,非常明顯。還有拖著長長尾巴的掃帚星,放蕩不羈的大大咧咧從墨藍色的天鵝絨上一閃而過,留下一道道美麗的剪影,秋夜的滿天星鬥,比任何時候都要亮,都要大,撒下晶瑩柔和,恬靜安詳的的光輝,滿天星鬥像一粒粒珍珠,似一把把碎金,撒落在碧玉盤上,整個大漠鍍上了一片銀色的光芒,變得那麽雅致,那麽幽靜。
小飛也不由自主望著美麗的星空,唱起了優美動聽,很是應景的英文歌,Coldplay的歌《yellow 》Look at the stars; look how they shine for you,And everything you doYeah, they were all yellow,I came along; I wrote a song for you,And all the things you do,And it was called yellow,So then I took my turn,Oh what a thing to have done,And it was all yellow,Your skin, oh yeah your skin and bones,Turn into something beautiful,D'you know?,You know I love you so,You know I love you so——
我聽得津津有味,他唱得有聲有色,其他古代人則是麵麵相覷,一本正經的聽著,卻又不知所雲,又以為小飛在念經了,這些封建主義社會出身的古人都有些煩了,叫他不要那麽過於迷信,我忍俊不禁的笑起來,大家又說說笑笑,天南地北,家長裏短的說了許久,都有些乏了,各自各行其是,大部分安靜的若有所思起來。
我則以天為幕,以地為席,就這樣逍遙自在的坐在大漠之上,繼續仔細凝望那滿天大大小小、忽明忽滅的繁星,我突然心有所動,天地遼闊,大漠壯麗,宇宙無窮無盡,夜空深邃依舊,群星明亮依舊,星河燦爛,它們能存活上億年之久,而我們這些普通的凡人,白駒過隙,忽然而已,不過人生百年就灰飛煙滅,化為塵土,人生有限,不由得讓我感歎自己的渺小,唏噓人生的短暫。
我眷戀的貪婪的遙望著這茫茫大漠,遙望著這浩瀚星空,沉浸這樣迷醉的夜色,即便沒有烈酒相伴,自己的心也沉醉其中,在這樣的流光溢彩的夜晚,這樣的滿天星鬥的大漠星空下,特別容易思念,特別容易懷戀,心情激蕩,如同此時此刻的月牙泉般,在夜風的吹拂下,泛起陣陣漣漪,柔軟的心中泛起一些既憂愁又甜蜜的感覺,白天的洶湧澎湃,危機四伏已經忘得一幹二淨,腦子裏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些難忘的,塵封已久的人和事,不由得想起了千年之後在現代社會的家人,不知道他們過得可好,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人在時空,不能自主,人生最為痛苦的是生離死別,人生最難受的是相見而不能見,想起他們的栩栩如生的音容笑貌,一直壓抑著自己洶湧澎湃的情感,現在望著這漫無邊際,無窮無盡的星河卻潸然淚下,淚如雨下,感慨萬千,還好,大家都各自思量著事情,無暇他顧,也沒有發現我的異於常態,不經意間,扭頭一看小飛現在也默不作聲,黯然神傷的樣子,大家都遙望星空,若有所思,其實很多時候,每個人都是孤獨的,也要學會醉飲孤獨,即便身在一起,卻各懷心事重重,各自浮想聯翩,不能心意相同。這樣的時空,也最容易怦然心動,情意綿綿,如同此時形影不離的流沙與曾呂一般,對了,我突然想起了白衣飄飄,玉樹臨風的大理段公子,突然有絲絲縷縷的想念之情油然而生,我按耐不住想聽聽他迷人的聲音的陡然而生的突兀想法,欲罷不能,便悄然來到一個隱蔽的角落,猶豫許久之後,還是鼓起勇氣,硬起頭皮給那位公子打起了電話,主要想聽聽他好聽的嗓音,其次是他對我們有救命之恩,既然達成了協議,也有必要把我們的行蹤作下匯報,反正離最後的地方還找的很遠到時候再作打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突然感覺自己的光輝形象轟然崩塌,如同梳著分頭的叛徒一般模樣。對了,我這樣做對嗎?可是一回生,二回熟,他對我們有救命之恩,也不像惡貫滿盈的壞人,真是忠義不能兩全呀。再說那些財富和我們有什麽關係,我們的當務之急是找到時光機器,早日回家,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寶藏的蛋糕這麽大,多幾個人來分又有什麽關係?大家都是同一時代,不,準確的說是同一時期,同生共死的共赴死神懷抱的人,不是說情義無價,所以我才不要那麽死板,更要並肩攜手,惺惺相惜此時,要臨機應變才是,少一個敵人,就多一個朋友,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我終於成功說服了自己,我不再猶豫不決,毫不遲疑的翻出通訊錄他的電話號碼,看來他的電話號碼果然重金而購,不是六就是八的,全是些吉利數字,嘟嘟嘟,這段公子也太樸實無華,或者說深不可測了,連個手機鈴聲也沒有,看不出來他的半點喜好,這電話響了之後,心情又莫名其妙忐忑不安,不好意思起來,差點兒想掛了電話,突然那邊一個慵懶的好聽的聲音響起,心中更是波瀾壯闊,激動萬分起來,那邊的聲音有些冷淡的說:“對了,是你,有事嗎?”
我用故做鎮定來掩蓋內心的慌張不安,故作平靜說:“沒事,我就想跟你分享下大自然的壯美,我們來到了敦煌,哇,你不知道,這裏的星空可真是——”
“好了,我知道了,我還忙,就這樣吧——”他就這樣沒有禮貌掛了我這個自我感覺良好,自以為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到處大受歡迎的人的電話,“怎麽回事,像個機器人一樣,冷冰冰的,有求於人的時候就熱情洋溢,沒有什麽事的時候,就愛理不理的,哼,不就王子嘛,天天高高在上的樣子幹什麽,我,我都還是公子呢,可惜是個見不得光的,還不能亂說,不過,這男的怎麽這樣呢。”我心有不甘的想,真是氣死我了,“哼,準時因為那個他們千辛萬苦的尋覓芳蹤的古代姑娘,真是有她無我,有我無她,祝他們永永遠遠,永生永世也找不到她才好。”我憤憤不平的想,“天啦,我怎麽變得如此惡毒,如此狹隘,難道我愛上段公子了,不對,這不是愛,這是占有,我怎麽像那個白雪公主裏惡毒的皇後,愛是成全,愛是奉獻,愛一個人就要要祝他快樂,祝他幸福,那才是真正的愛。”我垂頭喪氣的想:“算了,還是祝他早日找到他的夢中情人,他們花前月下,恩恩愛愛,好了,也沒有我什麽事了,我也不要胡思亂想,自己奮不顧身,義無反顧,跳下愛河就不好了,想得而得不到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愛情就這樣殘酷,不是你對別人一見鍾情別人就對你另眼相看的,激流勇退才是首選,天啦,紫月呀,紫月,你可真是無聊之極,無事可做呀,你可真是犯傻呀,你真是外貌協會嚴重呀,怎麽可以對一個莫名其妙的千年之遠的傻乎乎的古人情有獨鍾,情竇初開,最關鍵人家還不當你一回事,當空氣——”
我正心猿意馬的想著,小飛突然對我說:“對了,我們還有重要的事情,差點兒忘了。”猝不及防的,嚇我一跳,也不知道他聽到了我剛剛的談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