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節喀納斯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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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嬌嬌正在一旁和我們眉飛色舞的說著到哪裏吃飯,解決我們大家饑腸轆轆的溫飽問題,說得一路風餐露宿,餓得肚子呱呱直叫的我們完全心血來潮,饑腸轆轆,完全沒有注意到路旁突然來了旁邊來了位仙風道骨的當地老人,他看見我們很是激動,然後熱情洋溢的招呼了我們,嘰裏呱啦的一陣廢話,閑聊了若幹句寒暄的問候語了之後,還熱情好客的熱烈歡迎我們到他家去吃個便飯,真是福從天降呀,老天保佑,我們夢寐以求,如饑似渴,孜孜以求的飯菜終於有了著落。

    我們興高采烈的跟隨著老人矯健的步伐,沿著彎彎曲曲的羊腸小道沒有走太長時間,不知不覺談笑間就到了老人的家,村裏的一棟瑞士風味的小木屋前,我們一一跟隨著老大爺的步伐拾階而上,迫不及待的走了進去,一探究竟,隻見他的家拾掇得非常幹淨,一塵不染,他們的家人也笑語盈盈迎麵出來,熱情洋溢的招呼了我們,那位慈眉善目,和藹可親,滿頭銀發的老太太和一個麵色紅潤的可愛的圖瓦村小夥子,他們出來和我們打了招呼後,就忙不迭的奔去後麵張羅飯菜去了。老人笑容滿麵的招呼我們依次坐下,我們恭敬不如從命的圍坐在額爾德什老人身邊,他忙不迭的興高采烈的用他那布滿千溝萬壑條紋的有些蒼老的布滿老繭的手從古色古香的充滿異域特色的櫃子裏取出一條笛子,他叫這個東西叫蘇爾,他說是專門用喀納斯湖邊采來的葦草製作出一管蘇爾,他們當地人都用這種叫“芒達勒西“的蘆葦製成,長度一般超過半米,但隻有三個樂孔的蘇爾笛,確實獨具特色,與眾不同。他說他們圖瓦人天生喜愛音樂歌舞,個個都能歌善舞,因為音樂能驅散憂愁,點燃快樂,把你帶到遙遠而美好的往昔。然後他興致勃勃的拿起那隻笛子,有些皺紋的雙目微微的閉起,然後用那做工精湛的蘇爾豎起來貼在唇邊,繪聲繪色的吹奏出一串串美妙的音樂,他說他吹奏的是他最拿手的一首曲子,名字叫做美麗的喀納斯。隨著氣流有長有短的呼出,老人那蒼老而修長的手指的嫻熟自如移動,那無比美妙,如同黃鶯出穀的清脆悅耳的笛聲立刻噴薄而出,充滿了整個木屋,一瞬間,我們仿佛來到了如夢似幻的天堂,真是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呀。仿佛如同巴山夜雨,斜風細雨下,那晶瑩閃爍的小小雨滴滴滴答答,飄飄蕩蕩,嘩啦啦的落到了芭蕉葉上,雨打芭蕉,發出大珠小珠落玉盤的好聽響聲,又如同煦風微微的吹過萬千樹叢,樹葉發出呢喃婆娑的聲音,讓人不由得浮想聯翩,想入非非起來。

    老人剛剛吹奏完了笛子,他的夫人就熱情洋溢的風塵仆仆的從後麵的廚房出來了,頓時飯香四溢,香氣撲鼻,他們客氣的端上酸奶、奶酒、奶茶、奶疙瘩、酥油、油餅、油篩子等,頓時桌上滿滿當當的一大堆琳琅滿目的吃的東西,看得我們眼花繚亂,目不暇接,主人叫我們不要客氣,隨意吃,真是熱情善良的少數民族。老人又小心翼翼,仔仔細細的把茶給我們一一倒好,然後讓我們可以根據自己的口味加入麵前的適量的酥油和奶皮子。我們照著他們的樣子照做了,那香氣撲鼻的酥油入茶很快就化開,飄起幾朵金黃色的油花,奶皮子在茶中很快氤氳的浸開,軟軟地漂在茶水表麵,如同水波中的浮萍一般,充滿詩情畫意的感覺。

    我們輕輕在杯子上喝上一口,順勢將奶皮子吸入嘴裏,一嚼,馬上有一股美妙的酸味彌散開。真是太好喝了,口感真是特別獨特,讓人難以忘懷,很快第一碗邊嚐邊喝,不知不覺喝完了,老人馬上急不可待的給我們添上第二碗。然後我們喝得一幹二淨,他才一本正經的告訴我們,在圖瓦人家裏喝奶茶,必須喝兩碗,因為你是用兩條腿走進來的。喝完兩碗奶茶,你再用兩條腿走出去,這樣你們的一生就吉祥平安了,甚至老人還介紹說這裏特別喜歡二,喜歡好事成雙,然後老人又拿出了他們這兒的上等好酒,說他們這些圖瓦人愛喝酒,尤其是愛喝自家釀的奶酒,那裝滿奶酒的精致皮囊是男人們馬背上的心愛之物,今天專門招待我們這些尊貴的遠方來的客人喝,不過酒過三巡,老人臉色微微發紅,變得特別健談,他說他們當地特別怪,你們知道了以後可不要見怪不怪。

    譬如他們圖瓦人麵紅耳赤的打架,看上去兩個人打得不可開交,鼻青臉腫,甚至感覺嚴重到馬上要出人命了,但是你記好了,你在一旁隻是看,不要有任何反應,什麽都不要做,靜靜旁觀就好,但是如果你不懂圖瓦人打架的規矩,想要發善心上去拉架的話,結果那兩人二話不說,馬上就不打了,反而出乎人們意料之外的前來一起過來打你。原來,兩個圖瓦人打架,是要爭英雄的,如果你去拉他們,他們就會認為你看不起他們兩個人,你的武功更高強,技高一籌,所以會一起來打你。我們笑得前俯後仰,樂不可支,感覺這地方的習慣真是太好玩了,太讓人啼笑皆非了,幸好還沒有遇到這樣的破事,否則我們可真要被打了。

    然後老人又繼續滔滔不絕,不厭其煩的介紹起他們當地的各種各樣的人情世故,風俗習慣來,他說圖瓦男人一輩子大概就騎兩匹馬,他們是在馬背上成長的圖瓦人,最喜歡策馬揚鞭,心懷夢想的奔馳在追逐夢想的一望無際的原野上。而20歲是圖瓦人成為一個男人的象征,所以家人給他備一匹馬,他就騎著這匹馬在阿爾泰大山裏來回奔波,到了40歲,第一匹馬被騎老了,男人就開始騎一生中的第二匹馬,一直騎到老。所以從20歲到40歲,男人騎著他生命中的第一匹馬,要去尋找一個姑娘做自己的妻子,而圖瓦小夥子追姑娘,隻能追兩個,第一個不行追第二個,這第二個必須成功,否則他就可能成為一輩子的光棍,孤老終身,而且在圖瓦人的生活中,不能沒有馬。馬是依靠,是夥伴,也是朋友。因此,圖瓦人愛惜馬,了解馬,都有一套駕馭馬匹的好本事,所以他們圖瓦人的小孩在學走路的時候就開始練習騎馬,最初是在父母兄長的保護下,體會坐在馬背上的感覺,六、七歲的時候就可以揮灑自如的在馬背上自由飛翔,策馬揚鞭,而且很多時候,他們根本不用揮舞馬鞍,就可以在草原上風馳電掣,策馬揚鞭,甚至平時沉默寡言的圖瓦人,一騎到馬上立刻神采飛揚,一展雄姿。

    還說他們這個地方特別喜歡喝酒,“一年之中,7個月冬天,5個月夏天。”這是圖瓦人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冬天,大雪將村莊與外界隔絕,酒成了生活中的依賴。他們村裏有人閑著無聊的時候曾做過統計,圖瓦村人有一年喝了45噸酒。時間長了,每家屋後的堆積如山的酒瓶子便砌成了一麵玻璃牆,陽光一照,閃閃發光,所以他們這裏的人會快樂地喝一輩子酒,來告別乏味的大雪封山的生活。

    然後胡嬌嬌好奇的問他們圖瓦人的來曆,老人說他們自己也不清楚,反正他們祖祖輩輩就在這裏愉快的生活了,他一出生就紮根在這裏,所以古籍稱他們為“都播““禿八人“。有的說他們是成吉思汗的後裔,相傳很久很久以前成吉思汗征戰西域,他的次子察合台派遣了一支先頭部隊逢山開道,遇水搭橋,後來,這支勇猛無比的隊伍在阿爾泰山的深山老林中迷了路,神秘地消失了。後來在喀納斯湖畔就居住著一個原始部落,他們以山林為家,以放牧、狩獵為生,砍來山上的鬆木搭建起木屋,剝下厚厚的獸皮抵禦嚴寒,使用原始的炊具調製出香噴噴的奶酒,他們不與外族通婚,不與他人爭鬥,他們世世代代悠閑自得的地生活在喀納斯這片世外桃園中,被稱做林中百姓。而他們自己的語言圖瓦語,這是一種古老的稀有語種,屬阿爾泰語係突厥語族,是語言的活化石,隻有很少人,估計他們圖瓦人才會說,不過這位老人他自己早些年離開村子,全國各地,走南闖北的,所以能聽說我們說的大宋語,否則他們嘰裏呱啦的說了半天,我們也如同聽外星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