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八章 小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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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州軍的軍士們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有人小聲嘟囔著“我早就看這兩個人有點不對”之類的話。
袁州軍如此散漫,就算不出事也不能作為李承宇的守衛部隊。米粒兒臉色鐵青的命令慎澄衛的人將所有的人押解在別院正廳。換近衛軍前來接受別院的防衛。
韋幼青眼看著米粒兒暴怒的把章華帶到後院石屋裏看押。心裏自然明白米粒兒此刻的心情,這已經是第二次人犯在米粒兒眼皮子底下突然消失了,看這個情形,兩次帶人犯逃走的人都是這個劉華雲。
韋幼青的心情卻是恰恰因此輕鬆下來。此人用冰訣寒毒殺人,恰恰證明自己不是紅陽。紅陽的天生體質不能修習冰訣。他雖然不停的變換身體,卻屬於借屍還魂,無法改變自己的根本。
石屋內,章華裹著被子,偎著炭爐,依然在不停的打哆嗦。韋幼青坐在他的身邊,囁喻的看著章華狼狽的樣子笑道:
“突然成了棄子,這種滋味兒不好受吧。雖然說'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可這般跟牆頭草似的左右搖擺,想讓主子遇事不棄你,很難啊。”
章華聽了韋幼青的話卻是一怔,他聲音顫抖著帶著怒氣問道:“什麽……什麽意思?章華自幼跟隨二公子,何時搖擺過?軍中出了此事,是章華無能,可韋公子不能誣陷章華背叛主子!”
韋幼青見章華怒氣衝天亦是一怔,他本以為章家家務事多,雖然不知道幾個兄弟關係如何,可章曉魚和章曉鬆兩姐妹卻是利益相左的。
主子如此,下人分幫分派隨時會背叛的事就在所難免了。可章華的惱怒卻不像是裝出來的,不知是怕事情敗露嘴硬還是其中真的另有隱情。
門靜悄悄的開了,米粒兒出現在門口。他看了一眼臉麵向牆壁打哆嗦的章華,衝著韋幼青招了招手。
“先不要理他了,我方才挨個兒審問了那些袁州軍士。”米粒兒的臉色恢複了正常,說話的語氣也如一貫的溫文爾雅。
“看來頗有收獲。”
米粒兒“嗬嗬”笑起來,“正是。看來捏軟柿子才是亙古不變的硬道理。這些軍士恨不得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刺客是你認識的人,對嗎?”
米粒兒看了韋幼青一眼,沒有回答韋幼青這個問題。“指使刺客刺殺王爺的人,”米粒兒的眼神冰寒起來,“正是錢苗之。”
“錢苗之?”盡管這個結果並沒有出乎韋幼青的意料之外,“你是怎麽審問的?”韋幼青訝異的問,“這些不過袁州軍裏的低級軍士,他們不可能知道這麽機密的事。”
“他們當然不知道這麽機密的事情,可他們以前都見過端敬容。”
韋幼青再次訝異的看著米粒兒冷冰冰的臉,“端敬容?”韋幼青恍然大悟。他仔細回想那個“王季容”的樣貌,如果還原成女人,的確與端敬容有幾分相似。
“江湖上有一種藥,可以讓女人的外貌短時間內變成男人。”
“是了,”韋幼青點頭頜首,“那個阿意,是毒龍徒孫的兒子。雖然他爹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死了,可手裏有幾張配方還是可能的。”
米粒兒臉上露出一抹冷笑:“你說的極是,阿意已經招認了。杏仙曾經讓他配製過一種藥,這種藥可以讓女人的外貌短時間內變成男人。”
韋幼青有些吃驚的瞪了米粒兒一眼,自己與章華話還沒有說完,米粒兒那裏已經水落石出了。
“你可真是審問犯人的高手啊。這麽快就審出結果了?”韋幼青笑道,“能告訴我你是怎麽做到的嗎?”
米粒兒斜睨了韋幼青一眼,笑道:“酷吏我來做,你一向都是做好人的,何必來學這些東西?那章華你也不用管了,我自有辦法讓他開口。”
韋幼青的眉心跳了跳,米粒兒的笑容裏帶著可怕的寒意。這寒意透骨,讓他不由自主的想離此人遠一些。
韋幼青定了定心,誇張躬身笑道:“恭喜指揮使立此大功。”
米粒兒聽出了韋幼青話語裏的譏諷,卻並不介意。在米粒兒看來,他與韋幼青從小就互掐到大,友誼卻堅不可摧,關鍵時候韋幼青從沒有讓他失望過。
米粒兒很寬容的衝著韋幼青一笑道:“好了,少裝模作樣了。你既然能解那軍官之毒,大概也知道是誰把他救走的吧。”
“我隻知道不是我那師弟花慈陽。”韋幼青謹慎的回答,他不願告訴米粒兒關於冰火界的事。“他的體質天生修煉不得這種寒毒。”
韋幼青看了一眼米粒兒,“想來救走馬既長的人也是此人,不是花慈陽。那人裝扮成道童,又在眾目睽睽之下接走馬既長,分明是想嫁禍於人。”
韋幼青的話米粒兒是相信的,小五的報告裏也指出那個隱身背後的仙人用的是仙火,顯然與這寒毒是相反的。
且從這憑空消失的身法也能看出,救走馬既長的人與救走端敬容的為同一個人。
“看來除了華府的華琪,也沒有其他可以懷疑的人了。”米粒兒歎道,“不過這也是個好消息,王爺不想與出塵子老神仙有什麽不愉快的事發生。”
“隻有懷疑是沒有用的。”韋幼青搖搖頭說道,“華琪一直被華老爺子禁錮,方才那個劉華雲也根本不是華琪。”
說到這裏,韋幼青心裏一動,米粒兒也同樣想到了,兩人不由得自嘲的笑起來:“劉華雲,華雲?仙人就是仙人啊,連化名都懶得去想得周全。”
華雲是華琪身邊的一個小妖,說是小妖,是指其身形矮小。他至少有好幾千年的歲數了。據說他和雪狸相同,是由華琪用冰淩花凝結而成的狼妖。
韋幼青雖然笑得輕鬆,心裏卻是凝重的。這種法力高強的妖是最可怕的,他們不像仙那樣忌憚殺人。華雲之所以不自己出手,隻怕是華琪不敢公開和老爺子作對。
“等到了潭州,我去一趟華府吧。”
米粒兒聽韋幼青這句話說的沉重,雖然他對修仙界的事情並不明了,可也看出事情有些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