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四章 做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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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裏有事情?”嶽青青臉上的冷意更深,嘴角上揚,帶著一抹輕蔑說道,“這爺們兒的事情,邪門著呢!聽你這意思,當真是被瞞著的。隻是不知他要瞞到幾時!”
李桃夭的臉色蒼白起來,她瞪著嶽青青,嘴唇顫抖的說道:“青青,你有什麽話盡管說就是,這樣吞吞吐吐,可不像是你做出來的事情。”
嶽青青冷笑一聲,正要說話,那邊韋幼青得報,嶽青青自己找上門來,正在灼華園與夫人小坐。
韋幼青不由得又意外又驚喜,嶽青青以前來洛陽,一向是住在胡靈均那裏,或者是住在無朋山莊在洛陽的別館,從來不會到自己這裏來。
想是胡靈均新喪,嶽青青心裏悲傷,來找小姐妹互相取暖吧。他不認為嶽青青不知道李桃夭沒死,以為嶽寧遠一定會將實情告訴妹妹。在韋幼青想來,這才是正常的兄妹。
韋幼青心裏猜測著,人已經趕到灼華園,正聽到嶽青青尖酸的話語和李桃夭有些變調的問話。
韋幼青心中暗叫不好,想著這位姑奶奶果然走到哪裏都會掀起驚濤駭浪。在家裏鬧得婧寶和寧遠頭疼不已,跑到洛陽,又要鬧得自己家裏雞犬不寧了。
趁著嶽青青的話還沒有說出口,韋幼青急忙走進屋子,對嶽青青笑道:
“青青妹子來了?寧遠哥來信說你要去祭拜胡先生,等你略坐歇息片刻,我帶你二人一起前去。”
誰知嶽青青這七竅玲瓏心,早把韋幼青心裏的那點小算計看透了,她冷笑道:
“有勞哥哥了!隻是不知哥哥這般費心,做這些事能夠在嫂子麵前擋多久的幌子呢!”
李桃夭臉色蒼白,沉聲冷冷的說道:“青青!你有話直說,這樣陰陽怪氣又何必?幼青無論做了什麽,也不用在我這裏擋什麽幌子!”
嶽青青見李桃夭生氣了,想著自己這樣陰陽怪氣的確沒意思的很。故而笑道:“桃夭,這話應該讓幼青哥哥自己說。幼青哥哥,這事兒也不是總瞞著就能過得去的,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不是嗎?”
嶽青青後麵的話是對韋幼青說的,韋幼青滿心的怒火頓時就想發作。眼見著李桃夭的眼圈已經紅了,淒惶無助的樣子讓他心疼不已,後悔沒有按著韋榕說的先與李桃夭說好。
韋幼青有心說出實情,可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嶽青青,眼睛裏是沒有“大局”這兩個字的。
如果日後聽到外麵有什麽風言風語,這個姑娘必定會為了李桃夭的顏麵,用他說出的實情去反駁。眼看魚就要咬鉤,如此一來,豈不是要功虧一簣?
韋幼青心一橫,索性就利用此事將事情做的更真實一些,解了外麵窺視的趙翾飛的疑惑。
韋幼青看了李桃夭一眼,從容不迫的坐了下來,對嶽青青說道:“青青,這是我的家事,與你何幹?桃夭自己也說了,我想做什麽事用不著做什麽幌子。”
李桃夭覺得心中的涼意順著脊背衝上後腦。她的手微微的顫抖,以至於快要拿不住茶杯。小臉蒼白,嘴唇翕動著,輕聲問道:“夫君可是有了新歡?”
嶽青青見李桃夭如此,心中的疼惜到了極點,她離席走到李桃夭身邊,將李桃夭攬在懷中,冷冷的瞪著韋幼青。
嶽青青恨聲道:“男人果真沒什麽好東西!桃夭,咱們不與他生這閑氣!你與我一起回無朋山莊去,姐姐幫你養安瀾和如意!”
韋幼青眼見嶽青青這裏越發沒遮沒攔的挑撥離間他們夫妻,惱羞成怒,可看著嶽寧遠的麵子韋幼青壓下了心頭的怒火,冷冷的說道:
“青青!我說了這是我的家事!不過是接一個孤女住在府裏罷了!有你這麽攪和的嗎?”
李桃夭拍了拍嶽青青的手,從她懷裏掙脫出來,很平靜的問韋幼青道:“哪裏的孤女?”
韋幼青見李桃夭這麽平靜的相問,反而不如嶽青青這樣大吵大鬧讓他放心。他深吸一口氣,語氣溫和了些,輕聲細語的說道:
“她真的無處可去,她是個孤兒,以前就跟著胡先生,現在胡先生也沒了。若是我不把她接進門,在外麵養著,被人知道了,終究是丟咱們府的臉,你作為夫人,會被人誤會容不得人,這豈不是委屈?”
李桃夭臉色蒼白的看著韋幼青,心裏明白他說的是誰了,果然是那個妍寶兒。青青說的那個狐媚子。“這種裝的很清高的人,才是真正的狐媚子。”
李桃夭心裏一酸,眼淚開始在眼眶裏打轉轉。她極力將這淚水忍了回去,忍住喉頭的哽咽,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輕聲笑著對嶽青青說道:
“青青姐姐,果然被你說中了呢。這妍寶兒,沒了表哥這個靠山,果然來尋幼青。想著她這是想趁著年輕漂亮,早早的靠夫著主的打算吧。”
韋幼青見李桃夭說的雲淡風輕,想著她作為皇室公主,自幼受到嚴格的教養,懂得這些規矩秩序,與這野丫頭嶽青青自然不同。
韋幼青略略放心,嶽青青卻不依不饒的怒吼道:“桃夭!你這是什麽話!我不管!我說過了,她要是敢搶你男人,我就殺了她!”
韋幼青見李桃夭無事,嶽青青卻一個勁兒的挑撥,心裏惱怒,他倒是不擔心嶽青青會不會殺妍寶兒,而是怕李桃夭真的被嶽青青挑撥起來,那樣豈不麻煩。故而對嶽青青道:
“青青,那隻是個歌女,進門也就是個妾侍,一個奴婢而已。桃夭看她順眼就理她一理,不喜歡就丟在一旁。桃夭明白這個理,根本沒把她放在心裏,你犯得著這樣動氣嗎?”
李桃夭在旁冷眼聽韋幼青話中的意思,是一定要讓這個妍寶兒進門了。她心裏一動,聯想到自己,不由得更加酸楚,輕聲笑著問道:“你這麽著急接她進門,是不是她有孕了?”
韋幼青見李桃夭誤會了自己,急忙解釋道:“沒有,真的沒有。”他斟詞酌句的說著,既不能說有關係,又不能說沒關係,“我隻是偶爾去看看她,聽她唱唱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