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一章 豪橫的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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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桃夭雖依舊不知道雪娃做了什麽,可滿甲板的屍體也讓她明白雪娃這次闖禍不小。且雪娃自己都已經害怕逃走,她還有什麽話好說?

    可認錯不是李桃夭會做的事,她硬梆梆的說道:“既然是他們二人一起犯錯,你把他們都趕走就是了,為什麽要讓韋榕吃了那絕情花?現在都是韋榕的一麵之詞,不足為信。”

    韋幼青見李桃夭執拗,知道她是那等嘴硬不肯認錯之人,本不願與其較真,可聽她說韋榕“一麵之辭”,知道她誤會了韋榕。

    故而韋幼青解釋道:“你不要冤枉韋榕,他是把事情全攬到自己身上的。即便我有心讓他們一起走,雪娃一聲不響的就自己跑了,根本不顧韋榕死活。”

    韋幼青說到這裏,替韋榕不值起來,“雪娃如此行事,對韋榕哪裏有一絲真心?不過是利用韋榕罷了。我讓韋榕吃絕情花,有什麽不妥?”

    李桃夭啞然,可依舊不肯認為自己錯了。小聲說道:“也不一定就是你想的這樣,我們都沒有聽雪娃說什麽,不能這樣說。”

    韋幼青見李桃夭如此,擔心她對雪娃過於信任用情,認真的對李桃夭說道:

    “雪娃是狐妖,與你不是一類人,你不會明白她。她出賣我們必定有她的好處,你往後看就是了。不過,下次見了她,別幻想什麽情分,她眼裏的人,就兩種,有用的和沒用的。”

    李桃夭不願相信韋幼青的話,接過如意,轉過身去看泛起波光的運河水,給如意指點著在水麵上露出頭來的大大小小的魚。

    如意順著李桃夭的指點,每有魚兒露出頭,她就高興的“嘎嘎”大笑著指點,讓本來有些鬱悶的李桃夭心情愉悅起來。

    突然,旁邊紅姑懷裏一直沒有聲音的安瀾瞪大了眼睛,興奮的大喊大叫,指點著江麵上飄來的一團黑乎乎的東西。

    李桃夭與韋幼青不經意的順著安瀾的手勢望去,驚訝的發現那黑乎乎的東西可不止一團,越來越多的黑東西順江而下。

    韋幼青目力極佳,很快看出那一團團的黑東西竟是上遊漂下來的浮屍!船尾值勤的衛士亦是發現了這些浮屍,有那沉不住氣的,已經在大叫起來。

    韋鬆嚴厲的製止了大呼小叫者,現在韋榕被韋幼青罰去劃槳,他便是這支衛隊的最高長官。然後到前邊甲板上來向韋幼青報告。

    “從上遊漂下很多屍體,可不像是昨晚那些人,”韋鬆躬身平靜的說道,“昨晚那些人落水時水很冷,他們一下水就會凍僵沉底,漂不起來的。”

    那些浮屍漂的很快,轉眼之間已經到了離大船不遠的地方。船上眾人往水下看時,隻見水裏橫七豎八飄滿昨晚被撞爛的小船殘骸,在這些殘骸之間,赫然可見一具具屍體。

    這些屍體都穿著黑色夜行服,裸露的皮膚被水泡的發白浮腫。離大船不遠處的民船皆倉皇躲避,有人停船往岸上跑去,大概是去報官。

    韋幼青看了看這些浮屍,對韋鬆道:“撈一個上來看看怎麽死的。”

    韋鬆領命而去,過了一會兒,韋鬆帶著兩個人抬了一具屍體過來。這具屍體是一個年輕少年,一身黑衣,眼珠突出,臉色卻很平靜,似乎沒有預知到死亡的到來。

    韋鬆蹲下將那具屍體的衣服扒開,那人胸前有星星點點的黑色印記,韋鬆道:“侯爺,這是流砂宗弟子嗎?屬下好像以前見過這種印記。”

    韋幼青蹲下細看,點點頭說道:“他還沒落水之前就死了,”他用手帕墊住手,抬起屍體的下巴,看了看,長歎一聲:“扔下去吧。”

    韋幼青嫌惡的把手裏的手帕扔下河,走回船艙,李桃夭緊跟著他走進來,吩咐丫頭拿水過來,韋幼青又仔細的洗過兩遍手,這才罷休。

    韋幼青坐在洗刷的泛著陽光的甲板上眯眼出神。裝著沒有看見李桃夭探詢的目光。從剛才那人的傷痕來看,這些人死於慎澄衛的千葉軟鞭。

    這種千葉軟鞭平日不用時可以綁在腰間,可軟可硬,軟時為鞭硬時為劍,因極細極軟傷口幾不可見。

    剛才那個少年的傷口在頸部,隻有一條極細卻極深的傷口,被冰涼的河水一泡,甚至連血痕都不曾留下。

    韋幼青輕輕的吐了一口氣,想不到慎澄衛的戰力如今這般豪橫,剛才那少年雖是凡修,可從他胸口的黑砂印記來看,一重天的境界差不多有了。

    韋幼青在心裏讚歎,這肯定還不是米粒兒親自動手,不知道米粒兒如今是什麽樣的戰力。

    不過韋幼青並不擔心花慈陽遇到米粒兒是什麽情形,雖然慎澄衛戰力不俗,碰到真正的仙人高手,他們卻不是相同等級的。

    李桃夭走到韋幼青身邊,試探著問道:“他們是不是那天夜裏學如意哭的人?”

    韋幼青點點頭,他已經看見水麵上有女子的屍體飄浮,想著那晚上那些人對人心的控製,應該是投奔了流砂宗的那些心門女弟子所為。

    李桃夭鬆了一口氣,以手拂胸,念佛道:“阿彌陀佛!他們總算是死了!隻是不知是什麽樣的大俠,收了這群妖孽!”

    韋幼青見李桃夭如此,知道她這幾日一直擔憂那些學著如意哭聲的人會傷害如意,現在見著他們死了才放心,安慰著嗔道:“一切有我,你這是擔的什麽心?”

    李桃夭開心的哄著韋幼青笑道:“是了,有夫君在,妾哪裏有擔心?有人除魔總是好事嘛!隻是不知這位大俠是何人?”

    韋幼青見李桃夭如此高興,想著李桃夭向來談米粒兒色變,有心替米粒兒在李桃夭這裏緩和一下,笑道:“這是那位禁衛軍米指揮使做的,目的嘛……”

    韋幼青故意皺眉沉吟良久才說道,“大概是生氣這些賊人竟敢打江南候爵夫人女兒的主意,簡直是不知死活,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

    李桃夭聽他說的拗口,知道他是故意逗自己開心,心中更是覺得溫暖,對那位總是冷冰冰的陰沉的米粒兒,也不再如以前那樣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