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四章 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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媧蠓憐愛的摸著雪狸如緞子一般的皮毛,心疼的說道:“你真是一隻忠誠的狐狸呢!領主待我們母子那麽好,我也想救他夫人啊!隻是,要怎麽救呢?”
雪狸問道:“這裏離山頂不遠吧,山頂上的人大娘可曾見過?都是一些什麽樣的人?”
媧蠓想了想,道:“倒是有時會有一些人來鎮上,他們通常是采買一些糧食菜蔬什麽的東西。可山頂什麽光景如今根本沒有人知道,沒有路,很多想上山查看的都稀裏糊塗的又轉回來了。”
雪狸奇道:“他們占著山,官府不管嗎?”
媧蠓見一隻小狐狸一本正經的說著這些,心裏覺得很是好笑,可見他認真,又關乎領主夫人,故而認真的答道:
“這黑月山是個三不管的地方,以前為著山上有兵,地方官不敢管;後來兵走了,又來了一些不知道什麽人,原以為是匪,後來見他們不搶東西,人又上不到峰頂,也就沒有人管了。”
雪狸點了點頭,雖然他知道上山的路是被人下了禁製,可這難不倒他。黑月山山中多獸,其中不乏狐狸和狼。雪狸作為狐與狼的結合體,自然有辦法讓這些獸類聽自己的話。
雪狸跟著兩隻狐狸順著山體內的一條秘道上了峰墨嶺,兩隻狐狸所講的與媧蠓所講並無二致,上峰墨嶺的山道隻有一條,還被下了迷魂咒。隻要是人上山,都會被迷魂,然後稀裏糊塗的轉回遠處。
可這道禁製並不針對獸類,還有妖類。像走在雪狸前麵的那兩隻狐狸,便是兩隻低階狐妖。
盡管山路禁製不針對妖類,可兩隻狐妖卻依然從山中秘道上山。據這兩隻狐妖講,這條秘道並不是狐妖所開出,而是昔日婕柱在此駐軍時所挖的秘密糧道。
看到雪狸是自己同類,那兩隻狐妖沒有什麽保留,說道:“道友,這山上哪裏是人,分明是一夥大妖!他們放咱們上山可是不安好心的!如今這山上的狼妖,已經快被他們吃光了!我們道行低微,他們看不上眼,可你不一樣啊!若是沒有要緊事,還是不要上山的好!”
雪狸明白這山中所謂大妖便是到珍珠島搗亂的邪神,故而他不吃人,隻吃藥,不然會被天罰。見這兩隻狐妖好心,說道:
“我上山有重要事情,沒關係,我會警醒一些,看到不對我快跑就是。”
兩隻狐狸知道他道行深,彼此對望了一眼,想著他既然知道危險還決意上山,必定是有他的理由。
它們不再相勸,三狐一前一後上了山。剛剛走出峰頂的隱秘洞口,突然前方空空蕩蕩的道路上竟然出現一個人。
的確是人,沒有一點點的妖氣。
不要說雪狸,連那兩隻低階狐妖也察覺到此人沒有妖氣。可這個人是在空蕩蕩的道路上突然出現的,必定是會瞬移的法術或者是有瞬移的法寶。
這樣的人是仙人。隻是狐妖們察覺不到,就像它們隻察覺到雪狸身上的妖氣,卻察覺不到仙氣一樣。
它們二狐回頭看時,一直跟在它們身後的雪狸已經不見了蹤跡。
雪狸有隱身鬥篷,此刻他現出人形,披上寬大的隱身鬥篷,跟在這個突然出現的仙人身後。
前麵的人是一個修道而成的仙人,卻沒有隱身,似乎根本就不怕被這山中大妖發現。
雪狸想,要麽這個人知道自己能對付山中大妖,要麽就是他們是一夥人。
是一夥人的可能性最大,要知道這山頂上可是住著一位神。雖然是邪神,那也是神,是與仙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高級存在。
果然如雪狸所料,在他們走上峰頂的峰墨洞時,一個身材高挑的少年,背對著這條山路,站在一道陡崖的高處。此人一身黑衣,在黑夜裏幾乎看不見此人的存在。
隻是此人散發的妖氣卻表明,這是一個妖,而且是吃了很多妖類,吸收了對方的真元以後,成就了自身的大妖。
那人聽到身後的動靜回過頭了,雪狸前麵那人說話了:“酈公子,夜深了,該回去歇息了。”
那被稱為“酈公子”的人笑道:“先生不是也沒有睡嗎?深夜上山,可有什麽要緊事?”
那人微微一怔,笑道:“酈公子說笑話了,在下每一次上山,不都是深夜前來嗎?”
酈公子“嗬嗬”一笑道:“是,先生謹慎。白天來容易碰到人……誰都知道,這黑月山峰墨嶺,住著一窩妖怪。傳將出去,對先生聲譽不好。”
那人卻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道:“若他們知道神尊在此,隻怕要頂禮膜拜了。”他衝著酈公子拱了拱手,“我,去看看師兄。”
酈公子點點頭,在那人快要走過自己身邊時,卻笑道:“先生,神尊這些日子在閉關。先生小心一些,若是被那些飛蟻咬了,會有大麻煩。”
那人回頭看了酈公子一眼,沒有答話,徑自往一座石洞走去。
雪狸看了一眼這位酈公子,最後決定還是跟著眼前這個人。隻是他在走過酈公子身邊時,覺得那酈公子藏在黑色麵具後麵的眼眸似亮了一下。
雪狸卻不及細想,他必須緊跟著眼前的這個人,不然這個人進了石洞關了門,他就進不去了。
那人進來的這個石洞裏什麽也沒有。隻是地下鋪了一層薄薄的麻席。一個全身裹在黑袍裏的人低著頭盤腿坐在麻席上,隔著寬大的黑袍雪狸也能感覺到此人骨瘦如柴。
“師兄,”那人變戲法一樣拿出一個壇子,想是先前藏在不知是什麽的空間法器裏麵。“我給你帶好東西來了,可以讓你複活的好東西。”
雪狸吃了一驚,眼前這黑袍人竟是個死人?
隻見那人輕輕的褪去黑袍人的寬大的袍子,從頭上開始。他的動作異常的小心,像是怕驚動了什麽可怕的東西。
黑袍人的腦袋漸漸的顯露出來,是一堆如亂草一般稀疏的花白色頭發。這似乎沒有什麽稀奇,隻是那人的動作越來越輕,好像越來越怕驚動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