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宗門大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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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天心宗腹地,神木峰矗立在十峰西南方向,整個山體足有萬丈高,遠遠望去仿佛一根擎天巨柱刺破了雲霄,看起來巍峨壯闊,且與其他九峰遙遙圈成一環,隻是中間還留有幾處空位,也許是留給未來的十一峰,十二峰。

    氣魄雄渾的神木府坐落在山頂之巔,這裏既是峰主最高身份的象征,也是全峰弟子聽課、議事、集會的核心。

    徐峰乘坐賦靈木雕,帶著鬼仙清輝和新老弟子一路經過不少要地,比如演武堂、執法堂、煉器堂、任務堂,雕木樓、天心樓、藏書樓等。在徐峰講解下,人傑慢慢了解整個天心十峰的布局和架構。

    首先,這裏絕大多數的生靈,是一些立下誓言的雜役和侍從,除了這些人,真正能加入十峰的,最起碼都是內門弟子。

    其中那些後天期的弟子絕大部分都能晉升先天,除非是在修煉或任務途中出了岔子,傷了根基,再或者由於執念奇葩,實在無法凝聚出“天心”的。

    長年累月下來,十大主峰後天弟子比先天要少很多。比如神木峰,當前後天弟子僅十九名,而且基本都是近幾屆新弟子,剩下幾個年級大的,都是因為各種原因找不到真正執念。

    在這裏晉升先天不難,除了本身資質出色之外,還有幾點重要原因,就是宗門內有最專業的師傅指點修行《天心我心決》,還有最權威的一係列輔助手段,同時,主峰弟子擁有著外界無法想象的豐厚資源。

    像田鎮堯費盡心思才能弄到的聚靈丹,對神木峰先天弟子來說,這根本就是每月發放的標配,真傳弟子甚至在每個月能領取三粒,類似這種的物資還隻是冰山一角。

    但並不是所有弟子晉升先天都能成為真傳弟子。

    在外自行摸索、自行凝聚“心眼”的,入門即為真傳;而內部享受宗門資助教導的,就要再次通過考核才能確定身份了。

    真傳弟子不僅每個月領取到的資源比內門弟子多,更重要的是,他們可以接觸更核心的功法,職務,機密,而且隻有成為真傳弟子,才可能有一線機會獲得青睞,爭取到“親傳弟子”的地位。

    神木府內,陳清輝一身麻衣,宛如毫無靈氣波動的一位普通中年男子。他坐在上端,叫下方跪一地的年輕人起身,心中不由感慨萬千。

    離開這個位置,已經有九千七百多年了。

    論輩分,他是“崶”字輩,比蕭無生足足高四個輩。他曾經也是叱吒一時的峰主,後來在大限將至時僥幸兵解成功,接下來他眼睜睜看著親人子輩、徒子徒孫們,一個個化作黃土。

    他慢慢麻木,慢慢無情,最後將自己徹底封存。

    沒想到,九千多年後,他幾近冷卻的血,又因為一位驕陽般的天才重新沸騰起來。如今坐回這熟悉的位置,看著熟悉的殿堂,還有牆壁上那副熟悉的畫卷,陳清輝恍如隔世,習慣性地陷入回憶。

    直到陳鋒發出一道“咳嗽”聲,他才回過神來,略有幾分僵硬地開口道

    “剛才說到哪了?”

    “您叫我們起身。”

    陳鋒恭敬回話,末了半吐槽半提醒地說了句

    “已經過去一個時辰了。”

    “嗬嗬,變成鬼後,養成了些壞毛病,你們這些娃娃不錯,蠻有耐心。”

    陳清輝聞言還是慢悠悠,樂嗬嗬。他想了想,對著下方眾弟子說道

    “神木峰規矩你們已經知道了,各項日常事務還是繼續由陳鋒代管,我隻負責一件事,便是傳授你們《雕木刀法》。

    你們先修整一日,熟悉本峰的規矩和自己分配到的洞府及物資,從後天卯時開始,我每隔七日教導一次《雕木刀法》。”

    說道這,陳清輝看向陳鋒

    “不管老弟子還是新弟子,你們也許很多人已經練過了,但我會從頭教起。有什麽疑問,大家盡管提出來,包括你們這些金丹小子,大膽問,不要不好意思。”

    “多謝清輝師祖!”

    陳鋒三人激動地行禮。他們雖然資質算不上頂尖,但都覺得自己如果有更高層次的師傅悉心指點,還能有進一步的空間!

    “上次我醒的時候忘記問了,不知今年是否有武舉?”

    陳清輝將話題突然一轉,問起了武舉的情況。

    “稟告師祖,今年有先天武舉,三年後有金丹武舉,六年後則是元嬰武舉。”

    按照天道書院製定的規矩,先天武舉三年排一次,金丹武舉九年排一次,元嬰武舉八十一年排一次,陳鋒匯報了最近幾次各級別武舉時間。

    “我派弟子這些年可有拿過武榜第一?”

    “這”

    陳鋒頗有幾分羞愧地說道

    “先天武榜五百多年沒拿過第一了,這些年好不容易出了一個煉出性光的首席弟子芮塵,結果遇到一個更加變態的天生神眼吳伯陽上一個我派拿金丹武榜第一的還是蕭峰主年輕之時,他後麵,再也沒人拿到過了

    至於元嬰武榜您知道的,喬廣宗蟬聯了八百多年第一,您沉睡這些年,還是沒發生什麽變化哦,對了,喬廣宗死了!”

    “喬廣宗死了?!”

    陳清輝一愣,他在這幾百年裏還是醒過幾次的,知道一些喬廣宗的情況,他好奇問道

    “他怎麽死的?還有人能殺得死他?”

    “是中了魔國陷阱,趁他沒帶《尚書》,三大強者聯手將其殺死,蕭峰主也在其中,就是被他反擊而死的!”

    “哎,無生那孩子,太可惜了!上次被老夫子一叫醒,就聽聞菁兒和無生的噩耗,要是他能再撐個幾年,說不定能在臨死前爭取元嬰武榜第一試試。”

    “清輝師祖,即便那樣,恐怕也比較難!”

    陳鋒向其介紹了木天賜和九五二七的情況,末了突然語氣興奮地道

    “但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年的先天武榜第一,我們應該十拿九穩了!”

    陳清輝“嗬嗬”一聲,也將目光轉向人傑

    “我們天心宗雖然整體實力強大,但個體戰力出眾的很少。咱神木峰作為十峰中殺傷力最強的一脈,要有責任感和使命感。我希望,大家都能積極參與武舉,為宗門,為神木峰,努力爭得榮耀!”

    四個月後。

    清晨,天剛蒙蒙亮,位靠山頂的一處靈氣充裕的洞府房門被打開,人傑帶著貝魯魯坐上了蓮花,緩緩駛離神木峰,飛出二環。

    望著身邊來來往往的天心宗弟子,人傑嘴角邊掛著一抹笑意。從踏入天心宗以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熱鬧的景象。

    十峰弟子平日不在一起修煉,不在一起聽課,像他們這屆新弟子就顯得更加單調無趣。他們連試煉和任務都輪不到,今年隻能安安心心呆在山上,學習如何邁入修仙之道。

    有些人平日裏還喜歡走動走動,像人傑這種比較宅的,基本上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來到天心城武舉天墟,東方的驕陽也早早地掛在了高空。

    隻見十裏廣場上無數彩旗被北風吹得啪啪作響,廣場地麵刻滿了靈紋,中央是一個巨大的書本狀刻印,邊上是十二根巨大無比的玉柱。

    碩大的十裏看台上麵,已聚集無數天心宗弟子和天心城的本地居民,他們密密麻麻的如同螞蟻一般,一個個興奮不已。

    今天,除了有任務在身的弟子,其餘所有弟子均來到武舉天墟。

    這是三年一次,至聖凡界最盛大的活動,也是千萬年來,人們最熱愛的活動。

    文舉和武舉同時進行,但和躲在書院裏嚴加看管的文舉不同,武舉可是眾目睽睽之下舉辦的,而且十分具有觀賞性和激勵性。所以,哪怕是兵荒馬亂之際,哪怕是腦漿都要打出來的敵對勢力,隻要到了這幾日,都會老老實實地停下紛爭,乖乖配合武舉。

    沒有辦法,在此方世界,敢有破壞文舉武舉行為的,就是與天道書院為敵!

    如今坐在天心城天墟看台的這些弟子中,有的表情凝重,似乎有心事一般,有的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更多的則是滿臉好奇,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一時間,廣場上亂哄哄的聲音此起彼伏。

    看台第一層寶座上,端坐著天心城的一應元嬰,中間赫然是三位鬼仙。沒想到,一次小小的先天武舉,居然連沉睡中的洪武師祖和盧億都不惜再次頻繁出世,而且此時滿臉期待地坐在最中央。

    在人傑乘坐蓮花飛入武舉天墟的那瞬間,便吸引了所有天心宗弟子的目光。

    今天他照例穿著黑色外套,隻是這件外套從原來的普通長衫,換成了天心宗神木峰的製式法袍。法袍上有淡白色的靈紋,背後中央印了一個“木”字。

    “來了!來了!人傑師祖來了!哈哈哈,好激動!我等這一天好久了!”

    “急啥?武舉第一天是各城內部比試,其實就相當於各門派先天期弟子的內部宗門大比。上個月芮塵大師兄已晉升金丹,那還有啥好看的?

    聽聞人傑師祖體內靈氣都快全部凝結成固態,差最後一步就能金丹種魂了!我滴乖乖,那還比個屁啊,就一路秒殺唄!”

    “你這就不清楚吧!以人傑師祖的實力,這次武舉確實一點懸念沒有,但神王大人放話了,人傑師祖今日在宗門內不會親自動手,誰能打贏他的賦靈木雕,誰就算贏了他!”

    “是啊,不可能打贏人傑師祖,但對上他的賦靈木雕總有點勝算吧?而且不是我潑冷水,過了今天,還真不能說這次武舉一點懸念沒有!今年還有好幾位強得不行的變態要知道,即便咱人傑師祖,也隻是堂堂四絕中的一位啊!”

    “四絕?你說那個最近評出的‘東龍西夢南刀北劍’??我呸!!!這也信?!這些人真會往臉上貼金!都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居然敢與人傑師祖相提並論!”

    “你別這樣說,也真別不信!說實話,今年太邪門了,包括咱人傑師祖在內,這四絕就像從石頭裏蹦出來似的,明明上一屆都沒參加過武舉,明明一個比一個年輕,卻偏偏都成了奪冠熱門!

    而且他們的功法都十分難纏,一不小心,人傑師祖確實有陰溝翻船的可能”

    “人們都說天下將亂,必有妖孽橫行,每逢亂世,必有英雄輩出。你們說,這四絕會不會像當初的臥龍鳳雛飛將武聖一樣,都是當代氣運之子?”

    “氣運之子?那難說!還早得很呢,才先天而已!曆史有多少驚才豔豔的天才英年早逝的?能活到最後才是真道理!”

    “嗬嗬,不管怎麽說,咱人傑師祖絕對是氣運之子,他可還有那個身份!”

    “好期待啊!!”

    “噓!禁聲!紅玉師祖開始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