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致命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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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羅公子吉言!”趙大膽向羅橫做了一個揖,笑容滿麵地說道
“我就說老天爺這次怎如此眷顧,原來是羅公子神嘴玉言!如今養殖場的豬肉已經全部處理好,大家夥都有肉吃!哈哈!回頭如羅公子承蒙不棄,我讓人提百斤豬肉送上門。”
“場裏上萬頭豬這就處理好了?”旁邊東家聽到這句話明顯吃了一驚。
“沒錯,東家可以派人去現場查驗。今天我來找東家,就是想跟東家商量一下,希望東家能對場租之事多寬限些時日!隻要二十日,二十日後,我們一定將租金全額上繳。”
“好說!好說!趙老大親自拜訪,這點麵子我豈敢不給!”
“既然如此,天色不早,雨也停了,老夫也不多叨擾。羅公子,東家,告辭!”
“這就急著走?先吃點米粿熱酒,暖暖身體再趕路吧。”東家趕緊把趙大膽和人傑叫住,從旁邊丫鬟手中接過兩盤米粿,又拉著兩人挨著羅橫坐了下來。
就在這時,外邊又三五成群來了幾波人,一波是被之前小雨淋了個濕透的五名田中老漢,一波是蓑衣壓得很低看不見臉的兩名勁裝男子,還有一波是舉著花花綠綠油紙傘的三名文弱書生。
書生為首一人隔著大老遠就對著東家喊道“禹秀才,我們來你這避避雨!”
東家一看,又是楊、洪、吳這三個憨貨。這三人身為秀才,一天到晚打著以文會友的名義四處蹭吃蹭喝,本來這是當下文人風氣,也很正常。
但這三人沒一點身為文人的格調,仿佛餓鬼投胎,哪怕為了一盤花生米都會爭上個半天,還特別愛數落旁人,偏偏沒一點眼力見,把該得罪的人都得罪光了。
畢竟都是文人學子,東家本身也好客,還是客氣的讓他們坐了下來。
這三人看到閉著眼、腰別殺豬刀的人傑,滿臉大胡子的趙大膽,一身種田裝的醜臉羅橫,一個個“嘖嘖嘖”的晃了晃腦袋,滿臉的嫌棄鄙夷之色。再看到眼前有熱酒,還有兩盤熱騰騰的米粿,頓時眼前一亮,又想吃,又故作姿態的說
“麵對此情此景,不妨在座各人做一首詩,表示自己的心情後,才能動手動口。做得出,有得吃,做勿出,隻能幹瞪眼。可否?”
“這”東家為難了看了看坐在旁邊的幾位客人,心中惱火,想這三人活到今天真是不容易!卻也沒把趙大膽和羅橫的身份告訴他們,這三人憨歸憨,但真的是“一身傲骨”,曾放豪言“除便讀書人,世人皆看輕”。
旁邊的羅橫心裏暗暗好笑,加上剛才承了趙大膽百斤豬肉的情,此時有意為難的說“這恐怕不容易吧。”
三個秀才得意地放肆大笑說“這是我等用餐前的規矩,反正有話在先,做得出,飽口福,做勿出,流口涎。”於是,其中一位立馬拂袖先吟“立春時節雨紛紛,秀才下鄉覓詩文。吃個米粿喝杯酒,來年一定登龍門!”
羅橫聽罷,點點頭又搖搖頭說“貴人倒胸有大誌,可惜誌大才疏。”沒等羅橫說完,第二位又迫不及待的吟上了“立春時節雨淋淋,秀才下鄉祭祖墳。磕頭幹嚎多辛勞,黃酒米粿解煩悶。”
羅橫失聲笑道“原來是個假孝子!”此時,第三位秀才早按捺不住了,就擺擺手搶著高聲念道“立春時節雨飄飄,秀才下鄉訪姣姣。吃飽喝足轉一圈,覓得佳麗藏金屋。”
羅橫嗤地笑道“失敬失敬,足下原來是位登徒子。”秀才們卻不理會羅橫的奚落,一個勁地催他作詩。羅橫揮揮手說
“莫急,莫急,我的詩長著呢,諸位可要耐心聽著噢,勿要中間打斷,不然,我就要做不下去的。”
秀才們以為羅橫做不出,故作托詞,便一齊說道“不打斷,不打斷,你盡管往下做!”
羅橫輕咳一聲,從容吟道“立春時節雨滴答,種田老倌肚餓煞。喝杯老酒潤潤喉,吃個米粿填肚角”羅橫一仰脖子喝完了酒,嚼著米粿繼續往下念
“兩個三個不夠飽,再加四、五、六、七、八”他邊念邊吃,沒等秀才們反應過來,就把一盤米粿吃得淨光,爾後,打個飽嗝,續了最後兩句
“填飽肚子下田去,哪有閑空瞎搭白!”
說罷把剩下一盤米粿推到趙大膽麵前,然後大搖大擺的站起身就要離去,剩下三個秀才坐在那兒幹瞪眼。
“哈哈哈,兒子,吃!”趙大膽也有點餓了,看羅橫把三個惹人厭的秀才玩到發愣,哪還會客氣,和人傑兩人三兩下就把最後一盤米粿吃了個精光,接著“咕咚咕咚”牛飲幾大口熱酒,也站起身來對著東家一抱拳
“爽快!多謝東家款待,老夫酒也吃了,身體也熱乎了,咱們來日方長,後會有期!”
說完便拿起蓑衣,甩了甩上麵的水。
人傑把父親重新背在了背上,他的腳程可要快多了,背著父親也不覺得重。
他剛走兩步,忽然身形快速一閃,躲過了從旁邊伸過來的一隻散發黑氣的手掌。
出手的勁裝男子叫厲銘,綽號催心掌,乃先天六品高手,他此時相當意外。
厲銘來的時候就被提醒過了,趙大膽身邊很可能有一位出刀極快的先天高手保護。本來這次為確保萬無一失,是直接委派他身旁這位金丹期的叔叔出手的。
但金丹期修士過於敏感,一旦露麵很可能引起湘城警覺,所以組織最後還是讓厲銘這位毒功高手跟著他叔叔厲狂一起行動。
由厲銘負責動手,由厲狂負責壓陣,得手後一擊即退。
趙大膽在養殖場的一舉一動都有眼線關注,問天盟也知道了那名所謂的先天高手,就是趙大膽的兒子趙人傑。其一手聞所未聞的“分解術”驚豔了所有人,也讓他們得出了決不可與其近戰糾纏的結論。
眼線得知趙大膽他們要先來一趟禹東家後,立即通知了埋伏在不遠的厲銘兩人,兩人用蓑衣遮住了臉,直奔禹府。
接下來便是眼前這一幕。
厲銘很謹慎,他本就不擅長正麵搏殺,常年修煉毒功更是培養出了江湖有名的偷襲本事。他那一手催心掌號稱按之必死,即使是先天九品高手,他都殺過一名!
普通後天之人,隻要挨到了一絲毒氣,一炷香之內必定毒發身亡!
此時,厲銘看見人傑背起趙大膽,他的兩隻手都托著趙大膽腿彎,這種狀態是無法抽刀的。
厲銘心中不斷計算。當人傑從身旁走過後,他知道到了自己出手的最佳時機!
一方麵對方毫無防備,另一方麵已將趙大膽的背部完全暴露了出來,即使煉過《天心我心決》,也許能察覺他的動作,但隻要自己出手速度夠快,角度夠刁鑽,定能攻其不備,瞬間得手!
結果厲銘這自認為萬無一失的一掌居然還是落空了,對方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機敏,都沒有看清動作,便一個晃身躲了開來,這讓他相當意外。
好在厲銘早已養成了出招習慣,看見掌外毒氣彌漫了一絲到趙大膽身上,便趕緊對著叔叔說道
“得手了!對方動作好快!我們走!”
人傑發現有人要偷襲父親後,瞬間躲了開來,對於彌漫出的這一絲絲黑氣,他本不在意。
但發現黑氣接觸到皮膚,立即滲入身體,然後他身體裏那股凶蠻靈氣便將黑氣吞食殆盡。可是他用神眼卻看見還有一絲黑氣進入到父親體內,開始破壞父親的經脈和血管。
再結合那男子說出了“得手”兩字,人傑哪還猜不到父親居然在自己眼皮底下被陰招偷襲了!
他瞬間閃到幾十米開外,來到東家和羅橫身旁,一邊將父親小心的放在地上,一邊快速開口問道“父親身上有一種黑氣正在破壞他的身體,你們可有辦法?”
不等他們回答,人傑猛的轉身,扭頭,抽刀,他看到另外一名蓑衣男子拽著剛才那名罪魁禍首正要逃奔。
人傑憤怒了!
他如今已知靈氣該如何外放,便也沒想那麽多,隻是遠遠的朝前奮力一劈,怒吼一聲“砍豬頭!”
一道十餘丈長的刀氣從人傑手中殺豬刀上一閃而過。
厲狂剛跨出一步,就感到一股大力從身後襲來,脖子上掛著的護符居然直接碎裂,形成了一道護體靈罩,靈罩“咯吱咯吱”支撐了一瞬,將那道刀氣抵消後,顏色變得暗淡了一些。
厲狂隻覺頭上一涼,發現自己居然來不及反應,在護體靈符被激活之前就被斬斷了一縷發絲。手上一輕,他趕忙看去,發現他那侄兒已經變成了一具無頭屍體,腦袋咕嚕嚕滾落在旁。
“銘兒!混蛋小子,我殺了你!”
厲先天又驚又怒。驚在他居然來不及反應就被那道刀氣擊中,怒在人傑也用偷襲,跳到背後從遠處出刀!如他將自己金丹期的法寶和功法施展開來,哪還有對方出手的機會!
厲狂乘著護體靈罩猶在,立即召喚出自己的本命真器抽魂幡,剛要有所動作,就聽見一聲“刮豬毛!削豬肉!”,然後便被一大團刀光覆蓋住。
整個靈罩劇烈震動,瞬間達到最大負荷,然後消散在空中。
厲狂嚇得亡魂直冒,一口氣觸發了身上法衣禁製,趕忙使出所有護身功法,同時整個人頂著刀光衝天而起。他要趕緊離開這可怕的地麵,飛到天上將這恐怖的小子轟殺至渣!
堪堪抵消掉最後一道護身法術後,厲狂終於衝出了刀光,飛向半空。他咬牙切齒的就要全麵反擊,就聽到下麵傳來一聲女子的尖叫
“啊!變態!!”
厲狂隻覺渾身冷颼颼的,發現有哪不對,此時順著下方一眾震驚的眼光朝自己一看,整個人“嗡”的一下懵了。
他此時竟已被削成了光豬,掛著鳥赤條條的懸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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