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你們要走了啊？”

    薑老太太小孫子的事情解決了，她看著小孫子睡得一天比一天踏實，人像氣吹一樣長起來，心裏別提多美了。

    看著那些白生生的布，她心生親切。

    她被勾起了埋藏在心底的思鄉情緒，勾起了對本土東西的熱愛。

    她現在時不時就往王幼度他們家轉轉，看樓滿月在院子裏擺弄小東西，和雲蘭聊上幾句，走時再帶上些透著濃濃本土風情的手工品。

    她覺得心情好極了。

    特別是小孫子睜開眼睛後，那眼睛滴溜溜地瞅著她掛在床頭的花燈，繩結……

    她心裏別提多美了。

    “嗯，那邊有事，我們早點回去。”樓滿月笑著和薑老太太點了點頭。

    事情其實也都是薑老太太引起來的，因為她村子裏的人對織布，做小衣服，做小孩子的玩具有了很大的熱情，隻是姬朝雲怕村人做的樣子，在城裏不受歡迎，所以讓樓滿月回去商量一下。

    “哦。”

    薑老太太臉上有了失落，她怕樓滿月走了，之後再有類似的需求就不方便了，這段時間，她樓滿月那裏弄了本土的東西，她覺得實用又方便。

    他們這一走……

    “你們等等啊。”

    薑老太太說了一句，快步地回了家。

    樓滿月與王幼度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笑了笑站在那裏等薑老太太。

    薑老太太很快出來了，這次出來，手中多了一個大大的包袱，她笑著說道：“這是我兒子媳婦他們廠裏出產的，給你們嚐個新鮮。”

    樓滿月微愣了一下，看了看王幼度。

    薑老太太看到她的動作，笑著對王幼度說道：“小王，這是我給的，收下吧，平時你媳婦也常常給我些東西的。”

    “那就謝謝阿姨了。”

    王幼度笑著接了過去。

    “這就對了。”

    薑老太太看了樓滿月一眼，拉著王幼度到了一邊，小聲說道，“小王，媳婦是用來疼的，你要對你媳婦好一些啊。”

    王幼度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樓滿月，她時不時地看他們一眼，眼中閃過好奇，像一頭小鹿一樣可愛。

    他有些好笑又有些高興，自己媳婦受歡迎他確實高興，但是為什麽所有人都認為，他對自己媳婦不好？

    他是那樣的人嗎？

    “你放心吧，薑姨，我們兩個好著呢。”王幼度笑著回答道。

    “那就好，你也別怪薑姨多嘴，過日子還是要踏實老實的好，那些新潮，自由什麽的，都不讓人學好，你媳婦這樣挺好的。”

    這都哪跟哪啊？

    王幼度內心感覺很崩，他聰明地順著薑老太太的話，很是真誠地向她表達了，自己絕對是疼老婆的一族。

    薑老太太這才放過了他。

    和薑老太太告別了之後，樓滿月發現王幼度不時的看她，她一想就知道薑老太太說的話肯定和她有關，不禁問道：“你們說了什麽？”

    王幼度捏了一把樓滿月的鼻子，笑著說道：“她讓我對你好一點。”

    咦？

    樓滿月完全沒有想到是這樣，她看了看王幼度，確定他不是開玩笑，她不由得也笑了起來。

    怪不得當時王幼度的表情怪怪的。

    “那你真的要對我好一些了，看看，別人都有意見了。”她笑倒在座上。

    王幼度看著她笑得開心的樣子，又擰了一下她的臉，輕笑道：“你都和別人說什麽了？搞得我好像天天對你實施家暴一樣。”

    “哈哈，那是群眾的火眼金睛。”

    “還火眼金睛。”

    王幼度又捏了她一下，兩個人笑鬧了一陣子，車出了市區，路上的行人開始少了起來，樓滿月忽然想起來薑老太太送的東西。

    她拎了過來，略微有些好奇地說道：“薑姨送了什麽給我們？你也沒有打開看看。”

    “當著別人的麵打開不是太禮貌。”王幼度看樓滿月從後麵拎過了包袱，解釋了一句。

    他並無其他的意思，隻是發現她好像對這些事情不是太了解，想到她無意中透露的，她後來幾乎不和人打交道，所以會時不時的提上一句。

    免得她不知道的情況下有什麽失誤。

    樓滿月手頓了一下。

    她恍然間想起，當麵拆東西，好像是後來才有的，是從外麵傳過來的，國人的想法一般不會當麵拆開，也不會人傳看。

    那是對人的一種不尊重。

    她小時候，家裏來人拿的東西，老人從來不讓他們碰，等人走了才會去看。

    這是一種對人尊重的禮節。

    “不怕收到不該收的嗎？”樓滿月心裏也有些好奇。

    她覺得自己也是矛盾的，她有時候喜歡古老的傳統，但是有時候又喜歡現代的便利。

    王幼度扭頭看了她一眼，看著她清亮的眼裏滿是不解，不禁揉了下她的頭，解釋道：“一般收禮是有講究的，不會專門包些讓人看不懂的，收的人也不會隨便亂收人家的禮。”

    也就是說隻有相熟的人家才會互相送禮。

    她感覺自己心裏好像有了些模糊的記憶，小時候，家裏也是這樣，隻有相熟的人家才會相互送東西，陌生人的東西，一般是不接的。

    “嗯，那些沒有分寸的，不是當麵查看就能解決的。”王幼度憐惜地揉了揉她的頭，心中一片柔軟。

    這倒是真的。

    樓滿月點點頭，什麽事都是看人心的。

    這時候，孩子也沒有那麽精貴，基本上都是滿地亂跑，可是也沒有像後來那樣，走著就被人抱走了。

    她也記得自己小時候，就在村子裏滿村子的亂跑，還和小夥伴一起跑到縣裏去玩。

    後來聽說那些偷小孩子的，感覺很不可思議。

    “呀！”

    樓滿月打開了包袱，看到裏麵的東西，不由得輕呼出聲。

    “怎麽了？”王幼度忙看了過去。

    ……

    “媽，你把錄音機給他們，會不會有些太重了？”

    薑老太太的兒媳婦裘玉珍哄睡了孩子，想起剛剛老太太急匆匆地拿了東西出去，一會兒空著手回來了。

    她好像是說，把東西給了隔壁的人家。

    她倒不是在意東西，就衝他們家解決了她兒子的事情，她感覺給什麽也值。

    隻是那個是雙音響的，是才新出的，是她老公從工廠裏弄出來的，她總覺得心裏有些不踏實。

    “那有什麽？你沒看平時他們也給了咱們不少嗎？”薑老太太不在意地說道。

    “媽……”

    裘玉珍不知道該如何說了，她平時也不在婆婆身邊，這是有孩子了，才搬到這裏來的，兩個人的關係並不親近，她也不好和她細說。

    她兒子薑中禮先私自留了一個，雖然給了錢，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