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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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子雷哲被仁傑琪兒一把推開後,他不以為意。
這種欲求不得的感覺讓他欲罷不能。他貼身上前把仁傑琪兒逼到桌子旁。抱住沒有退路的仁傑琪兒就親吻起來。
浮生葉聽的十分不爽,兩個眼睛裏就快要冒出火來。
相比之前仁傑琪兒冷靜了許多,她拚力掙紮反抗,直到把三王子雷哲的嘴唇咬出血來。
三王子雷哲被咬了一口之後興趣全無。他吐了一口血水笑著道:“難怪人們常說最美麗的花都是帶刺的。我看你就是一朵帶刺的玫瑰花。”
仁傑琪兒道:“對不起!我們不能那樣!我必須去完成我的使命!”
三王子雷哲道:“是我失禮了!都怪你太有魅力,擾亂了我沉寂多年的心!你好好休息吧!我去見一下大長老。”
仁傑琪兒點點頭道:“嗯!”
三王子雷哲在侍女的引領下來到了格桑玉珍的會客廳。
格桑玉珍對身邊的侍女們道:“你們都先退下吧!”
侍女們並排著走出會客廳,然後關閉了所有的門窗。
三王子雷哲道:“姑姑安好?”
格桑玉珍道:“罷了!我隻不過是一個庶出的可汗之女,連個公主的名號都沒有。”
三王子雷哲道:“姑姑你可知道涵曦葉是渡劫體質。”
格桑玉珍驚訝的看著三王子雷哲道:“你見過涵曦葉了?”
三王子雷哲道:“還沒有,但是十七弟見過她了。他確信自己沒有看錯。為了驗證真偽,我想我有必要親自看一下涵曦郡主本人。”
格桑玉珍道:“涵曦那個孩子嬌羞的很,你們還是別來打攪她了。至於至於畫顏告訴你的事,它是真的。這件事,想瞞也瞞不住!”
三王子雷哲驚喜道:“果然是這樣,我就說如果她是渡劫體質,你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格桑玉珍道:“擁有渡劫體質對這孩子來說真不是一件好事!”
三王子雷哲道:“既然是這樣,那麽請把她交給我吧!你想要什麽好處盡管說!”
格桑玉珍道:“我這輩子最在意的就是我的出身。明明生在黃金家族,身上流淌黃金家族的血卻要日日夜夜背負恥辱的罵名。我現在已經看淡了財富和權柄,一心隻想為自己正名!”
三王子雷哲道:“我明白了!你是想要一個公主的封號。可是你知道父汗有多麽固執嗎?他不會輕易改變祖上留下的規則!除非我能繼承可汗的大位。等我成了雪域的主人,你想要什麽名號我都會給你。”
格桑玉珍道:“我想要月神殿成為我的封地。我想要成為月神公主。”
三王子雷哲道:“好的,我答應你!”
格桑玉珍道:“其實涵曦葉的渡劫體質,如果不被你們發現,隻要她埋頭苦練日後必成大器!”
三王子雷哲道:“你放心好了,等她成為我的女人,我也會好好待她的。”
他們的談話隔著很遠的距離被浮生葉聽的清清楚楚。
浮生葉滿腔怒火無處發泄,他拿出星艦09
自言自語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既然你如此作死,那就成全你。”
格桑玉珍道:“可以是可以!但是在明年轉世靈童終選之前,你們誰也別想碰一下涵曦郡主!”
三王子雷哲不解道:“為什麽啊?”
格桑玉珍道:“因為我想看看我一手培養出來的人到底怎麽樣?我不想輸給二長老!”
三王子雷哲道:“我不可能等那麽久的,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格桑玉珍道:“你必須等!因為日神殿的大司命也在關注轉世靈童的終選。你知道觸怒大司命會有什麽後果嗎?”
三王子雷哲聽到大司命的名字後麵色慘白:“大司命的命令就是神諭,我們都必須正視。”
格桑玉珍道:“所以我才告訴你,不要做蠢事。”
三王子雷哲對大司命之名談虎色變:“大司命會在意這件事嗎?”
格桑玉珍道:“大司命也許不會在意一些細節。但是他不可能不關心少司命的選拔。如果有人敢打少司命候選人的主意,難保他不會雷霆大怒。”
三王子雷哲道:“如果涵曦葉成為少司命了怎麽辦?”
格桑玉珍道:“怎麽辦?涼拌!如果涵曦葉順利繼任少司命,憑她渡劫體質的特性加持,她必定會成為有史以來最了不起的少司命。”
三王子雷哲道:“如果她落選了會如何!”
格桑玉珍道:“那我們的交易還可以繼續進行。”
三王子雷哲道:“你就放心吧!我會極力推動仁傑琪兒成為少司命!”
格桑玉珍倚靠在座椅上道:“吧。我再次奉勸你不要幹預月神殿的內務。至於其他的人和事,嗬嗬!反正無論結果如何,我都穩賺不賠!”
三王子雷哲道:“還是姑姑英明。本王告辭!”
雷哲離開格桑玉珍的住處後直接從東山的盤旋山道下山去了。
浮生葉緊隨其後,想要在路上找個機會幹掉他。
山腳下停著
一輛馬車,還有一個百人隊在列隊恭迎雷哲的到來。
三王子雷哲進入馬車後,大隊人馬緩緩而行朝飄雪城而去。
馬車裏除了三王子雷哲還坐著一個全身都被黑袍覆蓋的女巫。
這個女巫的黑袍款式和浮生葉身上的黑袍一模一樣。她和浮生葉唯一的區別就是她沒有帶麵具。
女巫看著愁容滿麵的三王子雷哲道&sp;&sp;:“怎麽,沒有得償所願?”
三王子雷哲道:“是啊!”
女巫突然警覺道:“車外有人跟蹤我們!我去看看是什麽人?”
女巫說完飛身跳下馬車,朝路邊的灌木叢而去。
浮生葉一路小心的跟著三王子雷哲的馬車,想找個機會給他來個一槍爆頭。
就在他沿途想要尋找機會的時候,女巫發現了他。
他見女巫朝他藏身之處走來,就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於是趕緊逃離。但他終究還是晚了一步,女巫使出一招迷之領域將他牢牢鎖定。
浮生葉很快就進入夢境之中,再也分不清幻境和現實的區別。
建安三年,宛州大旱,餓殍遍野,赤地千裏。其中以武安郡災情最為嚴重,鄉間十室九空,饑民已經到了易子相食的地步。
於是流民四處遷移,投奔相鄰各郡旱情未曾波及的城鎮。卻無奈大城山高水遠,災民缺衣少食,徒步跋涉能夠活下來的也是十不存一。
武安郡城的大門早在幾個月前就已經關閉,嚴謹流民入城。
但是城外有一處佛門開設的粥棚,每日中午都會布施一些野菜粥給過往的流民。
每天清晨都會見到等待施粥的難民排起的長隊一眼望不到盡頭。昨夜一場秋雨,致使粥棚前的道路泥濘不堪,到了將近午時天空中豔陽高照,地上濕熱難耐。
施粥已經開始了一段時間。等待的災民中有一個十四五歲的青衣少年,長的眉清目秀,穿的衣服也很整潔,和身邊衣衫襤褸的災民站在一起顯得鶴立雞群。
少年名叫浮生葉。父輩時家裏還是名門望族,後來家道中落。為謀生計全家從大城遷到偏僻的武安郡落戶。未曾想百年一遇的旱情引發了大規模瘟疫,奪去了無數人的生命,他的父親也不幸病故了。為了躲避疫情他的母親決定帶著他隨著流民離開家鄉,前往大城投靠親友。
他們剛一出城就遇到了小偷,盤纏丟了個精光。母子二人變得寸步難行,身後有家歸不得,前途渺茫未卜,浮生葉的母親一下子就病倒了。
“哢哢――”
浮生葉正在胡思亂想,他排著隊前麵再有兩三個人就輪到他了。這時隊伍卻亂了,後麵的人一擁而上,亂哄的伸出破盆爛碗,爭先恐後的搶食!
“這算什麽啊!”浮生葉生氣的抱怨。
“沒聽見勺子都碰到鍋底了,飯快沒了!”擠到他身前的一個大孩子笑嘻嘻回頭瞥了浮生葉一眼道。
浮生葉一聽恍然大悟,趕緊往裏麵擠,嘴上喊道:“該我了!該我了!”
他剛費勁的擠到了施粥的台前,就聽到“哢哢啦!”刮鍋的聲響。
施粥的僧人向人群喊道:“今日粥已經發放完了,後麵的人就不要排隊等了。明日也不要來了,因為寺裏幾年的存糧都已經用光,再也無力為繼續為信徒們提供粥吃了!”
排隊等候的災民發出陣陣絕望的呐喊!其中有幾個自持身強體壯的災民更是情緒失控就要鬧事。眼見他們幾個圍到粥棚前,摔打了幾個破碗之後,還想掀翻桌子和鍋灶。
“嘚!”施粥的僧人一聲怒吼,他一把將一個身強體壯的災民拳頭攥在手中,用力一捏。
“啊!”那個災民發出殺豬一樣的慘叫。
僧人鬆開手怒視四周,而那個災民的拳頭已經被被僧人捏的變了型,無法伸展開來!
“阿彌陀佛!般若寺既有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也有超度瘋魔的不怒金剛!我奉勸爾等宵小,亂世中更要堅守本心,不然死後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僧人厲聲道。
“我看這世間就是地獄。”被捏壞拳頭的災民,眼眶含淚委屈的抱怨道。
“那是因為你還沒有見過真正的地獄!”僧人回敬他。
經此一鬧沒有領到粥的災民緩緩離開,浮生葉卻沒有走,因為他見到僧人的手裏還有最後一勺子粥沒有發放。這時他和一個插隊到他前麵的災民並排站在空蕩蕩的粥鍋前,都舉著碗等著看僧人將那最後一勺粥放進誰碗裏。
“我們家裏逃難出來的有六口人,我奶奶七十多歲了,妹妹還不到三歲――”浮生葉身邊的災民苦苦地哀求僧人。
浮生葉仔細的打量身邊的這個災民,發現那人有二十來歲,正值壯年年,比他足足高了一頭!
“好了這最後一碗粥給你了!”僧人說著就把那一勺粥倒進了壯年災民的碗裏。
“不過年輕人說話要誠實,逃荒的路是送死路,怎麽可能會有一個七十多歲的奶奶與你同行!”僧人繼續道。
那個災民一開始喜出望處,聽到僧人的話以後變得滿臉通紅,顯然是因為僧人一眼就看穿了他說的是謊言。
“該我的!”浮生葉委屈的說道。
僧人沒有理會浮生葉的抱怨隻是衝他隨意擺了擺手,示意他離開。
此時浮生葉恨死了這個壯年災民,要不是他插隊這碗粥就是浮生葉的了。
壯年災民被僧人擠兌了一下正要離開,一轉身卻碰到了浮生葉,一個不穩差點將手裏的粥灑落在地,嚇得他心驚肉跳。於是他惱怒的看向浮生葉,見到浮生葉也在用眼睛瞪他。他隨手將浮生葉撥拉到一旁,怒斥道:“滾開點,沒長眼睛的東西,表當老子的路!”
“該我的!”浮生葉大叫一聲。
“叫喚要是能頂饑,毛驢子早就成山大王了!不服氣就打一架吧。別說老子欺負你,是老子在給你一個機會。你能把我撂倒,這碗粥就歸你。敢不敢?你個慫貨!”壯年災民在浮生葉身上撒了口氣,轉身就想走,卻聽見身後有人喊道:“打就打!”
他一回頭難以置信的看著浮生葉道:“老子老家在野人寨,人稱魏三腳,父輩常年在山間打獵,也學過一些拳腳功夫。不過學藝不精,力氣是有幾把,但是有時候收不住手。要是打起來手重了你可表怪我!”
“武安郡浮家浮生葉!我娘在等我帶著粥回去……”
“要不要把你娘喊過來,要是長的還行,咱也許就不用打了!”魏三腳嘲諷的說道。
浮生葉聞言麵色一沉,隨後將瓷碗放到一塊幹淨的青石台上,長衫也脫下來疊好蓋在碗上。他上身隻穿著無袖的內襯,露出兩隻白白細細的手臂。
“開始吧!”
魏三腳卻是左手托著粥碗道:“來吧!教訓你老子一隻手足以!”
災民們見又熱鬧可看,於是圍了一些人過來。而更多的人則是肚子尚未填飽,倍感無趣的離開了!
“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力氣打架!”
施粥的僧人看著他們,倒是覺得饒有興趣。
浮生葉自幼在私塾讀書習字,未曾被教授過武術。但是他聽說自己的父親以前也是軍中帶兵的將領,他們家裏還留著一套模樣威武霸氣的鎧甲。然而從他記事起就沒有見到父親幹過任何正經事。那個滄桑的男人幾乎每天都是在醉酒種度過的。不過他的父親雖然對外人脾氣暴躁,但對待自己的妻兒倒是很好。至少從小到大他沒有打過浮生葉一巴掌,甚至沒有大聲的責罵過浮生葉一次。他在妻子麵前也總是輕聲細語,即使生氣時也隻是沉默不語。
但是這個男人的懷裏卻總是裝了一本拳法的圖譜。拳譜很破,邊角都被翻爛了,他卻不肯輕易示人。一次趁他酒醉,浮生葉偷偷將拳譜偷來觀看。這孩子立刻就被拳譜吸引了,一有空就照著拳譜認真練習。他父親發現拳譜被他拿去後也沒有說什麽,還隻是每日飲酒沉醉。
那拳譜分為兩個部分,前半部名叫《大威健體拳十八路》,後半部名字比較恐怖,名叫《大威殺敵拳十八路》。浮生葉拿到這本拳譜的時候也就七八歲,如今已經不間斷練習了六七年,隻是一直沒有人指導。直到前些天他父親病重。
那一夜浮生葉半夜起來解手,竟然見到父親獨自在月下練拳。之前他從未見到過父親練拳,甚至懷疑父親會不會武功。
月光下他父親把一套拳法打的虎虎生風。浮生葉一看那正是《大威健體拳十八路》。這套拳法浮生葉練習了無數遍早就爛熟於心。但是看到父親的練習,他才覺得原來自己還差的遠。和父親對拳法的理解,他才是剛剛入門而已。
“這套健體拳你胡亂學的也有幾分像了。隻是殺敵拳你練的完全不對。所謂殺敵,拳裏沒有殺意波動,就無法施展出他的威力。”浮生葉聽到父親說話,小心的走到院子裏。他發現父親正用複雜難明的目光看著他。
“你看好了殺敵拳要這樣打出來才是它原來的樣子。”他父親道。
浮生葉目不轉睛的看著父親,從起手式開始一套拳法下來,打的驚心動魄。就好像前麵有千軍萬馬,他就是那個橫衝直撞,大殺四方後直取敵酋的上將軍。
“不要在人前輕易展露這套殺敵拳。”父親演習完畢後疲憊的對他說。
他乖乖的點點頭。
“我困了,要去睡覺了!”
父親回房後,浮生葉內心久久不能平靜,他將《大威殺敵拳十八路》有反複練習的幾遍,直到精疲力盡才上床睡覺。整夜夢裏也都是這套拳法如何在戰場上的應用。
第二天一早他睡夢中聽到母親的哭泣,原來父親已經在昨晚離世了。
雖然他對父親有許多不滿,但躺在床上還是止不住流下了淚水。後來竟然用被子蒙住頭嚎啕痛哭。
“我不能退縮的父親!”浮生葉自言自語。“你不在了,就隻有我站起來保護娘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