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蘇末發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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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落道:“如果九長老是妖人同黨,那麽此事不是應該先通知裁決司首座嗎?為什麽你都知道了西山還是一點動靜沒有?”
畫顏王子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隻知道我不能任由妖人在西山作亂。力士乙已經去向裁決司首座匯報此事,等一下隻要從浮生葉的居所裏找到薑雨霏就會真相大白。”
浮生葉隻能把薑雨霏帶回自己的房間裏,他必須盡快救治她。
他扯開薑雨霏的衣服查驗她的傷口,見那裏的血已經凝固,他對療傷不是很精通於是就把畫心叫了進來。
畫心一看薑雨霏著實大吃一驚,但她什麽也沒有問,隻管準備熱水和紗布清理傷口。她沒有雙手就用腳來做些事,浮生葉看不下去趕緊在一旁動手幫她。
畫心道:“從傷口的位置看,凶手似乎故意避開了重要的髒器部位。所以這一刀並不致命。她好像還有救。”
浮生葉道:“怎樣才能讓她醒來,我還有事要問她。”
畫心叫來幾隻小信鼠,讓它們幫著取出一排銀針擺到了桌子上對浮生葉道:“我用刺穴和放血之法試試。”
浮生葉見信鼠還能手臂般使用不由得嘖嘖稱奇,他對畫心道:“盡快,畫顏已經帶著裁決司的人往這邊來了,我們隻有半刻種的時間。”
畫心道:“我要信鼠幫我紮針,我以前沒這麽做過,也許會有失誤。”
浮生葉道:“要不我來吧!你告訴我身體的部位。”
畫心道:“還是信鼠吧,女子的身體有些隱秘之地不方便讓男人碰觸。”
浮生葉心想如果薑雨霏是清醒的會不會也是寧願讓老鼠在她身上爬,也不要給浮生葉亂摸哪。
他當然不會把自己心中猥瑣的想法也說出來。
畫心見浮生葉默不作聲,還以為他在擔心外麵的追兵。她對浮生葉道:“我已經派出尋食鼠去攔截他們了,希望能給我們爭取到一刻鍾的時間。”
用銀針刺穴來解強力鎮定劑的毒不能算是對症下藥,但是卻可以通過刺激人體的痛感神經喚醒昏迷之人,放血可以使血液中沉積在穴道裏還沒有消散的毒素盡快排出體外。
畫心已經讓信鼠在薑雨霏的身上插遍了銀針,依舊沒能把她喚醒。一盞茶的時間已經過去,留給他們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浮生葉急的焦頭爛額,他對畫心道:“還有希望嗎?”
畫心道:“坐骨神經是人體最大的痛感神經,沒有人能經得住坐骨神經被針刺痛的感覺。我想刺她一下試試。”
浮生葉道:“試吧!”
畫心一咬牙讓信鼠抱著一根特大號銀針慢慢刺入薑雨霏的大腿內側,針入之時薑雨霏的手指微微顫了一下,就不再有反應了。
浮生葉失望的道:“這個辦法也不管用,看來隻有帶她去那個地方了。我走之後阿狸會假扮成我守在屋內,你要配合她,不要讓人發現我不在了。”
畫心疑惑的看著浮生葉問:“阿狸,假扮你?”
浮生葉道是的,然後他摘下了黃金麵具,露出了那張黑色的大花臉。畫心趕緊低頭不去看浮生葉的臉。
浮生葉道:“其實我的臉沒那麽金貴,整天戴著麵具也隻不過是故弄玄虛罷了。以後在你們麵前我就不戴麵具了。”
畫心還是低著頭不敢看浮生葉:“您的病不戴麵具沒事了?”
浮生葉道:“不用整天戴著。”
畫心道:“那以後我就可以看見您的臉了?”
浮生葉道:“我答應過阿雅公主不能隨便讓外麵的女人再看見我的臉,不過你是自家的人,所以也不算騙她。”
畫心道:“那我可抬頭了!”
浮生葉:“嗯!”
畫心一抬頭看見浮生葉黑紅相間的大花臉道:“主人長得真好看。”
浮生葉不好意思的一摸自己的鼻子尖,發現指頭肚上都是墨,他才想到自己臉上還上著妝。
他伸出手指對畫心道:“忘記我臉上還有這個了。現在還不能洗掉,說不定一會還有用。”
然後他脫下黑袍,小白狐阿狸從黑袍裏露出個小腦袋,浮生葉對阿狸道:“可以了-心不是外人。”
阿狸慢慢的變成一個少女的模樣,她一披黑袍再戴上黃金麵具,整個就是一個縮小版的浮生葉。
畫心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浮生葉拍拍畫心的臉蛋道:“嚇傻了!咱們雖然有點異能,可都不是壞人。”
畫心道:“我也是馴獸部的遺民之後啊。按照官方的律法我早就該死了。還不是因為您收留我保護我我才活到現在。我不管外麵人當您是什麽人,我相信您是個好人。因為一路走來您的所作所為我親眼所見,如果不是心存善念,誰會不畏強權寧肯得罪一位王子也要去救一個奴隸婢女。還有蘇裏鎮慘案,您不惜所有也要救治素不相識的蘇小。這一切都讓我堅信主人是一個胸懷天下的大慈大悲之人。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理想。我的理想就是為了主人的理想去獻身,以報答您當初把我從馬糞堆邊救起之恩。”
阿狸道:“她怎麽比唐僧還能說啊!”
畫心已經被阿狸給驚訝的麻木了:“她還能說人話?”
阿狸道:“你不是也能說獸語嗎,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畫心道:“難怪大耳靈鼠那麽怕你。”
阿狸道:“它要不是你的寵物,我早把它當點心吃了。”
浮生葉道:“好了,有什麽話以後慢慢說,咱們可都是一家人。我現在就帶薑雨菲走了。你們最好能給我爭取點時間,不要讓畫顏帶人追上我。昨晚雖然沒有和他交手,但是我感覺他變化不小,和他對視的時候讓我心神不寧,好像他身上帶著致命的危險。我走之後你們千萬要小心。”
畫心問浮生葉:“主人您要去哪裏?”
浮生葉道:“不遠,阿狸知道。”
阿狸暈乎乎道:“我不知道啊,你沒說呀!”
浮生葉抱起薑雨菲道:“去找她老公,告訴那個畜牲有人欺負它老婆了。”
阿狸道:“那你可得小心保護好你的菊花,如果那長蟲對你發情你可得記得報我的名號。”
浮生葉笑道:“嚇不死它嘞,我也是有逆鱗的。”
這是一個晴朗的清晨天光大亮,朝陽溫暖的照耀著西山別院。浮生葉化裝成普通的武修抱著薑雨霏就走出了房門。他耳力極佳,但在對敵之時會有分心,不能全神貫注就不能準確的判斷出西山上各個路口的人員部署情況。
為此畫心專門派出一群小信鼠接力為浮生葉指路。
有了信鼠的幫助浮生葉就能一路避免和巡邏的武修正麵相遇。
西山山門的守衛是不會輕易調離的,這些守門人都是隻有上士級別的武士,在浮生葉麵前當然不堪一擊。浮生葉來到山門處,二話不說就出手把一個十人隊的守門人全都打趴在地。
浮生葉為了震懾那些守門人,他在強迫十夫長給他拉開門閂並將他送出大門之後,他一劍斬下了守護山門的石獅之首,然後揚長而去。
西山外院人頭攢動,裁決司首座衍重和講武堂堂主衍澀帶領著西山最精銳的苦修士包圍了浮生葉的小院。
蘇末持劍一人守在門外,不讓任何人靠近一步。
雪兒焦急的等在院子裏,聆聽著門口的動靜。
屋裏畫心焦急的看著阿狸假扮的浮生葉道:“會不會露餡啊!”
阿狸道:“說實話我不擔心這個,我現在比較擔心老大能不能保護好自己的菊花。”
畫心道:“什麽菊花?”
阿狸道:“這是一個很汙的話題。”
畫心道:“信鼠發現畫顏帶著人下山去追主人了,這可怎麽辦?”
阿狸道:“攔住他!我也從畫顏的身上發現某種危險的氣息。如果說現在雙子峰上還有誰能傷害到主人的話,那麽東山上的大王子莫可莫肯定能,西山的畫顏王子也最有可能。這些王族子弟仗著父輩的權勢更容易得到稀有的修煉資源,所以最不能小看他們。”
畫心道:“我讓蘇末帶領浮生武士團去攔截畫顏,可行嗎?”
阿狸道:“就算把整個浮生武士團都犧牲了也未必能攔篆顏。但耽誤他一點時間還是有可能的,現在老大最需要的就是有時間撤離。可問題是你舍得讓整個浮生武士團因此而死嗎?而且這樣一來老大的身份就徹底暴露了。我們在此作的一切也都白費了。那還不如幹脆讓我出馬滅了整個雙子峰。”
畫心上前一步摘下阿狸臉上的黃金麵具,看著阿狸的臉道“你是阿狸嗎?”
阿狸道:“是啊!如假包換。”
畫心道:“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真敢亂說。張口閉口就滅了雙子峰,你不知道主人為了保護雙子峰寧肯獻出自己的生命嗎?”
阿狸道:“我隻知道主人就是我的全世界。”
畫心道:“我會派我的尋食鼠去攔截畫顏。”
阿狸道:“那太好了,那你得準備讓一大群小老鼠去死。人都是那樣的,嘴上說愛自己的寵物,其實扭頭就可以讓自己的寵物去送死。你一定認為死老鼠總比死人合適,是嗎?”
畫心難過的道:“別那麽說好不好。這些尋食鼠每天都和我待在一起。它們就像是我的孩子。而主人對我有再造之恩,就像是我的父母,現在到了該是孩子們做出犧牲的時候了。如果有一天需要我為我的孩子們做出犧牲,我也會去做的。”
畫心把大耳靈鼠捧在手心和它用獸語交流了一會兒,大耳靈鼠雖然不情願犧牲自己的孩子們,但在得到畫心日後會以死相報的承諾之後還是答應了她的請求。
畫心交代完大耳靈鼠要辦的事之後就對院子裏的雪兒喊道:“讓門外的人進來吧!”
雪兒聽令打開了院門,對蘇末道:“主人吩咐,可以讓外麵的人進來了。”
衍澀和衍重並肩往院子裏走去,他們身後的苦修士也一擁而上想要進入院子裏,蘇末拔出青鋒劍用劍氣在地上畫出一條弧線道:“二位長老可以進,諸位請站在線外等候,誰敢邁過紅線一步,我必讓他血濺五步。”
苦修士的大師兄修為已經到了準將巔峰,距離突破到武將級別成為高級武士隻差一步之遙。但是他已經年近四旬,過了武修士修煉的最佳時期,想要晉級此生無望。但他骨子裏還藏著年輕時留下來的一股子桀驁不馴之意。聽到蘇末的的警告,他不屑一顧,抬腿邁過紅線一步。然後用挑釁的目光看向蘇末。
蘇末卻隻是盯著他的手,回敬他的則是一劍穿胸而過。蘇末拔劍大師兄體內噴灑出的血跡染在地上有長達一丈多長。
眾人眼睜睜的看著大師兄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卻無人敢在挑戰蘇末的警告。
衍澀回頭道:“蘇末,你敢在西山當眾殺人?誰也保不了你了。”
蘇末把劍一橫道:“主人在裏麵等二位進去。我的命就在門口等你們來拿。你們想要怎樣我都奉陪到底。”
衍重道:“我已經將此事通報給東山大長老格桑玉珍,她很快就會帶人趕來。”
衍澀道:“我不信浮生葉會是妖人。你們怕就等在門外,我進去看看。”
衍重道:“心裏沒鬼成天帶個麵具幹什麽。再說我們都來這麽久了,外麵鬧成這樣他就不能出來看看?”
這時畫心打開了房門,站在門口道:“衍重長老屋裏請。”
衍重道:“誰知道屋裏有什麽陷阱,你讓浮生葉出來見我。”
畫心又道:“衍澀長老主人請你到客廳一敘。”
衍澀道:“我就不信我看著長大的人能害我。”
他說著邁步走進了浮生葉的的房門。畫心對著衍重冷笑了一下,關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