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冰湖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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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士丙和力士丁踩著冰雪在前方開道,千落舉目四望蒼茫的原野上不見人跡。
他對畫顏道:“殿下我們會不會走錯了方向?”
畫顏指著天空道:“你看那是什麽?”
千落抬頭一看,隻見金色的朝陽下一隻黑鷹展翅翱翔在他們的前方。
千落道:“原來是有獵鷹引路,茫茫雪域雖大但在獵鷹的鳥瞰之下也是一目了然,如此一來妖人必無所遁形!”
畫顏道:“我已傳訊給三王兄讓他從黎明關調集了一千鐵騎兵團,以操練為名分別從北麵東麵南麵三個方向包圍了前麵的去路。你隻管專心射獵
就好。
千落大喜道:“壯哉!跟著殿下狩獵真是生平一大快事。”
他們的談話立刻被跟在附近的信鼠聽到,隨即畫心也知道了浮生葉現在的處境。她來到院子裏在雪兒耳邊說了小聲說了幾句話,沒過多久兩隻小金雕就從浮生葉的閣樓上一飛衝天奔向西山外。
畫顏的黑鷹正在盤旋突然兩隻小金雕虎視眈眈的出現在它的左右兩翼。黑鷹一見小金雕就長鳴一聲想要遠遁,但為時已晚。
兩隻小金雕配合了親密無間,凶猛的對黑鷹發起聯合攻擊。黑鷹眨眼之間被兩隻小金雕撕咬的腸穿肚爛,搖椅晃的跌落到了畫顏的腳下。
畫顏一看地上的獵鷹已經血染黑羽奄奄一息,他指著天空咒罵:“混蛋,你們是誰家的扁毛畜生,竟敢咬死本王子的獵鷹,我要殺了你們的主人。千落快把那兩個賊鳥給我射下來。”
千落握著弓箭瞄準了天上的一隻小金雕,衝著天空放出一箭。畫顏瞭望著長箭淩空抽射和直射的陽光連城一線命中了一隻小金雕。
那隻小金雕帶著那支箭飛走了,另一隻小金雕飛到畫顏幾人的頭頂挑釁的看了幾人一眼才追著前麵那隻金雕飛走。
畫顏氣憤的對千落道:“剛才那賊鳥飛近之時為什麽不把它就地射殺?”
千落道:“它離近了我才看清楚那是天空中的神鳥赤木金雕啊!射殺它們會給自己招來厄運的,罪過,罪過!”
畫顏道:“你已經射殺了一隻,再多殺一隻又何妨?”
千落道:“我右眼皮跳得厲害,也許前方會有危險,我們最好放棄追捕。”
畫顏道:“你的話很讓我失望。前方有一千鐵騎兵團接應,我們隻不過負責把一個垂死掙紮的獵物趕入包圍圈能有什麽危險?”
千落突然回頭對著草堆射出一箭,然後疾步上前拔出弓箭,他的箭上帶著一隻灰色的小老鼠,像是已經閉目死去。
畫顏走進看著灰色的小老鼠道:“讓你射鷹你不射,卻給我射老鼠玩,有意思嗎?”
他話音未落那支老鼠就睜開眼,一張嘴露出一對像毒蛇一樣的獠牙咬斷了箭杆,飛起跳到畫顏的臉上。畫顏伸手就抓住了差點要到他臉的小老鼠。
他用力把老鼠捏爆,然後揉碎。千落覺得有些惡心不忍直視。
畫顏道:“你以前見過這麽嚇人的老鼠嗎?”
千落道:“聞所未聞!太恐怖了!”
畫顏道:“草原上的勇士會被一隻老鼠嚇破膽,傳出去還不得笑死人。走吧!前進!讓我們把恐懼帶給我們的敵人。”
千落道:“我已將生死置之度外,隻是不想做無謂的犧牲。更不願意和你同行之時,見你遭遇不測。你如果有危險,我不可能安然無恙。因為整個長弓部也承受不起赤金可汗的怒火。”
畫顏很受恭維。他對千落道:“往前不遠有一大片冰湖,由於水麵常年背陰,現在冰麵剛開始消融,過一個人尚且勉強,他抱著一個累贅途徑那裏行動必受阻滯,我們可以在那裏將他擒獲。”
他話剛說完浮生葉就收到了畫心的提醒。畫心告訴浮生葉獵鷹已被小金雕幹掉,讓他繞開冰湖前行,並注意避免和黎明關來的斥候相遇。
浮生葉得到畫心的警示後立刻沿著冰湖重新尋找了一條通往古烽火台的路。他為了迷惑畫顏還把薑雨霏裙擺的一角撕下來扔到了冰湖之上。
畫顏來到冰湖邊,一眼就見到了那塊醒目的衣角。他興奮的對千落道:“快追!”
千落見畫顏迫不及待的的踏上了冰湖,心中不祥的預感愈發強烈。他對身後的力士丙和力士丁道:“注意警戒,保護好殿下。”
力士丙和力士丁也都謹慎的踏上了冰湖,他二人身材高大體重較沉,剛一上冰麵就聽見哢嚓哢嚓冰紋裂縫之聲。
千落道:“你們兩個太重了,不要靠在一起,分開一點。”
兩位大力士到了冰麵真是有些水土不服,他們慢悠悠的滑動著腳步生怕一不小心就墜入冰窟窿。
千落見畫顏已經深入到冰湖中央,他趕緊準備好弓箭跟了上去。
千落前腳踏入冰麵就感到冰下有個黑點一晃而過,他急忙駐足查看卻又什麽都看不見了。於是他當做是自己眼花了繼續去追畫顏。
飛回閣樓的兩隻小金雕,其中一隻嘴裏還銜著一隻箭,小金雕十分記仇,今日它被射了一箭僥幸逃生,將來它必會去找這隻箭的主人尋仇。
畫心見到小金雕有驚無險的的歸來,她的臉上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道:“你們想在冰湖謀害主人,我就把冰湖作為你們的葬身之地。所有尋食鼠衝鋒,給我撕碎他們。”
一時間冰湖的水麵浮起點點黑團,然後那點點黑團都像離弦之箭飛速向著冰湖中心的畫顏圍了過去。
千落終於看清自己腳下的冰層裏隱藏的就是他剛才箭射死的恐怖小鼠。這種小鼠的尖銳獠牙還讓他心有餘悸。現在他又看到一隻小鼠竟然從水下遊了過去,隔著冰層他覺得自己不會有什麽危險,隻是有些錯愕這種凶殘的鼠類還會潛水。
然而讓他驚訝的還在後麵,一隻接著一隻不斷有小鼠從他的腳下遊過去,起初還如過江之鯽,可以看清小鼠的樣子,頃刻之間不計其數的尋食鼠就鋪滿了整個冰湖水麵。千落感覺自己就像是踩在鼠山上前行。
他發出驚恐的吼喊:“殿下危險,快逃啊!”
力士丙和力士丁也被冰麵下的恐怖狀況給驚呆了。尋食鼠開始用它們尖銳的獠牙瘋狂的啃咬冰麵,“哢嚓哢嚓—-”
力士鍛力士丙嚇得不知所措。“嘩啦啦——”力士丁腳下的冰層碎裂,他深陷冰窟。同時一群尋食鼠包圍了他開始啃食他的皮肉。力士丙眼看著力士丁血肉模糊成為群鼠口中之食,卻無能為力。因為他腳下的冰層也隨之碎裂,他也墜入冰窟窿之中。力士丙撕破喉嚨的喊叫,一隻尋食鼠直接跳進他的嘴裏吃起他的舌頭,舌頭吃完了就鑽入他的腹中吃他的胃腸和肝髒。眨眼之間力士丙墜落的冰窟裏隻剩下一副白骨浮在血紅的水麵還在被幾隻尋食鼠拖著啃咬。
畫顏也意識到了危險,放出響箭向附近的鐵騎兵團求救,但遠水救不了近火,冰湖從他的周圍開始向中心坍塌。他的立腳之地已經成為一塊慢慢縮小的孤島。他恨自己不能插翅而飛,要想逃走就隻有跳入水中,但是水下全是露出獠牙的尋食鼠。他已經上天無路下地無門,隻能眼睜睜的等死。
千落因為發現及時才先一步逃到了岸邊,他心中懊悔不已。如果畫顏死在這裏,羅摩薩追究起來同行者不但難逃其咎,甚至宗族之內也會受到牽連。
他一箭隻能射死一兩隻尋食鼠,背後的二十支箭全都射完也是杯水車薪。那種無力的負疚感讓他覺得自己神箭手的稱謂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畫顏的腳下已經隻剩下最後一塊浮冰,畫心在西山別院含淚帶笑的對大耳靈鼠道:“進攻!給我撕碎他——”
“啊--啊--啊--啊--”
畫顏王子的慘叫讓千落不忍心去聽。
一道黑影出現在冰湖岸邊千落的身旁。千落見來人是程星河,他像是看到了救星,喜極而泣。
程星河人還沒有站穩就發出了他的飛刀。千落沒有看到程星河的飛刀是如何出手的,他隻見到飛刀如光似電沒入冰湖水下沿著像是牆壁一樣厚重的尋食鼠群開出一條血路。無數的尋食鼠在飛刀之下支離破碎,血肉模糊。飛刀還在貼著畫顏王子的身體旋轉把靠近畫顏的尋食鼠一一斬斷。
但是無數的尋食鼠悍不畏死,對著絞肉機一樣的飛刀旋渦發起了瘋狂的衝擊。
與此同時程星河的念力已經發揮到了極致,他的眼角和嘴角都流出血來。畫心也在西山上對如瀑布般犧牲的尋食鼠心疼不已。她沒有想到半路會殺出一個如此強的人來救畫顏。她聽蘇末說東胡人夠朋友,所以一開始就對他們手下留情,不僅放了千落而且直到現在他也沒有攻擊程星河。但是現在程星河他們擋住了她的複仇之路,還在一刻不停的收割著尋食鼠的生命。
畫心一咬牙對大耳靈鼠道:“分出一部分攻擊東胡人。”
於是從冰湖裏潮水般湧上岸邊一堆尋食鼠瞬間就把程星河和千落掩埋在鼠山之下。
千落的慘叫聲還沒有老鼠磨牙的聲音響亮,他原本也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但是程星河隨即又發出一把飛刀。這把飛刀迅速環繞在他們的周圍形成一道保護牆,所有靠近的尋食鼠都無一幸免的支離破碎。
畫心道:“不要無畏送死,看準時機再攻擊。給我耗死他們。我倒要看看他的飛刀能堅持多久。”
尋食鼠一改變戰略,程星河的念力消耗頓減。他對千落道:“你知不知道你害死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