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言之鑿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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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過,很快謝怡心就知道了。
明慧郡主由翡翠和珍珠伺候著,沐浴更衣後,靠在床頭抱枕上,想起開始的狼狽和痛苦,對謝怡心做的梅菜扣肉,更是恨之入骨。
清兒殷勤的又倒了一杯玫瑰蜜,雙手遞給明慧郡主道:“慧姨,快,再喝點水,好好休息下。剛才雖然沒有傷了元氣,但到底傷了脾胃,還是多喝水潤潤。”
“清兒,這次多虧有你,要不然我說不定,就糊裏糊塗的送命了!謝怡心真是我命中的災星,吃點她做的菜,還差點沒命,氣死我了!”明慧郡主想起,在孩子們和夫君麵前丟臉,心裏很是不爽。
清兒伺候明慧郡主,喝完玫瑰蜜,不經意間的說:“可是謝怡心不是木神醫的高徒嗎?梅菜和牡蠣相克都不知道,還說什麽名師出高徒。”
明慧郡主凝神一想,召來珍珠低聲道:“你去淩霜院給我查,謝怡心知不知道,我最近在服安神湯?”
珍珠點點頭,趁著謝怡心和楊昭武,都在外廳守侯郡主,悄悄來到淩霜院,將其它的下人們,聚集起來審問。
淩霜院現在的,管事嬤嬤是陳嬤嬤,加上丫環和婆子,共十人。珍珠說了情況,一一的看過去,發現一個三等丫環雀兒,臉帶猶豫略有些瑟縮。
“雀兒,你知道什麽?盡管說,有郡主在,誰也不敢怎麽你。”珍珠直覺這雀兒知道什麽,循循善誘說道。
雀兒人很矮小,年紀也小,可能就十二三歲,她低頭半響,最終輕輕的說:“珍珠姐姐,那天我整理窗下的雜草,聽見大少夫人說,梅菜和母雞相克。我還在納悶,母雞怎麽和梅菜有關?”
“果真你聽見了?”珍珠追問道。
雀兒抬起有點發黃的小臉,點點頭道:“我確定,如果不是珍珠姐姐剛才說牡蠣,我一直還以為是母雞。”
“你可敢,當著郡主和老爺再說一遍?”珍珠又追問道。
雀兒圓圓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敢!我敢!”
“好,那雀兒你就隨我走一趟,記得在主子們麵前,要稱呼自己為奴婢。”珍珠也心疼郡主遭的罪,她隻管帶人過去,真假不是她要操心的事。
當珍珠把雀兒的話,帶給明慧郡主後,她氣得當場就砸碎了手上的琉璃盞。
“咣當”一聲,驚住了外廳的人,楊尚書剛想回裏屋去看看,清兒和珍珠,就一左一右的扶著明慧郡主走出來了。
明慧郡主黑沉著臉,怒氣衝衝的坐在首座上,楊尚書關切的問:“郡主,可是還有哪裏不妥?”
“當然不妥,要不是清兒博聞強記,和本郡主福大命大,今兒就連死在誰手上都不知道!要做個糊塗鬼了!”明慧郡主粉麵含威,賭氣道。
楊昭武聽出話裏的玄機,開口問道:“母親可是有什麽線索?”
明慧郡主“哼”了一聲,看向珍珠。珍珠拍拍手,翡翠帶著一個小丫環,由外麵進來。
“說,把你姓甚名誰,哪裏當差說清楚。隻要你說的是實話,本郡主擔保你安然無恙!”明慧郡主現在對謝怡心恨之入骨,惡狠狠道。
安青看見雀兒,知道她是淩霜院的奴婢,臉色蒼白不好。
雀兒跪在大廳中間,小聲的說:“奴婢叫雀兒,是去年逃荒來京城,在路邊賣身葬父。還好郡主仁慈,買了奴婢,奴婢百死也難報郡主大恩,絕不敢欺騙郡主。”
“那你就把你知道的說清楚,本郡主想起你了,你是個好孩子。”
明慧郡主想起,去年遊香山回來,的確看見個小女孩,在賣身葬父。因為清兒憐憫的多看了幾眼,明慧郡主就把那小女孩買下了,原來就是她!明慧郡主心裏,已經把雀兒將說的話,信了七八分。
“回郡主,奴婢進郡主府後,一直在淩霜院裏當差,做的是清掃庭院。昨日在清除窗下的雜草時,聽見大少夫人對安青姐姐說話。大少夫人說梅菜和母雞相克,當時奴婢還納悶,母雞和梅菜怎麽會相克?今日聽珍珠姐姐說了才知道,原來是牡蠣和梅菜相克。”
雀兒人雖小,但說得清楚,而且金陵話裏,母雞和牡蠣本就難分,她還學得惟妙惟肖。
楊尚書的臉色一下就沉下來,嚴聲道:“你可知道,誣陷主子的罪有多大?”
“奴婢知道,但奴婢句句屬實,如有虛言,五雷轟頂不得好死!”雀兒含淚發著重誓。
楊昭武看謝怡心一聲不響,安青隱有憤懣之意,皺皺眉道:“雀兒,你說是大少夫人。可大少夫人敬愛郡主,晨昏省定不曾怠慢,為什麽要害郡主呢?”
謝怡心臉微微蒼白,可還是不發一言,清兒見狀小聲不滿的說:“慧姨就立了這幾天的規矩,表嫂這兩三年,可從來沒有晨昏省定過。”
楊昭武微有點驚訝,看向謝怡心,謝怡心點點頭,並沒有辯解:“是,我是最近才開始,晨昏省定立規矩的。”
明慧郡主大怒道:“謝怡心!我就立了你幾天規矩,你就設計害我!”
謝怡心站起來,行了一禮:“母親,兒媳沒有說過,更沒有做過。”
“沒有說過,你的意思是雀兒說謊了?你什麽不做,非要做梅菜扣肉?你敢說你不是蓄謀?”明慧郡主拍桌而起!
謝怡心隻是,直直的看著明慧郡主,小聲而堅定的說:“我沒有,母親。”
“你還敢狡辯!我想著昭武要回來,想讓他看到我們和諧相處,才立了你幾天規矩。你,你竟然敢對本郡主下毒手,你不怕天打雷劈!”明慧郡主儀態全無,怒吼道。
謝怡心還是堅定的說:“我沒有說過,更沒有做過!我問心無愧!”
“來人!把謝怡心給我拿下!送到宗人府去審查!”明慧郡主氣得火冒三丈。
楊昭武趕緊站出來,將謝怡心擋在身後,對明慧郡主說到:“母親,心心是您兒媳婦,是我的妻子,總不能隻聽一個奴婢的一麵之詞,就定她的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