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 楊昭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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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林讓其他人在外守衛,隻帶了君非凡和老歐進去。
木神醫徑直走到正堂首座坐下,強忍激動的問:“潘老夫人為何見本王,就如此說話?”
“回王爺,因為王爺的樣貌,和老婆子的養女,有五分相似,老婆子不敢隱瞞,求和碩王開恩。”
木神醫心神激蕩,強忍激動的問:“心丫頭的母親是你養女,那她父母呢?”
“回王爺,霜兒是當年我在洛陽臨產時,老爺在仁和堂裏和別人換的女嬰。當年老爺怕我知道生了死胎傷心,就把同在醫館剛生產的一個女嬰,瞞著我抱回來養。我對霜兒疼之入骨,照顧周全,一直當親生骨肉疼愛。”
木神醫眼睛一黑,終於確實了,當年霜兒並沒有死,她養父母對她很好。她十裏紅妝嫁給了謝軒成,謝軒成一生隻她一妻,還為她守節終身未續弦。
婉兒,你泉下有知,該欣慰了吧!你在那樣的情況下,還為我們的女兒找了條活路,謝謝你!
“霜兒是怎麽走的?”
潘老夫人痛哭流涕,將往事一一說來,從潘老爺之死,直說到謝軒成之死,和謝怡心扶靈出殯失蹤。
“王爺,老婆子也是走投無路,才挾恩求報,我也沒想到謝小姐會和離,又氣死了謝軒成啊!求王爺開恩,看在老婆子,掌上明珠般捧著霜兒十六年的份上,饒了老身幾個不孝子的命!老婆子把命賠給她們!”
木神醫默默的聽著,謝軒成果真是個好丈夫,好父親。為了霜兒不續弦,為了心丫頭,又容忍潘家人這麽些年,隻恨自己為什麽要遲到幾日!要是從益州回來,就直往金陵,這些事都不會發生。
君非凡也沒想到,居然發生了那麽多的事。
怡心和離後傷心離京,又痛失至親,該是何等傷心欲絕?自己為什麽沒有陪在她身邊?為什麽要在楊昭武回來之際,怕人言可畏避開?
長四摔得支離破碎,而後有追兵,怡心到底去哪裏了?
“你看過這隻,銀鉸絲嵌南珠手環嗎?”木神醫摸出手環,最後問道。
潘老夫人仔細一看:“回王爺,看見過,老爺臨終前,給了霜兒。”
“老林,帶老夫人出去,給她安排個宅子,讓她頤養天年。”木神醫想來想去,最終還是惦記當年她對霜兒的好,如此安排道。
君非凡等潘老夫人一走,著急的問:“可怡心去那裏了?”
“她一定會沒事的,本王一定會找到她!”木神醫看著天際的浮雲,發誓般的說。
這時楊昭武一行,也到了金陵城外,連日奔波,他臉上全是風塵,嘴上也幹起了燎泡。
當平雷亮過腰牌進城後,守衛的禆將嘀咕道:“這是怎麽了?一尊尊大佛都出來了!前腳來了一字並肩和碩王,後腳就來了神武侯!這神武侯怎麽有點麵熟呢?”
旁邊的小兵趕緊說:“聽說神武侯就是楊老將軍的孫子,楊昭武。”
“楊昭武?那都是為謝家大小姐來的?我的娘也!如果謝大小姐死了,那金陵豈不是大難臨頭?”禆將小聲的嘀咕。
楊昭武對其他的一無所知,當他來到謝府,才發現門口全是金陵地方官員,他顧不得其他,下馬就往謝府衝進去。
守門的天衛,看是楊昭武也沒攔,他一路衝進去剛好碰見,木神醫和君非凡要出來。
“木神醫?您怎麽在這兒?您來找心心的嗎?心心呢?嶽父呢?”楊昭武驚訝極了,連珠炮似的問。
君非凡默不作聲走上前,一拳向楊昭武打去:“你不是和怡心和離了嗎?你還來做什麽?”
“我沒同意和離,我根本不知道!心心呢?”楊昭武擋住這一拳,想往後院去。
木神醫定睛看了看,形容憔悴的楊昭武一眼,沉聲道:“謝軒成死了,心丫頭失蹤了,要找就來!”
楊昭武止住腳步,嶽父死了?心心失蹤了?這話他聽得明白,但連起來,怎麽聽不懂呢?
“這不可能?到底怎麽回事?”楊昭武仲然變色,難以置信的問道。
木神醫淡淡的說:“心丫頭失蹤了,我們要馬上去找,路上讓老歐告訴你。老歐,除了潘老夫人的事,你都告訴他。”
說完之後,他率先往外走去,心丫頭還等著他救呢!等找到心丫頭,他就昭告天下,心丫頭是他的血脈,是大盛最尊貴的郡主!
等再次趕到謝老爺墓前,楊昭武已經知道了,這些日子發生的事,他跪在謝老爺墓前,重重的磕了三個頭。
“嶽父大人,昭武回來晚了!昭武一定會找到心心,和她一起來看您!”
眾人放棄騎馬,開始步行,一路上看是否有跡可循,楊昭武也把京城的情況,告訴了木神醫。
當木神醫知道,疏離也好,平妻也罷,都隻是權宜之計,現在慈原師太已經在天牢,他也不禁歎口氣。
難道真是他殺孽太多,才讓婉兒、霜兒和心丫頭都磨難重重?不,他信已不信天,一定能找到心丫頭。
金陵城外,基本已經被翻了個遍,卻不知道謝怡心主仆,已經到了全椒縣。
在老婆婆家休養了幾日,留下了安青的一隻玉鐲做謝禮,她們二人往縣城而來。
因為聽說全椒縣,有水路直通武漢,武漢又有水路通洛陽,所以謝怡心主仆決定,就走水路坐船。速度又快,路上也不顛簸,先到洛陽,離金陵城遠點後,再找四海商行的鋪子傳信。
到了全椒縣,打聽到第三日,就有去武漢的船,主仆倆想辦法準備湊點盤纏。
因為謝父的死,謝怡心和安青,頭上都隻有素銀首飾,而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
謝怡心想了下,取下手腕上的包金獸首白玉鐲,交給安青,輕輕的說:“去當了吧。”
“小姐,這可是楊少爺送你的生辰禮物。”安青知道,小姐有多喜愛這鐲子。
謝怡心略縣蒼白的臉上,浮現一個笑容,“你傻呀!都結束了,還在意一根破鐲子?”
隻是當安青進去當鋪後,謝怡心不可避免的想起那年生辰,快樂總是短暫的,如煙花璀璨,卻是過眼雲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