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走出個通天大道,寬又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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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蘇遜所獨有的能力。

    他擁有這個世界最高的掌控權限。

    在意識操縱之下,他就好像最精密的儀器,要他願意,他可以輕鬆的入侵這個世界任何一個人乃至於生物的軀體,了解他從內而外的所有奧秘。

    就如現在。

    他可以清楚的通過蘇元的身軀,看到他四肢百骸,奇經八脈之中的真元流向。

    修仙文明在大乾帝國之內興盛已有數千年。

    煉氣訣在蘇遜所在的世界亦已經存在了千年時光,但卻一直都隻是作為試驗常人能否擁有修仙體質的檢驗功法,並沒有什麽值得稱道的地方。

    若是沒有天賦,再怎麽修煉也是無濟於事。

    而若是有天賦,小有所成之後,便可成功拜入大千宗門之中。

    到時候改修別宗法門,這套功法也會被棄若敝履。

    但在這裏,在蘇遜的刻意操縱之下,這裏的人隻有煉氣訣可以修煉,而多年下來,這套功法亦是被不斷的推陳出新,明明極限僅僅隻是煉氣頂峰,並無築基之能……

    可他們竟然能根據煉氣訣功法之中的蛛絲馬跡的言論,推演出後續的功法,更將前麵的法門優化至如此精良的地步。

    而此時,蘇元猶還滿是惶恐的跪倒在地,懺聲道“父神,我等有罪,父神賜予我等法門,我等卻擅自將父神所賜法門改動,有違父神心意……請父神降罪。”

    蘇遜道“無妨,我交予你等的功法,其實頗有不少不足之處,之所以不給你們完美版本,就如我過去無數次所做的那般,我不希望你們太過依賴於我,希望能憑借你們的智慧將其改進,你們做的很好。”

    蘇元頓時熱淚盈眶。

    可不是麽,父神一直都是這樣,幫助他們鑽木升火,教導他們捕獵築牆,明明擁有通天之能,卻還不厭其煩的教導他們這些最基礎的常識。

    父神仁慈,不希望他們太過依賴他人,哪怕是父神自己也不行。

    而蘇遜心頭早已經暗暗讚歎道何止很好,簡直是完美。

    他從來都沒有想到過,在主世界裏僅僅隻是用來評測資質的下三爛法門,如今竟被改進到了這般強度。

    近乎貪婪的感知著蘇元體內的真元路徑,與自身的路徑相對應參照。

    這蘇元也有百多歲高齡,修煉這煉氣訣不下百年時光,真元在他體內運轉幾如本能一般,蘇遜僅僅隻是詳細關注了一陣,功法奧秘便已經盡都了然於心……

    這幾乎相當於一位苦修功法多年的老修士主動敞開自己所有的禁錮,任由別人將他的秘密看的通透。

    這般直觀,堪稱靈魂深入教學了。

    將功法路線記熟,蘇遜說道“你們做的很好,眼下,我有任務需要布置下去!”

    “請父神吩咐。”

    “如今修士數量已多,不可再如以往那般散亂,你需持我號令,建立宗門!”

    蘇元問道“父神,請問何為宗門?”

    “集體潛修,集中管理,有功則賞,有過則罰。”

    蘇遜將從思晴姐口中聽來的宗門規矩大致講述出來。

    蘇元隻是點頭,沒問為什麽,父神舉動,定有深意。

    蘇遜滿意的嗯了一聲。

    心道思晴姐既然已經許諾三月之內帶他入宗門,以後一旦入門,估計少不得需要學習新的功法,到時候將這些修士們聚集在一起……也方便他們互相交流,更快的進步。

    這樣他也能更多的節省靈石,可以直接收取他們的成果。

    隻要有足夠的靈氣維持這個小世界的完美運行。

    那他豈不是相當於多出了成千上萬個先驅者,幫他趟平了修行路上的無數個暗雷,走出個通天大道,寬又闊麽?

    想著,又吩咐了蘇元幾句。

    蘇遜這才將意識退離了小世界,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體。

    在意識世界裏至少逗留了數個時辰的時間,但現實中……也不過一瞬之間而已,隻要控製些微靈氣輸送進入小世界即可。

    對於時間的掌控流速,十多年的時光裏,蘇遜已經能掌控的很純熟了。

    隻是身體甫回之時,蘇遜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親身體會過蘇元體內那圓轉而又純粹的真元,如今再感受著他體內那粗糙如砂礫般的真元,簡直忍不了。

    尤其是原初功法與改良功法的對比,蘇遜竟感覺通過蘇元得來的功法竟來的更為熟悉,好像蘇元百多年的經驗盡都了然於己胸。

    真元的運行路線不自覺的已是在身體本能的操縱下,開始了新的運轉……

    隻是這次,卻是磨盡鉛華後的重生,那微薄的真元好似吹起衝鋒號角的戰士,沿著更為繁瑣的路線開始開辟新的征程,所過之處更無不是摧枯拉朽,一洗陳頹,隨著功法運轉,真元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提純。

    蘇遜手中握著靈石,慢慢陷入了物我兩忘之境。

    良久之後……

    待得睜眼,蘇遜隻覺身體已是輕盈許多。

    他抬手,喃喃道“思晴姐最大的心願就是我能突破煉氣三層,恐怕她想不到,我這麽快就能達到了吧?”

    而且雖隻突破一層境界,但體內真元卻增加何止一倍……隨著功法的轉換,其純度也提升何止一個檔次。

    若是將體內真元比作河流,看似同樣的水流,但河床之下,砂石卻已被滌清了不少。

    蘇遜低頭看了眼手中縮小了一圈的靈石,眼底露出了心疼神色。

    娘咧,對靈氣的消耗也大的多了。

    他才修煉了短短一陣時間,結果上品靈石的純度竟然就降低了這麽多……之前如果說這塊靈石還能兌換10塊中品靈石的話,那麽現在內裏靈氣降低,就隻能兌換8塊了。

    也就是說隨即剛剛隻修煉了四個時辰,竟然用掉了將近兩塊中品靈石?

    兩塊中品靈石,足夠我將小世界的時間流速提升兩年了。

    蘇遜的靈石可不是大風刮來的,都是他憑著真本事,一顆一顆跟他的思晴姐搜刮來的……

    這些年來,坐擁大量靈石卻不舍得使用,甚至連修煉吸納的靈氣都要供給小世界。

    蘇遜感覺自己比蕭炎還慘,起碼蕭炎隻需要供養一個老爺爺,他這可是把全部身家都拿來供養一個世界了。

    好在拿思晴姐的靈石來達成她對他望弟成龍的期望,也算是取之於晴用之於晴吧。

    想著,蘇遜強忍心疼,握住靈石再度修煉起來。

    修為在煉氣境界之時。

    筋脈強度有限,真元運行太久反而會對身體造成不可逆的損傷,但蘇遜也許是因為常年處在煉氣一二層的境界,升上去再打下來,再升上去,再打下來……

    久而久之,他的根基已是打的無比紮實。

    再加上煉氣訣經過小世界的完善,如今雖還未趨至完美,但對身體造成的損傷毫無疑問削弱了許多,雙相加持之下,明明已經運行三十六個周天,但他竟全無半點疲憊之態。

    反而感覺……才三十六次而已,男人嘛,怎麽能說自己不行。

    既然行,那就幹吧。

    於是乎,之後的幾天時間裏。

    蘇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每日裏窩在家裏,一心修煉煉氣築基訣。

    哪怕外界再如何喧囂,尤其再來鎮多了那麽多前來尋仙問道之人,街道熱鬧了何止十倍,到處都是繁華氣息。

    但蘇遜卻始終不為外物所動。

    他總算是明白無論什麽身份,為何都削尖了腦袋想要加入宗門了。

    似煉氣訣這等最粗淺下等的功法,經過兩百多年的沉澱完善,都能讓他的修煉進度提升至少三倍。

    蘇遜可不會天真的以為宗門之內那些流傳超過千年,早已經被去蕪存菁,推陳出新不知道多少次的功法法門會還不如區區一門煉氣築基訣。

    別的不說,他的姐姐能在入門短短數年時間裏便無限接近金丹境界,這可已經是很多修士一生修煉的終點了……但對思晴姐而言,這不過是起點而已。

    憑什麽?

    還不是因為她所修的功法神妙的緣故。

    當然,天材地寶可能也有一部分原因,但畢竟一個普普通通的弟子,又有一個特能剝削她的弟弟,還能有多少天材地寶?

    五天後。

    蘇遜心疼的拍掉了身上的靈渣,之前那塊上品靈石已經在他數日的苦修之下,徹底被汲空了靈氣變為碎渣。

    他已經不想計算一塊上品靈石能讓小世界加速多少年了。

    太心痛。

    隻是犧牲巨大,進度也是喜人,明明突破煉氣三層不過數日時間而已。

    但這幾天裏,他卻當真是一天一個模樣。

    真元每運轉一個周天,幾乎便相當於將自身那本來粗糙的真元重新磨礪一遍,雖仍是煉氣三層,但三層黃金與三層廢鐵,可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修煉間歇,他抬頭看向了太一門的方向。

    此時……天空之上。

    一道虛影大門巍峨雄壯,屹立於天穹之上。

    那是太一門的升仙門。

    太一門每十年開啟一次升仙門,開啟期間,無論失敗多少次,隻要有一次能踏入仙門,便可成為太一門弟子,隻是仙門似虛而實,內中另有乾坤,想要進入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蘇遜有些遺憾的歎了口氣。

    此時,想來那些來自五湖四海的諸多少年英才們,已經開始嚐試挑戰踏足仙門了吧。

    可惜了。

    他沒有穿越者先驅們的好運氣,唯一的金手指還需要自己先培養,結果耽擱了太久的時間。

    仙門持續時間長短不一,但對他而言,卻絕對來不及了。

    煉氣三層,真元強度卻提升何止數倍,蘇遜心頭也悄悄萌生了些微野心。

    他其實真想堂而皇之的通過升仙門,踏進宗門之內,讓他的思晴姐為他驕傲。

    可現在……

    時間終究是不夠了。

    他也隻能依著思晴姐的吩咐,到時候被她悄悄的帶上山去。

    思晴姐那麽驕傲的一個人啊,事事力爭人先,結果卻為了他不得不對人低頭……她嘴上不說,但蘇遜卻明白,她為了幫他爭取這個機會,恐怕不知道求了多少人。

    兩人相依為命,他想起這點,忍不住心頭頗有惆悵之念。

    這時,身側一道蒼老的聲音問道“怎麽了,羨慕了?”

    蘇遜對道“是啊。”

    “想上去嗎?”

    “當然想。”

    “那為什麽不去?”

    “自然是因為……誰?”

    蘇遜答到一半才意識到不對,急忙轉頭看去,卻看到剛剛還空無一人的院落,此時卻多了一名須發皆白,身著道袍的長須老翁,精神矍鑠,鶴發童顏。

    他靜靜的站在院落裏,望向蘇遜的眼底滿是笑意,問道“既然羨慕了,為什麽不去嚐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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