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坐地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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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嗖,嗖”三聲破空聲響起,三顆鐵蛋子化為三點寒光朝著正在逃命的馬德仁飛射而去,前兩顆因為準星差點,分別打在了目標的身旁,但是第三顆鐵蛋子卻沒有出現失誤,正正的打在了馬德仁的屁股蛋子上麵。
“啪”的一下,馬德仁就覺得自己的後臀有些不帶勁,火辣辣的就像被什麽東西咬了一口,緊接著右腿一軟,當即撲倒在了地上。
再次摔倒的馬德仁還來不及顧著臉上身上被擦破後產生的疼痛,從他右邊後臀傳來的那股鑽心般的炙痛,疼得他咧開大嘴就叫喊了起來,一時間他感到整條右腿都變得麻痹腫脹了起來,根本就不聽了使喚。
一邊痛苦的慘叫著,馬德仁一邊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臀,除了滿手的鮮血之外,似乎還掉下去了一大塊肉,摸上去像少了一塊似的。
事情還真是如此,剛才王老五射來的鐵蛋子不得不說威力極大,直接把馬德仁後臀上的肉都給撕下去一大塊,這也就是王老五的眼睛有些看不太清楚,否則憑他以往的準頭,別說光是撕下一塊肉,就是把馬德仁的屁股直接炸開花也不是什麽難事。
聽著好似殺豬般的慘叫聲,王老五心裏甭提多麽的舒坦,這時候他也不急著去追趕敵人,而是站在原地慢慢搗騰他眼中的沙土,反正此時的馬德仁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他也不必急於一時。
馬德仁的慘叫聲一直在持續著,等著叫喊聲沒那麽刺耳之後,這邊王老五總算是把眼睛中的沙土給揉幹淨了,他眨摸了一下雙眼,覺得沒有任何的異物感,這才滿意的笑了笑。
一抬頭,不遠處馬德仁正側著身子半躺在地上,整條右腿都被流出的鮮血給染紅了,臉色慘白的在那呻吟著。
王老五把鋼條彈弓一收,順手抽出了他的那把大號的獵刀,往肩頭上一抗,慢騰騰的走了過來。
“嘖嘖嘖,我說馬德仁,你這是何苦來著?剛才你要是真的乖乖投降,至於弄成現在這副慘兮兮的樣子嗎?這就叫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王老五咂著嘴說道,也不知為何,以前不識幾個字的他這會兒竟然可以說出這等有學問的話來,也許見敵人受傷被擒,他一時激動,連腦子都變得靈活了起來。
“王老五,你不得好死,這個仇我遲早會報!”半躺著的馬德仁從咬緊的牙關中蹦出了幾個惡毒的字語。
“嗬嗬,我可不像你,壞事做盡天理不容,我的一生從來沒有做過什麽虧心事,老天怎麽可能報複我呢?至於你嘛,你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還想威脅我,瞧你那副德行,我呸!”王老五好笑的罵道。
“王老五,你別得意,等我師父來了,他一定會活剮了你,替我報仇的!”馬德仁臉色蒼白頭冒冷汗的咬著牙放著狠話。
“哦!對嘍,我怎麽忘了你還有一個師父呢?不過馬德仁,剛才你又叫又跳的,你的那位師父都沒有出現,你真認為他還會來救你嗎?我勸你死了那份心的好,像你們這種沒有人性的亡命之徒,隻會擔心著自己的小命,其他人的死活你們才不會管呢,不信的話你再叫上兩嗓子試試?看看你的師父,那個宋賊頭會不會來救你。”王老五調侃著說道。
“師父,師父!你快來救我啊!師父,救命......”還別說,馬德仁真聽話的在原地大聲呼救起來,可是任憑他如何呼喊,就是把喉嚨喊破了,別說那位所謂的師父現身,就是連個鬼影子都瞧不見。
“嘿嘿,怎麽樣?五爺的話沒說錯吧!行了馬德仁,你也別瞎叫喚了,叫得跟奔喪似的,聽得五爺耳朵不舒服,我告訴你,這也就是你沒把宋賊頭給叫出來,真要叫喚了出來,哼!五爺一樣用我的鋼條彈弓招呼他,也讓他嚐嚐什麽叫做穿糖葫蘆的滋味。”王老五用腳踢了踢馬德仁的身體說道。
“不可能!師父他不會離開這麽重要的地方,他沒有出現,一定是忙什麽重要的事情去了,對,一定是這樣!”馬德仁對王老五的話充耳不聞,自顧自的在那一個勁兒的說道。
“喂!你聾了不成?沒聽到五爺在和你說話嗎?喂!”看著自言自語的馬德仁,王老五心裏就來氣。
環顧了一下四周,火河中的血色烈焰燒得四外熱氣直冒,順著地麵看過去,升起的熱浪扭曲著寒冷的空氣,一陣陣的白霧從烈焰上空徐徐升騰。
“這鬼地方究竟是怎麽回事?這麽大一條火河是用來幹什麽用的?”王老五嘀咕了一聲,見半躺著的馬德仁還在那裏喋喋不休的重複著剛才那幾句話,他頓時就火了起來。
“馬德仁,你實話告訴我,你和那個宋賊頭來此是為了什麽?別跟我說什麽寶藏的事情,你們在這座哀牢古城裏弄出了那麽多詭異的東西,肯定是另有目的,說!你們是幹什麽來了?”王老五俯下身子,一把揪住對方的衣領大聲的問道。
這時馬德仁似乎是回過了一點神來,他目光惡毒的看著王老五,嘴裏陰冷的說道:“不錯,我們來此除了求財之外,還有更大的目的,不過就憑你一個土了吧唧的臭農民,老子就是知道也不會告訴你!”
“你說什麽?都到了這個份上還和五爺嘴硬,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說著王老五掄起巴掌狠狠地給對方的臉上來了那麽一下,頃刻間馬德仁的半邊臉就腫得像個高莊饅頭一樣。
“你說不說?再不說我給你另一邊臉上也來一下,讓你兩個臉蛋對稱一點!”王老五再次問道。
“呸!”不想馬德仁非但沒有服軟,還把嘴裏的血沫子直接吐在了王老五的臉上,氣得王老五掄起巴掌給對方又來了那麽一下,打得馬德仁雙臉又紫又腫,更加沒有了人形。
“該死的老狗,居然敢用口水吐我,你等著,待會兒我再收拾你!”心裏像吃了蒼蠅一樣惡心的王老五一把鬆開了馬德仁,伸手在臉上胡亂的抹著那些血水。
就在這時,忽聽身下的馬德仁發出了一聲陰森森的笑聲,聽得王老五後脊梁一陣的發寒。
“你鬼笑個什麽勁?難道是變傻了不成?”王老五急忙把臉上的血沫子擦幹淨,對著馬德仁喊道。
“哈哈哈,老子戎馬一生,什麽場麵沒見過?沒想到大風大浪都過來了,今天居然會在你這條小陰溝裏翻了船。王老五,我問你一句話,接下來你想把我怎麽樣?”馬德仁皮笑肉不笑的樣子看上去有些猙獰,王老五看著心裏就無緣無故升起了一種不祥之感。
“把你怎麽樣?如果你肯乖乖的回答我的問題,我還能給你一個痛快,替慘死在你手裏的桂芳還有我的老骨頭報仇。要是你還想鬼鬼祟祟的弄出些什麽花樣,看到沒?我手裏的獵刀可不答應你,既然你兩半臉蛋已經對稱了,那麽我再加工一下,把你的兩片後臀也給弄均勻了!”王老五晃著刀威脅著,但是對方那張紫青發腫的笑臉,王老五怎麽看怎麽覺得此時不是他在威脅對方,更像是馬德仁在威脅他一樣。
也許是出於防範的心理,王老五身不由己的後退了幾步,雙眼格外警惕的盯著對方。
“哈哈哈!你小子還挺機靈的,能夠感覺出潛在的危險。”看著倒退出去的王老五,馬德仁獰笑著說道。
“你,你想幹什麽?馬德仁,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胡來的話,可別怪五爺對你不客氣!”王老五大聲的發出了警告。
“你還想怎麽不客氣?難道從剛開始你就客氣了嗎?王老五,以前我看見你就覺得惡心,現在我更惡心你,不把你碎屍萬段,我渾身都不自在!”馬德仁聲音越發陰冷的說道。
“他大爺的,你這是在找死!”眼眉豎起之後,王老五把刀一抬,上前就想把馬德仁砍死。
其實按照他的本意來說,他並不想這麽快就動手,最起碼他要把想知道的事情都弄清楚之後再下手,可是現在他無形中感到了一股十分可怕的東西,似乎對方直接威脅到了他的生命,出於本能的反應,王老五這才不管不顧的打算先宰了仇人再說。
才往前邁出了一步,猛然間一直半躺在地上的馬德仁眼中閃爍出了一道綠色的光芒,緊接著從地上一躍而起,像塊木板一樣直挺挺的站在了地麵上,好像這家夥身上的傷勢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一樣。
“這,這又是玩得哪一出?”愕然的王老五趕緊把邁出的腳步又收了回來,神經緊張的觀察著對方的動靜。
“王老五,這都是你逼我這麽做的!老子與其被你這個兔崽子活活折磨死,不如坐地成屍,在我屍化之前先把你給活活撕成碎片!”馬德仁一邊用著變得尖銳的聲音說著話,一邊把他身上的衣服撕了下來。
衣服撕開之後,就見他的胸膛上畫著一副惡鬼的頭像,惡鬼長相極為恐怖,青麵獠牙,鬼眼森森,隨著馬德仁身體開始發出的抖動,似乎這一刻活也了過來一樣,獰笑著麵孔用著殘暴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有些發懵的王老五。
“哈哈哈,王老五,你沒有想到老子還留著這麽一招殺手鐧吧?實話告訴你,這可是一種極為高明的異術,叫做坐地屍化,是用屍傀的屍血作為媒介,一針一針刺刻在我的身體上,一旦我催動法術,就能讓我變成一具威力無窮的屍魃。隻可惜成為屍魃後,我的魂魄將不聚肉身,等同於一具行屍走肉,但是為了殺你,這一切都是值得的!王老五,你也該感到慶幸了,能親眼看見老子坐地屍化,作為回報,就用你的血肉來償還吧,哈哈哈!”
馬德仁的話聲越來越尖銳,也越來越刺耳,當他最後的笑聲發出後,也就片刻的工夫,笑聲變成了慘嚎,一聲接一聲的叫聲猶如金屬摩擦般發出的噪音,震得王老五雙耳刺痛難耐,他急忙捂住耳朵,一個勁兒的朝後倒退而去。
等到刺耳的慘嚎聲終於停下來了之後,王老五微微喘了一口粗氣,但是心髒依舊不停地亂跳著,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噪音中恢複過來一樣。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抬起頭來,把目光投向不遠處的馬德仁,一看之下王老五不由得倒吸了數口涼氣,頭皮感到一陣陣的發麻。
馬德仁此刻早已沒有了當初的樣貌,肥胖的身軀就如同被強行拉長一樣,變得又長又瘦,肉嘟嘟的胖手變得幹瘦而尖細,就像插著匕首的枯枝,雙腿雙臂同樣被拉扯而開,顯得枯瘦無比。最可怕的是他的那張臉,原本胖乎乎的肉腦袋,仿若被扭長了一樣,五官幾乎都扭曲在了一起,尖尖的腦殼,白色無瞳的眼珠,還有那張雙顎裂開的血盆大嘴,鋒利的牙齒不斷冒著唾液,一條長長的舌頭如同蛇信子一般來回舔舐著。
王老五艱難的咽了一口吐沫,說到可怕,也許眼前屍化的馬德仁不是他見過最可怕的怪物,但是提到惡心,馬德仁絕對是王老五見過最惡心和醜陋的怪物。
“他大爺的,這回真是自找苦吃,早知道這條老狗不是一個省油的燈,我卻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他,要是當初一刀宰了他,也不至於把自己陷入如此的危境中。”王老五慢慢移動著身體,把獵刀橫在了自己的胸前。
“聽幹媽說過,屍魃是比活屍,陰屍,甚至比鐵屍還更加厲害和凶殘的一種僵屍,就不知道這家夥是不是和那些僵屍一樣,隻對活人的陽氣有反應。”想到這,王老五把氣息一憋,斷絕了呼吸之後,屏住氣快速的往後退去。
不料他才退出幾步的距離,屍化的馬德仁把腦袋直接對準了他,盡管眼眶中的眼珠寡白無瞳,但是似乎對他的行動卻看得清清楚楚,還時不時用那根惡心的長舌舔動著,顯然已經把王老五當成了他的盤中美餐。
“扯娘皮的鬼東西,五爺屏住氣都沒用,看來用這一招已經不管用了。”王老五眉頭一皺,索性把閉住的氣息放開,微微喘著氣的時候,順便動作輕緩的把獵刀掛在腰上,把收好的鋼條彈弓又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