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神經病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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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蒼直起身子斯文秀逸地一笑,輕歎:“所以,阿姨是同意我和念白在一起了,謝謝您,果然是有其女必有其母,念白溫柔善良,您也是和善美麗的人。”

    雷茵白其實剛才大概隻聽見他道歉,別的倒是沒太注意,因為麵前的青年突然直起身子,那麽近距離的看,他精致五官漂亮耀眼得讓她有些眼暈。

    這麽漂亮的孩子在誇她,讓她更有點不知要說什麽……

    “美麗什麽啊,我都一把年紀了……。”雷茵白暈乎乎地道,臉上浮出被讚美的不好意思。

    加上對方那溫文爾雅的笑容,如春日裏的風,冬日裏的晨曦,讓她都覺拒絕對方的要求,都是一種罪過。

    溫念白:“那個,媽……。”

    為什麽她覺得自己媽有點暈,可能一不小心就把她賣了。

    柏蒼涼薄的目光梭地掃了過來,溫念白莫名地縮了下腦袋,沒敢叫醒她媽。

    柏蒼扶著雷茵白坐在沙發上,給她倒了一杯熱茶,溫和一笑:“阿姨喝茶,如果不是知道念白是獨生女,我還以為您是她姐姐,何況……。”

    他頓了頓:“您保護她的樣子,勇敢得很美麗,您是一個很好的母親。”

    明明聽起來文縐縐地,書麵得不行的拍馬屁的話,從柏蒼嘴裏說出來,卻聽起來這樣真誠,讓人心情很好。

    何況沒有媽媽不喜歡被誇是一個稱職的母親!

    “哎呀,哪裏哪裏,誇張了啊!念白這孩子啊,這麽多年還嫌棄我管她太嚴……以後……也是麻煩你了。”雷茵白接過茶,繼續暈乎乎地道。

    “媽!!”溫念白終於忍不住了,在柏蒼警告的目光下忍不住拔高了聲音。

    雷茵白瞬間一個激靈,本能地瞅向溫念白,發現自己女兒正一言難盡地盯著自己,她慢了半拍才發現——

    等一下,她剛才好像不但原諒了麵前這小子誘拐自己女兒以及他媽那惡劣的行為,還把女兒托付出去了!

    不對啊,她是來把不懂事的女兒押回家的,不讓這死丫頭再繼續在外頭丟人現眼的,不讓她被外頭壞男人騙走的!

    雷茵白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她怎麽就暈了頭了!

    隨後,雷茵白沒好氣地瞪了柏蒼一眼——

    可惡!都是這個臭小子長了個男狐狸精的臉,把她都給迷惑了……

    柏蒼眯了眯眼,朝著溫念白露出個隻有她才明白的帶著威脅的笑——乖,你給我等著!

    隨後,他對著雷茵白溫聲道:“謝謝阿姨的信任,不過我們也是初次見麵,所以這些天您就先住在這裏,好好地考察我到底值得不值得您的信任,之前有些事情可能對您造成了困擾,但我會在一周之內解決掉,您看可以麽?”

    雷茵白看著麵前那張斯文俊美得過頭的麵孔用平靜溫和的語氣,尊敬地詢問自己的意見。

    她愣是沒辦法把剛才跟女兒罵他的話說出來一個字。

    “行……行吧。”

    雷茵白在溫念白越發無語的表情下,她硬挺著表情,冷哼一聲:“你們這兩個破孩子折騰的什麽事,到時候給我好好解釋清楚!”

    溫念白已經不想說話了,無力地站起來,拖著她媽的行李箱往另外一間客房去。

    雷茵白經過溫念白的房間時,瞧了眼沒來及關上的房門:“你住這裏?”

    溫念白有氣無力地道:“嗯,我住這裏,那邊主臥是他的房間,還有書房都是辦公的地方,您千萬別沒經過他同意進去。”

    雷茵白對她翻了白眼:“說什麽傻話呢,你媽是那種沒教養的人麽?”

    溫念白默默地想,還真有一個看起來很有教養的貴婦人,其實行為一點教養都沒有。

    好吧,也許那是因為對方是個瘋子,不能跟瘋子一般計較。

    把雷茵白送進了另外一間客房,隻有母女兩人獨處,溫念白忍不住問:“媽,你怎麽提前到了,不是晚上的那一班高鐵嗎?”

    雷茵白冷哼一聲:“你媽我就是要殺個你措手不及,不然怎麽知道你到底在外頭什麽樣子!”

    溫念白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什麽樣子,就是這個樣子唄,現在高興了?!”

    一來就上演一場撕逼大戲,把她小心髒都嚇崩了。

    雷茵白惱火地瞪著她:“你看看你什麽態度,不是我幫你,那個瘋女人還不知道要做出什麽事來!”

    溫念白歎氣:“行了,媽,我謝謝你,可是您到底來這裏的目的什麽?”

    雖然她不想母親和柏蒼交惡,可看目前這情形,她一慣公主病的老媽怕被那位捧得找不著北了,能把她打包售出!

    雷茵白咳嗽幾聲,有些尷尬地道:“我這不是看了看剛才那孩子,雖然臉長得不讓人放心,但他不偏袒他媽,你媽打了他媽一頓,一句話沒怪罪你,倒是老老實實道歉,也沒跟你住一個房間,沒占便宜,也還算老實。”

    溫念白撫額,沒占便宜?

    她見雷茵白這樣快地轉變對柏蒼的態度,卻沒什麽太高興的情緒,反而歎了口氣——

    “媽,我是你養大的,你每次對我的評價,能根據你認識的我來,而不是根據別人的反應和情況來評價我嗎?”

    她已經不想說什麽了,這剛才還罵柏蒼是男狐狸精,蠱惑了她給他背鍋,現在就成了那“孩子”了。

    而且,能幾句話就有本事把你這風風火火又固執的大姐哄得心花怒放,就差賣女兒的人,到底“老實”在哪裏了。

    雷茵白看著溫念白瞅著自己樣子,沒好氣地哼了一聲:“你還好意思瞪我,說!你們這破事兒到底是怎麽回事!”

    其實雷茵白倒是心裏有點數的,瞧著女兒住進這樣一樣看就很貴的房子,身邊跟了個同樣一看“很貴”的男人,可眼睛裏的神采和女兒這一身舒暢的氣質騙不了人。

    女兒過得很好。

    所以,她才稍微對那個看起來很不好駕馭的男孩改變了點想法,好吧……是改變了一些想法。

    溫念白已經放棄改變她媽的評價係統了,至少現在,雷茵白願意聽她說話。

    所以,她幹脆地先揀選能說的事情簡短地說了一遍。

    ……

    兩刻鍾之後,雷茵白一臉複雜、震驚又狐疑地看著溫念白:“所以你現在就像電影裏那種雙麵嬌娥?”

    溫念白被“雙麵嬌娥”這個古老的譯製片稱呼給雷了一下。

    她歎了口氣:“啊,可以這麽說吧,不過這周事情就會結束了。”

    雷茵白臉陰沉著臉,又擼袖子:“陸明思那一家子混蛋,我非鬧得他們跪地認錯,欺負我女兒,還居然敢騙我,氣死我了……。”

    溫念白攔住她,搖搖頭:“算了,咱們沒有必要再跟他們起衝突了,我該拿回來的,律師一定會幫我拿回來,何況……。”

    她看了眼雷茵白:“你要是不信他媽的話,又怎麽氣能被氣到,說白了,其實你信外頭人,也不相信我。”

    雷茵白這種性格,她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護著她這個女兒是真護著,可太好麵子,別人說什麽就首先讓她這個女兒先反省。

    雷茵白噎了噎,眼底閃過一絲愧疚,但還是有點沒好氣地道:“女孩子名聲最重要,等你有了孩子,看到她被全世界罵成這樣,你什麽心情?”

    溫念白淡淡地道:“我會問清楚事情,如果我認為她沒有問題,那麽我會堅定地站在她身後。”

    雷茵白無言地看著她,隨後沒好氣地說:“你就得一張嘴,等你有了孩子,就知道了!”

    說著,她不耐煩地趕溫念白:“出去、出去,你媽我匆匆忙忙趕過來,要換衣服休息一會!”

    ……

    溫念白被趕出了門,也知道自家母上大人這是臉上掛不住了。

    雷茵白的個性好強,指出她的錯誤也要用委婉的方法。

    但這次,溫念白也不想再在自己母親麵前軟弱了。

    她往客廳走去,準備給柏蒼說一說今天發生的事情。

    誰知,卻見柏蒼脫了外套,穿著簡單的襯衫,戴著黑色半身圍裙,正在流理台前清洗蔬菜。

    雖然她知道這隻是他的愛好和發泄情緒的途徑,有沒有自己,他都會下廚。

    就像《沉默羔羊》裏那位高智商的食人魔萊克特博士也很喜歡料理,每個人都有發泄情緒的方式。

    可是,她看見他在流理台前的樣子,心底都會覺得很柔軟,莫名地覺得有種溫馨的感覺。

    溫念白悄悄走到他身後,可他卻像後腦勺長了眼睛一樣:“阿姨休息了?”

    她也點點頭靠在一邊的吧台上,懶洋洋地托著腮應道:“嗯,她應該會先去沐浴吧……。”

    話音未落,柏蒼忽然伸出一隻手驀地一把將她扯過來,按在冰箱與他胸膛之間。

    她有些莫名其妙地抬起眸子看他,卻見他眸光微冷,分明是……

    生氣的樣子。

    可是,他幹嘛生氣?

    “你幹嘛呢?”溫念白這時候也沒什麽心情哄情人,經曆了下午樁樁件件,她自己心情也不是很好。

    柏蒼垂著眸子,目光幽邃莫測地盯著她:“你沒什麽想跟我說的嗎?”

    溫念白有點不高興,細白的小臉微微垂下,漫不經心地道:“說什麽,說我媽忽然來了,我去超市買菜,結果回來撞見你媽,然後她非要進1602,把房子翻了一邊?”

    “還是說她因為認定我外出偷人,給你戴綠帽子,就打我,結果被提前到達的我媽看見,然後兩個人廝打了起來?”

    他媽媽說了那麽多難聽話,還想拿盤子砸破她腦袋,她還沒生氣呢!

    他生什麽氣,是她平時給他當助理久了,老要哄著他給慣出來的臭毛病!

    柏蒼挑眉:“我要你說這些看監控就能知道的事情幹什麽?”

    溫念白也學著他挑眉:“那你要知道什麽?”

    柏蒼勾起唇角,:“怎麽,你很不想讓你母親認識我麽,一直在那裏打斷我說話。”

    溫念白有些怔然:“……啊……。”

    他是在氣這個哪?

    她有點心虛地垂下眸子,臉上倒是一派平靜:“沒有的事兒,就是怕我媽跟你說多了,反而鬧得不好。”

    嗯,一個鬧不好,就把她給賣了。

    柏蒼眯起眸子,目光細細地從她臉上往下看,溫念白就覺得那如有實質的目光掠過的地方都有點癢癢的。

    他輕笑一聲:“裝模作樣。”

    溫念白沒說完話,忽然被他低頭輕輕地在唇上咬了一下。

    溫念白怔然了片刻,皙白的麵容染上一點細微的緋色:“你……。”

    但下一刻,他的吻掠過了她皙白的下巴,向纖細的脖頸掠去,細細酥酥的麻癢就一路下來。

    溫念白忍不住輕喘了一聲:“別這樣,這裏是客廳……。”

    柏蒼漫不經心地將她的手按著,卻低頭咬住她的衣領扣子,一顆顆咬開:“這是懲罰。”

    溫念白漲紅了臉:“你你你……這是無理取鬧。”

    他隔著衣衫輕咬了她鎖骨一口:“嗯,對於一隻撒謊的大兔子,待遇也就是無理取鬧了。”

    溫念白被他咬得低叫一聲,縮了身子就想從他胳肢窩下繞出去,卻被他一把按住。

    兩個人在流理台下貼在一塊,他不客氣就要解她衣服,可偏這時候,溫念白聽見她媽穿著拖鞋走出來,叫她:“念白,念白?”

    溫念白一僵,猛地抬手去推柏蒼,他猝不及防地被推了下,差點摔著,好在他長腿一頂,才穩住了身形。

    “媽,我在這裏。”溫念白立刻就要站起來,卻被人一把按住了腰。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自己衣服被猛地掀起來,胸口細微尖利的一疼,她一把推開他,漲紅了臉踉蹌地站起來,低頭狠狠地瞪他。

    這不要臉的居然咬人!還是咬的……

    半跪在流理台下的男人,挑釁似地意猶未盡地舔了下唇角。

    “你幹嘛呢,今晚吃什麽,在家吃不!”雷茵白拿著準備洗澡的東西出來

    溫念白抿著唇,努力平複著心跳:“在家裏吃……。”

    “阿姨,你休息,我來做菜,今天你受驚了,我準備了安神的雞湯。”柏蒼拿著食材站了起來。

    雷茵白跟見鬼似的,看著柏蒼:“你會做菜?”

    柏蒼笑了笑:“嗯,念白給我當翻譯和助理之後,基本都是我在做飯。”

    雖然隻是偶爾。

    雷茵白忍不住又對麵前的青年改觀了不少:“真是難得啊,我家這個死丫頭,就會蛋炒飯,西紅柿炒雞蛋。”

    說完,她又沒好氣地瞪溫念白:“你這個翻譯和助理做得很瀟灑啊,都是老板給你做飯,成何體統,不知道的以為你是老板!”

    溫念白很是無語:“媽,你又來了,又因為別人三言兩語就指責我。”

    可是她吃人嘴短,雖然偶爾吃上一餐,可不可否認,還是她吃了,所以她還不能揭穿柏蒼的話術。

    雷茵白瞧著女兒那委屈的樣子,想起之前自己可能錯怪女兒了,心裏到底有點不自在,沒說什麽,轉身去洗澡了。

    溫念白捧著自己胸口被咬的部位,沒好氣地瞪了眼柏蒼:“害我被我媽罵,你高興了,你真是個高端綠茶,幸虧你不是我媽的兒子!”

    要不,她媽絕對重男輕女到沒邊兒了。

    她這個女兒隻有靠邊站的份兒!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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