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老卒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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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匹夫!”
屈突蓋有點氣憤,氣憤楊素這老匹夫此時此刻竟然甩了個大鍋給他。
案子棘手
屈突蓋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去招惹上史萬歲,就算他的兄長在軍中頗有威望,但和史萬歲這等宿將相比之下,卻是遜色不少。
“令君。”
韓順恭敬的侍奉在屈突蓋左右,等候著屈突蓋的命令。
屈突蓋作為韓遂的恩人,韓順自當用心追隨。
二人間倒也未曾有何顧忌,隻聽韓順低眉順耳道:“越國公此舉讓令君難看,無論結果如何,於越國公而言無傷。”
“倒是令君這邊,恐要開罪史萬歲。”
“哎本官倒想拒絕”
越國公府邸上賬冊被偷,此案已經全權交給他這位長安令來處理,當然其中多有糾葛,如今欲要拒絕,更是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屈突蓋愁著一張臉,這事幾乎成了一件無頭冤案,誰也不知道凶手是誰,現在的他都成了無頭蒼蠅,不知下手點在那裏。
毫無頭緒!
之前的案子,稍微用點心,倒是能查出點蛛絲馬跡出來,雖說其中亦是坎坷萬分,可還是破了案。
而且前麵的事,乃長安的事,縱然千絲萬縷,但這麻煩事卻落不到他身上,歸根結底,前次乃是賊子,而後者乃老卒,乃是史萬歲麾下的兵卒,而且被人明目張膽的射殺在長安城外。
這件案子牽扯太廣,貿然插手其中,會落得兩頭都不討好的下場。
韓順見屈突蓋愁眉不展,在他的耳邊低語道:“令君可是忘了陳秋溟?”
“他?”
“令君”
“我知道你的意思,讓我在想想。”
禦書房內,作為當今聖天子的楊堅戲謔看著太監匯報上來的消息。
“妙。”
楊堅虎目合十,大手一揮,恭敬的跪在那裏的太監當即退去。
“倒是令寡人刮目相看。”
天子居正位,深居於宮中,隔著一堵又一堵的院牆,以為天子耳目被堵,不知朝堂之外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隋帝!
這位結束了亂世,一統天下的聖天子,在大隋剛成立之處,就成立了一個獨屬於自己的職能部門——內外候官
候官沿襲的乃是北魏,在魏書中這般記載:(文成帝)增置內外候官,伺察諸曹外部州鎮,至有微服雜亂於府寺間,以求百官疵失。
當然,到了隋帝楊堅這邊,麾下臣子這般優秀,他內心惶恐不安,自然監察的對象便的廣泛。
內外候官,內則掌控長安城內大小官員、皇親貴族等,至於外候官則是監察天下各大官吏。
當然,天下這般大,不可能麵麵俱到,故而,楊堅命人盯的盡是身居要職的封疆大吏,如史萬歲之流
則是他重中之重所需要監察的對象。
長城內,事無巨細,皆一一上稟。
而擔任候官者,盡數身份清白,尤其是內候官,大多數由那些太監任命。
這些太監去了勢,就是一殘缺人,他們心裏也清楚,自己這輩子的榮華富貴都隻能寄托在天子身上。
“傳內候官王振。”
“喏!”
天子傳令,禦書房內,藏於暗中的身影動了,沒過多久,穿著青服的王振跪在楊堅麵前,太監麵白無須,聲音尖銳,為避免打攪聖聽,大部分的時候都是緊緊鎖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多嘴。
“王振,漠北老卒身亡長安城外,此事你去查,朕欲要看下,朕的幾個兒子究竟想玩什麽花招。”
“喏。”
王振當即退下,至於楊堅剛才的話,他隻能記住前半句,後半句卻是萬萬不能記住。
天家的事情,豈容他一閹人去非議。
一座平靜十一年的長安城開始變得繁雜起來,因一人的死,導致長安城內的百姓開始人人自危。
查案!
乃是還給長安城百姓的一個交代,同時也是要讓長安城重新恢複安定。
人死在長安
那麽此事也隻能長安令屈突蓋去處理比較合適。
轉眼十日的時間流逝,屈突蓋能查到的也僅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線索。
為了查這個案子,屈突蓋算是費盡心神,盡數把當日長安城內外的人抓了過來,一一詢問之下,固然是有了那麽點線索,但殺人者到底長什麽樣子,屈突蓋至今未有線索。
他所找到的線索也是亂的一團糟,如何去理清,屈突蓋至今還是毫無頭緒。
“韓順,這案子越查越累,牽扯進來的人就越多。”
“令君,卑職卻是覺得令君查案的方向錯了。”
“此話怎講?”
韓順追隨他多年,屈突蓋自然信任韓順,同樣的,有時候韓順的觀點也讓屈突蓋覺得驚豔。
“令君,我們隻需把殺人者抓捕歸案,何須費神費力的去理會幕後的事,至於這人是死是活又和令君有何關聯。”
聞言,屈突蓋眼光閃爍,當即下定了決心。
“而且令君,長安城內有如此技藝者,少之又少。”
屈突蓋眼睛一亮,可謂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韓順做一個旁觀者,看待事情的角度不同,自然出發點不同。
“誠然如此,隻是你原先為何不說?”
屈突蓋看向韓順的眼神有點不善,這些天來瞎忙,導致他幾乎成了無頭蒼蠅,腦袋蒙蒙的。
“令君這幾日忙的暈頭轉向,可曾聽卑職認真的說過話?”
咳咳咳
輕捂著嘴,屈突蓋細細回想,還真的是如此,他也好幾日未曾回到家中,這幾日都是為了這個案子而奔波。
忽然,屈突蓋想到了什麽,旋即緊鎖著眉頭道:“殺人者若是離去,這”
“令君錯了。”韓順搖了搖手中的羽扇:“令君,此人敢在天子腳下殺人,自是心高氣傲之輩,縱然離開長安,隻需令君對外放出風聲,凶手已伏誅,料定這人必定會回到長安城中一探究竟,屆時,隻需命王爍埋伏,即刻抓拿歸案!”
“善!”
韓順說的每個字眼都深入屈突蓋的心,屈突蓋滿意的頷首在韓順耳邊低語數聲後,韓順眼睛一亮,扶手稱妙。
然而,在家中的陳旻,忽然鼻子一癢,打了一個噴嚏,右邊的眼皮子一跳一跳的。
這年頭玄學還是要信的
“特喵的,該不是那個王八犢子念上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