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朝廷攻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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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璟年抓著古鑲的手又捏緊了幾分,一雙眸光認真的看向那人,麵上閃過一絲厭惡“這人誰啊,腦子不正常吧。”

    覺得這女人腦子不正常的不是少數,順溜兒直接一掌打在女人頸後,將人打暈了帶走。

    沒人將這個瘋瘋癲癲的女人當回事,氛圍又熱鬧起來。

    白璟年小心翼翼的觀察著葉舒韻的神色,整整一天,都沒見著她眸光中有半點不悅,好像沒將早上那女人說的話放心裏,見著他還是笑意盈盈的,這反而讓白璟年心裏有些不安起來。

    他不止害了她一次,那件事他雖然不是主力,但也算是幫凶。

    葉舒韻原諒了自己一次,白璟年不確定她還能不能原諒自己第二次。

    一直到晚上,葉舒韻正要回去休息,白璟年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打算開口了。

    “那個人,叫鍾鳴翠。”

    葉舒韻皺著眉,想了許久都想不起來這個人是誰。

    白璟年隻得自己解釋“封蘭府原先府尹的庶女,在封蘭府還挺有才情的,叫鍾鳴翠。”

    葉舒韻這才想起來“啊,是那朵白蓮花啊。”

    “白蓮花?”白璟年不懂。

    “不重要。”葉舒韻擺擺手,“你是要跟我解釋今天早上的事情嗎?”

    白璟年點頭“之前她往我要過不少藥,有毒藥也有解藥,當時她說要用這些藥害你……”

    咳,她還當什麽事呢,原來都是五年前的陳芝麻爛穀子了,還值當白璟年主動來跑一趟?

    葉舒韻完全沒當回事,白璟年現在已經沒有要傷害她的意思了,她也就沒必要揪著這一件小事斤斤計較了“你放心吧,她也沒有傷害我,可能隻是找了個理由往你要東西。”

    白璟年不放心“真的沒有?”

    “沒有!你覺得我要是出事情了,秦臻會不去找你?”

    “那就好。”白璟年這才放下心來。

    葉舒韻安撫了他幾句,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看鍾鳴翠那副模樣,也不知道這五年裏遭遇了什麽,好歹也是一府小姐,過得還不如普通的老百姓好。

    已經夠悲慘的了,葉舒韻也懶得跟她計較,反正她除了一開始跟自己嘴皮了兩下,也沒做什麽過分的事情。

    這件事很快就被忙碌的她拋之腦後了,服裝廠剛剛才開始運行,她有些不放心,連著盯了幾天,一直到徹底步入正軌了,這才輕鬆了下來。

    正準備琢磨琢磨下一步要做點什麽的時候,秦臻那邊有了動靜。

    他攻城了!

    朝著朝廷進發了!

    連帶著白璟年也忙了起來,秦臻去到哪裏,他就帶著人跟著去哪裏,到了地方二話不說,就開始治病。

    秦臻站在高高的城牆上,這已經是他這三天來攻下的第七座城池了,要不是剩下的幾座城池離得太遠,他恐怕還能攻的更遠。

    因為,百姓們已經沒有力氣應對各種災難了,他來到的這幾座城池,要麽沒有人管轄亂成了一鍋粥,要麽就是守城人親自帶著人投降,甚至還有人主動打開城門歡迎太平軍進入。

    不為別的,隻為秦臻能給他們治瘟疫!

    百姓們見到太平軍來,一個個都像個乞丐一樣,滿臉死氣的跪倒在地,哀求著秦臻“救救我,救救我,我還不想死。”

    “將軍,大人,貴人,求求你了,我兒子還小,能不能先救他,這是我老周家唯一一個獨苗苗了啊!”

    “大人救命啊……”

    哭喊聲,哀求聲此起彼伏,他們看向秦臻的目光像是在看神。

    白璟年嘴上帶著口罩,露出來的兩隻眼眸紅彤彤的,他已經等不起秦臻開口安排了,主動就幫著張羅,帶著他那些神醫山的人,先維持秩序“大家先起來,先看病重的人,病情不算嚴重的就往後稍稍。”

    就連葉四丫,都忙的腳不挪地,小臉都瘦了一小圈,就連吃飯都是隨便往嘴裏塞兩口窩頭,連方便麵都沒時間煮了,一口窩頭一口豆幹,塞得嘴裏鼓囊囊的。

    還沒來得及咽下去,那邊就喊“舒荌,過來幫下忙。”

    葉四丫就連忙將手裏的窩頭放下,慌慌張張的跑過去。

    葉舒荌,這名字是葉四丫自己想的,她總在一群男人身邊混,總不能也讓人天天四丫四丫的喊,鄉下人沒那麽講究,神醫山的人講究,覺得那是女娃娃的嬌名,總讓他們這群大男人喊,把名聲喊壞了。

    於是,葉四丫就給自己想了一個字。

    荌,是一種草藥,可以祛除疲乏。

    舒荌,舒心不疲,心不煩,身不煩,一片清明,不惦記事。

    這是葉四丫起這名字的初衷。

    可葉舒韻總覺得,她越是這樣想著,就越代表心裏裝著事,一件她想往卻怎麽都忘不掉的事情。

    秦臻也沒閑著,又要整理這幾座城池的縣衙存檔,又要重新整理排查人口,還要維持病人救治期間的秩序問題,忙的暈頭轉向。

    他倒是有人做飯,不至於跟葉四丫一樣隻能啃饅頭,但他來不及吃飯,有時候忙起來一天隻吃一頓飯,連著兩天不吃飯隻喝水的時候也不是沒有。

    葉舒韻得知了這個消息,哪裏還能在雙田州坐的下去?反正這邊的事情也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

    有慕小青和容月在,一般的事情根本用不著她,而現在也沒什麽大事需要自己。

    於是,葉舒韻果斷去找了秦臻,還叮囑順溜兒不準被秦臻報信,她要將秦臻抓個正著,看他怎麽抵賴。

    隻是,當她去了之後才得知一件事情,秦臻不在這座城,這座城隻留了幾個小大夫,來處理剩下的零星幾個瘟疫。

    今兒個一早,秦臻已經帶著白璟年去了下一座成。

    看著已經逐步恢複正常的方陽城,葉舒韻沒有再繼續去追趕秦臻,她讓順溜兒將縣衙整理出來,住下了。

    為嘛?

    因為她發現,方陽城好像大多數人都種了蘿卜,冬天菜不多,這種白蘿卜禁放,這邊人過得和雙田州也差不多,主要是蘿卜多!還有一種叫芥菜的菜。

    這不就是在現代火的一塌糊塗,幾乎家家都愛吃的榨菜的原材料嗎!

    前世能賣的那麽火,怎麽到了古代反而不怎麽火爆呢!

    葉舒韻在小河村的時候也見過村裏人醃的鹹菜,在雙田州的時候也遇見過,不過,這邊醃的鹹菜不脆,是那種黑乎乎,軟騰騰的那種,一咬除了鹹也吃不出別的味道了。

    往往總是一小口鹹菜就能吃下去一大口的窩頭,格外下飯,基本上家家都會醃。

    葉舒韻嚐了一口桌上放著的鹹菜疙瘩,怎麽說的,鹹!齁鹹齁鹹的!可能把鹽不要錢似的,全都放進去了。

    順溜兒擔憂的看著葉舒韻的表情,不知道她怎麽就突然要吃鹹菜疙瘩了,還非要自己去向人買點,人家都不肯賣,這玩意兒家家戶戶都有,直接給他拿了一頭來。

    “夫人,好吃嗎?”

    葉舒韻看了他一眼,突然有點好奇順溜兒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麽“你要嚐嚐嗎?鹹菜疙瘩能有什麽味?”

    “也對。”順溜兒撓撓頭,“那就更說不通了,齁鹹齁鹹的你幹嘛非得要這個啊。”

    “掙錢啊,這可都是錢。”

    順溜兒差點一屁股坐地上,生怕葉舒韻賠了本,說話的時候舌頭都要打結了“夫人啊,這玩意兒賣不出錢的,家家戶戶都有的東西,就算做出來也沒得人買啊!”

    “有人買!”

    何止是有人買,恐怕做出來買的人還不少呢。

    她語重心長的拍拍順溜兒肩膀“你見過我做出過不掙錢的買賣嗎?”

    順溜兒回想了一下“好像……還真沒有!”

    “這不就得了!”葉舒韻拍拍手,“我要做,肯定不做的和這些一樣,那怎麽可能賣的出去?我要做的是要和這些不一樣的。”

    她估摸了一下,現在這個季節,估計白蘿卜能剩下的多一些,芥菜大概都被做成鹹菜,鹹菜都快要吃完了,不過,她還是讓順溜兒去問問,萬一就有剩下的,沒做的呢,畢竟這兩個東西都禁放。

    還有白菜,這邊都是種秋白菜,也是囤著過冬吃的,應該也能留下不少。

    順溜兒去辦這事了,葉舒韻則開始研究起雞蛋和鴨蛋了。

    超市裏的鹹雞蛋,烤鴨蛋都吃光了,這東西是下飯利器,早被她和葉家人分完了。

    更何況她向來愛吃流油的蛋黃,不愛吃蛋清,吃的格外浪費,那點蛋根本不夠吃。

    既然要做就做好。

    葉舒韻拿著筆,一邊回憶前世吃過的那些下飯利器,一邊記下來要做什麽種類的鹹菜。

    鹹雞蛋、烤鴨蛋、肉醬這些成本要高一些,那就盡量不惜成本的做好吃一些,走高端路線,做的差了,有錢人也不買單,不上不下的反而難弄。

    榨菜、小蘿卜是一定要做的,她看這邊做辣白菜和酸菜的雖然也有,但是少,這個也可以做一下,不過配方得改良一下,總要做的比別人的好吃,才能賣出價。

    還有甜蒜,甜蒜可是她前世最喜歡吃的了,就是得用新鮮的大蒜,這個得等等,現在還沒到下蒜的時節呢。

    要是這邊靠海就好了,還能做海帶條,做海鮮醬。

    葉舒韻一邊想一邊記錄,連著寫了不少的鹹菜名字,寫著寫著竟然還把自己給寫饞了。

    無奈,她隻能去超市裏找一找,看有沒有能下飯的鹹菜,然後讓她找到了一罐豆豉魚。

    豆豉魚?罐頭!

    是啊,她可以找個沿海城市再重新開一家鹹菜加工廠,就做這些海鮮類的下飯菜,做成罐頭,這樣就能賣到各個地方了。

    葉舒韻暗暗將這件事記下來,也就不再糾結海鮮醬的事情了。

    舒舒服服吃了頓飽飯,擔心順溜兒找她她聽不見,便沒睡在超市裏,回到自己臥室裏睡下了。

    屋裏點著熏香,火爐裏熱騰騰的燒著炭,迷迷糊糊之間,葉舒韻仿佛聞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就連屋中那濃鬱的熏香都掩蓋不住這絲絲熟悉的味道。

    夢中全都是秦臻那痞裏痞氣的壞笑,笑的勾人心魄,笑的令人心動。

    她好像在夢中都能清清楚楚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砰砰砰……砰砰砰……

    格外的強烈,為他而跳動,仿佛要從嗓子裏跳出來了一般。

    秦臻,這個男人就像毒,吞下去了就戒不掉了,讓人上癮,讓人欲罷不能。

    這一晚,那絲絲清香總是在鼻間縈繞,葉舒韻睡得格外不安穩,總是能夢到各種各樣的秦臻,一直到第二天睜眼的時候,葉舒韻都還有些恍惚緩不過來。

    不然為什麽都睜眼了,還能看到一抹熟悉的紅色身影躺在自己身邊呢?

    葉舒韻眨眨眼,男人還在。

    伸手揉揉眼,他還在!

    意識過來這就是秦臻本人不是做夢的時候,葉舒韻強忍住自己蹬腿將他踹下去的動作,放輕了呼吸看著他。

    男人不知道忙了多久,睡得很沉,眼底是一片青黑,整個人也瘦了一大圈。

    盡管他刮了胡子,換上熏過香的衣服,將自己打扮的精致萬分的來到葉舒韻麵前,她還是能一眼看出他的憔悴。

    “都說讓你好好吃飯了,怎麽還這麽不聽話?”葉舒韻用手指輕輕點著他的眼睫毛,男人長長的睫毛輕微顫抖,在手指尖輕輕掃過。

    就這一下子,葉舒韻的心就想被羽毛輕輕掃過一樣,說不上來的酥。

    她醒了,但也不想打擾到秦臻,也不知道秦臻多長時間沒有睡好覺了,她就沒有打擾,靜靜的守在男人身邊,竟也覺得歲月靜好,又囫圇吞棗的睡了個回籠覺。

    等再醒來的時候,秦臻人又沒了。

    她迷迷糊糊的往旁邊一摸,床鋪冰涼,哪裏還有男人的身影。

    葉舒韻頓時精神了,猛地坐起身一看,小小的一間屋子來,竟是沒有一個她想看到的人影。

    睡前那人仿佛是自己做夢夢到的。

    她顧不得思索,隨便披了一件外衣,穿上鞋就跑出來,滿院子都沒看到秦臻的身影。

    順溜兒聽到動靜過來,見她衣衫不整,嚇得連忙背過身去“夫人,你不冷啊。”

    葉舒韻把大氅往自己身上又裹緊了一些“你看到你家爺了嗎?”

    “爺?他回來了,但是又走了,朝廷那邊攻過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