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知雄守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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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老黑走後不久,李成德進了小會議室。

    “德民書記,這是郝運成的簡曆。”李成德將手裏的簡曆遞給張德民後坐到旁邊的沙發上。

    張德民接著之後,仔細看了一下。

    “成德,郝運成在不在?請他過來一下吧!”張德民合上簡曆後抬頭看著李成德。

    李成德點了點頭,起身走出了會議室。

    對於主要部門主要負責人的任命,張德民秉承了大學時校方的一些做法,親自過問和進行任前談話。大學時,無論學校指定或者由學生選舉的學生會幹部、團委幹部,任職前都會由所在係或學院的總支書記親自進行談話,所以在很多時候,這些學生幹部的眼裏都隻有和自己談話的書記,因為對自己來說,和自己談話的人就是自己的伯樂。當然在這點上,張德民並不是自己想要籠絡人心,而是他認為必須要讓這些人意識到任命了並不等於你就坐穩了那把椅子。要想坐穩這把椅子,頭腦中還必須得有緊迫感和危機感,隻有這樣,工作才能平順開展。

    不一會兒,李成德領來一個三十多歲,留著寸頭,看上去十分精幹的小夥子走進了會議室。

    “張書記,這是郝運程。”李成德指著年輕人說道,“前段時間他因為出差辦案,沒趕上局裏的大會。”

    郝運程進了會議室猛然看到一個比自己年齡還要小的小夥子坐在沙發上,楞了一下,不由轉頭看了看李成德。

    “愣著幹嘛?這位就是新任縣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張德民同誌。”見郝運程有些遲疑,李成德瞪了他一眼

    “張……張書記……”郝運程稍稍猶豫了一下,啪的立正向張德民敬了個禮,有些結巴著叫道。恐怕一時半會兒還沒適應對比自己年齡小的人畢恭畢敬。

    “運程,來,坐!”張德民微笑著朝郝運程招了招手,稱呼裏透著親切,好像是很熟悉的老朋友一般,這樣的稱呼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可以縮短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曾經感情拉近關係。

    “你們李局可是非常的器重你啊,嗬嗬。”張德民指著李成德笑道,“怎麽樣,這次請你來,想讓你到區裏去……”

    “到區裏?”郝運程幾乎是脫口而出,顯然一點思想準備也沒有,他轉頭看了看李成德。

    “德民書記,這事還沒來得及跟他說。”李成德看著張德民笑了笑。

    “哦。”張德民點了點頭,“運程,咱們就不繞圈子了,經局裏推薦,組織上綜合考慮,並根據你的工作態度和能力,決定讓你到祁門去擔任公安分局局長,怎麽樣,有沒有意見?”張德民側身微笑著看著郝運程。

    “張……張書記……”張德民的話令郝運程身子微微一震,讓自己下去當分局局長?自己沒聽錯吧?他甚至都想掐一下自己以證明自己不是在做夢。

    看著眼前這位年齡比自己小的年輕人微笑的目光,郝運成覺得血液湧上了腦門……

    分局長?那是什麽概念?那可是一把手啊,一把手和自己現在這個縣公安局刑警大隊副大隊長,那可不是在同一個平台上,意味著上升空間更廣了。

    郝運程調整了一下坐姿,努力平複了一下心態後看著張德民,“我怕自己經驗和能力不夠,辜負了領導的信任和期望。”。

    “說到能力,我不懷疑,畢竟在刑大副大隊長這個位置上幹了這麽多年,至於說到經驗呢?我想可以在工作中去積累。”張德民揮著手說道,“關鍵是要有信心,有了信心才會在工作中去用心,這樣一來,再大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如果連信心都沒有的話,那確實會辜負組織上的信任和期望。”張德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後說道。

    “運程,祁門區的情況比較特殊,相信你比我清楚。”張德民調整了一下坐姿,麵對著郝運程,“你去了之後,要盡快打開局麵,同時要按照縣局的統一部署,采取有力措施徹底扭轉祁門公安在縣委和人民群眾心目中的印象……”張德民又對郝運程的工作提出了希望和要求。

    “李局,讓運程盡快交接,我想……”張德民想了想,“三天後就去祁門報到,到時我有時間的話,也去一下!”張德民最後說道。

    在縣公安局吃過中飯的時候,張德民接到丁黑臉的電話,說沒有找到省政府那份考察通知。張德民馬上給陳雅琪打了傳呼。可等了一個多小時陳雅琪還沒回傳呼,張德民給施躍東簡單說了一下後馬上驅車趕回洛城。

    這趟回洛城有兩件事,一是考察沿海發達地區經開區的事,因為陳雅琪那邊沒消息,張德民打算去找一下省委副秘書長藍宇;二是高桂芳明天就要帶著孩子去香港了,張德民想去看看孩子。

    等到張德民到了洛城時,才接到陳雅琪的電話,說已經替洛城補報了名,並要張德民馬上提供參加考察的名單。

    張德民馬上給施躍東打了電話,兩人在電話裏商量了一下,張德民要施躍東拿著名單去請示一下吳學誌。

    等到安排完這些,張德民才給高桂芳打了電話。

    高桂芳正在賓館收拾東西,讓張德民過去。

    自從綁架事件發生後,高桂芳就一直住在市裏的一家五星級賓館裏,雖然魏明國被抓獲,但考慮到高桂芳和孩子的安全,張德民還是讓高桂芳住在賓館裏,再怎麽說,賓館的保安措施要比高桂芳那個小區強很多。

    張德民趕到高桂芳住的賓館時的時候,已經快三點半了。

    張德民進門時,高桂芳見他頭上貼著紗布,免不了問來問去……

    看著熟睡中的兩個孩子,張德民愛憐地摸摸這個臉蛋有又捏捏那個的臉蛋,神情中充滿著父愛……

    “德民,這次路過深市時,我又在深市買了一套房子,就在深市羅湖區,離羅湖口岸很近。”高桂芳看著張德民,“如果你想見明明和月月,隨時給我打電話,我帶他們過來。”

    “桂芳,去了之後要注意安全,有什麽事要及時給我打電話。”張德民攏著高桂芳的肩膀。

    “我走了後,你要自己照顧好自己……”高桂芳輕撫著張德民的臉頰,“我和孩子都需要你,德民。”

    等到李嬸和劉嬸回來,兩人到另一層樓開了房。

    分別在即,幾盡歡愉……

    張德民是在八點多離開賓館的,路上,給駱歆華打了電話,駱歆華讓張德民直接去家裏。

    到了學府小區,張德民將車停在駱歆華別墅門口。

    敲門後,開門的是駱老頭。

    “咋,掛彩啦?”看著張德民頭上的紗布,駱老頭驚訝地叫了起來。

    “怎麽啦?誰掛彩了?”聽到駱老頭的驚呼,駱歆華馬上走到門口,看見張德民頭上的紗布,捂著嘴驚呼了一聲,“德民,怎麽回事?”駱歆華連忙拉著張德民進了屋。

    “瞧你大驚小怪的,不小心撞了一下。”張德民若無其事地坐到沙發上。

    “是撞哪裏了,撞車了?”駱歆華顧不得駱老頭站在一旁,忙過來看著張德民的額頭。

    “沒事,撞樹上了。”張德民笑了笑,“幫我泡杯茶,口幹死了,嗬嗬。”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撞樹上?”駱歆華乜著張德民哼了一聲,起身過去拿了茶杯。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不用擔心。”張德民說著轉頭看著站在一旁的駱老頭,“老頭,晚上喝酒沒有,要不我陪你喝點?”

    “哼!”駱老頭撇了撇嘴,“你呀,還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瞧我們家歆華對你多好?”駱老頭說著走到酒櫃邊拿了一瓶酒,又拿了兩個杯子過來。

    “叔叔,他頭上有傷,不能喝酒!”駱歆華端著茶杯,見駱老頭手裏拿著酒,皺著眉頭看了駱老頭一眼,然後伸手去拿駱老頭手裏的酒瓶。

    “歆華,就讓那小子陪我喝一點,我得好好教育一下他!”駱老頭側身避開駱歆華的手,然後走到餐桌前,“小子,還愣著幹嘛?要我用轎子來請啊?”駱老頭斜了張德民一眼。

    “歆華,醫生可沒說不能喝酒啊。”張德民嬉笑著看了看駱歆華然後走向餐桌。

    “小子,聽說你現在當了縣委常委,還是那啥書記,長陽了嘛!”駱老頭從廚房裏端了一盤花生米出來。

    “是啊,德民,我正想和你好好談一下這事……”駱歆華從廚房裏走出來說道,“我總覺得,這幾年你上升得速度太快了一點,不知道對你是好還是……”駱歆華不無擔憂地看了看張德民。

    “小子,太剛易折、太強易斷!在九州體製內,什麽是仕途之道?老子說:知其雄,守其雌,為天下溪。不懂“剛”、“柔”關係,就無法在九州體製內立足!別看很簡單的這兩個字,卻包含著一陰一陽的辯證關係,就像《易經》裏說的:剛柔相推,變在其中矣!這才是九州的為官之道。”駱老頭抿了一口酒,放下杯子乜了一眼張德民。

    張德民抬頭看著駱老頭,仔細咀嚼著駱老頭剛才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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