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傳承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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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德民剛想發動汽車,就看見霍清怡和兩個中年男子說笑著走出了餐館,估計也是剛吃完飯,張德民不由定了定神想看清兩個男子長啥模樣,無奈這時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加上霍清怡和兩個男子走出餐館後朝著和張德民相反的方向走去,所以也隻能看到兩人的背影。
“德民。”見張德民盯著餐館門口,陳雅琪伸手碰了一下張德民的胳膊,“你們認識?”霍清怡語氣裏有些不悅。剛到餐館的時候見張德民沒有馬上下車,陳雅琪下意識地順著張德民的目光,看到了霍清怡的側影和兩個男子的背影,等到吃完飯出來上車後,張德民又是直勾勾的眼神,陳雅琪再一次看到了霍清怡,心裏自然也就有些不爽了。
張德民轉頭看著陳雅琪笑了笑,然後發動了汽車。
一路上,陳雅琪沒有說話。而張德民看到霍清怡身邊的兩個男子後,心裏也在想,那兩個男人是不是檢察院內部的工作人員?想到自己下午剛找霍清怡了解情況,而晚上他們就在一起吃飯,是巧合還是霍清怡向對方通報下午自己約見的事?如果是這樣的話,張德民心裏有些懊惱,自己當時的約見的確有些草率了!
到了縣城西郊的一家賓館,開好房後,張德民和陳雅琪上了三樓。
“德民,上次參加的那家三星級賓館封頂儀式,他們啥時開業?”看著有些簡陋的房間,陳雅琪不由皺了一下眉頭,將包放在床上後進了洗漱間。
“你說的是西葫蘆鄉那家賓館吧,他們定於這個月28號舉行竣工典禮,到時你能來幫著宣傳一下嗎?”張德民說著拿起了電視機遙控器,按開了電視。
“效率這快啊!不過要宣傳的話也隻能從經濟發展的角度,否則就有廣告的嫌疑了……”走出洗手間後,陳雅琪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到時我得看一下時間上能不能安排得過來,不過我會盡量爭取!”陳雅琪說著打開手包拿出一瓶護膚霜,用指頭蘸了一點塗抹在手臂上,“今年以來,國內媒體提得最多的就是深市速度,也確實,深市建築業創造的速度震撼了全體國人,不僅是九州發展史上的奇跡,也給了還處於按部就班狀態中的國人一記重錘!當然,這種效率也隻有在改革開放的今天才會有的!”陳雅琪說著走到床邊坐了下來,“德民,剛才聽曉峰說起詩涵的事,心裏有些沉重!在科學技術日新月異的二十世紀,竟然還有這麽愚昧的事發生,真是有點匪夷所思。路上我也一直在想,發生這種神權大於科學的事究竟是誰的悲哀?”陳雅琪坐在床邊手指按摩著臉頰說道。
“或許是民族的悲哀吧!“張德民拿著水壺正準備走進洗漱間,聽到陳雅琪的話不由停下了腳,“就如同蒙昧時期,我們的先民為乞求河神庇護免遭洪水之苦,而用無辜人的性命向河神祭祀一樣!這個比喻雖然有些不太貼切,但我想說的也就是這樣的一個意思。現在我們回過頭來反思那個瘋狂的年代,就不難發現,那些年的運動實際上就是對民族文化的摧殘!比如破**!”張德民說完走進洗漱間裏,“有多少傳統文化精髓被付之一炬,有史學家評論說那是民族文化史上的一場浩劫……”張德民的聲音從洗漱間裏飄了出來。
“可以說其帶來的後果不亞於秦始皇的焚書坑儒和洪秀全所謂的太平天國運動。”張德民燒上水後坐到旁邊的凳子上,“曾文正公曾歎息道,洪匪等人讓九州傳統文化禮儀倫理差點喪失殆盡,他們幹了九州曆史上很多異族包括侵略者們想幹沒幹成的事……”張德民有些激動,“世界上沒有那一個民族像我們民族中的有些敗類那樣熱衷於破壞自己民族文化的傳承,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九州文明不是誰想鏟能夠鏟得掉的,就像曆史上焚書坑儒、文字獄等等,乃至更有甚者的五胡亂華,當時漢民族隻剩下三四百萬人,但也就是這三四百萬人繼續承接了文化道統的傳承,才將幾千多年的文明延續至今……”
“不過,德民,在歐洲文藝複興時期也出現過神權大於科學的事,所以我覺得這種事在世界任何民族都存在……”陳雅琪雙手向後撐在床上看著張德民。
“雅琪,話雖如此,但曆史是麵鏡子,難道我們有些人在考慮國家發展時就不照一下鏡子?還去重蹈別的民族幾百年前發生的悲劇嗎?我覺得他們不是不知道這些,而是腦子裏皇權思想太盛!這點我倒是非常欽佩中山先生,為了民族利益,甘願讓出臨時大總統的位置?”
“德民,這些話題太沉重了。”見張德民越說越激動,陳雅琪過來靠在張德民肩上,低頭看著張德民,“你現在身上的壓力很大,我不希望你這麽累,想過換工作沒有?”
“換工作?”張德民抬頭看了看陳雅琪,“雅琪,你以為換個工作這麽容易啊,嗬嗬!”張德民笑了笑,“再說,我現在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雅琪,我這個人有很多壞毛病,就怕你以後接受不了,真到你接受不了的時候你會咋辦?”張德民抓著陳雅琪的玉手。
“要照你這樣說,我還有很多壞毛病呢?”陳雅琪說著走到張德民對麵坐到了床上,“包容!這才是最好的處理方式,人不可能是十全十美的,當然有些壞習慣可以給對方指出來,有些毛病呢?可能這輩子都是無法改變的了,嗬嗬。”陳雅琪說完躺在了床上。
看著仰躺著的陳雅琪,張德民一時有些心動神搖,起身走了過來,俯身壓在陳雅琪身上。
“德民……”陳雅琪拽著張德民伸進衣服裏的手,“以後,以後等到我們真有結婚那天好嗎?”
陳雅琪的話讓張德民愣了一下,有些不情願地拿出手來。
“德民,原諒我!”陳雅琪撫摸著張德民的臉頰,“不是我……”
“雅琪。”張德民捂住陳雅琪的嘴,“沒事,我尊重你!你說得對。”張德民說完在陳雅琪身邊躺了下來。
“德民。”陳雅琪翻過身子,手撐著下巴看著張德民,“你覺得一個社會聽不到不同的聲音,是好事還是壞事?”
“怎麽想起問這樣的問題?”張德民將手到陳雅琪的頭下笑道。
“你就回答我是好事還是壞事?”陳雅琪側身靠在張德民身上。
“雅琪,剛來的時候你說的那些已經回答了啊?”張德民攏了攏陳雅琪的身子,“這又要說到那個瘋狂的年代了,就是因為那個時候聽不到不同的聲音,當然也不可能聽到,因為有不同聲音的人都被運動掉了,嗬嗬。”張德民笑了笑。
“算了,不說這些了。”陳雅琪翻過身子仰躺著,“德民,你對將來有什麽打算?”
“將來?我沒想那麽遠,我現在就是認真做好現在的事,如果一個人連現在的事都沒有做好,你覺得這個人還有將來嗎?”張德民側頭看了看陳雅琪,“我記得小學的時候,老師布置了一篇作文,叫我的理想,雅琪,你知道那個時候我的理想是什麽嗎?”說到這裏,張德民忍不住笑了起來,轉過身子看著陳雅琪。
“科學家?”陳雅琪看著張德民笑道。
“我寫的我的理想是長大後賣肉,嗬嗬。”
“賣肉?”陳雅琪不由撐起身子看著張德民。
張德民點了點頭,“我們家孩子多,那個時候買肉得憑票,而且每個人還要限量,我們家每次買的肉回來,洗肉的水都得用盆子接著,然後用來做湯。”
“現在想起來,這二十多年來,老百姓的生活改善了多少?提高了多少?買肉、買白糖什麽都要票,就連大米都得按年齡供給,非常可笑。隻可惜那些居廟堂之高的人卻視而不見,雖然他們的口裏高喊著什麽什麽,事情真的像他們喊的那樣嗎?他們喜歡沉浸在自己所編製的謊言之中!”
“剛分到洛平鄉小的時候,一次去家訪,在一個學生家裏看到一家三代就兩床被子,當時帶給我的不僅是震撼,還有酸楚!”
“你說,就這樣的生活,我們一些人還得瑟得不得了,說什麽現在的生活充滿了陽光,我到想問問,究竟陽光了誰?當然囉,那一家三代兩床被子不就盼著陽光嗎?”
張德民不知怎麽搞的,今天就像一個憤青似的,陳雅琪靜靜地看著張德民,沒有任何阻止的動作甚至插話打斷。作為記者,她對那段不忍回顧的曆史相當了解,所以也就由著張德民。
“可悲的是我們現在還有一些人居然還在懷念那個時代,還在粉飾那個時代,說什麽那時雖然窮點,但大家都是一樣的,殊不知這句話卻倒出了他們意識深處的那些東西,那就是好逸惡勞!這也是那個時代帶來的後遺症,將民族的勤勞摧毀得一幹二淨,把民族的善良當成愚弄和軟弱!以至於這些懷念的人連進取心都喪失掉了,照此下去,你說這個國家還有希望嗎?這個民族還有希望嗎?”
說到這裏,張德民突然意識到旁邊躺著陳雅琪,有些不好意的看著陳雅琪,“雅琪,我……”
陳雅琪臉枕在手上,淡淡地笑了笑,“德民,我覺得你應該成為一個評論家而不是政客!你比我們做記者的目光還敏銳和尖銳。”陳雅琪笑了笑。
兩個人這樣聊著,有些冷了,就把被子搭在身上,後來聊著聊著,兩人也就抱在了一起,但隻是局限於親吻,張德民很尊重陳雅琪的要求,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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