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五章 入場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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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托比羅稱為老哥的人還是相當給力的,當晚就給托比羅帶來了消息,說是雷諾已經氣得砸桌子盆子了,這麽長時間來,還是第一次看到雷諾被氣成那幅樣子,托比羅也基本上可以想象到雷諾那幅樣子,也是樂不可支,還有什麽比看到自己對氣急敗壞更舒服的事情了呢?
那位老哥零零碎碎的給托比羅講了不少的事情,不過現在這些情報對托比羅來說已經不太重要了,伯納之書已下,那麽夜軍就必定會應戰決戰,在托比羅看來雷諾多半是想釜底抽薪,來個背水一戰,現在好了,內憂外患,算是騎虎難下了。
不過在托比羅後兩天的觀察之,夜軍也並沒有崩潰的跡象,反而在稍微經曆了兩天的混亂之後再次回歸到平常的狀態,這樣卻是更讓托比羅放心,如果夜軍一蹶不振或者分崩離析的話,那麽托比羅就必須要考慮這是不是雷諾的陰謀了,因為在托比羅的了解之,夜軍絕對是不可能這樣就崩潰了的,否則夜軍也不會能夠戰到今天了。
決戰的日子很快就來臨了,托比羅倒是無所謂,反倒是夜軍拖不起,越拖托比羅這邊優勢就越大,當然這段時間托比羅也沒有閑著,根據那位老哥提供的情報,托比羅把該準備的都準備了,以確保萬無一失。
決戰到來這一天,托比羅早早的就帶著浩浩蕩蕩的大軍來到河灘處,春雨連綿,今天也不例外,灰蒙蒙的天空下,細細密密的小雨連綿不絕,清冷得讓人無比的清醒。
夜軍也履行了他們的約定,沉默的通過浮橋跨過了大江,托比羅並沒有趁發動攻擊,是,如果換做平時,這樣出其不備的攻擊是他喜歡做的,但是現在他卻不想,伯納之書下,他會用最堂堂正正的方式打敗夜軍,打敗這難得的對。
夜軍是沉默了,哪怕是白天,他們也像是黑夜之的幽靈,沉默著,緩緩的走向戰場,有的隻是金屬碰撞武器交擊的聲音,就連戰馬都似乎感受到了這沉重的氣氛,靜悄悄的,沒有絲毫的嘶鳴聲。
本來夜軍所剩的人數就不多了,如今被那可愛的顧問一搞,人就更少了,隻是當夜軍站好在陣型散開的時候,確確實實還是讓托比羅感受到了壓力,黑色的鎧甲之下是一張張堅毅的麵孔,雨水順著尖銳的武器,順著漆黑鎧甲的輪廓,輕輕的滑落,柔順的春雨也絲毫掩飾不住將士們的剛毅,這是一支鐵軍,軍容整齊,軍威驚人,托比羅也不禁在心感歎雷諾是一個善於治軍的人。
不過讓托比羅嘴角抽動的是夜軍帶來的戰車,一輛輛外表猙獰,如同鬼怪的戰車鑲嵌在夜軍的陣型之,有一些托比羅認識,而有一些托比羅似乎聽都沒有聽說過,但是光是看塊頭,看外形就知道這種戰車的殺傷力驚人。
而托比羅也老遠看到了在夜軍之,有幾個半大老頭子,披著各色法袍,就算是隔著老遠看,托比羅也知道這幾個人不簡單,多半就是那位老哥所說雷諾所請來的幫吧。
除了這些,夜軍的戰士一個個看起來都是裝備極其精良,精良到托比羅都有些嫉妒的程度,好在自己這邊也不差,也早早做了準備,不然的話雖然結果托比羅不擔心,但是還是會給他造成一些麻煩,起碼下的戰士多半是會死傷慘重的。
這時候托比羅揮召來一個胡子花白的半獸人老頭,這老頭巍巍顫顫的拄著拐杖,走到了托比羅的身邊,托比羅輕笑一聲,低著頭看向那位獸人老頭,帶著自信的說道:“等會就麻煩諸位祭司大人了。”
那位老頭露出一口黃牙,帶著些許恭敬的仰麵,聲音蒼老的說道:“還請大將軍放心,有我們在,那些人類魔法師是翻不起什麽大風浪的。”
托比羅笑得更加燦爛的,是的,獸人帝國再魔法這一方麵確確實實的不如人類的,但是獸人也有自己的特色,巫師、祭司雖然殺傷力比不上魔法師,但是卻有著應對魔法的套路,消除魔法就是祭司最大的本事之一,為此托比羅快馬加鞭,派人回去請了幾個德高望重祭司,就算夜軍那邊魔法厲害,也能夠抵製消除,大大降低魔法的威力。
托比羅接著抬眼掃了一圈自己周圍密密麻麻的整齊獸人戰士,心也是頗為自豪,雖然說夜軍看起來是氣勢強大,但是自己的這幫下戰士又何嚐是弱者?很多獸人戰士也都是托比羅帶出來的,帶著他們,托比羅毫無疑問是十分自信的,除了一些傳奇軍團,托比羅還真沒有不敢打的隊伍,更何況隻是一個夜軍了。
夜軍還是不緊不慢的把陣型一點點排好,托比羅雖然心有底,卻還是眯著眼仔仔細細的看著這些一身黑甲的戰士,隻是不知道為什麽,這掃著掃著,托比羅卻覺得心突然有些不舒服,定眼一看,也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夜軍,他還是太了解了,多半是自己起疑心了吧。
很快,托比羅就在一片漆黑的鎧甲之看到那一雙同樣漆黑的眸子,以及那一頭被雨水淋得緊貼腦門的頭發,雖然隔著老遠,但是托比羅還是能夠感覺到現在雷諾的狀態似乎有些不太好,而雷諾狀態不太好,托比羅自然就又翹起一個微笑了。
兩軍排列,戰場周圍卻還有著零零散散的觀望者,毫無疑問,這一戰之後一定會快速的登上頭條報紙,這則消息會傳入每一個人的耳,托比羅心已經盤算好了,許多記者都是他請來的,明後天就可以大肆宣揚他的戰績了,他會把過程描述得更艱苦一些,戰果更輝煌一些,既然托比羅是要崛起的人,那麽就讓這個崛起更加的燦爛吧。
雖然兩軍站好來,但是也不至於一上來就幹架,場麵上的儀式還是要做的,比如雙方的將領會麵,這在這樣正式的決戰邀請下,這個環節就更加不能少了,雖然說他們這一場戰鬥還不足以完全影響整個戰局,但是載入史冊是必定的,或者他們所說話都被載入教材之,名垂千古,哪個年輕人又會放過這樣的會呢?哪怕是沒有勝算的雷諾也不會錯過這個環節,起碼托比羅是這樣想的。
果然,夜軍沉重的陣型之,緩緩的分開一條路,雷諾騎著他那同樣是一片漆黑的戰馬,踏著被雨水澆灌得泥濘一片的河灘,不緊不慢的走了出來。
有時候托比羅也不得不承認,雷諾的氣勢確實夠強,哪怕現在夜軍處於絕對的劣勢,但是雷諾還是驕傲的昂著頭,冷峻的麵孔,寒星一般的眼眸,以及在他腰間那把早已在獸人大軍之聞名,毫無光澤的黑劍,都讓人感覺到一種強大的壓力。
雷諾走得不快,卻也不多時就走出了大軍之圍,然後是操著馬一步跟著一步的走向獸人大軍這邊,哪怕他麵對的是密密麻麻,如同一片小海洋一般的獸人大軍,雷諾前行的步伐卻絲毫沒有遲緩,每一步都走得很堅定,戰場緊張的氣氛下,隻剩下粗重的呼吸聲,反而襯得雷諾前行的腳步每一聲都清晰無比,一下跟著一下的敲打在每一個人的心房上,甚至有些膽小的獸人戰士,麵對緩緩靠近的雷諾,竟然不由自主的縮起身子,更有甚者直接退步了,當場挨了身後一鞭子。
雷諾的氣勢絕對不是白來的,那一身的氣勢幾乎都是由無數獸人戰士的血肉澆灌成長,那恐怖的啃食獸人屍身的傳說更是讓這些自稱彪悍的獸人戰士都覺得心發涼,對於絕大部分的獸人戰士來說,雷諾絕對算得上一個惡魔。
終於,雷諾在走到兩軍的間,就停了下來,一雙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的穿過雨戀,穿過獸人大軍,落在托比羅身上,雖然雷諾沒有說話,但是他的意思已經十分的明顯了。
托比羅歎息一聲,這樣的對,就算打敗他,自己也會一輩子尊重他吧?或許戰事平息,兩人其實可以成為朋友?對,從來都是值得深交的朋友。
到這個份上托比羅自然不可能怯場,他站了起來,牛頭人特有的鐵塔一般魁梧的身軀,站在那頭托比羅專屬巨大儒獸上,更顯得如同頂天立地一般的健壯,托比羅隨一斬,遮雨棚子應聲而斷,雨水瞬間低落在他的臉上,順著他的頭領,一路上流下,流過他那半**的胸膛,那花崗岩一般堅硬的肌肉。
還有什麽樣的場景比現場這樣能夠更讓一個男兒熱血沸騰呢?托比羅仰天長嘯一聲,同樣是一股不弱的氣勢席卷開來,這時候的托比羅相比於一個足智多謀的將領,更像是一個鐵血錚錚的戰士。
輕輕一躍,托比羅就從巨大儒獸背部跳了下來,沉重的身軀砸在地上,泥水飛濺,托比羅卻毫不在乎,一個師級的牛頭人戰士給托比羅牽來一頭高大的長毛牛,同時低聲的說道:“大將軍大人,還請小心。”
托比羅看了那牛頭人戰士一眼,輕笑一聲說道:“那個人類他都不怕,我又有什麽好怕的呢?”說完托比羅一個翻身,就上了長毛牛,同樣是操著長毛牛,步伐十分堅定的朝著雷諾的方向走過去。
沿途,獸人戰士紛紛讓出一條路,在獸人大軍之,單單的足智多謀是不足以完全贏得尊敬的,是,獸人是尊敬智者,但是真正讓獸人能夠折服的隻有強者,托比羅從來都不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相反,托比羅是一個領獸人戰士感到驕傲的強大戰士,盡管這些日子托比羅表現得少了,但是那些跟隨托比羅的老戰士最清楚,托比羅是一個勇者也是一個強者。
看著托比羅緩緩走進,雷諾沒有做出任何多餘的動作,他就像一個雨的雕塑一般,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托比羅,臉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樂。
雖然雷諾的表情很冰冷,但是托比羅卻還是能夠看出一些東西的,沉重的眼袋,布滿血絲的眼睛,以及暗沉的皮膚,托比羅就知道雷諾這段日子來並不好過,如此還能保持這樣的氣勢,已經是實屬不易了。
托比羅比雷諾的步伐快上不少,但是畢竟陣型龐大,托比羅還是走了不少的時間,最後才晃晃悠悠的來到雷諾身前兩米處停住,雷諾沒有開口的意思,那麽托比羅就先開口了,他露出一口白牙,輕笑一聲說道:“雷諾大兄弟,看樣子這段時間你並沒有過得很好啊。”
雷諾看了托比羅帶著自信和些許年少輕狂輕浮的麵龐,半晌了才說道:“那還真是勞煩托比羅兄弟你的惦記了,這段時間我的狀態不太好,或許托比羅兄弟能夠幫我治一治?”
托比羅哈哈一笑道:“我還能幫雷諾大將軍你治病呢?那還真是我的榮幸了,隻是不知道如何才能讓雷諾大將軍你變回神采飛揚的樣子呢?”
雷諾微微一笑,說道:“無非就是心病罷了,隻要托比羅大將軍能夠讓我贏了這一會,那麽我的心病自然而然就好了,狀態也就回來了。”
托比羅仿佛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起來,半晌才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雷諾大將軍,些許日子沒有和你溝通,沒想到你都那麽幽默了,那也行,隻要雷諾大將軍你把身後的城池都讓給我,那麽就算頂著伯納之書,我也就輸給你了,你看可好?”
雷諾卻搖搖頭道:“托比羅大將軍說笑了,城池一丟,我豈不是無家可歸?喪家之犬的滋味可不好受啊,你說是麽?托比羅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