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三章 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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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比羅發出一聲怒吼,巨大的斧頭也不去管那些飛散的藍晶碎片,而是迎著阿旺的鑄晶魔劍而去,口中大喝一聲道:“巨靈禁術·巍然。”

    隨著托比羅這一聲喊,他的身上再次爆發出強大的力量,一個虛幻的模糊人影仿佛是大樹生長一般快速的從他身上長出,因為太過模糊卻是看不清這個影子的模樣,但是卻像是一個保護罩子一般把托比羅給包圍起來。

    阿旺也不管托比羅什麽禁術不禁術的了,照樣還是一把大劍給砍下去,同時那些藍晶碎塊的速度更快,轉眼間已經把托比羅和那巨大的人影給包裹起來,藍色晶體碎塊就像一陣帶著利刃的龍卷風,對著托比羅瘋狂的切割起來,頓時一種尖銳的劃玻璃一般的難聽聲音傳遍整個河灘,讓人十分難受。

    接下來大劍已到,因為托比羅身邊已經被藍晶包圍住了,也不知道這大劍到底砍在了什麽地方,但是看起來卻還是被擋住了,不過那恐怖的力量還是讓人吃驚,大劍劈下,溢出的力量在兩邊的河灘上卷起一陣起勁,大片的河灘石被卷到空中,強力的起勁在地麵上刮出一道道深深淺淺的溝壑,就連遠處激流的江麵都被炸得水花四濺。

    阿旺這一招是憋足了勁,巨劍下去之後把晶體旋轉的龍卷風都壓進地裏幾十厘米,卷得砂石亂飛,而晶劍也在力量消耗殆盡的瞬間化為無數的碎片,再次如同一把把飛刃紮向托比羅的位置。

    強烈的晶刃風暴持續了良久,那托比羅召喚出來的人影已經幾乎消失殆盡,而阿旺也有些受不了了,一下子砸落在地上,半蹲著呼呼的喘著粗氣,一雙眼睛卻是死死的盯著托比羅所在的方向。

    藍晶終於也失去了力量,不再圍繞著托比羅旋轉,或者落在地上,或者直接化為點點藍光,消失在空氣之中。最終托比羅的身形從一片狼藉之中顯現出來,現在托比羅的樣子比阿旺還要慘,他所站著的地方已經變成了一個一米深左右坑,他正半跪在地上,雙臂護著腦袋,渾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傷口,或者劃傷,或者刺上,反正殷紅的鮮血正在源源不斷的流出,把他腳下的土地都給染紅了,而托比羅身上那種增幅力量的紅色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萎靡蒼白。

    他的戰斧和阿旺硬碰硬,現在竟然已經是斷裂的,寬大的斧麵缺損了一大塊,地上有著碎裂的鋼鐵片,配上托比羅現在的模樣那還真是淒慘無比。不過托比羅還是沒有倒下,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微微收起手臂,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看向托比羅的方向。

    阿旺看到托比羅的樣子不禁冷哼一聲,再次站直身子,手中一抓,一把藍色晶刃出現在他手中,隻是這把晶刃比之前的都要小很多,顯然阿旺已經沒有太多力量去凝聚長武器了。阿旺提著晶刃一步跟著一步慢慢走向前,看樣子他是非要分出一個勝負不可。

    沒想到的是托比羅看著阿旺走了過來,高大的身形卻是突然一下子倒下,倒在哪個坑中,喘著粗氣大聲的說道:“不打了!不打了!你贏了!你愛怎麽樣怎麽樣吧!”

    別說阿旺了,就連雷諾和巴薩卡兩人都是一愣啊,剛剛還是一副英勇戰士,不死不休的樣子,現在卻突然畫風一變,幹脆放棄戰鬥,躺著等死了?阿旺有些茫然的轉過頭看向雷諾,顯然是問雷諾現在怎麽辦。

    雷諾無奈的聳聳肩,這樣反倒是正常,這才符合托比羅一慣的作風,雷諾正尋思著把這家夥直接壓回去的時候,一聲熟悉的聲音從大江上傳來:“老大!你們在這兒啊!那狡猾的牛頭人呢?抓到了麽?”

    轉頭看向江上,就看到胖子那顯眼的身軀正在激流之中緩緩的朝著他們這邊遊過來,而胖子的背上還馱著幾個人。

    很快胖子就接近了,雷諾現在倒也不急著去管托比羅,反正托比羅現在都已經那副樣子了,等會再處理他也是不要緊的,他倒是挺奇怪胖子突然來到這裏的,就說道:“你怎麽來到這兒了?不是讓你去多救一些兄弟了麽?”

    胖子還沒有說話呢,他背上就站起一個熟悉的身影,貓耳朵,火辣身材,不是安洛洛又是誰?安洛洛衝著雷諾說道:“諾團你就放心吧!剛剛我們已經救起來了不少人,現在已經組建成臨時搜救隊,讓他們沿江搜救,沒有問題的。”

    都已經來了,那還能怎麽樣呢?雷諾有些無奈的問道:“你們是有什麽特別的事情麽?”

    這時候在胖子背上的尼基塔和尼基諾瑪也都站了起來,尼基諾瑪笑道:“老板,我們可是抓到了你最想抓到的那個,你說是王八蛋的那個家夥呢。”

    雷諾哦了一聲,定眼一看,果然就看到胖子背上還趴著一個人,看那身形,雷諾一眼就認出來了,不正是他們親愛的牧師領隊,裘考利德麽?

    說話的功夫,胖子已經來到了江邊,幾個人跳下胖子的背,接著胖子也走上岸,一甩身子,就把裘考利德給甩到地上了,隻見現在裘考利德雙眼緊閉,腦門上還滋滋的冒著鮮血,顯然是被撞到了什麽東西。

    這時候阿旺也幹脆的把托比羅拖了過來,用安洛洛幾人準備好的繩子把托比羅給捆起來,托比羅倒是十分的配合,隻是他身上都是傷口,難免就疼得呲牙咧嘴的,但是托比羅現在卻似乎是完全放開了,想開了,也不管那麽多,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的就開口問道:“哎,你們這什麽意思,這兄弟不是你們的牧師頭兒麽?怎麽整這副樣子了?”

    托比羅說完其餘人都是用古怪的眼神看著托比羅,把托比羅看得那是一陣的慕名奇妙,托比羅就說道:“你們這什麽意思?幹嘛這樣看我?難道我說錯什麽了?”

    雷諾蹲下來,拍了拍裘考利德的臉頰然後衝著托比羅說道:“你還真不知道?你不是有著內應在我們的隊伍之中麽?這個應該是和你溝通交流的內應。”

    托比羅愣了愣,狐疑的看著倒在地上不動的裘考利德,就說道:“不是吧?是這個家夥?”

    雷諾也不去管吃驚的托比羅,而是問安洛洛道:“洛洛,這家夥可是狡猾得很啊,你們是怎麽抓到他的?我還以為這次他跑掉了呢。”

    安洛洛嘿嘿一笑說道:“我們也沒幹什麽,這家夥雖然反應快,跑了,但是終究還是沒有躲過大水,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正掛在一段被衝到的樹幹上,我們找到他的時候就已經是這副樣子了,順手把他撈起來,就來找你們了,看樣子這家夥是比較倒黴,在激流之中撞到腦袋了,所謂人在做天在看,果然是遭報應了吧。”

    雷諾也是麵色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是這樣的,發大水之前他們就已經有意無意的準備把這個該死的家夥給抓住,但是沒想到的是裘考利德確實是一個很聰明的人,被他擦覺到了,他就打傷了雷諾安插的看守跑了,當時情況危急,也沒空去管他,但是沒想到他還是沒有跑得過洪水。

    托比羅顯然現在是好奇心大聲,也顧不得身上的傷口了,就趕緊問道:“哎哎,反正我已經都這樣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們倒是說說啊,這倒黴家夥怎麽就得罪你們了,被你們整成這樣子。”

    雷諾現在倒是放鬆了許多,給托比羅解釋道:“我知道你一直有內應,而且數量應該不少,但是最厲害的,也是根源的,就是眼前這位了,我想他是給你提供機密最多的那位了。”

    托比羅皺著眉說道:“是麽?我都不知道憑什麽你們就知道呢?我承認,確實有一個老哥給我提供不少有用的情報,但是是不是眼前這位我可不好說啊,我隻知道那位老哥在夜軍之中的地位不低。”

    尼基諾瑪這時嘟囔道:“果然就是教會的老狐狸,保密性做得那麽好,就連自己的合作夥伴都不肯透露出具體的信息麽?真是太討厭了。”

    雷諾接著說道:“嗬嗬,你這麽樣我不知道,起初的話我也是一點都沒有察覺這家夥有什麽問題的,畢竟他在夜軍之中真可謂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夥伴,起碼從表麵上看是這樣的,一個師級,沒有架子,和屬下打成一片,法術高超,不怕髒不怕累,在戰場上表現那也是可圈可點,從他手上救活了許許多多的戰士,難得可貴的是他更是不像其他人那般,爭名奪利,總是笑嗬嗬的,從來不和其他人爭什麽,你想想看,這樣一個人你會懷疑麽?”

    托比羅張張嘴,悻悻的道:“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如果真是他,那麽我倒黴就倒黴在他身上了吧?你是早就發現了他是麽?這才將計就計,把我弄成現在這副田地,哎,如果眼前這位真是那位老哥,那麽一切都都算想明白了,我們才是被玩弄在鼓掌之間啊,看來這次是被豬隊友坑了啊。”

    雷諾笑笑說道:“裘考利德給我們帶來了許多麻煩,也是因為他我們一度陷入尷尬的境地,不過最後要不是他,我倒還真是沒有什麽好的辦法打贏這場仗。”

    阿旺坐在托比羅身邊,打了一場之後,他倒是有些欣賞托比羅了,接著雷諾的話說道:“你是想知道我們怎麽發現他的吧?哼哼,說實話要是按照他以往的表現,正常人是絕對不會懷疑他的,但是我們就不一樣了,我們也不知道天生是不是和教廷不對頭,雖然這家夥表現得沒有瑕疵,但是我們就是和他熟悉不來,這要和他一起吃飯都趕緊怪怪的,哪怕他做再多都一樣,當然我們一開始也是沒有懷疑他的,畢竟主觀上的情感還是不要帶進來比較好,但是時間長了,我們,呃,雷諾就先發現有些不對勁了。”

    安洛洛搶著說道:“還是我來說吧,你說得都亂了,牛頭小哥兒啊,我們好歹也算是老鄉是吧?起碼曾經是,我就給你說說吧,當時諾團通過‘偷情者’發現這背叛者越來越多,雖然說著是情理之中,但是一下子多了那麽多肯定是不對勁了吧?你也清楚,這夜軍是我們一手帶出來了,絕大部分人忠誠是沒有問題的,哪怕他們之前是囚犯還是什麽的,這點我們比誰都清楚,但是就是那些你認為不會背叛的,偏偏背叛了,一次兩次還能接受,一次次來,一次次處死曾經與自己戰鬥的夥伴,那你這麽想?你覺得正常麽,諾團就開始懷疑事情又隱情了,之後每次處死背叛者,我們都會對屍體進行一個調查,當然我是那個主要動手的人,我們經常能夠發泄一些有趣的東西,大多數呢,都是是一些神聖魔法的殘留痕跡,很微弱,但是老娘我到底是一個亡靈法師啊,對於這些痕跡是相當敏感的,那這就很值得懷疑了,之後我們花費了大量的心思,悄悄的展開了調查,這些背叛夜軍的人呢,都有一個共同點,他們都是有家室的人,多半是有妻子孩子,或者是有父母在家的,我們悄悄派人到他們的家鄉,你猜猜我們看到了什麽?我們看到了親愛的教廷中人,本來鄉村裏有神職人員也是很正常的,但是看那些人的樣子,並不像紮根在鄉村的人,他們也不在教堂,而是有意無意的守在某些家門口,而這些房屋呢,正是我們某些戰士的老家,準確的是背叛的戰士的老家,直到背叛者被處死半個月左右那些神職人員才會離開,我這麽說你明白麽?”

    托比羅眉頭一挑,目光也冷峻下來,冷哼一道:“無恥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