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賓主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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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穆方才還想叫這兩個婆子將紀俞拉下去,而如今自己卻被這兩個婆子拉下去,這恐怕便是天道輪回罷!

    然,不管孔穆如何大聲喊叫,卻總的不能從那兩個婆子手中掙脫出來,反而留下潑婦的印象。

    然,孔穆卻不管不顧,她要留下來,留下來給紀俞找罪受,萬不能如此便離開宴席,讓那紀俞得意!

    可,孔穆終的被帶了下去,紀俞看著太子側妃那瘋狂模樣,終的想起什麽,卻因,尚在宴席之上,不便多言,隻是緊緊盯著慕容岩,將慕容岩盯得毛骨悚然!

    一會子後,一位粉衣佳人款款而來,她看著上座男子,眼睛冒出精光,而後又將那精光悄悄收了去。轉個頭來,對著慕容岩行禮,看著慕容岩身旁的紀俞,先是一愣,不知如何行禮,片刻後方才說道,“太子,這位姑娘,真是容色上佳!”

    “劉美人,此乃三皇弟的未婚妻,紀俞姑娘!”

    太子飲了些許酒,臉上略微有些微醺,卻仍是一派溫文爾雅!

    “原是紀俞姑娘,紀俞姑娘!”劉美人微微頷首,算是見了禮。

    紀俞見劉美人落落大方,心中甚是歡喜,亦款款而立,微微頷首。

    此後,劉美人方才至太子身旁,一雙柔夷執箸,為太子殿下布菜,而後又不知輕聲對太子說著什麽!

    說罷,太子持箸吃了些許食盤中的吃食,而,此時,紀俞方才發覺,原方才,太子側妃並未給太子布甚的菜,如此這般一比較,方才覺得太子眼神真是不行,將刁蠻任性,不關懷自己的女子捧上太子側妃,相當於太子府女主子的地方。而,卻將溫柔賢惠,知書達理的女子置於小小美人位置,真乃明珠暗投!!

    接著,宴席之時,紀俞亦與劉美人幾次眼神交匯,而卻隻微微頷首,畢竟彼此之間並無深厚情誼!

    然,雖如此,總比麵對那瘋子般的太子側妃好太多,因而紀俞慕容岩倒也吃了些許!

    “今日,今日,甚是歡喜!來日,來日,我們兄弟必要再飲,再飲!”

    太子舌頭已然打結,甚是模糊的說道,腳下亦是不穩,隻得依在劉美人身上。

    可憐劉美人甚是嬌小,幾乎被壓倒。

    “好,皇兄!來日,我們定當再飲,不醉不歸!”

    慕容岩,倒是酒量甚好,雖臉上滿是紅霞,卻未曾舌頭打結

    “好,好!”

    宴席倒是賓主甚歡,隻除了被帶下去的那位主!

    一番道別後,紀俞等人方才離了去!

    而,待紀俞等人離去後,原本依在劉美人身上的太子,卻突的清醒了過來,腳下亦步步生風。

    太子對著劉美人揮手道,“你且先行回屋!”待到劉美人欲離去之時,太子又說道,“今日,倒是甚好!”

    “謝謝太子!”劉美人輕聲說完之後,便轉身離去!

    而,太子緊緊盯著劉美人,久久不能收回眼神!

    隨後,太子方才一臉怒氣直奔穆晚院。

    而,太子側妃卻仍在氣憤中,畢竟誰人在宴席上被強行拉走,這麵上亦是過不去。

    她看著太子的身影,忙的轉頭而去,當作未看見般。

    “太子?你不在宴席上歡聲笑語,怎的跑到我這邊了,怎的,你也被趕下來了?!”

    “孔穆,你說話,怎的還這般,半點不過腦子!?”

    太子看著孔穆斜斜躺在臥榻上,半分女子的淑美也沒,又想到此人在宴席上的所作所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太子,你若是不喜歡我這裏,何必如此侮辱我,隻管去那甚的劉美人李美人住處,何必來我這裏既給自己尋不痛快,又給我尋不痛快!”

    然,太子聽到孔穆如此說道,卻猛的將孔穆擁在懷中,久久不放。

    “穆兒,你怎的說這些話來傷我心,你難道不知曉,我慕容博最愛女子便是你!”

    左右見如此,慢慢退至房外。

    “那,那你為什麽,為什麽要將我從那宴席生生拉下,你可知,你可知,我可是要被……嘲笑!”

    雖,慕容博告饒,然孔穆卻仍是心中不忿。

    而,慕容博,素來溫文爾雅的麵貌卻輕微抽動,隻是孔穆仍舊在氣憤中,故而未曾看見那抽動。

    “穆兒,你在宴席上那般,你以為你能刺痛紀俞,還是能刺痛慕容岩?!”

    慕容博又恢複以往溫文爾雅的麵貌,輕聲哄道。

    “我,我,總能刺痛他們一點罷!”

    孔穆想著,紀俞便甚是憤怒,卻又無可奈何!!

    “刺痛!!他們又不能掉一塊肉,他們又不會滴一滴血!”

    突的,慕容博,紅著眼睛說道!

    “太子,你為何會恨他們兩人?!你難道,與他們有過節?!可是,你們與他們有什麽過節?”

    孔穆看著慕容博,一雙紅眼說道。

    “那穆兒,你是因何對他們有過節?!”慕容博反問道!

    “我,我,我乃是因……”

    孔穆看著慕容博,一雙眼眸中尚未散去的紅色,心中不自覺有些心虛,不敢對其明說!

    “穆兒,可是因為因愛而不得,而恨紀俞姑娘?!”

    慕容博,看著孔穆欲言又止的模樣,輕聲說道。

    “我,才不是……”

    “那為何,你偏偏隻針對紀俞姑娘?!”

    “我,我,我是恨她,我亦恨慕容岩!!我針對紀俞,乃是因為慕容岩歡喜紀俞,故而我便針對紀俞!”

    孔穆說完,便看向遠方,慕容岩,你既無情,便休怪我心恨手辣,你竟喚我為太子側妃!畢竟,我們乃是從小長大,你為了那紀俞,將我扔在滿是臭男人的地方,我沒有怪你!而,如今,你處處維護那紀俞,半點不將我看在眼裏,既然如此,你便不要怪我,我不講幼時情誼!

    “我,我,我甚至想將,那慕容岩紀俞殺掉!然,我隻是一個弱小女子,我又何等能力,能將那兩人擊殺!!”

    孔穆看著遠方,滔滔恨意不斷,卻又無可奈何!

    “不,不,你有能力,你的爹爹若是跟我們這邊,我們便有充足的兵力,我們便可將那慕容岩擊殺!!”

    慕容博一字一句的說道,滿眼滿是血腥之味!!

    “可,可,就算我們有了,我爹爹的兵力,我們又可如何?我們總不能青天白日將他們擊殺!隻怕,這樣父皇會有諸多不滿,或許……”或許還會取了你東宮之位!

    “父皇那邊,我自有衡量,隻要你將你爹爹那邊搞定即可!”

    隻要靖國兵力在手,又有父皇在手,還愁不能治那小小慕容岩嗎?!

    而,另外一邊,紀俞已然,隨慕容岩回了三皇子府,卻突的想到什麽,一臉不悅!

    “俞兒,小俞兒,怎的方才還歡喜,怎的現在這般不悅!”

    慕容岩將手搭在紀俞背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卻,突的,叫了出來,

    “俞兒,你給我下了什麽藥,怎的突的,手不能動彈了!”

    “慕容岩,你剛才不是問我,為何不悅嗎?我便給你提個醒!”

    紀俞將頭飾卸除,甚是使勁的放在妝奩裏。

    慕容岩見紀俞如此生氣,卻也不敢再兜圈子,隻得說道,“可是,因為宴席上之事生氣,可,那惹惱你的,分明乃是太子側妃!俞兒,好俞兒,你且將解藥給我,我明日便尋太子,與他好好說道說道,讓他好好管管太子側妃!”

    “我這罪,可是與太子半分關係皆是沒有,皆因你,曾經欠下的風流債!!”

    紀俞恨恨說道,隨後將慕容岩推出房門外,慕容岩還想進入,卻差點被紀俞夾住腿!幸得,他自己躲閃及時,不若,便得癱瘓在床!

    今日,俞兒,果真生氣了!難道,明日再好生安慰,隻怕明日我的手,便要廢了!

    慕容岩,以尚且還完好的手,在門上咚咚的拍著。那咚咚聲反而惹到紀俞,更是心煩,厲聲說道。

    “你那隻完好無損的手,還要嗎?”

    聲音一出,那咚咚的拍門聲戛然而止,一陣聲音摩擦著,自紀俞門口遠遠離去!

    紀俞聽著那摩擦聲,猛的一聲將門打開,正欲說,我隻毒了你一隻手,又沒有毒你的腿,你在地上摩擦的聲音,從何發出!

    然,一張俊臉卻陡然出現在門前,紀俞欲關上門,卻怕將這人夾得神誌恍惚,故而稍停了些許,可趁著這空隙,慕容岩一下躥到屋裏,讓紀俞恨得牙癢癢!

    “你跑我屋裏,這是作甚!!”

    紀俞厲聲喝道。

    然,慕容岩,卻任憑紀俞發怒,一張俊臉仍是笑嘻嘻!

    “俞兒,勿要生氣!我這……”

    “你若是,沒有想清楚,到底是哪裏的風流債,你便給我出去,否則,你休怪我無情!”

    紀俞打開藥箱,取出一把銀針,然慕容岩卻不敢以利器相抵,看著那越發近的銀針,隻得大聲說道。

    “俞兒,我想清楚,我知曉了,我在哪裏惹的風流債!”

    “知曉了是吧?!知曉,我讓你知曉!剛才不是還裝作什麽也不知嗎?”

    “我知曉了,然則,我卻半分未曾越界,隻是以兄妹相稱!當時,她在運州欲以雲絕之人殺你後,我便將她扔至龍隱山。隨後,便聽先生說,孔穆不見了身影!我自是知曉,孔先生乃是騙我,那龍隱山四麵皆是山,她一個小女娃,又怎的敢獨自一人離開!”

    慕容岩急急解釋道,看著紀俞臉色稍霽,方才慢慢說道。

    “我自是知曉,定然是孔先生憂心女兒受委屈,故而依著孔穆回了龍府!然,我雖未曾公開駁了孔先生的顏麵,卻再未回龍府!”

    看著眼前的男子小心翼翼地說道,那孔先生,自己倒是也聽雲絕之人說過,乃是岩哥的武學啟蒙恩師。他已然替自己懲罰了孔穆,又怎能撕破臉,強硬將恩師的女兒再關回龍隱山。

    紀俞便摸出一顆丹藥,塞進慕容岩的嘴裏。

    慕容岩急急問道,“此乃何物?!”

    紀俞沒好氣的說道,“毒藥!毒死你!吃不吃,不吃吐出來,我扔出去!”

    然,慕容岩見紀俞臉色,知曉她已然沒有生氣了,故而說道,“俞兒,給的,就算是毒藥,我亦甘之承受!”

    隨後,慕容岩的手臂漸漸恢複了知覺,而,紀俞卻在那手上使勁一掐,“這等好聽的話,你給你那孔穆妹妹,又說了多少?!”

    “我給孔穆,說這些幹嘛,她又不是我歡喜之人!”

    慕容岩甩著手呲牙咧嘴的說道,卻極大的取悅了紀俞,紀俞心中滿是歡喜。

    情人之間,倒也奇怪,可能因一句話、一個眼神而吵得不可開交,卻也可能因一句話、一個眼神而瞬間各自歡喜,甜蜜如初!

    “那,我要歇息了!你走罷!”

    紀俞嬌滴滴的說著,卻惹得慕容岩滿眼暗色,欲走進房來!

    而,紀俞乃走南闖北,自是遇到過貪色之徒,自是知曉慕容岩眼中的深意,忙的將門一關,將慕容岩鎖在外間,並放出話來。

    “你若是,還敢走進來,我便灑滿毒藥,將你毒死!!”

    慕容岩看著紀俞甚是恐懼的聲音,使勁的扇了自己幾巴掌,怎的這般衝動,生生害紀俞如此害怕!

    隨後,紀俞便聽得慕容岩欲離去的聲音,卻忙的說道,“我,我,我,以後不太想入宮了!那宮中之事,委實太過多了!”

    “好,不入宮了!”

    “那,你父皇喚你呢?”

    “簡單應付,便回府來!”

    “那,你母妃喚你呢?”

    “讓她自己過來,反正她亦無甚的事!”

    “可好?”

    “有甚的不好!她定會願意!”

    “那……”

    “那我走了……”

    慕容岩看了看,木門裏的燭光說道。

    “那你回去罷!你……”

    而,慕容岩與紀俞道別之後,便回了屋,喚人打來冷水!

    冷水終的來了,慕容岩整個人沉入水底,而後才猛的出來,心中卻怨道,自己當初在運州時,為什麽不提親,若是提親,何須在此泡著這冷水!

    哎,千錯萬錯,皆怪自己!

    慕容岩泡了好一會兒,方才至水中走出,躺在床上。然,紀俞,那滿是仙氣的臉,卻又出現在自己腦海裏!

    該死!又得再泡一會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