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魚貴妃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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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的,找到了劉太醫的匣子,在最上麵的便是母妃的藥方,整整一個月的藥方。
慕容岩尋得藥方後,不敢多做停留,忙的,將藥方塞進衣衫裏回了黎華宮。
“俞兒,你看看,這便是母妃的藥方!”
慕容岩將一疊藥方自衣衫中取出來,交給紀俞。
紀俞接過藥方,細細看著,又看了看藥渣!隨後,甚是沉重的將藥方放在一旁。
“藥方與藥渣的藥材,分毫不差!”
“分毫不差,那,我母妃如今這成了癡傻模樣,便是劉太醫所害?!”
慕容岩眼中滿是紅暈,如同要生吃人般!
“劉太醫,他可是娘娘最為信賴之人呀!他怎能,背棄娘娘,還將娘娘害至如此?!”
李嫫嫫聽了紀俞的話,終將再也站不住了,倒了下去!
“這劉太醫真是可惡!虧我還說他,不會害貴妃娘娘,誰知害貴妃娘娘便是他!他真是毫無醫德!”
紀俞恨恨的說道。
“這宮中,眾人已然泯滅了良心,他劉太醫的醫德隻怕早就沒了!而,他以前對母妃尚且忠誠,怕是因為母妃乃是貴妃娘娘,又深受父皇寵幸!”
慕容岩穩定心緒後,說道。
“可,如今,你母妃仍是貴妃娘娘呀!”
“如今,娘娘不受皇上寵幸……如今,幾乎可以說,即將被廢棄,他又怎肯為娘娘出一份力,自是要尋新主效力!這宮中,便沒了甚的效忠一說!”
李嫫嫫看著紀俞,甚是嘲諷的說道。
李嫫嫫想著如今宮中之景,忙說道,“三皇子,你且將藥方快快還了劉太醫。若是明早,劉太醫發現娘娘的藥方不再了,恐怕會多生事端!”
“嫫嫫,你莫要擔心,我自是知曉此事,我這就將藥方還回去!”
慕容岩說這話,滿是沉重,方才去時信心滿滿,而再去時,卻滿腹心酸!母妃,你承受的太多了,你怎的半點亦不和兒子說!
紀俞看著慕容岩遠去的身影,又看著呆呆坐在床頭的龍貴妃,亦滿是感傷!
一會子後,慕容岩歸來,看著呆傻的龍貴妃,無論怎麽喚她,她都沒了反應,心中亦暗暗下了決心!
天一放亮,一夜無眠的慕容岩卻沒了身影,不知去了何處!
“三皇子,此處你不能硬闖!”
利公公忙的阻攔,卻怎耐慕容岩一身武藝超群,他根本攔不住。
今日一早,慕容岩本想等靖帝下早朝後,一問他為何如此對待母妃,為何縱容一介小小妃嬪欺辱母妃!
然,左等右等,卻總的不見靖帝!慕容岩便尋著暗哨詢問,方才知曉,原來靖帝已然很久,未曾上早朝,而是將一眾國事交與太子!
而,靖帝他自己則是與瀅妃,在夕顏宮胡鬧,終日不得出!!
這可真是君王從此不早朝,這可是,母妃盛寵之時,未曾有過的待遇,這位瀅妃可是甚的角色,竟能將父皇變成如此這般,我倒是要去瞧瞧那瀅妃,究竟長成何種模樣!
因而,便有了眼前的一幕。
慕容岩推開門去,見著瀅妃正坐在小案前,彈一瀟湘水雲,而,靖帝則以一長嘯相和,然,向來精通音律的靖帝卻有幾個拍子,未曾合上!
然,這倒不是奇異之處,最為奇異之處,乃是靖帝竟身著甚是暴露,時而緊貼瀅妃,時而輕抱瀅妃,這番倒甚是靖帝甚是風月之地的女子,而瀅妃倒甚是恩客般,雖這番比喻甚不合適,卻甚為恰當!
隻是,瀅妃甚是有些眼熟,不知在何處見過!
慕容岩打量的眼光,最先驚醒沉迷音律的瀅妃,她看著突的出現在自己宮裏的外男,猛的尖叫起來。
她依偎在靖帝懷中,“皇上!!有人!”
“父皇!”
慕容岩忙的低下頭去。
“父皇,兒臣今日進宮,未見父皇早朝,心中憂慮父皇龍體,故而前來探問,不覺竟打擾了父皇與這位娘娘的雅興!!請父皇恕罪!”
慕容岩想著,反正自己幾月未曾入宮,自是不知曉宮中之事,故而前來請安,若是擾了他們,定然亦可當得不知者無罪之說!
然,靖帝卻甚是憤怒,將小案擲於慕容岩身旁,差點交給慕容岩砸傷。且,又喚來近身侍衛,將慕容岩抓住欲治罪。
慕容岩如今方知,何為不分青紅皂白,父皇壓根不管自己的一套說辭,便要將自己投入天牢!
“父皇!兒臣乃是無心的!還請父皇寬恕兒臣!”
慕容岩急急說道!
然,靖帝卻壓根不管不顧,隻說道,“朕看,這慕容岩目無尊長,且堵住他的嘴,將他投至天牢,朕壓根不想見他!”
慕容岩因請安,惹得靖帝大怒之事傳開,倒是惹得有人歡喜有人愁!
“岩哥,他怎的這般衝動!昨日,他便欲去太醫署鞭打劉太醫!而,今日,他又不與我們商量,便前去那瀅妃寢宮,去給那瀅妃添堵!”
紀俞甚是憤怒,亦顧不得慕容岩的皇子身份,數落道!
“三皇子,亦是好心去給皇上請安!他亦是不想出事!”
李嫫嫫說道。
“如今,岩哥被關!我們不知曉,他被關的真實原因!隻得靜待他早日回來!”
紀俞突的,又想道了什麽,“李嫫嫫,你可有法子救救岩哥!”
雖,紀俞甚是凶狠的數落慕容岩,卻終是舍不得慕容岩在天牢受罪!
“我,我,我,一介奴婢有什麽法子!”
李嫫嫫看著龍貴妃又看著紀俞,一雙老眼流出兩行眼淚,那眼淚中滿是憂傷,畢竟李嫫嫫曾悉心照顧小團子時的慕容岩,自是舍不得慕容岩受苦!
“我……亦是沒有法子,若是治病救人,若是下毒我都還行,隻是,他在天牢,我沒法相救!難道,我便再也見不著岩哥!”
紀俞一雙明眸,盛滿淚水,盡是悲傷!
“呸呸呸!莫要說這些喪氣話,我們自是可以見到三皇子!”李嫫嫫說道。
“可,你我皆無法,將岩哥自天牢中救出,又怎的與他相見!!”
“我等雖無法,救出三皇子,卻可尋些門路見一見三皇子!”
“嫫嫫,你有門路?”
李嫫嫫深呼了幾口氣,摩挲著龍貴妃保養甚好的手,輕微點了點頭。
隻是,甚是輕微,差點紀俞便看不見。
而,紀俞看著李嫫嫫,心中亦燃起了希望,隻要尋著門路進了天牢,或許自己便可迷暈守衛,將慕容岩救出!
隻是,如此一來,他便是逃犯,自己便是逃犯之妻!
不過,隻要保住性命便可,隻要保住性命,便可重新再來!
或許,再也無法瞰視這片宮殿,但是,卻能遨遊於天地之間,做許多未做之事!隻是,這是,最壞的打算,等到了天牢之內,再與岩哥商量罷!
在李嫫嫫尋著門路,紀俞將行的前一天。身處天牢的慕容岩卻回來了,回到黎華宮了!
“岩哥,你回來了?!”
“俞兒……母妃,這幾日可好?!”
慕容岩一臉虛弱的問道。
“母妃,這幾日,倒是甚好!隻是,這幾日,你可好?還有你是如何從那天牢中出來的!”
紀俞甚是關懷的問道。
然,慕容岩卻未曾回應紀俞,稍緩片刻,便說道,“如今,這宮中委實不太安全,我們離去罷!”
“可,你母妃怎麽辦?!”
紀俞指著床上,仍舊一副癡傻模樣的龍貴妃,這兩日,紀俞雖有心為龍貴妃祛毒,然,卻苦於沒醫藥箱,無法為龍貴妃祛毒!
“俞兒,你同母妃,先行回府罷!我武藝尚佳,我待天色漸暗,便趁夜色而行!”
慕容岩說道!
“不!你與你母妃先行離去,我且留在這裏!畢竟我與你母妃身量易穿幫!”
紀俞反駁道!
“可,可,俞兒,我怎能將你留在這虎狼之地?!”
慕容岩話未說完,便被紀俞反駁,“這裏有李嫫嫫,陪著我,你不用擔心!你且將母妃先行帶回宮去!!”
“可!”
“快走!”
紀俞不容反駁,將慕容岩引至內間。慕容岩見了,眼眶便紅了,原來紀俞早已為龍貴妃換上自己入宮之時,若穿的衣物。紀俞已然決定留下來!!
“俞兒,你這般……”讓我如何回報,我便是粉身碎骨便也不能全你的深情!
“快走!不要逼我把你趕出黎華宮!”
紀俞威脅道,卻全是情深!
“俞兒……”
“快走!”
紀俞為龍貴妃蒙上麵紗,又戴上鬥笠,方才交給慕容岩。
“一路小心!”
紀俞看著慕容岩龍貴妃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眼前,以僅僅能自己聽到的聲音說道,岩哥,你可一定要一路小心!
李嫫嫫看著坐在床邊,做貴妃打扮的紀俞,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個頭。
紀俞連忙相扶,李嫫嫫卻跪在地上不肯起來,還將紀俞按在床塌上坐好。
“紀俞姑娘,我替娘娘謝謝你!”
“李嫫嫫,你何須如此大禮,如今這般安排,方才是最好!龍貴妃能出黎華宮,而我們在夜色漸濃後,亦可出宮!”
紀俞忙說道。
“雖是這樣,然卻有隻有紀俞姑娘,肯為娘娘冒險!連娘娘信賴有加,當作知心好友的劉太醫為利,卻已出賣了娘娘!”
“可,可,我跟娘娘是親人!親人之間,應互相互助!”
這話甚是耳熟,仿佛在什麽地方聽過!李嫫嫫思索了許久,方才想起,這是貴妃娘娘對她說過的話!隻是年紀大了,貴妃娘娘因何而說的這番話,她已然忘了,然,內心的感動卻一直未曾忘懷!
紀俞為掩人耳目,便裝作貴妃娘娘臥病在床,不見生人,隻見李嫫嫫!
而,慕容岩那邊,進展亦甚好!出宮之時,侍衛絲毫未曾為難,便讓慕容岩離去了!
子時,夜幕降臨,慕容岩又翻牆回了黎華宮!
“俞兒!我們走罷!帶上李嫫嫫一起走!”
慕容岩看著紀俞李嫫嫫說道。紀俞倒是一臉歡喜,李嫫嫫卻愁眉暗鎖,許久之後方才說道。
“我,今日便不走了!明日再走!三皇子,一人也不帶走兩人!我且留下周轉周轉!待明日夜深人靜了再走!”
“明日再走?”
“明日再走!”
李嫫嫫看著慕容岩,將慕容岩的俊臉輕輕摩挲著。
“岩兒,我想這樣喚你一聲可好?!”
“自是好的!嫫嫫,你小時候便,甚的都緊著我,你對我甚好,我早就將你當作親人了!”
“岩兒,如今宮中形勢多變,我這幾日,想了人多,我想,這小小瀅妃,她能翻起多大風浪,然,她卻將一國之主玩弄於掌心……”
“嫫嫫,你也見過瀅妃同父皇,在一起的場景?!”
慕容岩驚異的問道。隻是不知李嫫嫫乃是如何脫身而去!
“岩兒,你莫要打岔,這宮中,我還是有些老姐妹,可一通消息!我看皇上突然變成喜怒無常,一個人怎會突然變化那麽大,唯一可解釋的,恐怕便是中了藥,或是中了迷!且,黎兒,這一連串,先是被挑釁,後又是被喜怒無常的皇上禁足,而後,便是明麵上,瀅妃繼續來氣黎兒,而,暗地裏卻是劉太醫下毒!實在居心叵測!”
李嫫嫫說道這,看著慕容岩,又說道,“岩兒,好生照顧俞兒!明日再來接我!”
李嫫嫫看著慕容岩,漸漸遠去的身影,以口型輕聲說道,岩兒!好好照顧你娘親!好好照顧俞兒!永別了!
慕容岩永遠不知,在他與紀俞商談著,明日何時前來營救李嫫嫫之時,李嫫嫫已然一身貴妃打扮,坐在床前,將一盞琉璃盞打碎,火順勢便燒了起來!
她坐在火光之中,滿是笑意!
翌日,老管家買回麻布,遞給慕容岩!而,慕容岩還不知何事,細問之下,方才得知,昨夜黎華宮大火,龍貴妃不幸身死火中,舉國哀悼!
“母妃,薨了?”慕容岩再三確認!
“正是!還請三皇子節哀!!”
老管家還不知龍貴妃,已然被慕容岩接回之事!
“那,母妃身旁的李嫫嫫,現在何處?你可知!”
慕容岩急急問道!
“這倒是不知!隻是聽宮裏的人說,龍貴妃薨之時,身旁並未有嫫嫫,隻她一人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