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一家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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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過去,倒是風平浪靜地很。
如今的安錦離,腿也好得利索些了。至少她可以不需要煙雲的攙扶,自己一個人拄著拐杖走幾步了。
不過煙雲倒是對接送安錦離成了習慣,一時半會也不想呆在府裏等安錦離回來。
又是新的一日,安錦離拄著拐和安錦玉一起進了書院。
雖然還是與往常一樣,但安錦離還是感受到了一絲不和諧的氣氛在裏麵。
但是,這種不和諧不是麵對她的。
表麵上貴女們都一如既往地做著之前的事情,可安錦離還是覺察到一絲凝重。
裏麵的人見安錦離來了,收了收自己的表情,都沒有說話。
這一天,過得真是讓人感覺奇怪。
打算回府的時候,安錦離還是在最後才磨磨蹭蹭地走了出去。
剛走到門口,安錦離餘光一瞥,瞥到了角落裏的一個衣角。這裏是她們這些人所學之地,根本不會有其他無關緊要的人踏足於此。
而且安錦離看著那個衣角上的顏色與她身上的如出一轍。
安錦玉走在旁邊,看著安錦離突然停下了腳步,一時間疑惑地看著安錦離。
“噓。”安錦離向安錦玉坐了個動作,然後緩緩向那個被牆擋住的角落裏麵走去。
安錦玉不明所以,但還是跟了上去。
待到安錦離走到了牆邊,才看見裏麵的人是誰。
那是一個安錦離叫不出來名字的小姐,因為她既不如上官嬋一般盛氣淩人,也不如段子嫣一般對人熟絡。
隻見這位小姐蹲在地上,感覺到有人在她邊上的時候,抬起了自己的頭。
安錦離明顯地看到,這位小姐哭得眼睛都紅了。
“你……你怎麽在這?”小姐一時氣沒緩過來,抽抽搭搭地說道。
“我打算走了,看見這有動靜,就來看看。”安錦離解釋道,然後她看著如此樣子的人兒,不禁含蓄地開口,“你這是怎麽了?”
小姐抹了一把淚,說道“我沒事。”但是這把淚都沒抹完呢,眼淚又掉了下來。
許是已經丟臉丟到家了,這位小姐也顧不得自己的如今的樣子了,哭得聲音越發越大。
安錦離看著這一幕,心想自己走也走不掉了,隻能默默坐到了這位小姐的旁邊。安錦玉見安錦離如此,也隻能蹲下看著這眼淚已經止不住流的人。
當尹小京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旁邊和她一起的兩個人。
“對不起,讓你們見笑了。”許是壓抑得太嚴重了,尹小京根本意識不到剛剛到底做出了怎樣的事情。
“沒事。是發生了什麽了嗎?你怎麽哭成這樣?”安錦離回道。
“你不知道嗎?”
“嗯?”我該知道什麽?
“幾日前,董家得罪了聖上,被關到牢裏麵去了。”
安錦離仔細想了一下這幾日的事情,發現也並沒有人跟她說起這些啊。倒是安錦玉想了想,發現安敬曾在用膳的時候提了一嘴。不過對於董家這件事情,安敬看起來挺幸災樂禍的。
“董家與我家本就是同氣連枝,如今董家失了勢,那我家也不一定會好過。”尹小京抱著自己的膝蓋,無不傷心地說著。
“這件事牽連這麽深嗎?”安錦離回想了一下書院中其他小姐的表情,無不好奇地說道。
“聖上震怒。距離聖上上次如此生氣,還是鄭家的時候。”尹小京雖然地位不如別人,但是對於這些個東西還是有所了解的。
鄭家?安錦離聞言,便知道了這件事情不太簡單。
“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麽?”尹小京苦笑一聲。
言畢,尹小京站起來。不過因為實在蹲得太久,她剛剛一個用力站起來,便又重重地摔了下去。
安錦離想拉她一把。
但是她此刻是坐在地上的,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尹小京後背磕到了後麵的牆上。
“嘶。”不僅是後背的疼,腿也因為久蹲而麻木起來。
不過尹小京剛剛哭過,於是也不敢再哭了,隻能忍著疼咬牙站起來。
安錦離看尹小京如此,也隻能借著牆將自己的身子慢慢站直。
站起來之後,尹小京看了一眼安錦離說道“你也早點回去吧,我沒事。”
說完,尹小京便先走了,也沒有跟安錦離過多攀談。
“走吧。”安錦離用一隻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一邊對一旁的安錦玉說道。安錦玉也自是起來,去扶著安錦離。
“姐,這件事情,爹說過。”
“哦?”安錦離由此反問道,似不清楚其中狀況。
“我也是在爹爹在的時候偶然聽了一嘴,反正就是關於現在這些事情的。”安錦玉模棱兩可地說著,似有些猶豫要不要告訴安錦離。
其實,現在安錦玉還小。安敬自然不會在她麵前多提一些事情。不然小孩子說漏嘴了,可是要命的。
見安錦玉分外猶豫的樣子,安錦離也沒有強求。
“反正現在火沒有燒到我們身上。”這幾日她還是見過安敬的,雖然麵上表情不變,但也不像尹家連小姐也害怕到掉眼淚的地步。
相反,安錦離覺得安敬現在應該開心才是。
“好了,我們先回去吧。”
四王爺府中,傅長清也如安敬一般無絲毫感覺,安安穩穩地坐在書房的椅子上。
而傅長清的手裏,拿著一旁侍衛拿來的密報。
那是一封從皇宮裏麵送出來的密報,主要說明了現在聖上的態度。
董家犯的罪,當然是觸了聖上的逆鱗。想當年,鄭家的下場世人皆知。誰能容忍那些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犯下去。
“王爺,今兒太子去了宮裏麵。”
傅長清笑了笑,說道“父皇應該很是震怒吧?”董家這一脈,與太子那邊有些淵源。而且太子身邊的伴讀,就是董家之人。
於情於理,太子都會去宮裏麵看看情況。
“父皇也是從爭鬥中踩著兄弟們的血才上的位,要不是因為皇後頗得聖心,怕是這傅寬根本坐不上這太子之位。”
“唉,這場戲真是越發好看了。”
傅長清拿起手中的筆,在麵前的白紙上寫著什麽。
皇宮之中。
已經胡子花白的皇帝看著跪在下麵的太子,真是氣得無話可說。
怎麽傅寬現在變得如此心軟?不對,這太子根本就是心硬不起來!
“父皇,董家一向兢兢業業為了父皇著想。兒臣此番想……”
還未說完,皇位上的帝王便打斷了傅寬的話“替董家求情,你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父皇……”傅寬看著皇上,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兒啊,關於董家的事情,父皇心裏麵自有一杆秤。如今你如此莽撞地過來,是覺得朕是你的父皇,便不是當今的皇上了是嗎?”
傅寬聽出了自己父皇預期之中的警告之意。一時間不敢繼續求情,隻能將頭重重磕在地上,說道“兒臣知錯。”
帝王看著地上的兒子如此重情重義,內心還是分外無奈的。
“寬兒,你記住,你首先是這天下的太子,應當以天下為己任,萬事為天下著想;其次,你才是朕的皇子。你既然有不費吹灰之力見到朕的機會,便不要讓朕反感於你。”
“兒臣知曉。”
“好了,下去吧。書院那邊,你不必去了。董家的事情,朕給你個機會。”
傅寬抬頭驚訝地望向麵前的皇帝傅明決。
“你好好查。如果董家真是清白的,朕便升董遠一級。如若你查不出來,便讓你這太子的位置先擱一擱。”
“謝父皇!”
傅明決擺了擺手,示意太子下去。
等到太子走了之後,傅明決才在自己的位置上揉了揉頭。
一旁的喜公公見了,馬上上前緊著傅明決,生怕他怪罪於人。
“喜順,你說朕是不是對傅寬太好了?”
喜公公聞言,馬上想著該如何回答“皇上多慮了,太子殿下仁心,是萬民之福。”
傅明決冷嘲一聲。
“我看他是不知道輕重了。傅長清如今在哪?”
“回皇上,四王爺自打董家出事以來,便一直在府中呆著,沒有出府門一步。”
“你們去,好好盯著傅長清。”
“是。”
傅明決看著這金碧輝煌的宮殿,感歎道“這位置啊,真不知道該如何啊。”
喜公公聞言,嚇得馬上跪在了地上。
一眾人見喜公公都跪下了,馬上都齊刷刷地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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