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37章 鬥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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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阡曾輸了,而且輸的很慘。

    自始至終張寶兒隻喝了一碗酒,剩下的一壇酒基本上全讓阡曾包圓了。若不是怕阡曾的麵子不好看,估計張寶兒連一碗也不會喝。

    剛開始,阡曾還不服氣,可一壇酒喝完之後,他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跟張寶兒擲骰子比喝酒,他隻會輸不會贏。

    阡曾別提心中有多鬱悶了,這哪裏是鬥酒,太不公平了,張寶兒明顯是耍詐,可自己卻沒辦法指責他,畢竟擲骰子喝酒是自己同意了的。

    張寶兒笑眯眯地看著阡曾:“阡曾王子,若你認輸了,咱們的比試就到此為止,如何?”

    阡曾雖然已經醉眼迷離了,但他卻搖搖頭道:“吐蕃人喝酒沒有認輸的習慣,再開一壇,我們繼續來。”

    不管處麽說,阡曾的豪氣和膽量,還是讓張寶兒很是佩服,這樣的對手值得尊重。

    又連喝了四碗之後,阡曾眼前已是一片模糊,他顫顫巍巍端起了第五碗,嘴中含渾不清道:“我……不服……真的不服……三日後……我們再公平的戰一次……如何?”

    張寶兒看著阡曾,鄭重地點頭道:“我接受你的挑戰,三日後,此時此地,我們公平的較量!”

    阡曾聽罷,一口氣將碗中的酒喝盡,便一頭栽倒在地。倒酒的那名漢子見狀,剛忙將阡曾抱起,向所住之處而去。

    張寶兒雖然贏了,但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他歎了口氣對崔湜道:“崔大哥,我有事就先回去了!三日後,你到鏢局來找我,這地方沒有你帶著,我進不來。”

    “寶兒,你真的要在三日後與他再次比酒嗎?”崔湜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被喝空的灑壇子:“他一次至少可以喝個十幾斤呢!”

    崔湜的擔心並不是多餘了,一般人喝人一兩斤酒已經不少了,酒量大些的也就是三五斤。能喝七八斤的,那已經不能算作是人了,那是神。

    阡曾喝光了一壇比普通酒要烈得多的青稞酒,大約有十斤左右,這一壇之後阡曾又喝了五大碗,算下來得有十幾斤了。莫說是酒,就算是這麽多水,也不是一般人能喝得下去了。崔湜怎麽能不替張寶兒擔心呢?

    張寶兒淡淡道:“說出來的話,沷出去的水,既然答應了,就要全力以赴,容不得反悔!”

    “也隻好這樣了,你放心,到時候我會去找你的!”

    張寶兒離開之後,崔湜這才抽出空來,他朝著那兩個白衣公子施禮道:“崔湜拜見金城郡主、玉真郡主。”

    原來,這兩人不僅是女兒身,而且還是大唐的郡主。

    高個的那位叫李奴奴,是雍王李守禮的女兒,被封為金城郡主。雍王李守禮的父親是太子李賢,調露二年武後指太子謀反,李賢被廢為庶人,與家人流放到偏僻的巴州,不久後被逼令自殺。垂拱元年武則天詔令恢複李賢爵位,家人得以返還長安,李守禮兄弟幾人因父親有罪,被幽禁宮中時常常遭到杖責,最後隻有李守禮熬過血雨腥風活了下來。

    中宗李顯複辟後,恢複了大唐年號,李守禮重獲自由,被封為雍王。李顯有感於哥哥李賢的悲慘命運,收養了李守禮的一個女兒,這個女兒就是金城郡主。金城郡主生活在皇宮中,受到了良好教育,而且培養出高貴優雅的氣質。

    矮的那個叫李持盈,是相王李旦的女兒,被封為玉真郡主。李旦有五個兒子兩個女兒,玉真是最小的女兒,也最深李旦寵愛。

    論輩分,李持盈比李奴奴要長一輩,但她們二人年紀相仿,自小便親近,猶如姐妹一般。

    吐蕃王子阡曾善飲且口吐狂言一事,在朝中偉的沸沸揚揚,李奴奴聽說了,便約了李持盈來看看阡曾是何等模樣。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們二人扮了男裝,誰曾想還是被崔湜一眼便認出來了。

    李持盈好奇地問道上:“崔侍郎,那個張寶兒還真是有趣,你從哪裏找來這麽個怪胎?”

    崔湜臉上露出了笑意:“不瞞郡主,寶兒是我的朋友!”

    崔湜將結識張寶兒的過程說與了二人。

    李奴奴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會提議擲骰子喝酒呢,原來他是在賭坊裏討生活的,這阡曾輸的可太冤了!”

    “寶兒現在已經不在賭坊幹了,他現在是長安鏢局的一名趟子手。”崔湜為張寶兒辯解道:“今日,寶兒是取了巧。阡曾王子固然酒量很大,但論起真正實力,寶兒未必就會輸給他。”

    “這是真的?”崔湜一番話,挑起了二女好奇心。

    “當然是真的!兩位郡主若不信,三日後看結果便是!”崔湜很是自信。

    “奴奴姐,三日後我們還來吧?”李持盈問道。

    “當然要來,這麽有趣的事,怎麽能缺了我們倆個呢?”

    ……

    三日後,四方館的大客廳內,場麵與三日前沒有什麽區別。

    李奴奴與李持盈依然是一身男裝,早早便到了。

    “阡曾王子,我們還喝青稞酒,還是不上菜,至於比試的方式嘛……”

    張寶兒還沒說完,阡曾就跳了起來:“絕不能擲骰子。”

    “不擲骰子了!”張寶兒說完,看向那名倒酒的吐蕃漢子:“你的酒量如何?”

    吐蕃漢子愣了一愣,他不知張寶兒怎麽會突然問起這個來。

    “聽阡曾王子說,你們吐蕃男人都善飲,想必你的酒量也不會差吧?”張寶兒笑著道。

    “可是我喝不過王子殿下!”

    那漢子回答的很巧妙,既告訴張寶兒他的酒量不錯,又恭維了阡曾。

    “那好,我要向你挑戰!”張寶兒鄭重其事道。

    吐蕃漢子徹底被張寶兒搞暈了:他不是接受了王子殿下的挑戰了嗎?怎麽又找上了我,莫非是覺得我的酒量不如王子殿下,故意找軟柿子捏?

    阡曾在一旁不幹了,他大聲道:“張公子,你這是什麽意思,明明接受了我的挑戰,為何還要去挑戰別人?”

    張寶兒看了一眼阡曾:“接受你的挑戰,與我挑戰別人有衝突嗎?”

    “可是……”阡曾還想繼續抗議,可突然臉色變得煞白,他突然明白了張寶兒的意圖:張寶兒竟然想以一人之力對抗他們兩個人。

    聽了張寶兒的話,也不知是激動還是興奮,李奴奴與李持盈滿臉通紅,連氣都喘不勻了。她們哪裏見過如此豪情,張寶兒此時的舉動太有英雄氣概了。

    崔湜也沒有想到張寶兒竟然做出這麽荒唐的事,他擔憂地提醒道:“寶兒,你可得想清楚!”

    張寶兒衝著崔湜笑了笑,又看向了吐蕃漢子:“你倒是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戰,給句痛快話。”

    吐蕃漢子騎虎難下,被逼得沒有退路了,他咬咬牙道:“我接受你的挑戰!”

    張寶兒也不客氣,對崔湜吩咐道:“崔大哥,煩請再拿隻碗來。”

    桌上擺了三隻大海碗,張寶兒準備一人單挑阡曾與吐蕃漢子二人,崔湜客串起倒酒的角色來。

    張寶兒先是與阡曾喝了一碗,待酒倒滿之後,他再端起碗與吐蕃漢子喝了一碗。崔湜倒酒的速度甚至趕不上他們喝酒的速度,忙得不亦話,隻聽到咕咕咽酒的聲音。不到一刻鍾,一壇酒便被他們三人喝光了。

    看著崔湜又去開一壇酒的空當,阡曾朝張寶兒豎起了大拇指:“不論今日最後是什麽結果,單就憑張公子這份膽氣,你便不愧是個英雄,我阡曾佩服你!”

    說話間,崔湜又給三人倒上了酒。三人依然是不說話,一碗接著一碗繼續喝酒。

    當第三壇酒喝完的時候,吐蕃漢子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看阡曾搖搖晃晃的模樣,估計也堅持不了多大一會了。反觀,張寶兒卻似乎越戰越勇,除了臉色紅潤外,根本就看不出什麽變化。

    終於,阡曾再次栽倒在地。

    張寶兒起身對崔湜急急道:“崔大哥,快帶我去廁所,我要憋死了!”

    看著二人風馳電掣般離開,李奴奴與李持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