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66章 得來全不費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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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溫交待的事,張寶兒該做的都做了,破案一事交給古雲天,應該很快便可水落石出。張寶兒與江小桐告別了古雲天,離開了醉春樓。

    “唉!”張寶兒抬頭看了看風和日麗的天空,忍不住感慨道:“好端端的事情,誰知竟搞出這些波瀾來!”

    江小桐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誰讓你跑到青樓去的?這是老天爺在警告你!”

    張寶兒見江小桐生氣了,趕忙解釋道:“小桐,你聽我說,我去青樓是……”

    “好了,這其中的原委我都知道了!以後別這麽冒失便是了!”江小桐心疼道:“你也累了一天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現在不能回去!”張寶兒搖頭道:“我還有事做呢!”

    “什麽事?”

    “我要到阿史那大哥的府上去一趟,阿史那大哥讓我去報個平安!”

    “走,我跟你一起去!”

    ……

    古雲天差人將秋蓮帶到了醉春樓,秋蓮戴著腳鐐手銬走進大廳,見到古雲天與周賢,便撲通跪地叩頭道:“大人,小女子冤呀,請大人給小女子做主呀!”

    說罷痛哭不已。

    古雲天本著臉道:“把她帶上樓去。”

    上了樓後,古雲天讓捕快去了秋蓮的腳鐐手銬,命人將繡凳拿到她麵前,托起左腳放在繡凳血跡上,正好相符。又將她抬上大櫃,要她比對櫃頂上的腳印和手印,也是相符。

    “你上去看看!”古雲天指著屋角天花板處,對身邊的一個捕快道具。

    捕快點頭會意,爬上衣櫃頂,用力撕開天花木板,抽出一把爬滿螞蟻的帶血佩刀,上麵的手印正與秋蓮相符……

    此時秋蓮依然麵不改色,頑抗道:“這些都是盧雨幹的,我一個小女子為什麽要……”

    古雲天一拍桌子:“來人,把她的衣服扒下!”

    幾名捕快上去扯住秋蓮的手腳,將其衣服扒得精光,果然是個男兒身。

    古雲天笑著道:“你還要狡辯嗎?”

    鐵證如山,“秋蓮”見再也頑抗不得,隻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來。

    原來,申輔那天剝開秋蓮的衣服一看,秋蓮竟是個男兒身,申輔氣憤難耐,竟愣在了當場。恰在這個時候,盧雨正好進屋來了。

    而此時,秋蓮也幽幽醒來,他感覺自己衣服穿得不舒服,又聞到一股蒙汗藥味,立即明白被申輔發現了自己的真身,不禁怒上心頭。忽聞盧雨上來,然後二人相鬥,他卻仍閉著雙眼,等盧雨走後,發現申輔正扶額躺在地上哼叫,左太陽穴處有個口子,於是抽出申輔的佩刀,對準他左太陽穴傷口處用力刺下……

    這時秋蓮聽到樓下有腳步聲,急中生智,手持帶血佩刀,腳踏繡凳,手扶衣櫃,縱身跳上櫃頂,將屋角天花板捅破,把刀紮在天花板橫木處。看了看毫無破綻,便縱身跳回到床上,繼續假裝昏迷……

    古雲天冷啍一聲道:“就算申輔發現了你的男兒身,也不至於你殺人,你肯定還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快快從實招來。”

    “你姓甚名誰,是哪裏人氏,快快招來,免得受皮肉之苦!”周賢也在一旁問道。

    “你們想知道嗎?”“秋蓮”臉上突然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可惜,你們永遠也不會知道了!”

    古雲天與周賢對視一眼,正在驚愕當中,卻見“秋蓮”的臉色已經變得青紫,頹然倒地。

    “不好!”古雲天一個箭步上前去,扶起“秋蓮”,“秋蓮”七竅流血,細一探查已經沒有了氣息。

    “好霸道的毒藥!”古雲天站起身來,臉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名冠長安的青樓花魁,讓人趨之若騖,卻是個男兒身。無意中被人發現真身,竟然不惜殺人滅口。真相大白,卻又服毒自盡。古雲天感覺到了這裏麵的不一般,他斷定“秋蓮”身上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可這個秘密卻隨著“秋蓮”的死,成了一個無法解開的謎……

    ……

    阿史那家的大門打開,一個姑娘出現在了張寶兒麵前。

    “雪蓮姑娘,怎麽是你?”張寶兒驚詫地問道。

    雪蓮也同樣驚詫,她瞅了一眼旁邊的江小桐,又看向張寶兒問道:“張公子,您這是……”

    張寶兒想起之前雪蓮說過,她是突厥人,心中一動,問道:“雪蓮姑娘,你是不是姓阿史那?”

    “是的!”雪蓮不知張寶兒為何如此一問。

    “這就對了!”張寶兒笑著道:“這麽說,雪蓮姑娘,你就是阿史那大哥的妹妹?”

    雪蓮點點頭。

    “雪蓮姑娘,阿史那大哥讓我給你捎個話!”

    “張公子,我哥哥……他怎麽了?”雪蓮頓時緊張起來。

    “是這麽回事……”

    張寶兒將醉春樓發生命案的經過,詳細講給了阿史那雪蓮。末了,張寶兒安慰道:“雪蓮姑娘,你放心,阿史那大哥沒事,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回家了!”

    “這就好!”雪蓮鬆了口氣:“張公子,這次多虧你了,上次說好要請你吃飯的,一直沒有騰出空來。這次,等我哥哥回來,我們可一定要聚聚!”

    說到這裏,雪蓮看向了江小桐:“這位妹妹,你是張公子的夫人吧?到時候,你也一起來,咱們姐妹也好說說話。”

    江小桐瞅了下眼張寶兒,對阿史那雪蓮笑吟吟道:“多謝姐姐,我一定來!”

    ……

    醉春樓命案僅僅一天便告破了,既然凶手已經死了,阿史那獻與吉溫自然就解除了嫌疑,當然要無罪釋放了。

    張寶兒、侯傑、江小桐和阿史那雪蓮一行人,早早便來到京兆府大牢門前,迎接阿史那獻與吉溫出獄。

    “阿史那大哥,吉大哥,我說的沒錯吧,來接你們了!”張寶兒一臉燦爛的笑容。

    “多謝了!”阿史那獻點頭道。

    “張公子,大恩不言謝,日後必有厚報!”吉溫算是死裏逃生,他的眼睛都濕潤了。

    “大哥!”阿史那雪蓮站在在張寶兒身後,怯怯向阿史那獻喊道。

    阿史那獻見了阿史那雪蓮,正要笑著安慰兩句,卻猛然瞥見她身邊還立著一個男子,臉上登時變了顏色,語氣也變得不善:“誰讓你到這來的!”

    上次阿史那雪蓮去買胭脂陪時,正是由這個男子陪著的,當時張寶兒還與他說過話。

    那男子有些尷尬,但還是滿臉堆笑道:“大哥……”

    “不要叫我大哥,我不是你大哥,你趕緊從我麵前消失!”阿史那獻絲毫不給那人麵子,說話十分地不客氣。

    張寶兒見狀,趕忙打圓場道:“阿史那大哥,這位兄台也是我的朋友,你得多少給我留點麵子呀!”

    聽張寶兒如此一說,阿史那獻便不吭氣了。

    張寶兒朝著眾人一招手道:“阿史那大哥,吉大哥,走,我請你們吃酒,給你們壓驚!”

    阿史那雪蓮一聽便急了,趕忙上前道:“張公子,咱可是說好了的,這次是我請客!”

    張寶兒笑道:“雪蓮姑娘,你請我請還不都一樣?這樣吧,這次我請,下次你請,就這麽定了!”

    說話間,張寶兒看見成軻也從牢中走了出來,張寶兒向他打招呼道:“成掌櫃,正好,走,我們一起吃酒去!”

    “不了!”成軻朝著張寶兒身後指了指:“我的寶貝女兒來接我了,我得回家去!”

    張寶兒回過頭來,隻見一名妙齡女子正站在自己身後,她身材不高,五官也十分小巧精致,尤其那雙含憂帶倦的眼睛,格外惹人憐惜。

    張寶兒看著女子的時候,女子也在打量著張寶兒。

    突然張寶兒發現了什麽,他渾身一震,雙手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眾人都覺得奇怪,卻見張寶兒雙腳已不聽使喚,向女子挪了過去,到了近前也不說話,隻是直勾勾看著她。

    那女子從沒被男人如此瞅過,又羞又氣,本來要要罵他一聲登徒子,可想到父親與此人認識,便忍住了,隻好將頭勾在了胸前。

    “你……你……可是胭脂姑娘?”張寶兒結結巴巴地問道。

    那女子聽張寶兒問了這麽句奇怪的話,抬起頭來,卻發現張寶兒的目光根本就不在自己身上,而是看著自己身後的婢女。

    那婢女有些緊張,不知道如何回答。

    張寶兒趕緊從懷中拿也畫像,對婢女道:“你看看,這是不是你,你是不是胭脂?”

    婢女看了一眼畫像,她向張寶兒施禮道:“奴婢以前是叫胭脂,公子怎麽會知道?”

    “那你可認識楊珂?”張寶兒看起來,似乎比那婢女更緊張。

    “認識,他是我哥!”婢女趕忙點頭。

    婢女的話差點讓張寶兒歡呼起來,他費了這麽大的周折尋找胭脂,卻一直杳無音訊。而現在,胭脂活生生地站在了麵前,他怎麽能不激動?

    張寶兒一把拉住胭脂的手,說了句“跟我來!”便飛也似的跑了,隻留下眾人麵麵相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