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70章 柳總管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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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雨跟著柳陽回到泰豐錢莊,進了客廳盧雨讓下人奉好茶後,將門掩住。

    “柳總管,這個岑氏錢莊我們應該怎麽對付?”盧雨小心翼翼地問道。

    柳陽冷啍道:“張寶兒是個什麽東西,不過是長安鏢局的一個趟子手,竟敢在長安城開錢莊,這不僅僅是與泰豐錢莊在較勁,也是在和公主殿下叫板!真是關雲長門前舞大刀——太不自量力了。”

    盧雨點頭哈腰道:“柳總管說的沒錯,您也看到了,魏閑雲成了他的座上客,這不明擺著嗎,他是有太平公主撐腰,所以才不把我們放在眼裏!”

    柳陽搖搖頭:“魏閑雲是個老狐狸,他來看笑話有可能,讓他替張寶兒撐腰,我看不會,就算他真想這麽做,也不會如此明目張膽!”

    思忖了片刻,柳陽又慢慢道:“既然是生意場,那就按生意場的規矩來,我們要搞垮岑氏錢莊,但也不能壞了泰豐錢莊的名聲,泰豐錢莊能走到今天也不容易!要想把岑氏錢莊攆出長安去,依我看得舍點錢財才行,據我所知,他們的家底有限,你要讓他們自己解圍裙走得心服口服,懂嗎?”

    聽柳陽這麽一說,盧雨頓時心領神會,笑著稱讚道:“還是柳總管有主見,高明,實在是高明。”

    “抓緊時間準備吧,辦得利索點!”柳陽丟下一句話,便揚長而去。

    ……

    又是一年中秋節。

    “小桐,你準備好了嗎?”張寶兒催促道。

    “急什麽?我還沒完呢?”江小桐一邊對著銅鏡梳妝一邊道。

    “這是醜媳婦要見公婆的呀,難怪讓你如此大費周折!”張寶兒笑著打趣道。

    “你胡說什麽?”江小桐嗔怪道。

    江小桐的住處離永和樓並不遠,張寶兒與江小桐一邊漫步一邊說笑著,影兒與華叔緊跟在後邊,大包小包拎著他們為陳鬆夫婦準備的各式禮物。

    到了永和樓的後院,早已在等候陳鬆與於氏,見到張寶兒與江小桐,樂得嘴都攏不攏了。

    江小桐進屋,見屋內早已擺好了酒菜,卻連一個人都沒有,不禁奇怪地問道:“難道就我們見人過中秋節嗎?候傑和岑大哥他們怎麽不來?”

    陳鬆看了一眼張寶兒,笑著對江小桐解釋道:“不是他們不來,是今兒我有事情要與你們二人說,所以,我將他們支開了!”

    “有事要與我們說?”江小桐感覺出了不尋常,她試探著問道:“義父,您老人家有什麽事還需要瞞著他們?”

    “這事很重要!”陳鬆指了指一旁早已擺好椅子,對張寶兒和江小桐道:“你們倆先坐下!”

    二人依言坐好!

    陳鬆鄭重其事道:“寶兒,小桐,我看得出來,你們二人都喜歡對方,隻是還沒捅破這層窗戶紙。今日是八月十五,老伴專門為你們做了一桌酒席,若你們二人沒有意見,我就做主了,今日的宴席就是你們的訂親席!”

    陳鬆這番話來得太突然了,江小桐又驚又喜,頭腦頓時變得一片空白。

    “寶兒,你喜歡小桐嗎?”陳鬆問道。

    “喜歡!”張寶兒大大方方道。

    “你願意與小桐訂親嗎?”

    張寶兒看扭頭看著江小桐答道:“我當然願意了,隻是不知小桐是什麽意思?”

    陳鬆點點頭,也看向江小桐:“小桐,你與義父說實話,是不是喜歡寶兒?”

    “是!”江小桐聲若蚊呐。

    “那你願意與寶兒訂親嗎?”

    “願意!”兩個字出口,江小桐已羞得滿臉通紅。

    陳鬆笑著道:“既然你們倆都同意,那我就做替你們做主了,今日為你們訂親!”

    於氏在一旁感慨道:“要是小桐的父親在就好了!”

    江小桐曾經給陳鬆與於氏講述過自己的身世,他們知道江小桐母親早已過世,但父親還健在。

    “對了!”陳鬆似是想起了什麽,向江小桐問道:“小桐,你到長安這麽久了,怎麽也不見你父親來看你?”

    被陳鬆提起了傷心事,江小桐忍不住眼圈就紅了。

    “小桐,你有什麽心事,就說給義父聽聽,或許還能幫你排遣一二呢!”陳鬆勸道。

    江小桐啜泣著將自己與父親反目的前前後後講給了陳鬆,越講到最後越委屈:“義父,你說,哪有這樣當爹的?”

    “原來是這麽回事!”陳鬆聽完,並沒有安慰江小桐,而是問道:“小桐,你覺得義父如何?”

    “義父很好!”

    “比起你父親呢?”

    “比我父親要好十倍!”

    陳鬆笑了:“聽你這話,讓我想起前幾年前曾經遇到的一件事情!”

    張寶兒問道:“義父,什麽事情?能不能講給我們聽聽?”

    “那是一個冬天,一個公子哥因為一點小事與父母爭吵,賭氣離開了家。天黑了,他又冷又餓卻無處可去。我準備關門的時候發現了他,見他挺可憐的,就讓他進店來暖和暖和,順便給他做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也許是太餓了,他幾口就把麵條吃完了。吃完之後,他一再感謝,並說自己沒帶錢,改天會把錢給送來!我問他這麽晚了為何不回家,他支吾了好一會,才把與父母吵架從家裏跑出來的事情告訴了我。我聽完告訴了他一個道理,我隻是給他做了一碗麵條,他就如此感激我,而他的父母從小到大不知付出了多少,他卻從沒感謝過他們,這樣做如何對得起他的父母?公子哥聽了羞愧難當,從我這裏離開之後,就直奔家中而去。”

    聽到這裏,江小桐早已是淚流滿麵,不用問,她肯定是想起了自己的父親!

    陳鬆歎了口氣道:“小桐,你與才相處了多少時日,竟然會認為我比你父親要好上十倍,你覺得這樣對你父親公平嗎?”

    張寶兒趕緊遞上一方手帕:“是呀,小桐,不管你父親有天大的錯,你都不能不認他,這樣讓他多傷心呀?”

    江小桐泣不成聲道:“義父,我知錯了!”

    陳鬆點點頭道:“知錯就好,下次再見了你父親,可不能再這樣了!”

    “我知道了!義父!”

    張寶兒見狀,悄悄對華叔使了個眼色。

    華叔微微點頭,轉身出去了。

    “桐兒!”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

    江小桐抬起頭來,卻發現江雨樵出現在了自己麵前。

    “桐兒,你能原諒為父嗎?”江雨樵用顫抖的聲音問道。

    “阿爹!”江小桐痛哭著,撲入了江雨樵的懷中

    張寶兒與陳鬆對視了一眼,二人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

    張寶兒說到做到,果真將岑氏錢莊改名為“天高地厚錢莊”。經營的事情他也不過問,全部交給了岑少白與劉祺打理。

    岑少白不能不佩服張寶兒的眼光,劉祺很快從一個門外漢變成了稱職的掌櫃,對錢莊的事盡心盡力,這讓岑少白很是滿意。

    錢莊的客戶大多是小掌櫃、小商販,劉祺講究誠信,不論交易數額多少,一律熱情接待,大量爭取與吸納小客戶的零散錢銀,積小成多,盤活大客戶的大宗生意。為了能在長安長期站住腳,將生意長久地做下去,劉祺采取薄利多貸的辦法,比其他錢莊放的賬利息都低。

    天高地厚錢莊的買賣很是興隆,有時一天能放十幾筆賬,數目都還不小。岑少白心中非常高興,沒想到在長安城,經營錢莊竟這麽容易賺錢。

    可是,越到後來岑少白越覺得這苗頭有些不對勁了。隨著上門的人不斷增多,錢莊的現銀被貸走大半,眼看銀庫的銀子要告罄了,他才明白,自己高興的有些太早了。

    毫無疑問,這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搗鬼。最大的嫌疑便是泰豐錢莊了。

    岑少白本想去泰豐錢莊求求情?轉念一想不行!你去了人家也不會承認,再說了,人家就是為了搞垮你,怎麽會理會你的求情呢?

    可要是讓錢莊就這麽關門停業了,岑少白又不甘心,這不僅僅是損失大小的問題,關鍵是他不想給別人留下笑柄。

    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個合適的辦法,無奈之下,岑少白隻好硬著頭皮來去找張寶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