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番外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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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麽說來,康惜賜當皇帝的機會很大了,如果他真的成了皇帝,以他的能力,難道還查不到他父親死亡的真相嗎?那時,他會對她如何尚可不提,景家絕對是他要報複的對象。

    怎麽辦呢?無論從私心還是家族出發,她都不希望他當皇帝。成為世間至尊,故然擁有許多特權,但麵對的誘惑也更大,即使他一直不變心,但她也會因此失去自由。在成為景家家主這幾年,她已經被所謂的責任捆綁得累不堪言,她不想今後還要過比這更辛苦、更沒自由的宮闈生活。而且比起這個,他們之間還存在著更嚴重的問題。

    如是,你在想什麽?”康惜賜看出她的若有所思,出聲詢問道。

    我在想你當了皇帝會是什麽模樣,擁有了後宮三千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信誓旦旦。”景如是直接說道。

    無論我說多少遍你都有懷疑,日後我做給你看便是了。”康惜賜看著她嬌美秀麗的麵容,不掩愛戀之情,“如是,你越來越美了。”

    嗯?”景如是有些不以為然,她不是愛好皮相之人,所以對容貌的關注度不高。

    越來越有女子氣息。”撩開她一頭傾瀉下來的烏黑長發,露出修長白皙的皓頸,康惜賜的眸光愈發深邃起來,“清除了‘永年’之毒,你沒發現自己有所變化嗎?”

    好像長高了點。”景如是想了想說道。

    你的皮膚更白、更細膩了。”略帶薄繭的指腹撫上她滑嫩的臉蛋,康惜賜告訴她的變化,“唇瓣也更水潤了,像三月的櫻桃般讓人很想咬上一口。”

    你胡說什麽。”景如是臉微紅,羞澀地瞪了他一眼。

    他卻不理她的佯怒,手攬上她的腰肢說道:“腰也更細了,我用兩隻手幾乎都能全握住。”

    景如是低頭一看,暗暗一驚,她還真沒察覺到這些變化。看來是長久被壓抑的發育開始了,在這麽下去,她遲早會被人看出性別來的啊。

    你不說我還真沒注意到。”景如是情急之下,喃喃自語道,“完了,穿這件衣服都能看出曲線來,到了夏天可怎麽辦。”

    如是。”康惜賜輕喚道。

    嗯?”她剛一抬頭,那溫熱的唇舌便已覆了上來,用實際行動表達出他對她變化的喜愛。

    夫君,你在裏麵嗎?”是王氏的聲音。

    景如是回過神來,急忙推拒康惜賜,故作平靜地問道:“有事嗎?”

    妾身鈍了人參雞湯,想讓夫君嚐嚐。”王氏又說道。

    不用了,我很忙。”景如是拒絕的話剛說出來,卻突然感到胸口一涼,康惜賜竟不懷好意地扯開了她的衣襟。

    你做什麽?”景如是又急又羞,外麵還有人吶。

    誰讓你娶她的。”對於她的“擅作決定”,康惜賜早就很不滿了,王氏此時還來打攪了他們的親熱,他自然把這筆賬算到了景如是的頭上。

    我不娶怎麽證明我是‘男人’。”景如是瞪著他,同他不規矩的手作鬥爭,卻不敢鬧出大的動靜。

    那妾身等在外麵,等夫君忙完了再進來吧。”王氏溫順恭良地說道。

    景如是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屋外站著個不肯走的女人,屋內還有一個不懷好意的男人,她今天走的是什麽黴運。

    夫君?”外麵傳來王氏的關切詢問。

    沒事。”景如是強裝平靜,打法道,“你先回去,我忙完之後自會來找你。”

    可。”王氏猶豫。

    聽不明白我的話嗎?”景如是怒道。

    妾身遵命。”王氏的腳步漸漸遠了。

    如是,我不會辜負你的。”幽黑深邃的眸子閃爍著動人的,他信誓旦旦地承諾道。

    咬了咬下唇,景如是緩慢地點點頭,她不是不信他。

    然而接下來,他卻沒有如她所預般有進一步動作,反而將兩人的衣服都整理好了。

    你?”景如是有些詫異,不太明白他這“發乎情、止乎禮”的舉動是何意。

    康惜賜歎了口氣,答道:“我當然是想。不過我更希望是在我們的洞房花燭那晚自然而然地發生。在還沒有能力為你創造出幸福之前,我不會越雷池的。”

    景如是默然,她想問他,如果最後他們沒有走在一起,或者有一天他突然恨她了,他會後悔今天說的話嗎。

    康惜賜見她沉默,卻以為她不相信,於是抓住她的手,再次重申道:“你是我最愛的女人,我希望能將世間最美好的東西都呈現給你。”

    康惜賜。”景如是忽然問道,“如果他日你登基為帝,該怎麽讓我相信你不會背叛我?畢竟三宮六院、雨露均沾似乎是帝王的責任,在漫長的幾十年裏,你如何讓我不擔心?”

    你覺得我怎麽做你才會安心?”康惜賜反問道。

    如果我說,我要淩駕於你的權力呢?”景如是看著他,很認真地問道。

    你想當太後嗎?”康惜賜笑道,“淩駕於皇帝的就隻有太後了。”

    景如是搖搖頭,說道:“我的意思是——女皇帝。”

    嗯?”康惜賜一時沒明白她的話。

    景家世代佞臣,謀朝篡位之心曆來就有,或許我也有呢?”景如是的表情上看不出一絲玩笑之色,“因為我是女人,所以你就認為我沒有當皇帝的野心嗎?”

    可你沒必要啊。”康惜賜先是一楞,繼而說道,“我若是皇帝,我們的兒子也自然是皇帝,你能管兩代皇帝難道不好嗎?”

    如果我不能生兒子呢?”景如是咄咄逼人地問道,“假如我們成親了,我生的都是女兒呢?或者我根本就不能生育呢?服用了那麽多年藥物,我連女性的軀體都發育未完全,不能生育的可能性極大,若是我今後不能替你生個繼承人出來,你是不是就有名正言順的理由娶別的女人了?”

    康惜賜眉頭皺了皺,不明白她又是哪裏不對勁了,這些問題他並不認為是問題,況且根本還沒有發生,她為何要想得如此偏頗。

    就算你不能生,我也不會另娶。”康惜賜承諾道。

    是嗎?”景如是卻滿臉質疑之色,“你這麽想得到皇位,難道甘心百年後後繼無人?”

    我們可以抱養。我們也不是高祖的子嗣,卻也統治了大楚數百年。”

    可你不是高祖,你對權力的熱衷,讓我沒有安全感。”

    又回到了這個話題。康惜賜心中無奈,不想再同她爭辯這個沒有答案的問題了。

    如是,我們不討論這個好嗎?”

    好吧。”景如是垂眸,下了軟榻。

    康惜賜拉住她,靜默了幾秒,才說道:“十日後是我的生辰,那天我想與你一同度過。”

    好。”景如是轉身,抱住了他。

    很長的一段時間裏,屋內都沒人說話。彼此擁抱著的兩人雖然緊緊貼近,但都感覺到心與心之間似乎有一道裂縫怎麽也無法跨過。

    深藏心事的兩人也沒有注意到屋外有人悄悄離去的步伐。

    十日後,景如是如約而至,卻不想正好被皇帝撞了個正著。皇帝大怒,單獨與康惜賜談話,警告他再敢與景如是走近,就有被廢的危險。

    康惜賜隻好與景如是保持距離,卻傳信給她,認定此事定是身邊出了細作,將她要與他慶生之事告訴了皇帝,在刻意安排下,才令皇帝剛好看到了她。信中還直指,能清楚她的動向,並能截斷她的通信的,初一可能性極大。

    景如是卻很信任初一,認為是他身邊的人出了問題。在不能碰麵的情況下,二人因為意見不一致又發生了不快。

    景如是懶得理他,采取了冷暴力,對他所有來信都一概不回。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半月,康惜賜忍不住來找她了。

    很快,兩人又和好如初。

    但還沒等康惜賜開心太長時間,他的府邸竟被搜出了巫毒人偶,詛咒皇帝早日歸天。

    皇帝本是不信,但人證物證俱全,他大怒之下將康惜賜打入大牢。

    事情發展到這種局麵,景如是終於想通了其中的關竅。每一次康惜賜遭到暗算都是因為她,而能這麽精準地把握時機,利用康惜賜的軟肋,也就是她做文章,還能有這樣頭腦的,她終於正視起了康惜賜的猜測。

    她模仿初一的筆跡向太子邀功,並巧妙地將陷害康惜賜的“功勞”攬到了自己的頭上。在她的舌燦蓮花之下,太子不僅相信了她,還得意忘形地說出了栽贓嫁禍的整個過程。

    景如是用能保存聲音的特殊海螺“錄”下了他最關鍵的話語,並找到了那個放人偶的內奸,將人證物證都交給了皇帝。

    大理寺審查之後,還給了康惜賜清白。

    太子自然被廢,雖然在康惜賜的求情下,免了一死,但全家都被發配到了塞外苦寒之地。

    而與此同時,國柱公也知道了孫女之死是被人當作了跳板,惱怒之下,對皇室生了異心。

    皇帝放了康惜賜,但因為景如是的關係,對他也起了疑心。

    關中以東時逢大旱,數十州郡民不聊生,唯有靜安王治理下的倉州因防患於未然,提前建了蓄水庫而逃過一劫。

    靜安王回京領賞,他在皇帝麵前表現得很恭虛,並變現出毫不眷戀京城繁華,隻想盡快回到倉州。

    皇帝大感欣慰,覺得兒子在外曆練成熟了,屢次試探之後,甚至將靜安王當做了另一個可以傳位的對象。

    巢文彥見皇帝器重靜安王,提醒康惜賜不要放鬆,太子倒了還有靜安。

    但康惜賜此刻的心思卻被另一件事情奪走了,他終於追查到了父親當年死亡的線索。

    康惜賜去哪了?”通天閣內,景如是與巢文彥小聚,裝作不經意地問道。

    他沒有告訴你嗎?”巢文彥反問道。

    他隻說去調查他父王死亡的線索了,卻沒有透露具體的行蹤。”景如是聽到康惜賜說這番話時,心跳差點停止,她以為他知道了,卻不料他卻說要去河西,有人據說知道當年的真相。自從康惜賜離開後,她一直派人在暗中跟蹤他,然而他卻甩掉了她的人,所以她已有整整十天沒有他的消息了。

    我也不清楚。”巢文彥搖搖頭,說道,“殿下這一次好像決心很大,一定要找出當年的真相。”

    如果他知道誰是殺父仇人了,會怎麽做?”景如是試探著問道。

    他曾跟我說過,若是有一天真的找到那個人了,一定會不惜一切報仇雪恨。”巢文彥說道,“殿下與年太子父子情深,這麽多年唯一能惹怒他的大概也隻有這件事情了。”

    如果凶手已經死了呢?”景如是又問道。

    那殿下會讓凶手的家人償命吧,他說會摧毀那人所有在乎的事物,讓凶手也嚐嚐刻苦銘心的痛楚。”巢文彥喝著茶,說道。

    景如是的心突然咯噔一跳,在靜安王越來越受聖寵的節骨眼上,康惜賜還能不顧一切離京,就知道他的執念有多深。可是她卻猜不到,他究竟查到了什麽,每日都隻能提心吊膽地等著他的信息或者本家傳來的噩耗。

    然而,三日後卻傳來了江湖第一大組織——天闕閣覆滅,雲聶身亡,武林盟主雲淺雪不知所蹤的消息。

    立下如此大功,康惜賜回朝之後自然受到了重賞,鋒芒畢露。也因此重新獲得了皇帝的信任,甚至從禁宮中傳來消息,皇帝已經草擬了一份傳位詔書,而那人選落的正是康惜賜之名。

    天闕閣一夜覆滅,震驚了整個大楚,包括九華山。在晝夜不休的搜集調查之後,一份厚厚的結論報告擺到了景如是的麵前。

    她仔細閱讀著裏麵的字句,弄清康惜賜借故離京後的行軍路線,不由得暗暗心驚。

    原來康惜賜使了個障眼法讓替身去了河西,實際上卻帶著十幾萬大軍從巍峨山脈經陳穀道,瞞著全天下的眼睛,悄無聲息地將天闕閣大本營給重重包圍。火線封鎖之後便是毒氣襲山,天闕閣雖然匯聚著天下所有頂尖高手,但在大軍強襲之下,也很快就死傷慘重,不出三日,便全體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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