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憑什麽他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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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岑上了馬車,聽著墨修淵與白祈然置氣,揉了揉眉心,再睜開眼時,眼底一片空茫,垂眼,目光落在胸前的玉符上,伸手握住了:離淵啊,該怎麽辦?
    她開始覺得自己的心再次不受控製了,一點點地往墨修淵那邊偏離。
    墨修淵不多時,緊繃著神經上了馬車,坐到一旁,難得老實的沒找蘇岑說話,隻是略微粗重的氣息,還是暴露了他此刻抑鬱的心情。
    蘇岑瞧了眼天色,差不多到了取血的時辰,起身打算下馬車。
    墨修淵一把握住了蘇岑的手腕,蘇岑抬眼,目光先是落在他緊握的手上,在落在他惶惶不安的眸底,柳眉蹙起:“放手。”
    墨修淵反而握得更緊了。
    “你做什麽去?”他怎麽覺得他一直受刺激呢?先來一個鬱風霽不夠,現在又來一個白祈然,偏偏這人當初還是這女人以命相護的,一想到這,墨修淵就覺得腦仁一抽一抽的疼。
    “取血。”蘇岑甩了甩,沒甩開,語氣冷了下來,“你再耽擱,子時之前取不到,就要再重新取十滴。”
    墨修淵立刻把手放開了,“那你去吧。”
    開玩笑,讓蘇岑再與那鬱風霽重新孤男寡女的待十天,他能把自己逼瘋了。不過,墨修淵想了想,還是跟了下去,隻是蘇岑回頭看到他跟了上來,抬眉,沉默地看過去。
    “我睡不著,出來轉轉,你盡管去,我沒意見。”他也不敢有意見啊如今。
    蘇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見墨修淵隻是讓墨白把輪椅拿過來坐上去,往相反的方向去,蘇岑才走過去。鬱風霽早已等在那裏,似笑非笑的對蘇岑擠擠眼,朝著墨修淵的方向努了努嘴。
    “沒想到,他竟然是九王爺,怪不得這麽大的醋勁兒。”待蘇岑靠近了,鬱風霽忍不住開口,聲音裏八卦的味道極為濃鬱。
    “他是不是,有關係嗎?”蘇岑眼也未抬,就與鬱風霽往密林深處走去,墨修淵帶來的暗衛目不斜視,墨白不解地看向雖然心情不好,卻並未言語的墨修淵。
    “王爺,可是要屬下……”墨白頓了頓,小心翼翼開口。
    “不必。”墨修淵拒絕,隻是讓墨白把自己的輪椅又推回了馬車前,仰起頭望著暗黑的蒼穹,麵無表情地看著星辰。不多時,一道身影走了過來,嘴角嘲弄得瞧著墨修淵。
    “你倒是怡然自得,這會兒怎麽不敢發脾氣了。”白祈然對墨修淵的怨氣,估計這輩子都消不掉了,即使知道她沒死之後,他想殺他的心思依然沒有斷。
    墨修淵懶得理會他,倒是墨白擋在了白祈然與墨修淵麵前:“王爺不歡迎你。”
    “放心,我也不想看到他。”雖然不知為什麽顏姑娘又會與他走在一起,可他能等,隻要和離書下來,隻要她願意跟他走,他都能把人給帶走了,帶的遠遠的。
    “收起你的想法。”墨修淵不知何時看向白祈然,他眼底情緒不期然地落入眼底,墨修淵抿緊薄唇,“她,本王是不可能放手的,就算不是本王,也不會是你。”墨修淵慢慢轉動輪椅,越過白祈然時,被他一把攥住了手臂。
    “你什麽意思?憑什麽我不行?”
    “你的身份,適合她嗎?”墨修淵抬眸,懶洋洋地掃了他一眼,嘴角勾著沁涼的笑,“你敢告訴她,你真實的身份嗎?她若是知道了,會對你什麽想法,本王想……是不是遠遠逃離呢?”
    “你怎麽知道的?!”白祈然眼底攢動著一抹涼意,眸色發沉。
    “這世間,本王想,還沒有本王不能知道的。”墨修淵抬起手,手腕一震,白祈然的手鬆開了墨修淵,他墨瞳幽深,明明坐在輪椅上,比白祈然低了不短的距離,可抬眼時的睥睨,卻是硬生生壓了白祈然一頭,“離她遠點,否則,別怪本王無情。”
    低冷的話讓白祈然驀然轉身,死死盯著他,“你還知道什麽?”
    “你覺得本王還應該知道什麽?”
    “……”白祈然垂在身側的手一點點收緊,看著墨修淵的背影,嘴角繃緊了,陡然轉身,身形很快隱藏在暗處。
    另一邊,鬱風霽看傷口包紮好,把外袍披上,坐直了身體開始穿衣服,等妥當了,才看向正麵無表情收拾紗布與金瘡藥的女子,湊近了些,詢問道:“你與那九王爺,到底怎麽回事哈?傳聞道,你闖百鬼竹林,命都不要也要嫁給他,可如今怎麽看,都是他扒著你不放吧?”這讓他好奇的抓心撓肺的,就差讓人給他解釋解釋。
    蘇岑抬頭掃了他一眼:“想知道啊?”
    鬱風霽連連點頭:“想,我是真的想知道啊,從剛剛那個麵具男說修公子就是‘九王爺’,我這想了好久了。”就差等著這個機會好好問問了,剛開始是因為怕問出來,她手裏的匕首一個不準刺偏了,亦或是刺的深了,他這小命估計也就玩完了。
    所以,他就等到現在才問出聲。
    蘇岑收拾好了,站起身,鬱風霽也連忙站起來。
    蘇岑勾了勾嘴角笑笑,“想知道也行啊,先告訴我,你要血靈珠要救誰?救的那人又與你有何關係?”
    鬱風霽:“……”女人當得這麽咄咄逼人,也是夠了啊。
    “不願說?”蘇岑麵無表情地轉身,遺憾地聳肩:“那現在是你不願意的,不是我不想告訴你。”
    “哎,算服了你了,我不問了還不行了。”鬱風霽收拾好心情,抬步跟了上去,他比蘇岑高,腿也長,所以走的很慢,優哉遊哉的,“我們不說九王爺,我們說那個麵具男,他跟你什麽關係?”
    “……朋友。”蘇岑頓了頓,吐出兩個字眼。
    “就這麽簡單?”鬱風霽顯然不信。
    “嗯,多問沒有,就隻是朋友。”白祈然的心思,蘇岑大概能猜個七七八八,可她不能回應什麽,所以,她在想一個辦法,能盡快讓白祈然離開,可同樣,她又極為清楚白祈然的固執。蘇岑頭疼得揉了揉眉心,覺得自己當初暴露出自己是顏雲惜的事,不知是好是壞,可當時那種局麵,估計也不允許她多想。
    蘇岑剛走到馬車邊,帷幕就被掀開了,墨修淵靜坐在馬車裏,黑暗遮住了他臉上的表情,唯有一雙墨瞳灼目,“你回來了?”
    蘇岑頓了頓,垂下眼應了聲:“嗯。”
    抬步上了馬車,即使不抬頭,蘇岑也能感覺到墨修淵的視線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蘇岑坐下之後,歪到一旁,就閉上了眼。墨修淵把帷幕放下之前,看了暗處一眼,對上白祈然的目光,嘴角得意地勾了勾。
    白祈然冷笑一聲,轉過身,縱身一躍,躺在了樹杈上,閉眼安神。
    墨修淵這才放下帷幕,從暗格裏拿出一方毯子,蓋在了蘇岑的身上,這才躺回到自己的位置,安心的閉上了眼。直到墨修淵的呼吸平穩綿長後,蘇岑慢慢睜開眼,低下頭,瞧了眼身上搭著的毯子,黑暗中,眸仁裏有複雜的光瀲灩而動,最後又慢慢歸於沉寂。
    翌日傍晚時,蘇岑一行人到了一個小鎮,墨白把一間小客棧全部都包了下來,等安排妥當了之後,蘇岑正在房間裏準備最後一次取血要用的紗布與金瘡藥,房間的門被叩響了。
    “什麽人?”蘇岑歪頭去看,用錦被蓋住了匕首。
    “顏姑娘,是我。”白祈然的聲音在外麵響起。
    “有事嗎?”蘇岑看了眼匕首方向,直起身,打開房門,抬眼,就看到白祈然一襲白袍,臉上的麵具摘掉了,露出一張清俊的麵容,“我們剛好趕巧了,今晚上,這鎮子裏有花燈節,姑娘可要一起去看看?”
    “我……”
    “她要去,也是跟我一起去。”墨修淵的房門打開,墨修淵直接推著輪椅走了出來,墨黑的眸仁直勾勾地落在白祈然的臉上。
    “你不覺得你這樣跟過去,隻是累贅?”白祈然笑了笑,讓墨修淵握著扶手的手驀地一緊。
    “我是不是累贅,還不需要你來論斷。”
    “可墨修淵你也要知道,花燈節人多繁雜,萬一你出了什麽事,是不是又要怪罪到我們身上?嗯?”白祈然對墨修淵打擾到他單獨相處極為不滿,說出的話,句句帶刺,總結成一句話,就是太嫌棄他跟著了。
    “呦,這麽熱鬧啊。”鬱風霽不知何時打開了房門,看熱鬧似的瞧著。
    徑直走到二樓的扶梯上,高大的身體向後倚著,似笑非笑得瞧著,“就算是要去,你們也要聽聽郡主願意跟誰去啊,你們爭有什麽用啊是不是?”
    鬱風霽攤開一隻手:“郡主,賞臉嗎?”
    蘇岑‘嗯’了聲,直接無視了左右兩邊的人,關上門,走到鬱風霽身邊,“走吧。”
    白祈然:“……”惹心儀的姑娘討厭了怎麽辦?
    墨修淵:“……”惹娘子發火了什麽辦?
    走出客棧,因鎮子比較小,花燈節就在客棧不遠處,蘇岑與鬱風霽徒步往鎮子的中央走去。
    “看來兩人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了,你偏向的是哪一個?”鬱風霽覺得與蘇岑待在一起很舒服,兩人就像是相處很久的朋友,她與皇宮裏接觸他討好他的姑娘不同,甚至有些與她相似,所以,鬱風霽帶著感激與好感,自然也願意幫蘇岑分析她麵前麵臨的感情狀況。
    “哪一個都不偏。”蘇岑垂眼,視線落在玉符上,心裏隱約不安。
    這麽久了,離淵為何還沒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