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不願惹他厭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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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王很輕易就答應了素娘的要求,他本來也想通了,隻等百年之後再回來血族,長埋於土,真正與涼沂聖女在一起。
    所以,何時離開也就無所謂了。
    蘇岑等人揮別了族長,他們一路出了血族,玄機公子重新幫血族設計了族外的機關,保證無人能再踏進去,血族族長鬆了口氣,蘇岑等人也順利的離開了待了不少事日的血族。
    蘇岑與墨修淵共乘一輛馬車,素娘、散王、良王一輛。
    素娘本就有意討好散王,一路上父慈女孝,倒是其樂融融,散王十幾載沒出來血族,對一切都好奇,素娘耐心講解,哄的散王笑意盈盈的。
    他們在天黑之前,進了一個小鎮,下榻在了一間小客棧裏。
    素娘倒是沒再來找蘇岑的麻煩,她把良王的話都聽了進去,她已經忍了這麽久,也不急於這一刻了,等到了北臨國,等她當了郡主,才是她能真正報複昭華郡主的那一刻。
    入夜,良王與素娘照顧好散王睡著了之後,就熄了燭火出了房間,他們包下了整個二樓,幾人的房間都在同一層。
    樓梯口占了不少墨修淵與他匯合的侍衛,輪番防護,倒不會出問題。
    良王讓素娘自行回房,他則是轉身朝蘇岑的房間而去。
    “哥,你去哪兒?”素娘奇怪,扯住了他的手臂。
    “去找昭華郡主。”
    “可都這麽晚了,你找她作甚?”素娘皺著眉頭。
    “你忘了?”良王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嘴角彎了彎,似笑非笑,長挑的眉眼,帶了幾分意味不明。
    “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麽!”素娘扯了下嘴角,想起良王與她講過的取心頭血的事,“若是普通的人,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要求,我很好奇,她到底哪這些心頭血做什麽?”難不成她還有喝心頭血的習慣?
    可即使是喜歡喝心頭血,一天一滴,也不夠啊。
    “這你就不用管了,回去睡吧。你目前的任務,就是好好把父王哄開心了。”良王怎麽不知道她就等著抓昭華郡主的小尾巴,可有墨修淵在,把人防守的難以靠近,他目前小命還捏在他們手裏,萬不敢得罪萬一。
    他隻等著十滴心頭血取夠了,換得解藥之後,再做打算。
    在此之前,他絕不能讓這女人壞了他的好事。
    “哦,知道了。”素娘垂著頭,倒是乖乖應了,也不多話,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良王一直到她回去,才鬆了口氣。
    轉過身,就朝著蘇岑的房間而去,若是他猜的不錯,恐怕墨修淵也在。
    隻是在他敲門進入房間時,素娘房間的門無聲無息地被打開了,盯著蘇岑的房間看了會兒,又重新關上了。
    良王再次從蘇岑房間裏出來時,捂著心口呲牙咧嘴,疼死了。
    他覺得真不劃算,一次次把傷口撕裂了。
    這女人怎麽就不能一次取十滴呢?
    房間裏,蘇岑整理好藥箱,一切妥當了,歪過頭去看,發現墨修淵還坐在軟榻上,麵前擺了棋枰,一人分飾兩角,再自己跟自己對弈。
    “你還不走?”蘇岑走過去,踢了踢軟榻的一角。
    “你困了?”墨修淵頭也未抬。
    “不困。”先前休息是因為習慣,還有沒到午夜子時就要入蛇殿,可後來不需要了之後,她卻是改不掉。不過一直清醒著也沒事可做,所以就幹脆也睡得了。
    左右她也不是睡不著。
    “那不就行了,來陪我把這局下完了。”墨修淵抬眼笑笑,指了指對麵的位置。
    蘇岑低下頭掃了一眼棋枰,有些心動。
    可她這幾日是不是與墨修淵走得太近了?
    可到底沒忍住,蘇岑還是坐了下來,當手指撚起一枚棋子時,就再也停不了,陷了進去。
    墨修淵垂下眼,嘴角勾了勾。
    若是平時,他萬分是舍不得她不休息的,可他知道她是不必睡覺的,所以,就讓他再自私幾日,他們能在一起的時間,也隻剩下兩天了。
    兩天過後,他就要親手重新斬斷這些時日維護好的關係。
    即使再不甘心,可……他卻無別的路可走。
    兩人這一下,就是一夜,等蘇岑終於贏了墨修淵這一局時,抬頭,就看到日光清淺地灑在身上。
    她抬手擋了下,金色的輝光跳躍在指尖,竟是覺得周身空靈的溫馨。
    她扭過頭去看墨修淵,後者倒是沒輸棋的不滿,反倒是眯著眼溫潤的笑著,清冷俊逸的眉眼,仿佛渡了一層金色,眼底清楚的倒映出她的身影,溫柔的讓她有那麽一瞬,覺得一直這樣下去,其實也很好。
    可夢境是夢境,現實是現實。
    墨白的叩門聲打斷了蘇岑的沉思,“王爺,郡主,該啟程了。”
    蘇岑從軟榻上跳下去,讓墨白準備了清水洗漱,就把墨修淵給趕了出去,一炷香後在樓下見。
    墨修淵心情很好,走出去時,墨白瞧見了,也鬆了口氣。
    隻是墨修淵抬眼,就對上了隔了幾個房間外,素娘正站在半開的房門前,雙手摳著門框,眼神冷寒,似乎沒想到墨修淵竟是留在蘇岑的房間裏一宿,她咬著牙,瞳仁發紅。
    可偏偏找不到任何理由去哭訴,他們還沒有拿到和離書,他們如今還是一對。
    素娘深吸一口氣,才勉強笑笑,“九王爺。”
    墨修淵嘴角的笑意淡了去,麵無表情的點了下頭,就轉過身,回了自己的房間,半分理會素娘的意思也沒有。
    甚至已經不屑於假裝維護兩人之間的麵子也不願意了。
    素娘心髒難受的緊,死死咬著下唇,恨不得現在就跑過去,拽著他的手,問他自己到底哪裏比不上蘇岑了?
    可她不敢,怕自己更讓他厭煩。
    蘇岑下了樓就感覺一道陰冷的視線死死盯著她,像極了毒蛇,鎖住了食物,就差下一口咬下去,把毒牙裏的毒液輸入對方的身體裏,把人徹徹底底的毒死。
    蘇岑掃視了一圈,很容易地捕捉到了素娘嫉恨的目光。
    她不以為意地收回視線,走下台階,就被墨白給引到了墨修淵那桌上。
    墨修淵帶來的人早就習慣了,良王的人根本不關心這些。
    唯一死死看過去的,也就是素娘了。
    “素娘?”散王一直喚了幾聲,素娘才回過神。
    “啊,阿爹,怎麽了?”
    “你怎麽心不在焉的?可是身體不適?”散王眼睛上的黑布還沒摘下來,看不到素娘的神情,可能察覺到她的不對勁。
    良王本來在用膳,聽到這,抬起頭,警告地看了素娘一眼。
    素娘連忙安撫散王,等散王信了,才鬆了一口氣,對著良王搖了搖頭:下次不會了。
    隻是等再朝墨修淵那桌看去,發現已經沒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