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發火,趕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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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白還想開口,可對上蘇岑的目光,到了嘴邊的話就怎麽也說不出來了。他怕蘇岑會厭煩,以至於不肯在跟著他們一起,因著還有兩日的路程,她若是想走,他們根本攔都不攔不住,甚至沒有借口再留下她。
    “好、好吧,那郡主自己一人小心這些。這是求救的信號彈,若是遇到危險,郡主把這個點燃了,屬下會以最快的速度趕來的。”墨白小心翼翼地手裏的圓球遞了過去,拇指大小,卻是分量不輕。
    蘇岑想了想,還是伸手接了過來,放在了隨身的荷包裏,“別跟著我。”
    墨白頜首,也不敢攔著,抬手讓守在樓梯口的近衛放行,等蘇岑離開了,才囑咐一人速度去把消息告知王爺,有王爺尾隨著,倒是也不怕郡主遇到危險。
    蘇岑出了客棧就朝著一個方向走,從城門口過來時,她撩開帷幕看到過一件藥鋪。
    鎮子裏的人不少,這會兒天又剛剛擦黑,來來往往的,很多人。
    蘇岑抬步緩緩走著,就快要到藥鋪外時,突然一人撞了過來,蘇岑閃過一躲,那人歪過頭,隨意說了句‘抱歉’,就繼續往前走。
    可蘇岑卻是停下了腳步,低下頭,盯著縈繞著黑氣的玉符,眼睛驟然發亮。
    第五個人……
    這次竟是這般順利。
    蘇岑直接轉過身,開始不遠不近地跟著那個人,那個人似乎是喝醉了,腳下踉踉蹌蹌的,走路很不穩當,穿了一件灰色的大褂,天黑瞧不清楚質地,不過發髻淩亂,有些潦倒的模樣。蘇岑一邊跟著,一邊在腦海裏分析著讓這人貢獻出十滴血的可能性,越是糟糕,卻是有所求,有所謀,也越是對她有力。
    隻是蘇岑還未跟到近前,突然被人伸手攬住了腰肢,蘇岑一怔,抬手就劈了過去。
    卻是被攥住了手腕。
    四周縈繞的熟悉的氣息讓蘇岑臉色發沉,“放手!”
    “你跟著那人做什麽?”墨修淵的聲音低沉帶著擔憂,若非看到她不對勁,他斷然不敢貿然出現。
    “關你什麽事?放手!”蘇岑臉色陰沉,尤其是想到這個人想要害死她的孩子,新仇舊恨加在一起,蘇岑掙紮了片許發現掙脫不開,歪過頭去看,發現那人快消失不見了,心急之下,拔下頭上束發的簪子就刺到了墨修淵的手臂上,血瞬間湧了出來。
    墨修淵一痛,放開了手,蘇岑迅速轉過身,可抬眼看去,哪裏還有那人的身影。
    蘇岑轉過身,死死瞪著墨修淵,氣得要把人給撕碎了。
    “墨、修、淵!”蘇岑從未感覺這般生氣過,在墨修淵伸出手時,咬著牙在他另外一隻手臂上咬了一口,墨修淵這次卻沒把人給放開,“你別氣,我是擔心你,你跟著那人作甚?”
    “血血血!我想要他身上的血!”蘇岑氣得吼出聲,狠踹了墨修淵一腳,那人卻也隻是悶哼一聲,依然不鬆手。
    可聽到‘血’時,卻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臉色白了白,“抱歉,我不知道……”
    “放手!”蘇岑咬牙,根本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他。
    若不是她他也不至於跟丟了人,他到底是發什麽瘋才要在這裏攔住她?
    “你別、別急,我幫你找!”墨修淵攬住了蘇岑的腰肢,把人直接攔腰抱了起來,就開始朝著那人離開的方向奔,可一直走到街尾,也沒再瞧見那穿長褂的男子。
    蘇岑的臉色很不好,呼吸被氣得也不穩,墨修淵懊惱不已,垂著眼,卻不敢看蘇岑的表情。
    “找啊,你不是說找嗎?人呢?人在哪兒呢?”蘇岑本不願這般刻薄的,可話一出口,不是你傷就是我傷,話裏的嘲諷讓墨修淵的臉白了幾分,卻抱著人更緊了,“我會幫你找到的……”
    蘇岑冷笑一聲,“放我下來!不用勞駕,人我自己會找!”
    她是瘋了才會覺得他此刻的模樣看起來極為可憐。
    “雲惜……”墨修淵抱緊了她,不舍得放手,隻是墨瞳對上蘇岑沉冷的目光時,心一抖,還是把人給放了下來,抿緊了薄唇,小聲道:“我會幫你找到的,明天天亮之前。”他最後在蘇岑轉身頭也不回時,忍不住下著保證。
    蘇岑半個字都未多說,隻是背對著墨修淵的目光還是隱隱攢動這一抹複雜的光,最後消失殆盡。
    蘇岑一直等走到墨修淵看不到的地方,才陡然停下了腳步。
    苦笑著垂著頭,暗罵自己沒出息,揉了揉眼睛,才抬起頭,臉色發白的繼續往前走,隻是剛走了沒兩步,蘇岑瞧著醉醺醺從一個酒坊裏走出來的男子,瞳仁驟然縮了縮。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那長褂的男子正提著一壇子酒,搖搖晃晃地朝著蘇岑這個方向走,很顯然他剛剛不是失蹤了,隻是拐進了酒坊裏,她與墨修淵沒有看到罷了。
    擦肩而過時,蘇岑又握住了玉符,感覺到周身的黑氣,蘇岑彎了彎眉眼,一直繃著的一口氣,輕輕吐了出來。
    那人似乎察覺到蘇岑的目光,慢慢轉過頭,醉眼惺忪得瞧著蘇岑,“姑娘,你盯著我,作甚?”男子醉了酒,說話有些大舌頭,眯著眼睛,麵容倒是白淨,看著像個書生。
    “隻是覺得公子麵熟,不知公子怎麽稱呼?”
    男子歪著頭,仔細瞧著蘇岑,溢出一抹輕笑,“我啊,我曲文書,曲就那個曲子的曲,文書就是那個文書,姑娘怎麽稱呼啊?”
    蘇岑卻是答非所問,“公子這麽晚了,是要回家嗎?”
    “回家?”男子自嘲地笑了聲,“哪裏有什麽家?不過是在城郊的破廟借宿罷了,時不待人……生不逢時啊……”
    蘇岑瞳仁亮了亮,“原來公子姓曲啊,那就是小女子認錯人了,有緣再見吧。”蘇岑說罷轉過身,不等男子回答,也對他在身後呼喊的聲音充耳不聞,就朝前繼續走,既然居住的地方知曉了,那還怕人走了不成?
    蘇岑去看了大夫,大夫說孩子沒事,蘇岑這才真正鬆了口氣,等回到客棧時,墨白正緊張地等在外麵,看到蘇岑,連忙迎了上來,“郡……夫人,你沒事吧?”
    “沒事。”蘇岑攏了攏衣襟,越過墨白,朝樓閣上走去,到了房門前,推門進去,順便關上了門,把墨白等人隔絕在門外,也把外界隔絕開,她腳步虛浮地走回到床榻前,坐下來,怔怔然得瞧著前方,卻是許久都未動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