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最後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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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修淵腦海裏亂成一團,他既不想懷疑什麽,可蘇岑與良王的確是越來越親近,而最初眼睛看不到的不安,也在這個時候被越來越擴大,到了最後,幾乎成了一種執念,讓他生生要把自己的心給扯開一個口子,汩汩往外冒著血。
    蘇岑倒了兩杯茶水,抬眼看墨修淵瞳仁裏閃爍著的不安定,把其中一杯遞給他:“喝。”
    墨修淵斂下眉眼,喝了一口。
    蘇岑:“給你一個機會,想問什麽就問,我知無不言,錯過這個機會,我是不會再回答了。”
    墨修淵一怔,陡然抬眼,有些心虛,怕蘇岑是不是看出了什麽?
    可他已經表現的這麽明顯了嗎?
    但是蘇岑的話,卻也像是一個小手,在他心尖撓了撓,猶豫許久,才緩緩開口:“你先前給了良王……什麽東西?”
    蘇岑眯眼:“你也想要?”
    墨修淵神色一動:“可以嗎?”
    蘇岑想了想,從懷裏又掏出來一個笛子:“喏,想要就拿去。”她還以為他到底怎麽了,不過是想要笛子?她準備了不少,為了以防萬一,就是暗衛或者其他的人走散了,也能吹一吹,雖然不能保證無礙,可暫時擋一擋,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墨修淵從蘇岑的手裏把笛子接了過來,指腹摩挲了下,愣住:“笛子?”
    “是啊,不是笛子是什麽?本來也是要給你一個的,玄空他們都有。這上麵施了靈力,你一吹,能出來蛇,暫時抵擋一番。”不過墨修淵應該是沒事兒,她跟著他,即使有事,她也能抵擋一陣。
    更何況,鬥篷人如今重傷,怕是也不會恨得出問題。
    做這些,也隻是以防萬一。
    墨修淵心底的結解開了,嘴角揚了揚,隨即想到這麽多笛子,“那你的身體?”
    “我沒事兒,消耗不了多少。”否則,她也不會連夜弄出這些笛子。
    蘇岑輕敲了敲車壁,目光落在墨修淵身上,帶了幾分探究,她不打算把自己已經知道他很快會被控製的事說出來。
    目前有兩個解決的辦法,第一個,就是能成功抓到鬥篷人,繼而逼鬥篷人說出解毒的方法;第二個,鬥篷人逃脫,就等無痕來;第三個,就是等玄機老人了。
    隻是相較於這三種方法,最為穩妥的就是第一種了。
    無痕來這裏還需要至少十多日的時日,墨修淵能撐到什麽時候卻是不可而知,所以速度能越快就越好。
    至於玄機老人,一則,他的行蹤飄忽不定,很難得知;二則,即使找到了玄機老人,他也不一定知道解毒的方法,所以,這一次,她一定要成功把鬥篷人給抓到。
    墨修淵不知道蘇岑的想法,他很喜歡這種靜謐的氛圍,馬車出了城,開始往外行駛,他眼前是一片黑暗,可是能與她待在一起,化幹波為玉帛,是他從未想過的。
    即使就算是現在就死去,他其實也不擔心。
    更何況,這幾日,他能明顯感覺到她態度的改變,這讓墨修淵既歡喜卻又傷感。
    他不知道餘生還能不能再見她最後一麵。
    一行人走了將近一整個白日,還沒有到達百裏之外的那個老巢,蘇岑讓人歇在了離得最近的小鎮裏,包了一間客棧,就歇了下來。
    掌櫃的難得見到這麽多人,興奮不已,讓人好生伺候著。
    墨一帶著墨修淵上了二樓,蘇岑則是留在了一樓下方,看著人把蘇黎彥給從馬車裏拖了下來,蘇黎彥一抬眼看到蘇岑,嘴角冷冷抿了抿,眼神裏迸射出一抹寒涼的光,他晃了晃手裏的鎖鏈,冷笑一聲:“你倒是夠狠的,我這手腕都磨破皮了,不替我鬆開?”
    “磨破皮了啊?”蘇岑嘴角似笑非笑,擺擺手,暗衛上前。
    蘇黎彥以為她真的打算讓人給解開,咧嘴笑了:“這就對了,省得爺過不舒坦,突然就忘了到底在什麽地方了。”
    “找些布條,幫三皇子把鐵鏈給纏上一纏,這樣就不會磨破皮了。”蘇岑雙手環胸,冷冰冰的吩咐道。
    “你!”蘇黎彥氣得臉色發青。
    蘇岑瞧見掌櫃的與小二疑惑地探出頭,冷冷看過去,兩人頓時縮在了櫃台後不敢再多看一眼了。
    蘇岑這才重新看向蘇黎彥,“怎麽,有意見?”
    蘇黎彥:“你覺得呢?你這麽對我,就不怕我不告訴你?”
    蘇岑笑笑:“你告訴我,我就聽著,興許能看在你與這個身體是堂兄妹,我還能饒你一命;可你若是不告訴我,那麽你也沒什麽用了,你覺得你先前那麽害我,我還會留你?無非是多受點累,可你就不一樣了,蘇黎彥,你除非自己能逃出去,否則,壞了我的事,我就讓你拿命來陪。”蘇岑說完這句話,深深看了眼蘇黎彥慘白的麵容,也不等他說什麽,直接轉身,往二樓去。
    暗衛立刻壓著蔫了的蘇黎彥跟上去,而目睹了這一幕的掌櫃的,心神不定地吞了吞口水:這、這些人到底是什麽情況啊?
    蘇黎彥就關在蘇岑與墨修淵房間的中間,由暗衛層層把手,反倒是大皇子,隻是被兩個人守著。
    隻是在大皇子入夜被帶到蘇岑房間取血的時候,墨修淵也來了。
    蘇岑:“……”眼睛也看不到,他來幹嘛?
    墨修淵也不說話,直接走到了一側,身後跟著玄空,默默坐在桌旁,隻是視線卻是無辜地看向蘇岑的方向。
    蘇岑揉了揉眉心,擺擺手,隨他便了。
    等取完了血,大皇子臉白白的:“這、這還要取幾次啊?”
    “八次。”蘇岑拿出藥箱裏的金創藥剛要包紮,墨修淵麵無表情地轉了過頭,玄空立刻上前,從蘇岑的手裏把紗布與藥接了過來:“郡主你受累了,先歇歇,我來就好,我來就好。”
    蘇岑:“……”當她看不到是墨修淵指使的是吧?
    不過蘇岑倒是無所謂了,直接轉身去淨了手,才坐到了一旁,大皇子一直哎呦哎呦的叫喚,他哪裏受過這份苦,“還、還要八次啊,我說郡主,這、這結束了,本皇子這心口還能愈合麽?”
    蘇岑掃了他一眼:“你覺得呢?”
    大皇子莫名覺得像是被毒蛇盯了一下,默默搖頭:“沒、沒事兒了,八次也就八次了。”左右這已經兩次了,隻要再忍忍就好了,該死的,早知道他就不聽蘇黎彥的了,也不至於現在受這份罪。
    可惡可惡可惡!
    等大皇子被人攙扶著顫巍巍的回自己房間了之後,玄空也默默遁了。
    蘇岑歪過頭看了眼墨修淵:“還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