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怎麽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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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岑從床榻上走下來,還未走到門口,就感覺到紅光極盛,打在臉上,詭異莫名。
    蘇岑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那種感覺讓她的腦海裏閃過墨修淵最後離別時的麵容,無一不盤旋在眼前,讓她刷的一下打開了房間的門。
    房門打開,她快步在九曲回廊上穿梭而過,最後到了大殿,抬眼,就看到暗衛把一個人包圍其中,那人提著劍,眼睛赤紅,清冷的麵容因為那雙眼,整個人看起來很不對勁。
    玄空首先發現蘇岑,快步走過來,額頭上一層層的冷汗,模樣也極為狼狽。
    “郡主,怎麽會這樣?王爺這是怎麽了?”
    “他怎樣了?”蘇岑讓自己冷靜下來,可眼前墨修淵像是察覺到了蘇岑,驀地抬眼,厲眸死死盯著蘇岑,仿佛下一刻就會提著劍衝過來。
    “我、我也不清楚,本來王爺離開前還好好的,已經能看清楚東西了,可突然半夜就這樣衝了出來,看見人就砍,好多禁衛著了道,暗衛又怕出手傷到王爺,所以我們一直很被動。”玄空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他身上也沾了不少灰塵,模樣狼狽不堪。
    無痕背著藥箱,眉頭深鎖,顯然也是很擔心,他朝著蘇岑與玄空也走了過來,“王爺怕是喝了那藥才這樣的,那藥,怕是不對勁。”
    “可鬥篷人已經是末路之徒,他怎麽還敢?”這是玄空不理解的地方。
    而且他們先前試過了,確定了藥沒問題才給王爺服用的。
    “先控製住他再說。”蘇岑直接定了板,朝墨修淵走了過去,墨修淵一直緊盯著她,周身的戾氣似乎少了不少,可也足以讓下一刻所有人可能都成為他的刀下之魂。
    墨修淵的內力玄空他們是知道的,這些暗衛加起來都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更何況,王爺現在的情況,這麽怪異,他們如今隻希望著,事情不要變得太過糟糕。
    “啊……”墨修淵歪過頭,從發紫的薄唇間溢出一抹歎息,隻是一直沒有再出手,血紅的眸仁死死盯著蘇岑,看不出到底是凶還是認出了蘇岑。
    “你們先讓開。”蘇岑也看著墨修淵,聲音清冷無波,圍著的暗衛對視一眼,想了想,還是讓開了一條道,可還是緊盯著墨修淵的動作,若是有異動,他們就立刻上前,至少不能讓郡主受傷了。否則,王爺清醒過來,怕是會恨死自己。
    暗衛讓開了一條道,蘇岑朝前慢慢走過去,一直走到了離墨修淵幾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墨修淵歪了一下脖子,突然抬起手揚起了手裏的劍。
    “郡主小心!”玄空忍不住喊了一聲。
    蘇岑抬起手擺了擺,“你們不要過來。”她眯著眼,催動靈力,召喚群蛇,不多時,那些蛇就纏繞了上來,朝著墨修淵飛快地爬去。
    墨修淵手裏揮舞著的刀劍,很快把那些蛇給劈開,斷成兩截落在地上,隨即一轉眼就消失不見了。
    眾人瞧著這詭異的一幕,半晌都沒發出聲響。
    墨修淵砍著那些靈蛇,越砍越多,最後發出一聲低吼,就朝著蘇岑衝了過來,隻是到了蘇岑麵前,突然手裏的劍硬生生垂落了下來,死死釘在了地麵上,發出‘嗡’的一聲巨響。
    眾人都被這一幕嚇到了,抬眼,就看到墨修淵一手死死握著劍,另一隻手則是按著腦袋,似乎頭很疼,渾身都因為這種劇痛發疼,嘴裏發出聽不出的聲響,一頭銀絲散開,遮住了他的麵容。
    蘇岑眼神裏有異色一晃而過,卻依然沒出聲,隻是靜靜看著他,眼底卻有光瀲灩而動。
    “無痕,幫他診脈。”蘇岑朝身後還在發愣的無痕喊了一聲,無痕回過神,立刻走了過來,快速蹲在地上,打開藥箱,就開始診脈,隻是墨修淵在他一靠近時,驀地抬起頭,麵容被長發遮擋,隻露出一雙猩紅的厲眸,看起來像極了來自地獄的惡魔。
    無痕在離墨修淵幾步處停了下來,歪過頭去看蘇岑,“郡主,這怎麽辦?”
    蘇岑抬起手,頓時,有光影一晃而過,那些蛇朝著墨修淵的四肢爬過去,纏住了他的手足讓他不能動彈。
    墨修淵眼底的猩紅越來越濃烈,隻是還能看出其中的掙紮,蘇岑猜想他應該是還有一絲理智,隻是被控製的禁術似乎在壓抑著他,蘇岑一直在考慮,到底哪裏出了錯。她確信鬥篷人的確是不敢耍花樣,可偏偏,的確是出了錯,明明應該是已經複原的,怎麽會變成了這樣?
    “走……走……開……”喑啞到仿佛被砂石磨礪的聲音從墨修淵的口中傳出來,其間隱藏的痛楚讓蘇岑眉頭一擰。
    “無痕,去診脈,看看到底怎麽回事?”那解藥怎麽會出問題?
    蘇岑沒看墨修淵,蛇纏繞在他的手足,她怕此刻對上墨修淵的眼睛。
    隻是還未等無痕上前,突然未央宮大殿的門被推開了,密密麻麻的人影突然衝進來,為首的男子,一襲長袍,麵容俊逸,隻是嘴邊的邪笑,卻讓人心頭一驚。
    “還是讓我來解釋吧。”男子眯著眼一笑,長挑的鳳眸卻給人一種陰柔的錯覺,絲毫沒有半分先前的溫潤而雅。
    “鬱風霽。”蘇岑轉過身,眯著眼看著四周的禁衛,一雙眼溢滿了冰冷。
    她想起來白日裏他來的那一趟,神經繃緊了,“你到底做了什麽?”
    “其實也沒什麽,不過是多添了一些小東西罷了,嗬嗬,隻是沒想到,效果會這麽好。”鬱風霽歪了一下頭,指腹在嘴邊一劃,帶了幾分怪異的涼薄之感。
    蘇岑緊盯著他看,片許,冷冰冰道:“你不是鬱風霽,你是誰?”
    “咦?”男子似乎笑了聲,長挑的眉眼撫過嘴角,“倒是小瞧了你,你怎麽會知道不是?我可是與那家夥長得一模一樣。”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甚至掐了下,重複了一遍,“你可聽清楚了,是一、模、一、樣哦。”
    “那又如何?可你們還是有區別不是嗎?”蘇岑緊盯著他周身散發出的陰柔之氣,她蠢就蠢在根本沒想到有這麽一個人的存在。
    “那你又是怎麽看出來的?”
    “這些禁衛。”蘇岑冷冷開口,手指卻是在身後一挑,朝著無痕示意了一下,無痕立刻上前,開始替墨修淵診治,隻是他剛靠近,就被墨修淵一掌給揮開了,若不是他動作夠快,怕是已經被打出內傷了。
    玄空把他半路截住了,“你沒事吧?”
    “沒事兒。”無痕搖搖頭,抹去嘴角的血漬,還想繼續上前,被玄空攔住了。
    怕是如今,很難再靠近王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