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十日之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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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難道你想不到?”蘇岑冷笑一聲,明明模樣美豔無雙,鬥篷人卻是打了個寒顫,他仔仔細細想了想,突然想到一個人,心裏咯噔一下。
“這件事……我可以解釋的。”
“哦?”蘇岑慢慢直起身,“你要如何解釋?”
“先前我的確是抱了這個心思,可後來郡主也知道,我落在你手裏,怕是一時半會兒也逃不了,怎麽還會斷了自己的後路?那鬱風郢的確不是我招來的,他擅自行動,這……跟我沒關係吧?”鬥篷人抱著點希望的看了蘇岑一眼,可對上蘇岑毫無感情的目光,失了聲,“郡主你到底想說什麽,給個準話吧。”
他就不信蘇岑猜不到他到底會不會讓那鬱風郢來出手。
除非他嫌棄自己性命太長了。
“告訴我解禁術的方法。”蘇岑眯著眼,眼底厲光一掠,不帶任何感情。
“可問題是,我根本就不知道。”鬥篷人壓低了聲音,腦仁發木,“郡主,你看我現在人為魚肉,怎麽還會騙你?”
“是嗎?你確定不知道?”蘇岑抬手,“若是你也不知道,左右是沒什麽用處了,倒不如,拿來煉藥好了,正好無痕缺一個藥人。而這第一藥,不如就讓本郡主來試試能不能再使用一下禁術,就按照你交給沈華容的方法來如何?”
蘇岑的話讓鬥篷人驚呆了,“郡主,你要解藥,我告訴你了,你如今可不能過河拆橋啊。”
“我就拆了,怎麽著吧?”蘇岑向後退了兩步,冷冷看著鬥篷人,她現在心情煩躁極了,無法紓解,所以,隻想著要把麵前的人給碎屍萬段。若非是他們,墨修淵怎麽會變成如今這幅模樣?
鬥篷人渾身都因為蘇岑的動作發抖,可偏偏他根本不知道怎麽解,“你就算是真的把我當成了藥人,給練成了藥,我也不知道解法。可你若是留著我,我也許……也許能幫你找一個能解藥的人來。”
“誰?”蘇岑麵無表情看了他一眼。
“我的師父。”鬥篷人閉上眼,他怕蘇岑不信,道:“我是說真的,你不會以為我這一身的法術,都是自學成才的吧?”
“你的師父?”蘇岑眯起眼,“我要怎麽信你?”
“郡主如今也沒有別的方法了不是嗎?”鬥篷人小心翼翼看了蘇岑一眼,生怕她一怒之下真的斬殺了自己。
“我的確是沒有別的方法,否則,你覺得你還能活到現在?”蘇岑冷笑了一聲,“可你先前怎麽不說?”
“這不是因為師父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到底在什麽地方?更何況,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回不回來?”鬥篷人聲音低了下來,他咬著牙,隻能孤注一擲了,麵前的女人太狠,若是真的沒辦法了,怕是自己也沒活命的機會了。
“需要多久?”蘇岑淡漠地開口。
“一個月。”鬥篷人頓了頓,說出一個時間。
“嗬。”蘇岑冷笑的看了他一眼。
“那、那郡主覺得多久合適?”鬥篷人呼吸都因為蘇岑那陰冷的一下給駭住了。
“十日。”蘇岑道:“我隻給你時日的時間,等十日一到,若是人還沒來,我就殺了你。”蘇岑朝前走了一步,一雙眸仁裏清楚的倒映出鬥篷人的恐懼,“別耍花樣,否則,你知道我的手段。就算是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定將你碎屍萬段。”
蘇岑說完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攤開掌心,上麵多了一條半透明的小蛇。
蘇岑把小蛇放在鬥篷人的麵前,讓他看了一眼。
隨後,直接放在了鬥篷人的肩膀上,那半透明的小蛇哧溜一下就消失不見了。
“你,你做了什麽?”鬥篷人心裏湧上不安。
“也沒什麽,一個小東西罷了,你若是聽話,那就沒事,否則,”蘇岑聳聳肩:“你懂的。”
鬥篷人內心狂吼:我不懂啊。
蘇岑根本不理會他,招手讓玄空進來:“看他要怎麽聯係,都配合他,小心別讓人跑了。”
“是,屬下知道了。”玄空走進去,代替了蘇岑。
蘇岑走出寢殿,一直緊皺的眉頭絲毫沒有舒展開,臉上的神情也格外的陰鬱,讓人一眼看過去,極為駭人。
蘇岑走到外殿,就看到一行人匆匆走了進來。
為首的男子看到蘇岑,臉色閃過內疚,他疾步過來,身後的禁衛軍停了下來,良帝到了蘇岑麵前,就差痛哭了:“是朕對不起你們。”
“有什麽好對不起的,你也不知道他是假的不是嗎?”蘇岑知道這事怪不得他。
“可到底還是朕沒盡到責任,說是要護著你們的,可到了最後,反倒是要讓你們保護朕。”良帝低垂著眼,“九王爺怎麽樣?”
“……在想辦法了。”蘇岑模棱兩可的回答,“若是沒事兒,你回養心殿吧,這裏以後還是少來。”
“怎麽了?是不是出什麽事了?”良帝心裏一陣不安。
“沒事,為你的性命著想。”蘇岑想到可能會發瘋的墨修淵,時日的時間,已經是極限了,可不管如何,這十天,她也要把他保下來,不能讓他徹底變成一個傀儡。否則,那是真的比死還要難受。
良帝身體一僵,“是不是九王爺他……”
蘇岑抬頭看了他一眼:“嗯。”
良帝離開之後,蘇岑轉過身,再次朝大殿走去,宮殿的門關著,四周重重的守衛,估計若是墨修淵真的發了瘋,估計也是擋不住的。
守衛看到蘇岑,把宮殿的門打開了,蘇岑走進去,門再次關上了。
蘇岑臉上看不出情緒,倒是墨修淵看到蘇岑,向後縮了縮。蘇岑走過去,瞧見這一幕,忍不住笑了笑,“你躲我作甚?”
“你就不怕嗎?”墨修淵胸膛劇烈的起伏著,說話間,呼吸都彌漫著血腥氣,他對自己的身體狀況很是了解,怕是等不了多久,他就會漸漸被控製住,到時候,他的手甚至會伸向她。
“我為何要怕?”蘇岑在墨修淵麵前席地坐了下來,“我們似乎好久都沒有平心靜氣的坐下來好好說說話了。”
墨修淵對上蘇岑清冷冷靜的眸仁,情緒也慢慢安定了下來。
他眼底帶著懷念,低聲道:“是啊,好久了。”
似乎從他們認識一開始,他們就一直處在對立的兩麵,剛開始的時候,是她想要靠近自己,而自己不願;到後來,是她不願意了。
“你這一生,可有後悔的時候?”蘇岑仰起頭,瞧著墨修淵淩亂的銀發,心口有一團苦澀蔓延開,最後腦海裏像是一團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