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死穴,留他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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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可能?”鬥篷人的臉白得嚇人,怔怔盯著蘇岑,“師父他不可能不顧我的生死?”
    “你想多了吧?”蘇岑冷笑,“需要我把他寫的信一字不差的說給你聽嗎?”
    “不,我不信,師父不會不管我的。”鬥篷人似乎嚇到了,他腦海裏亂糟糟的,一邊想著絕不會,可另一邊,卻又信了幾成。
    他把玉符的事先前告訴了師父,詢問這玉符的重要性。
    師父當時並未說什麽,隻說讓他搶過來。
    他原本以為師父是為他著想,可如今看來,怕是師父,根本就是想據為己有。而他,不過是師父的一個踏腳板。
    “現在信了?”蘇岑注意到鬥篷人臉上情緒的變化,臉色很不好看。
    “你要我做什麽?”鬥篷人頭無力的垂下,他沒想到自己跟了師父這麽久,他竟然能這麽心狠,“你們鬥不過師父的,他比我還厲害,你們都這麽難對付我,更何況是師父了。”
    “這就不用你管了。你隻需要考慮,你是想生,還是想死。”蘇岑冷漠開口。
    “自然是想活著。”好死不如賴活著,更何況,若是九王爺真的死了,怕是郡主絕不會放過他,他怕是連個好死都混不上,倒不如,努力幫她,興許,還能活著。
    既然師父不仁,就不要怪他不義了。“郡主想讓我做什麽?”
    “他的弱點。”蘇岑涼涼開口,目光森然。
    想趁火打劫,也要他有這個命來拿玉符。
    鬥篷人到底還是念著自己師父的好,可目前的情況,卻也不允許他做他想,這女人這麽狠,肯定不會放過他的。“我若是說出來了,你真的會放過我?不會說話不算話?”
    “你覺得你還好談判的機會嗎?是生是死,不過就是我一念之間,若是想生,那就乖乖聽話,若是不想……”蘇岑驀地一抬手,頓時,鬥篷人隻感覺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被啃噬著,翻滾著,疼痛著。
    鬥篷人知道是先前她放入自己體內的靈蛇在作祟。
    連忙求饒:“不、不敢,郡主你快停下來吧,我快受不了了。”
    蘇岑又等了一會兒,才驀然收手,冷漠地盯著他瞧:“你師父的弱點到底是什麽?”
    “是……是他的後背。”鬥篷人猶豫了下,還是說了出來。
    “後背?後背有什麽奇怪的麽?”蘇岑眯著眼,朝鬥篷人走近了幾步。
    “有、有點,師父練的蠱術能讓他自己的身體變得無堅不摧,普通的刀劍根本傷不到他,唯一的,就是他後背正中央的位置,有一處死穴。那裏,是師父的命門,除此之外,我真的不知道別的了。”鬥篷人猶豫地看了蘇岑一眼,臉色也隨著他的動作變了變。
    看蘇岑的臉色好了些,才鬆口氣。
    他這樣,算不算是將功贖罪了?
    “希望你沒有騙我。”蘇岑琢磨著他話裏的真假,可墨修淵已經等不及了,所以,如今不管是真假,都要去試一試。
    “……不敢。隻是,”鬥篷人猶豫了下,道:“能不能留我師父一條命。到底是我的師父,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他也隻是想早日練成蠱術,才會想要郡主身上的玉符,你身上的玉符,對我們修煉蠱術,很有用。”
    “他若是不過分,我可以考慮。可你這麽為他,他可曾為你考慮過?”蘇岑冷笑了聲,轉身往外走。
    鬥篷人的臉變了變,可到底頭重重垂下,他能對任何人狠心,可師父,到底當年救了他,還把他養大,這個恩情,到底是要還的。
    蘇岑從殿裏走出去,無痕與玄空匆匆迎上來:“郡主,怎麽樣?問到了嗎?”
    “問到了,在後背,多準備些弓箭手。”蘇岑麵容陰冷,周身的氣息都冷冽了幾分。
    無痕與玄空表情凝重的點點頭:“是郡主,我們這就去準備。”
    “寫信回過去,就說同意了。讓他在皇城外十裏交易。”蘇岑朝前走去,徑直回了寢殿,關上門,腦海裏閃過無數種畫麵,最後都化為森冷的寒光。
    蘇岑在去之前,去了關墨修淵的籠子。
    墨修淵幾乎已經分辨不清任何人了,聽到動靜,抬起頭,眼神凶狠而又殘暴,就行像是一隻發了瘋的野獸,周身上下都是野性的殘暴,嘶吼著,猙獰著,原本墨色的瞳仁,此刻猩紅一片。
    蘇岑站在他麵前,腦海裏空蕩蕩的,望著他嘶吼的動作,身上的鐵鏈被他掙動的嘩啦啦作響。
    蘇岑想,也許,她回來就是一個錯誤。
    若是他從未回去,他也就不會從百鬼竹林出來,他依然是他高高在上的攝政王,權傾朝野。可如今呢,像是一個沒開化的野獸,他若是有一天清醒了,知道自己有這麽一段過往,他會恨她嗎?
    蘇岑又往前走了一步,墨修淵手裏的鐵鏈響動的更劇烈了。
    墨修淵張著嘴,目光凶狠。
    可隨著蘇岑一步步靠近,他凶狠的動作卻慢慢緩和下來,隻是表情依然猙獰。
    蘇岑的手隔著鐵欄杆摸著他的臉,“很難受是不是?”
    “吼!”墨修淵長吼了一聲,隻是隨著蘇岑指腹的摩挲,他的眼底凶意漸漸冷卻,眼神裏有掙紮浮掠,逐漸恢複了意識,歪著頭,表情茫然而又無辜。
    蘇岑眼圈紅了紅,笑道:“我會把解藥帶回來的……等我回來。”
    蘇岑驀然轉身,身後立刻又傳來吼聲。
    蘇岑沒回頭,她怕自己看到墨修淵這模樣忍不住心疼,忍不住難受。
    他不該是這樣的,他應該是縱橫捭闔,意氣風發的。
    而不是被困在她的身邊,經受一次次磨難。
    他欠她的,也差不多該還清了。
    蘇岑得到鬥篷人他師父的回信,不多時,就帶著人往宮外走。
    良帝得到消息匆匆趕過來:“需要朕做什麽嗎?”
    “你派人守著殿門,別讓任何人進去就行。”蘇岑讓玄空留了下來,防止有意外會發生。
    良帝鄭重頜首:“你放心,朕會好好照看的。”
    “我很快就回來。”蘇岑留下這一句,上了馬車,馬車的車軲轆滾在青石板上,不多時,就匆匆往外而去。
    蘇岑把暗衛帶走了一半,隱藏在暗處,隨著馬車往外而去,趕車的是無痕。
    她需要無痕確定那解藥是不是真的。
    蘇岑等人到了十裏外的樹林時,一個人已經背對著他們站著了。
    蘇岑才馬車裏下來,那人轉過頭。
    三四十歲的年紀,模樣很普通,可眼神卻很銳利。
    相較於鬥篷人的不人不鬼,這人正常多了。
    “你是鬥篷人的師父?”蘇岑頗為懷疑。
    “你說阿黑?那的確是。”男子身上著了一件黑袍,看起來倒是人模人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