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難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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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修淵沒說話,他朝茅屋看了眼,想了想,轉身道:“你們照顧醫聖,本王去看看。”
無痕知道他想去找郡主,連忙揮手,“王爺你盡管去,這裏我們守著,絕對沒事沒事。”
墨修淵嗯了聲,抬步走上前,敲響了門。
伶琅前來開門,看到是墨修淵,轉過頭看了眼蘇岑,詢問道:“王爺你有什麽事嗎?”
“本王想單獨跟郡主說幾句話。”墨修淵沉靜地朝蘇岑看去,蘇岑剛好看過來,不過很快就把頭轉開了,臉上半點表情都沒有。
“郡主?”伶琅詢問的看向蘇岑。
蘇岑沒看過來,“讓他進來吧。”
伶琅連忙誒了聲,就讓開身。
墨修淵朝蘇岑走了過去,伶琅想了想,找了個借口就走了出去,幫房間讓給了兩人。
蘇岑看了眼,也沒說話,直到墨修淵走到了近前,才朝墨修淵指了指對麵的位置,“坐吧,你想跟我說什麽?”
“關於以後的打算。”墨修淵忍了忍沒忍住,這次的事情結束了之後,他怕蘇岑會不告而別,或者是,直接拒絕了他的幫助。
可他不可能真的讓她一個人才承擔,即使她不願意,可他不忍心,不忍心就這麽讓她一個人承受。
可蘇岑如今的態度,卻又讓墨修淵心裏沒底,她的態度太過坦然,麵對他時,甚至沒半點情緒的波動。
墨修淵怕極了她心裏已經徹底放下了他,他有時候甚至覺得她還在恨他也很好,至少,證明她心裏還有他的一點位置存在,不像如今這樣,一點位置也沒了。
她如今的世界裏,似乎隻剩下了孩子……與離淵。
那個在她最絕望的時候,給予她幫助的蛇尊,如果可以,他多希望時間能倒回去。
可如果,似乎也隻能是如果了。
“什麽打算?”蘇岑抬眼,望入墨修淵的眸底,似乎看出了他心底的想法,眯眼道:“繼續尋找,知道找夠了人,放離淵出來。”至於她到時候是生是死,她已經不在乎了。
墨修淵哪裏聽不出她話裏的意思,心裏鈍疼,“孩子快出生了,離出生越近,你也會越危險。”
蘇岑握著書卷的手緊了緊,“那又如何?”
“雖然我知道這些話如今說你也不愛聽,可孩子我知道你想生下來,我現在也絕不會阻止,隻是,我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來。”前提是,她是安全的。
蘇岑皺眉,“你想說什麽?”
“若是再拖下去,怕是你根本熬不到那時候,你若是死了,孩子也就死了。也沒有人幫離淵再找那些人了,你安心嗎?”墨修淵怕惹蘇岑厭煩,這些話,他不想說,也不敢說。
可看著她的肚子越來越大,他知道這些話再不說,怕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所以,即使是冒著惹她不高興的危險,他還是要說。
蘇岑沉默了下來,“然後呢?你想說什麽?”
墨修淵垂眼,“讓我贖罪。幫你找到那些人之後,我放你走,天涯海角,我永遠都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麵前。”
蘇岑瞳仁縮了縮,驟然抬眼,眸底有光輕輕晃了晃,“是嗎?你能保證?”
墨修淵的手攥緊了,苦笑一聲:“能。”
喉間說出這句話時太疼,疼得讓人難以言喻。
可他知道,自己還是要忍下去,隻有如此,他才在有限的範圍內幫她,護她,照顧她。
蘇岑沉默了下來,許久沒開口。
墨修淵抬眼,視線貪婪地落在她的身上,“我說話算話。”
蘇岑捏著書卷的手鬆開,“我知道了。”
墨修淵的心髒劇烈地跳動了下:“那麽,你的決定呢?”
“好。”說出這個字時,蘇岑也說不清自己是鬆了一口氣,還是壓在心頭的巨石更重了。
可她知道自己撐不了太久了,她能感覺到那些從身體裏漸漸消退的靈力。
因為孩子的緣故,離淵雖然不說什麽,可她能感覺到,對他的影響依然不小。
如今擺放在她麵前,似乎也沒有別的道路。
她舍不得放棄這個孩子,可她也不想讓離淵出事。
她知道自己太過自私,世間哪裏有這麽十全十美的事,她抬頭,靜靜地看著墨修淵,“若是有一天,我死了,你照顧好這個孩子。孩子可能跟別的孩子不一樣,希望你能讓孩子平安長大。”
墨修淵的心髒劇烈地跳動了一下,“你,你會沒事兒的。”
“我知道,我說了,隻是萬一。”蘇岑站起身,走到窗欞下,仰起頭,靜靜地看著暗黑的夜色,心底攢動的情緒千轉百回,最後都化為了無盡的哀傷。
墨修淵哪裏聽不出她話裏的意思,心口像是堵了一塊巨石,壓抑著說不出話來。
可他最終什麽話也沒有說,陪著蘇岑站了一會兒,就回到了外麵。
無痕看到墨修淵出來,連忙探過頭去詢問,“王爺,怎麽樣?郡主怎麽說?你們的關係是不是好了很多?”
郡主既然這麽幫王爺,怕是對王爺也不是真的那麽無動於衷。
墨修淵搖搖頭,“她答應讓我們幫她一起找人。隻是……”
“隻是什麽?”無痕眼睛亮了起來,郡主肯答應,這不是好事嗎?已經開始嚐試著要接受王爺了啊。
墨修淵苦笑道:“沒什麽,飛鴿傳出給鬼坡穀外麵的人,讓他們繼續在外麵尋找。”
“是,屬下知道了。”無痕雖然察覺到墨修淵情緒不對,可也不敢貿然多話。
隻是覺得王爺的情緒,似乎很不對,可左右是與郡主有關的。
毒醫一個半時辰後準時到了,隻是被取了心頭血之後,就迅速離開了,臨走之前,眼神還是怨恨地盯著醫聖,不肯忘懷。
無痕忍不住好奇,“師父,你與毒醫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從未聽你說起過?”
醫聖摸了摸白胡子,“這件事,都過去這麽多年了,我不說,是因為沒什麽好說的。故人放在心裏就好了,不一定非要掛在嘴邊。隻是,沒想到,這麽多年,師弟還是沒放開。”
“那到底是怎麽回事?”無痕詢問道。
“數年前,我們師門有三人,我,沐桑師妹,還有師弟苗興思,師弟與師妹擅長製毒,可我不喜歡,我擅長治病救人。”他是個醫癡,對藥成癡,他與師妹沐桑接觸的時間很短,幾乎見不到幾麵,反倒是她與師弟天天呆在一起。
隻是沒想到,沐桑師妹竟然對他動了心,這讓師弟很受打擊,隻可惜,他無心,也就打算離開,雲遊四海。
可在此之前,他因為得罪過一個人,被人設計陷害,差點命絕,危難之際,沐桑救了他,反倒是自己死了。
這麽多年過去,苗興思耿耿於懷,他以為他已經忘記了,可未曾想,竟然還是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