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 憎恨,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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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岑明顯嘲弄的話讓墨修淵渾身一僵,眸底的情緒瀲灩而動,許久之後突然鬆開了蘇岑,抬起手遮住了眼:“她不會在意的。”

    蘇岑愣了下:“嗯?”

    墨修淵向後頹敗地退一步,坐在椅子上,眸色間第一次閃過了狼狽不堪:“她恨本王,怎麽可能還會在乎?她哪怕再給本王一次機會,再一次,本王就……就……”就算當初他明明知道自己不應該對她動心,可還是動了心,可等他知道一切的時候,卻以及來不及了。

    蘇岑怔怔看著一處,不知在想些什麽,聽到這話,扯了一下嘴角:“王爺既然這麽放不下,你可以去死啊。”她說的太過隨意,卻像是一把冰刃刺進了墨修淵的心窩裏,他惡狠狠地抬起頭盯著,凶狠的像是一隻豹子:“你以為本王不想碼?可本王不能!”他咬牙切齒的:“死是懦者的行為,你以為死了真的就能一了百了嗎?”

    蘇岑呲牙:“妾身當然不懂了,妾身現在活得好好的。”

    她捂了捂心口:“王爺你凶妾身做什麽?”

    仿佛是她眼底的委屈太過明顯,一雙濕漉漉的眸子瞅著他,墨修淵怔怔瞧著她的臉,酒不自醉人自醉,他覺得酒意似乎又上來了,搖搖晃晃站起身,走到她的麵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垂著眼把她拉到了近前,輕聲喃喃:“本王不好嗎?為什麽你們都這麽怕本王,要離本王而去?”

    蘇岑冷笑:“那王爺你又做了多少讓人能心甘情願留下來的事?”

    墨修淵的沉默讓蘇岑的話在房間裏顯得格外的清晰,不知何時,墨修淵抬起了頭,眸仁深邃地盯著蘇岑,看得蘇岑抿緊了唇,撩了一下耳邊的發絲:“王爺為什麽這麽看妾身?難道妾身說的不對嗎?這可是眾人公認的,王爺這些年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是無所不用其極呢。”他不願意死,也不過是舍不得這些權力罷了,說的再冠冕堂皇,如果他真的有那麽喜歡她,他怎麽不去死呢?

    墨修淵的眸仁太深,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麽:“你恨本王?”

    蘇岑心下一動:“王爺開什麽玩笑,妾身怎麽會恨王爺,妾身歡喜王爺還來不及呢?”

    墨修淵慢慢斂下眸仁,撐著桌麵站起身:“恨也好,恨吧……這樣就更像了,本王知道你嫁進九王府肯定有目的,可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麽,你隻要記得一點,本王最討厭的就是背叛,如果被本王發現你背叛了本王,本王絕不會手下留情。”留下這句話,墨修淵靜靜地走了出去,隻是他的步子很慢,一身墨袍,趁著他滿頭的銀絲,從背後來看,就像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者,給人一種孤寂的蒼涼。

    蘇岑麵無表情地看著,許久之後,才輕輕一步步向後退著,直到腿彎挨著床榻,才頹敗地坐下來,暗色的鳳眸流轉間,有一抹晦暗一直透進到心窩裏,疼得已經發木了。

    可是,她還有心嗎?

    墨修淵,你欠了我這麽多,為什麽你還能好好活著?

    這樣又過了三天,依然相安無事,隻要再有四天,白祈然就能離開了,加上白祈然已經恢複了不少能自己吃飯了,蘇岑的心情也暫時好了起來。夏竹一早起來就看到蘇岑心情不錯,暗自鬆了一口氣,她現在一看到蘇岑皺眉,就覺得心驚膽戰的。

    不過等中午時分墨統領帶到攬月閣一個消息,夏竹明顯感覺側妃娘娘的心情又不美妙了。蘇岑放下手裏書卷,懶洋洋掀開眼皮掃了門口的墨白一眼:“你說王爺讓本郡主晚上參加宴會?”

    墨白站得遠遠的:“是,聽說南詔國來人了。”

    蘇岑眉頭皺了起來:“知道是什麽人嗎?”她已經答應嫁過來東璃國了,南詔國還有什麽人要來嗎?

    墨白又默默往後退了一步,自從那天差點被昭華郡主冤枉自己對她有意,他就覺得自己這腦袋一直是拴在腰帶上的:“聽說……是南詔國的大將軍。”

    蘇岑猛地坐直了身體:“齊逸風?”

    墨白吞了吞口水:“是的。”

    蘇岑臉色幾乎以光速難看下來,眉頭皺得緊緊的,看得墨白心裏咯噔一下:“側妃娘娘,可有什麽不對?”

    蘇岑不過片許就恢複了正常,擺擺手:“沒事,你下去吧,告訴王爺,本郡主會準時參加的。”

    墨白點頭:“天黑的時候,屬下回來接側妃娘娘的。如果沒有事,屬下先告退了。”墨白說完,像是後麵有小鬼追他一般,快速躥出了攬月閣,這才鬆了一口氣。

    夏竹在墨白走後就感覺蘇岑的心情以直線速度下降,她默默站在那裏當隱形人,生怕一個不妥就會引來側妃娘娘的遷怒。

    蘇岑臉色很不好,她不知道三皇子到底是怎麽辦事的?

    怎麽會讓齊逸風來?他明明知道齊逸風他……

    狠狠眯了眯眼,蘇岑隻覺得頭疼,餘光掃了一眼戰戰兢兢的夏竹,擺了擺手:“你先下去吧。”

    夏竹感動的幾乎要哭出來,立刻就告退出了房門,等她一離開,白祈然從暗格裏自己爬了出來:“那大將軍齊逸風是什麽人?”

    蘇岑懶得回頭:“不關你什麽事?好好呆回去。”

    白祈然卻直接從暗格裏走了出來,他內力已經恢複了大半,所以身上的傷口也愈合的快了很多,他在蘇岑對麵坐了下來:“你似乎並不希望他來。”

    蘇岑抬頭看了他一眼並未說話。

    白祈然似乎想起了什麽,眸色一斂:“他不會是來搶人的吧?”

    蘇岑心情更加糟糕了,幽幽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今天似乎還沒有取心頭血,既然你精神這麽好,不如就現在?”

    白祈然忘了一眼外麵白晃晃的天色:“現在還不到時候。”他知道自己應該靠近事實的真相了,不過既然她不想說,他也不好再問。默默站起身,又重新回到了暗格裏,躺了回去,四周再次暗了下來,白祈然從暗格的縫隙裏,借著微弱的光看著她和顏雲惜一模一樣的臉,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