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盡從西 第十四回 登魔山薛三動武 著灰衣僧人歸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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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話在前,第二卷開始,整個春秋會開始逐漸的精彩起來,但是就像作畫一樣,我在不斷地構思怎麽讓它寫的更精彩,最近寫的章節可能會有點水,因為我在嚐試描寫戰鬥描寫的更精彩一些,以後如果會有稍微我認為很水的章節,我要麽會發長章節,要麽會多更,謝謝諸位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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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世間有許多名山,有大道觀坐落的靈山,東南蜀地劍穀所處的太山,書院旁的燕山,也有南唐鴛鴦峰,西楚別後山等等,但這些名山的出名,有種種原因,或因其身旁的那些個宗派,或因其風景秀麗,或因其有些令人久久難以忘懷的典故。
    但這些山,都是允旁人上山一觀,賞景吟詩的。
    西漠之中最出名的山,無過於天魔山脈,魔教立足之處,是這在西漠最美的山脈之中,其山巔有雲霧繚繞,建築如空中樓閣,其教內弟子所處的那一方天地之中的美景,可謂聞名遐邇。
    但若從那曆史的長河之中逆流溯源,天魔山脈許久以前稱為禪山,上麵住著的不是如今被稱為魔教的弟子,而是佛教的僧人。
    當年佛教有一個喚作青葉禪師的僧人,他是當年的佛教佛子,當他成為方丈之後,他下山周遊四海,再回到西漠的時候,他決定遷移山門,將山門遷移到了如今的天音穀中。
    天音穀是西漠的一個很出名的山穀,但除開那裏有佛教聖地大雷音寺之外,另一個原因則是天音穀是整個西漠中,地勢最低的地方,那裏曾經是西漠的焚屍地。
    當年的西漠還是處於互相殺伐之中,雖說西漠是西楚的後花園,可西楚當年時值皇位爭奪一事,沒有功夫來管理這後花園中的相互征伐,於是那天音穀,可以說是見證了那一個殺伐時代的唯一實證。
    青葉禪師大善,佛教世代流傳他的那一句話:“天音穀如西漠地獄,所謂佛者,豈可高處雲巔,日夜體悟天心,除佛之外,我等為民,故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佛言大善,自那句話起,佛教下山,真正清洗了這一場血腥殺伐的,是那一個個慈眉善目的和尚,他們將山門遷移到了天音穀內,日夜念經,希望超度其中亡魂,也是青葉禪師的想法,他認為佛家不可濟天下,但可以救西漠之民,開其民智。
    也是大雷音寺建立之後,從此之後的所有佛子,在繼承方丈之位前,都有遊曆四海的習慣,這是青葉禪師的大德,他說欲體天心,先體民意,民意所至,為天心所容。
    正是因為佛教的這個青葉禪師做出的種種舉動,佛教才真正成為了西漠之中的第一教,受萬人敬仰。
    在佛教下山之後,魔教才逃竄進了西漠,占據了那高聳的天魔山脈作為山門。
    可那天魔山脈成為魔教山門之後,卻再也沒有人能如同當年一般隨意上山賞景,魔教之威,不容撼動。
    如今的魔教山門之前,正站著一個男子,男子一襲灰衣,不斷提著自己身上的氣勢,先是九品逐漸到了一品,而後破境入天,天人,天仙,到了天仙頂峰的時候,這氣勢之雄厚,驚起了魔教教主慕容風的注意。
    當慕容風下山看到此人時,沉默不語。
    “魔教開山時候的血刀,是你送來的?”慕容風低垂著眼,看著眼前那相貌平凡的男子,卻不敢輕視半分,這個曾經魔教的大護法,以殺著稱,也是魔教中的刑罰護法,凡有罪者,皆會受到他的虐殺。
    薛三的表情卻再平凡不過,他的眼中似乎根本沒有這個巍峨的山峰,他的心底也根本不將魔教看做什麽值當的對手,他隻是抬頭,笑了一下:“是又如何?”
    “聽說當日魔教險些連擂台都守不住,甚至逼得三長老出關,逼得外人出手?”
    “既然身為魔教教主,連最基本的魔教臉麵都差點丟了,你又有何資格再坐在這個位置上?”
    “當日你喚來的真魔在西漠大起殺伐,殺了多少人你心中可有數?你認為那些個修煉了魔功的人即使歸隱也是隱患,你一心隻知道魔教,但你是否知道,你殺掉的那些人裏,有些已經自行封印了武功,有些已經有了家庭,有些甚至心中依舊忠於魔教?”
    薛三的話語平淡,但是聲音越來越大,他的身邊已經有些血霧升起,但那霧氣沒有吞沒他的半點理智,他的目光依舊淡然,懷中卻有兩個囊袋攤開,一個其中為金針,一個其中為銀針,這是他行走西漠的救人法寶,可此時,也成為了他手中的殺人利器。
    他來此處不是為了爭辯的,他也知道那山上的六個長老不是他一個人可以對付的,更何況那三長老魔風,又被稱為魔教之中的護教長老,他有自信能與他戰,可他今日此戰不想拖,他想要個公道,於是他準備直接動手。
    “血沸。”他手中挑起三根金針,金針成品字狀飛出,看著慕容風身上的黑霧湧起,他又伸手。
    “血寒。”一根金針再度飛出,可那金針猶如在空中繡花一般,飄忽不定,四根金針在黑霧之中與慕容風戰了起來。
    慕容風隻覺得自己體內的一會兒冰冷一會兒燥熱,他不敢小覷這個曾經魔教中真正的第一人,特別是不知道他為何練得《血魔大法》卻能入天境,於是他一口天仙氣,在一腳輕點間,有一層漣漪蕩出,四根金針如同被牽線的木偶一般,掉入了薛三手中的囊袋。
    “閉竅,鎖穴。”囊袋之中的最後兩根金針飛出,薛三眯起眼睛,快速抖動囊袋,那才回到囊袋之中的四根金針一一飛出。
    “陽血陣成!”
    薛三有兩套針法,四套針,分別是用來救人和殺人,而用來殺人的針囊之中,金銀各有六針,如今金針盡出,手中還有銀針。
    處於薛三口中所稱的那個陽血陣中,慕容風隻覺全身不僅氣血翻騰,那體內的竅穴更是堵塞不堪,天仙境界的功夫,幾乎使不出分毫,隻能憑著那天人體魄,不斷地與那不時襲來的飛針相戰。
    “尚有餘力?”薛三的嘴角有了一絲笑意,這個慕容風的實力,似乎也沒有他想象的那麽差。
    在他準備動用銀針囊時,他看見了昔日的老八,如今的大護法。
    大護法望見薛三的時候,先是一愣,隨後身上有些不自覺的發抖,但是依舊咬牙衝了上去,他不知道那些個飛針是個什麽東西,也不知道曾經那個血殺千裏的血魔如今是個什麽境界,可是他準備試一試,於是他左手成拳,右手成鷹爪,攻向了薛三。
    看見向他攻來的大護法,薛三不慌不忙,左手拿著兩個針囊,右手之上有些血霧湧動,血霧凝結成了一顆血珠,血珠飛向大護法,由於速度過快,那成了一根血針。
    血針銳利,可憾天人,大護法即使是天人體魄,身上也被這血針紮出了一個洞,他感覺就在自己身上有血流出的這一瞬間,自己的所有修為都成了泡影。
    大護法強行停下,盤膝抵抗那侵入自己體內的血針。
    當下魔門已開,那魔門之下,有無數教眾衝了出來,他們已經受夠了被人打到山門前的委屈,如今他們已經不再打算忍耐,薛三望著他們有些皺眉,連續在銀針囊中挑出六根針,兩個針囊,盡已空。
    “逆命,換天,正氣,浩然,去!”
    六根銀針在人群之中穿梭者,但卻不傷人,隻是快速的在身邊輕輕紮了一下,點在每個人的穴道之上,於是魔教之中衝出來的那些個人,都成了原地站樁的木偶,薛三一人,挑針戰魔教。
    “成武,你做的有些過了。”三長老魔風果真走了出來,他先衝入了困著慕容風的那陽血陣中,袖袍揮動間,那些金針全部到了他的衣袖之中。
    天仙絕學之一,袖中自有大世界!
    隻是那些金針卻不是好相與的,隻見魔風的袖袍越來越大,大概膨脹到了極限的之後,六根金針紮破了袖袍,歪歪扭扭的回到了薛三的金針囊中。
    看到魔風出手,薛三終於放心,他的銀針也回到了銀針囊中,他今日此來,便是為了逼出魔風!
    “《血魔大法》果真是群戰第一,隻是你卻奈何不得我。”魔風的聲音中有著自信,他敗給司徒浩然,他認為再正常不過,可他一點也不認為眼前這個曾經地後輩,也能勝自己。
    “晚輩此來,並非為了挑釁魔教,而是另有要事相商。”薛三抱拳,姿態放的極為端正,可魔風閉關許久,少有與人交手的機會,特別是他見到了薛三的這一番天仙境界的運用之後,更是見獵心喜,容不得薛三推辭,他已經準備動手。
    “不說其他,你先與我戰上一場再說!”
    魔蹤掠影,魔風已經飛竄了出去,薛三的表情也真正凝重了下來,在他原本的打算之中,此次來天魔山脈,最難也是最關鍵的一點,就是與魔風的這一場對決,他已經將他的氣勢真正抬入了最高峰,入了天神。
    “血陣,起!”
    薛三的手指快速動著,十二根針同時飛了出去,而他在這十二根針中間,身上的血霧已經將他整個人身型完全遮住,他已經是全盛狀態,攻向了眼前的諸多魔影。
    “薛成武的武功又有精進,如今的他,成為我等這一輩魔教子弟中的第一人,當之無愧呐。”慕容風看著薛三,有一些迷惘,他在想著薛三之前給自己說的那些話,或許,自己是真的錯了吧。
    ……
    陳晨看著那山穀之下的那高塔,不禁失了神,那天音穀下有一道石梯,據說每一個大層共有一百零八層階梯,共有十八的大層,取十八層地獄之意。
    當年隻有那個西漠殺神無視了這些個徒步上下階梯的訓誡,帶個一個人騎馬衝了個來回,至於其他人,都隻能一步一個腳印的在天音穀中通行。
    大雷音寺被標榜為西漠聖地,可真當到了這個地方的時候,陳晨才明白何為聖地,放眼望去,那傳說中大雷音寺佛塔與自己如今所站著的這個位置平齊,平視過去正好能夠看到塔尖,長長的石梯古樸之色盡顯,有些青苔在這漫長的歲月之中緊緊地攀爬在了石梯某處。
    每一層石梯之上,都寫著一些佛經之上的內容,總共一千九百四十四層台階上,充滿了祥和的佛意,大雷音寺不可欺,在這屬於佛的世界中,即使是聖者,想必也得低頭三分。
    放眼望去那寺廟之中,有一池湖水饒寺一州,遠望之下,猶如一條玉龍盤在那四座石橋之下。
    居中的大殿自有威嚴,中間有些其他的或閣樓或僧居包圍其旁,其中應是某些建築材料的原因,在陽光之下,整個禪寺變得金光閃閃,神聖非凡。
    “陳兄,莫要發呆了,入穀進寺後有的是你看的,這些個遠觀起來引人注目的地兒哪,細看之下,也就那樣。”木魚牽著青姑娘的手走在前麵,隻是沒注意到旁邊的那些佛民看著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詫異,更沒注意到青姑娘的雙臉已經羞的不能再羞。
    被木魚一語點破的陳晨連忙跟上,他隻感覺這西漠簡直好極了,景美,人淳樸,還有這個令人打心眼裏覺得雄偉壯觀的大雷音寺,倘若不是自己在此處的遭遇,那在陳晨心中,這簡直就是自己去過的最舒服的地方。
    走到最後那階梯最後一個大層的時候,木魚有些瞪圓了眼睛,那最後一百零八層階梯的兩旁,站滿了僧人,木魚自己都低下了頭,隻是雙手依舊緊緊的牽著青姑娘,雙手之間已經有了無數汗液。
    他終究還是不知道倘若師傅知道自己帶了個姑娘回寺會怎麽樣,更不知道,旁邊站著的這些僧人為何在此,莫非是因為師傅知道自己今天會回來?
    越想木魚越頭疼,隻是最後還是狠狠地抬起了頭,師傅說過,本心所守處,有佛祖盤腿,那就夠了,樂得見到和尚窘態的陳晨在木魚身後捂著嘴笑了笑,雖然和他們一起心中有湧起莫名難受,但是木魚這個人,自己總歸還是將他當做了好友的。
    原本還不知道為何有這麽多僧兵守護那石梯兩側,走到大雷音寺門口看去的時候,有一個僧人在那裏站著,他身披一身灰色的袈裟,如今正背對著木魚等人對著那寺門念經,望見那個背影,木魚不自覺的鬆開了手,帶著有些疑惑地語氣喊了一句:“大師兄?”
    僧人回頭,那被歲月刻畫的麵龐綻放開來,露出一絲柔和的笑容:“木魚師弟?”
    在這一刻,寺門大開,有一個老僧掃地正好掃到了大雷音寺門口,老僧抬頭,看著門口的這些人,輕聲開口道:“既然到了,那就進來歇著吧。”
    僧人自南唐破曉寺來,明明不入天境,卻懷著一身金剛不壞的功夫,聽說他從來沒有動過手,唯一有過的戰績是同東南蜀地劍穀之中的那劍聖王白一戰,可說是戰鬥,他卻隻是站在那挨打,王白分明已經入聖,卻破不得他的金剛身。
    僧人已經在破曉寺中足足敲了十五年的木魚,靜坐了十五年,今日終於回到西漠,僧人是從前抱著木魚長大的前任佛子,僧人法號,戒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