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遼東杜子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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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持劍的白衣男子背影,令秦明很陌生。

    秦明遲疑著,搖著頭,眼珠子卻在偷偷的四麵轉動。

    原本這裏還是一片的平靜,但就在這時,劍勢來襲的端頭,忽的蹦出兩道無形氣勁,突然一路煽動者劈裏啪啦的響聲,從七丈遠處驟然收束而來。

    秦明一聲冷笑,驟然爆發出一陣淩厲的氣勁,忽的紅光一閃,場子裏便已染上了一層殷紅,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搞得心驚膽顫。

    扔下手裏的東西驚慌奔逃而走,而那持劍的白衣男子見一招不得手,也刷的一下身形漸隱,消失在原地。

    這裏的一切便隨之不了了之。

    一個月後,一個大霧淒迷的淩晨。

    瀟瀟的雨飄飄灑灑,滴落在路邊的水窪上,見出道道波紋,一直飛蟲停落其上,剛趴在上麵準備休息一會兒,忽的就被一陣疾風吹成了粉末。

    這攤積水也隨著這陣風卷起,再落地時已是百米之外。

    秦明也落在了百米之外的馬路邊,神色匆匆的向一個裝飾的光怪陸離的雲端會所走去。

    這一個月來,他已經去了哪裏無數次,卻依然隻看到徒然一壁。而那邊洪文德見秦明手裏真的摸著點兒貓膩,放起話來也越來越順口。

    江州如今已是滿城風雨,也許你去路邊買個早點,身邊吃著鮮肉混沌的老頭都是一名宗師高手。

    而秦明苦苦尋那夏商修真遺跡的線索而不得,索性就將這七處藏寶洞的消息廣而告之,讓所有趕來江州的勢力都幫他動腦子找找蛛絲馬跡。

    反正這一個月來,他已修成了指微境,一般的宗師已經入不了他的眼,所以無論誰找到了線索,到最後都會成了他的。

    而他最看中的,依然是巫馬禮炎和孫良渚,他們是聲勢威嚇已久的地球修真界宗師老者,能幫他彌補對地球修真曆史方麵的不足。

    他們也為秦明帶來了一個從江州出土的夏商修真神物的消息。

    不過上次拍賣會無疾而終,最近又聽坊間傳聞說那個神物忽然被人盜走了,所以秦明才趕路趕得如此心急。

    他不想放過任何一個有關夏商修真遺跡的人或事。

    雲端會所中,巫馬禮炎和孫良渚坐著,李燕北也坐著,他們眼睛裏全都血絲滿布,看起來也是很久沒有睡過一次安穩覺了。

    最近從東北剛趕來的江州的獨眼龍雷誌行也坐在一旁,他的身材高大,圓滾滾的肚子仿佛能將一頭豬都給塞進去,胳膊腿也都如冬瓜那麽粗。

    整個房間裏就屬他最精神炯爍,呀呀叫著一杯一杯的喝著歐洲德蘭黑原產的啤酒。

    但若你曾見過一個月前的他,你便也會知道,他現在也是很失落的,因為他原本喝啤酒都是一瓶一瓶的灌。

    四個人坐在房間裏,周圍站著一圈人,但房間裏靜的隻剩雷誌行喝大酒的聲音。

    咕咚~咕咚~

    忽聞得一聲劍嘯鶴唳而起,霎時間房間裏一陣風雲大作,似乎所有的空氣都被那劍鋒抽離了去,所有的光線也都因為這劍芒而扭曲。

    劍芒之後,同樣是那個白衣如雪的男人。

    而這劍芒指著的,正是這新來的雷誌行,他的劍勢蕭蕭,雷誌行根本來不及反應,再遲一秒,這柄劍就能令他一劍封喉。

    又聽哢,哢,哢一連串如珠落玉盤的脆響,這並無往不利的劍,竟如薄紙片一般被兩道銀光劃斷,斷成了九截

    接著,又是嘣,嘣,嘣的一陣銀元打鐵聲,八枚一元硬幣便和這九截斷劍同時落地,堆疊在地上穩穩地摞成了一座小山。

    是誰有這麽驚人的指力,又有這麽精準的操控力,能隔空用硬幣打斷這麽鋒利的劍,還能讓它們在一片亂飛中,分厘不差的堆在一起

    房間裏的四人頓時大驚,白衣男子也再次飄然離去,但卻沒有一個人追出去看那個扔硬幣的解局的人。

    因為他們都知道在江州,隻有一個人能有如此的身手。

    而那個人也已經來了,不是邪公子還能是誰:這白衣人到底是哪邊的,為什麽屢屢對我們下手。

    李燕北的笑容看來並不很愉快,淡淡道:除了遼東的杜子俊,誰有這麽大的膽子,剛來觸邪公子的黴頭

    秦明不認得這個杜子俊,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和他結過仇:杜子俊是哪個

    提起杜子俊,李燕北的臉色越發難看,先灌了一口酒,才接著道:遼東一代的勢力龍頭,聽說找到了一出先秦的修真遺跡,不僅自身已經是大乘宗師。

    更是拿那先秦修真遺跡中的圖窮劍,收買了中原第一劍客天行劍令狐一,這個白衣劍客我看十有八九就是令狐一,也隻有他起劍時才有這般不見鮮血不收劍的氣勢。

    嚐到了修真廢墟的好處,自然就會來打這商周遺跡的主意。

    秦明不得不承認,這商周遺跡的消息一放出去,引起的轟動就連他自己也有點兒驚訝。

    更不曾想,竟然已經將華夏北部的修真勢力也給吸引了過來。

    不過對於什麽中原第一劍客什麽的,他也並不放在眼裏,隻是聽得杜子俊曾經接觸過修真遺跡,便盤問道:看來你很熟悉這個杜子俊

    李燕北道:我曾經和他打過賭,輸給了他一朵冰封三百年的天山雪蓮,和一塊蘊藏著四個靈穀的地盤。

    這賭注實在不小,單單是靈穀就已經對李燕北有很大的勢力削弱,再說那冰封三百年的天山雪蓮,就更是珍貴稀有,一場賭博就沒了,令秦明都是一陣唏噓。

    忍不住長長吸了口氣:你們賭的是什麽

    李燕北一臉落寞,仿佛還在賭氣:賭的就是誰能解開那先秦修真遺跡的大門這賭局的結果已經不用再說。

    你輸的很幹脆,很徹底

    李燕北賭氣的點了點頭:很幹脆,很徹底

    那你知不知道他現在在哪

    他這個人,喜歡吃香的喝辣的,還好賭,絕對在風月賭坊李燕北答道。

    然後便驚詫的發現,一朵血色蓮花忽然從自己的腳下悄然綻放,朵朵泛著血腥氣的荷葉忽的就飄散在他的鼻頭。

    與此同時,他感受到一身的生命真元正在被一點點的吞噬撕咬,仿佛下一秒就要變成一個連杠鈴都伶不動的小娃娃。

    而坐在一旁的巫馬禮炎孫良渚和雷誌行三人更是一陣驚恐,李燕北並沒有變成一個小娃娃,他變成了一個老人,然後就蛻成了一副紅顏枯骨。

    窗縫的寒風吹來,這副紅顏枯骨就化成一陣灰色的粉末,隨風飄散。

    在三人驚恐的眼神下,秦明一臉邪笑著掃視了一圈,笑道:如果你們不想變成這個樣子的話,就快些證明自己的價值,如果實在沒有價值,千萬別說自己沒用。

    隨後一抬手便虛空抓出了一柄十尺長劍,輕輕一劃便將雷誌行手邊的酒瓶盡數攔腰切斷:以後少喝酒,多做事

    是是雷誌行摸了一下胸口,大口的喘起了氣,因為秦明剛剛這看似輕描淡寫的一劍,已經將他周圍的空氣,都斬落的稀疏了許多。

    風裏來雨裏去,踩著鶴唳風聲,秦明轉頭來到了江州最大的賭坊,風月賭坊。

    在這個賭坊中,人人都帶著一張風月麵具,上麵的男歡女愛甚是露骨,直勾的人心裏癢癢的,而秦明到了這裏,就成了唯一一個沒帶風月麵具的人。

    立刻就引得場內眾人矚目。

    一個身著一襲優雅西裝,手裏拄著根紳士拐杖的男人忽然轉過頭來:小兄弟挺有膽量,不怕被人認出來抓到把柄

    我覺得我並沒你有膽量。

    哦我有什麽膽量

    你敢在我的地盤找我的事情,你膽子不大誰膽子大一言不合,秦明便是一掌拍出,霎然間一道氣波化為龍形,長嘯一聲向著紳士男子奔騰而去。

    立時間惹得賭坊內一陣糟亂。

    卻說這氣龍即將撕咬住紳士男子之時,果不其然那神秘的白衣劍客再次現出身形,淡然而立在這氣龍跟前。

    凜然一拔劍,那劍出劍鞘時迸發的劍氣,就已將這勢不可擋的氣龍一分為二,而他的劍也才拔了一半,就收了回去。

    紳士男子笑了笑,摘下了臉上的風月麵具,露出了一張俊美的臉龐,他就是杜子俊,但若是李燕北還活著而且今天也見到了他,絕對會大為吃驚。

    因為比起十年兩人見麵之時,杜子俊就像是逆生長了一般:你怎麽知道我就是杜子俊。

    在我看到令狐一出現的時候,才確定的。秦明指了指白衣劍客,微微笑了笑,他之前也不確定,但是他猜測第一個跟自己說話的人,十有八九就會是那想殺了自己的杜子俊。

    杜子俊一愣,冷起了雙眼:邪公子,我聽說你文韜武略天下第一,但這古修真遺跡並不是那麽好弄到手的,我勸你不要跟我作對,免得傷了和氣,又丟了性命。

    是嗎那我倒要看看,最後死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