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又見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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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章又見故人
    很精巧的小本本,墨綠色的封皮燙著鎏金的國徽,國徽下麵是拚音字母開頭的一串四位數阿拉伯數字。
    小警員不明白那串數字代表的是什麽,可是佟局長這個級別的人卻一眼便知,那兩個字母代表的是國家某一個特權部門,他後麵的數字則是持證人的編號。
    這種證件沒有內頁,就好像一張對折起來的塑料卡片。可小本本的材質卻又絕對不是塑料,其質如綿,可以折疊,卻又不怕撕扯,不懼火燒。
    翻開以後,左麵的一麵是照片,加蓋凹進去的陰文鋼印,右麵則是姓名、職務、隸屬部門,最下麵依然是一長串阿拉伯數字。
    這是李軍好幾本證件裏麵可以拿出來公開示人的一本,除了照片是他本人的以外,其他的都是假借國務院某某室的名義,隻有下麵那一串阿拉伯數字表示的是李軍的真實身份。
    佟局長打開看了一眼那上麵的照片,蒼白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血色。“哼,這本證件你是從哪裏撿來的?這照片上麵根本就不是你。哈哈,冒充國家工作人員,你的罪行又加了一條。來人啊,跟我把他帶走。”
    李軍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說道:“你真是個白癡。”
    “你……你到現在居然還敢罵我?”佟局長手裏的槍口舉起來對準了李軍:“再不老實,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按照襲警處置你。”
    隨著李軍身旁李靜怡一聲驚叫,佟局長隻覺的眼前一花,手裏一輕,明明是拿在自己手裏的手槍已經到了對方的手裏。
    李軍看著滿臉驚愕的佟局長,冷笑了一聲:“我現在打死你根本就不需要找任何理由。”看著李軍臉上堅定的神情,佟局長腦門子上的汗水嘩嘩的往下流:“你……你真的是……”李軍嘴角往裏一收,聲音變得更加清冷:“沒錯,隻要你敢說出來,那你就真的死定了。”
    佟局長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膝蓋一軟已經跪在了地上。
    此一刻,整個空闊寬大的舞廳燈火通明,一二百人寂靜肅立,鴉雀無聲。劇組的人心頭踹踹,壓抑著激動地心神暗自猜測,這個和美女老板看上去關係很鐵的年輕英俊男人到底是什麽來頭?
    最感到不可思議的應該是峨山市政府的那些大小官員,平日裏佟局長在峨山那可是威風八麵,頓一頓腳整個峨山都要跟著顫上三顫的角色,怎麽會被一個年輕人一本證件,幾句狠話嚇得滿臉冒汗,醜態盡出呢?
    八卦新聞和小道消息其實最多時候就起源於舞廳裏的這些人,也就是從今天晚上開始,舞廳裏的這一幕就變成了n個版本的獨家新聞傳播了出去。
    什麽佟局長調戲女演員碰上省城下來暗訪的大官啦,佟局長貪汙受賄被查處啦……最精彩的一個版本是說該著佟局長倒黴,人家香港來的女演員是中央某個大佬的孫子媳婦兒,在峨山拍片子受到了無故刁難,佟局長算什麽,他不過是個馬前卒罷了,看著吧,還有更大的官兒要倒黴呢……
    隨後,佘副書記被雙規,佟局長、萬局長被撤職好像更加坐實了後一個流言版本。在李靜怡的第二部片子取景魯中的岱山,地方官員用心巴結一路綠燈,可見流言傳播之廣,威力之大,實比正版新聞更具效力。
    當然,這一切都在李軍的意料之內。當晚,李軍攬著李靜怡回到房間,也不管已經是夜間十一點還是十二點了,李軍摸起電話就打給了張衛國。當電話那一端的老張打著嗬欠聽明白了李軍說的話以後,沒好氣的嘟嚕了一聲:“你小子這是假公濟私,濫用國家給你的權力……好了,你不要說了。你不知道老人家晚上不容易睡好啊,我這剛吃了藥又被你吵醒了,屁大點事兒你就不能明天再說?就這點事你也值當的找我?給你二舅打個電話不就分分鍾搞定的事情嗎?”
    “老頭,你別想推卸啊,這和我二舅有什麽關係?”
    “你小子是不是在香港待了一段時間呆傻了啊?”張衛國有點不耐煩的說道:“你二舅曹殊功二月份就調到川省幹書記去了,你小子會真的不知道?”
    在佘副書記被紀委請去喝茶的時候,李軍已經回到了京城,他第一個最想看到的人不是姥爺,也不是大舅曹殊勳,而是私自打開彈藥庫幫了大忙的張亞北。
    半年前,李軍指令田海帶隊南渡香港,大舉進攻青聯幫,就是張亞北打開了彈藥庫,給田海武裝了一個團的兵力。雖然後來張衛國出來打圓場,說這是國家機密行動,再加上張家和曹家在軍中的巨大影響力,張亞北沒有被送上軍事法庭,可他還是被轉業到了地方,進了首都西城區區委黨史辦,當了一個副主任科員,標準的坐起了冷板凳,每天一杯清茶一份報,心裏幾乎都能憋出草來。
    這天下午,張衙內實在是看不下去那份已經快被他翻爛了的破報紙,正趴在打字室一摞打印紙上看漂亮的女打字員打字,有一搭沒一搭沒話找話的和人家閑聊著,就聽到兩聲當當的敲門聲,張亞北連頭都沒回說道:“敲什麽敲,門又沒關你敲個鳥毛?”
    “當當當……”這一次,敲門聲更加響亮。打字員小潘有點不耐煩地抬起頭來,李軍不由得就是一笑,無怪不在自己辦公室裏蹲著,原來打字員是個極清瘦漂亮的小姑娘。看到小潘眼裏得不耐煩迅速變聲了驚訝和羞澀,張亞北也不由得轉回頭想看看敲門的到底是哪路神聖,等到他看清楚站在門口的青年人以後,馬上滿臉帶笑跑了過來:“我說誰這麽有禮貌呢,都快把門敲散了,原來是華僑回來了。走,晚上你請客,我可找著喝酒的理由了,不準說不去,不準說沒空,不準說不喝酒……”
    李軍抓著他的胳膊搖了搖,低聲道:“謝謝!”
    張亞北的神情一愕,隨即就明白了他謝謝的原因。張開大嘴笑了起來:“謝什麽謝啊,其實我都後悔了多少天,早知道會是這麽個結果,我就該跟田海一塊兒去的,聽那家夥回來吹噓的多厲害,都快把我氣死了。走,今晚上可得好好宰你一頓,都半年沒撈著喝酒了。那個潘霞啊,收拾收拾跟我一塊兒去。”
    打字員潘霞看著李軍搖了搖頭,低了頭說道:“我不去,這還沒下班呢。再說了,主任等著要這些文稿,我怕是晚上還要加班,哪有你那麽好命。”
    張亞北被拒臉上一點都不見臉紅,摟著李軍說道:“不去正好,就咱們倆人,找個清靜的地方一人最少二斤。”
    李軍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可不行……”張亞北把眼一瞪:“怎麽地?”李軍哈哈大笑道:“二斤哪夠……最少一個人也得三斤!”
    張亞北就笑得好像一朵狗尾巴花:“夠哥們,夠朋友,無怪我妹妹整天把你掛在嘴上……”李軍不由大是尷尬,這位仁兄說話也太不經大腦了吧?
    兩個人走出區委辦公大樓的樓門,迎頭就看到一輛白色的警車開進來,隨著車門打開,一個身材高挑一身警服的大美女從車裏鑽了出來。
    漂亮的女警察五官明秀,皮膚白晰,一頭齊耳的短發從帽簷下柔順的貼在腦後,略施粉黛,看上去既明豔動人又比較含蓄,豐聳的前胸把警服頂高高的起,輕盈的步履搖曳生姿。
    看到兩個年輕的男青年從區委大樓裏麵勾肩搭背的出來,女警察微微一蹙眉頭,隨即,她的眼睛一亮,性感的嘴唇輕啟露出潔白的牙齒,隨著笑容臉上浮現出兩個可愛的小灑窩。
    “李軍?真的是你?”李軍心說怎麽這麽巧啊,在這地方也能遇到她?過來的這個女警察,正是李軍的學姐司馬天嬌。
    “哦,學姐,能在這裏遇見你還真是好巧啊,改天我請你吃飯,現在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李軍一邊說著一邊拉著張亞北的手往大門口走去,別看司馬天嬌笑麵如花,李軍還真的有點從心裏怕見到她,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怎麽能給人一種很陰沉的感覺,在加上當初在劉鵬和郎婷婷的事情上好像隱隱約約都有這個女人的影子,這就更讓李軍不願意和她深交下去。
    哪知道李軍越是不願意和她扯上什麽關係,司馬天嬌卻越是不想放過他:“別哪天啊,我上去送份文件,馬上就沒事了,就今晚請我就可以。離開學校實習的時候我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呢,可你總不接我的電話,後來你誤了香港,你在那邊的電話號碼我都沒有,這麽多天沒見麵了,今天你別想再跑掉。”
    張亞北看了看李軍,又看著司馬天嬌嘿嘿笑道:“那好啊,我們在下麵等你,我正說帶著李軍去天外天洗澡呢,有你陪著就更好了。”
    “張亞北,你要死了是不?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我和李軍說話誰理你了,這是我和李軍之間的事情,你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司馬天嬌橫眉立目,像秋風掃落葉一樣對著張亞北狠狠訓斥,轉臉卻有像春天般溫暖的對著李軍說道:“李軍,我上去了啊,你要是敢不等著我,不管你跑到什麽地方我也的把你找出來。”
    看著她凹凸的身材曼妙的扭動,半高跟的小皮鞋敲擊著水磨石地麵格格蹬蹬上樓的背影,李軍也隻好苦笑著搖頭。
    半年多沒見,這個司馬天嬌好像一點兒都沒有變啊。還是那麽的靚麗,還是那麽的霸道,依然是那麽的快言快語,依然是……那麽的纏人!
    “喂,你還真在這了等她啊?”張亞北看著站在車前一動不動的李軍,撓了撓頭皮問道。
    “廢話,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個性格,不等著行麽?”李軍鬱悶的問道。
    張亞北嘿嘿一笑,心說這丫頭還著能做的出來,要是不在這裏等她,她就是翻遍整個京城也得找著她想見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