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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天亮的時候，我偷偷回到了戴風的房間。一晚上沒睡好，回戴風房裏，我好好的睡了一覺。早上戴季喊我吃早餐，朦朦朧朧，我不愛起來。抱著戴季肆意的吻了一會兒，我這才出去跟她家人吃早飯。

    昨天晚上折騰了一下，戴季家裏人已經認我這個女婿了。想著我是大混子，戴季爸爸媽媽多少有點疙瘩。

    爺爺很開通，爺爺勸她爸媽說，“我小時候還是混子呢，戴風不也混了那麽長時間。能賺錢就行了，什麽大學生不大學生的。再說了，張明明以後不也不混了吧。”

    戴季爺爺是一家之主，她爸媽看爺爺這麽說，不在說什麽了。看著笑眯眯的戴季，我感覺挺幸福的。真的特別幸福，恨不得時光飛逝，我能看到戴季穿婚紗那一天。

    白天戴季爸媽和爺爺都去鄉裏客運站，我和戴季還有戴風在家。怕打擾我和戴季，戴風開著車子出去了。一上午，家裏就我和戴季兩個人。回憶著剛在一起時的美好，我和戴季在一起特別幸福。

    兩個人依偎著看電視，戴季對我說，“我有點不想上大學了。”

    “上吧，天涯海角我都陪你。”我笑著對戴季說。

    “真的？”戴季吃驚的問我。

    “真的。”我笑著點點頭。

    戴季白天家裏沒人，中午我開著車子我們一起去鄉裏吃的飯。戴季來事呢，肚子疼。中午吃飯的時候，我不敢讓她吃辣的。戴季有點不高興了，我說乖，我還等你好呢。

    “不要臉。”戴季笑著扁著小嘴看我。

    下午，我們和雷哥之間發生了一件大事。四哥給我打電話，讓我去跟雷哥談。我問四哥，“怎麽了。”

    “明明，雷哥想咱們兩個勢力合並，不要同意。”四哥對我說。

    “合並？”我皺著眉頭問雷哥。

    “恩，雷哥說這事說好幾天了，我一直推著沒同意。今天上午雷哥又說合並的事，我說得你做主。雷哥做的買賣太黑了，咱們要漂白做正行。所以雷哥那邊不管賺多少錢，咱們都不能跟他們合並。”四哥對我說。

    “台球廳，你來在說吧。”四哥說完掛斷了電話。

    聽四哥說完，我靜靜點了支煙。王東宇是我和雷哥還有韓傑明三個勢力合夥整死的，現在王東宇死裏，市裏群龍無首。老大總要有一個，不是雷哥就是我。我想漂白，所以市裏老大的位置我不想去爭了。我不坐，這個位置總有一個人要坐。因為韓傑明的緣故，社會上的朋友很給我麵子。大家相傳王東宇是我整死的，所以這個老大的位置，大家都等我去爭。

    我已經不想爭了，老大的位置給雷哥最好。但雷哥一方勢力沒有說服力，他想當老大，我們必須跟他合並他的勢力才有說服力。

    一邊是漂白一邊是雷哥，我真的很難選擇。漂白了我對的起我所有兄弟，但我對不起雷哥。如果跟雷哥合並，我和雷哥的關係不會變，但我對不起我的兄弟，還有戴季。已經說過不混了，所有兄弟都做好了不混的準備。這個時候我突然在說混，他們肯定接受不了。

    累了，大家都想過點普通人的日子。

    “張明明，如果你還想混的話，你就混吧。”戴季看出了我的難處，她沒為難我。

    “不，我說過的話，一定算數。”歎口氣，我對戴季說。

    開著車子到了浩南哥的台球廳，一進屋，我們兩邊的主要成員都到了。雷哥那邊不少人，四哥那邊也不少人。

    “小四，你這是什麽意思。我說兩邊合並，隻是咱們的勢力更強大一點而已。老大的位置，我給張明明都行。”雷哥皺著眉頭問四哥。

    “這不是合不合並的事，主要是我們這邊已經不想混了。”四哥笑著對雷哥說。

    “不混了？不混了你們這麽多仇人怎麽辦？”雷哥氣呼呼的問四哥。

    “哈哈，不是還有你罩著我們嗎？”四哥笑嘻嘻的對雷哥說。

    “那行，那就加入我們。”雷哥對四哥說。

    雷哥也是好心，老大的位置對他說也許不是那麽重要，他隻是為了我們的勢力好。他的意思我懂，他的好意我也懂。但我是真的不想混了，如果和雷哥合並，我們馬上又會有一群兄弟借機退出。給雷哥一個皮包團夥，那又有什麽用。

    “雷哥。”我走到雷哥身邊問他。

    “正好，我們老大來了，讓老大說說吧。”四哥笑著看我。

    看我來了，雷哥皺著的眉頭舒緩不少。雷哥笑著摟摟我的肩膀，看到我身邊的戴季時他笑了一下。他笑著問我，“你們兩個小冤家和好了？”

    “恩。”我幸福的點點頭。拉著戴季的手，我生怕她又從我身邊溜走。

    失戀的時候為了戴季哭了很久，頹廢了很久。我和戴季的事，身邊的每個兄弟都知道。看我倆重新和好了，身邊的兄弟都挺為我們高興的。

    我來了，雷哥和四哥之間的火藥味平淡不少。坐在椅子上，我們靜靜的抽著煙。合並對我們確實有好處，但主要是現在我們不想混黑了。我們的黑道生意是二哥和東子在做，那邊的生意越來越淡，我們已經專注於白道生意了。

    這次的會挺重要的，封濤、二哥和東子他們在市裏幫我們維持大局的都趕回來了。

    封濤穿的挺帥的，風衣、西服、白襯衫。台球廳裏生的爐子，有點熱，封濤扯了扯衣服領子。看到我，封濤對我眨眨眼睛壞笑了一下。我們的小秘密我們知道，合並的事四哥確實做不了主，這事得我親自主持大局。

    一根煙抽盡，丟掉煙頭，“雷哥，我不讚成合並。”

    我從小被雷哥疼愛，雷哥當我是他親弟弟。不管他做什麽，我永遠支持他，天堂地獄，我陪著他走。但是這一次，我要說不。因為我已經長大了，我有權利選擇我認為對的那條路。

    “為什麽？”雷哥的臉色很難看，難看的同時有些複雜。他想不到我會違逆他，想不到我突然會不支持他。

    “因為，我們已經準備好漂白了。”淡淡的說著，我勸雷哥，“雷哥，你對我說過，時代不一樣了，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時代了。在光明麵前，黑暗早晚會消失殆盡。黑道生意是來錢快，但是白道生意也有賺錢的。雷哥，差不多就別混了，咱們一起漂白吧。”

    “嗬嗬，如果漂白了，你們怎麽辦？如果咱們全都漂白了，有新混起來的小比崽子跟咱們作對，你們坐的住？”雷哥笑著問我，笑著問我們。我們各有各的道理，我們都認為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四哥的目光看的長遠，他把我們未來的目標定在條子身上。而雷哥，他的目光也不能說是短淺，他隻是怕有仇家找我們尋仇，有新混起來的混子跟我們挑釁。

    各執一詞，我們還是為了自己人好。

    “真的漂白了，咱們已經是普通人了，咱們不惹他們，他們也不會惹咱們的。”四哥勸雷哥對雷哥說。

    “那仇家尋仇呢？”雷哥問四哥。

    雷哥說完，我們沉默了。我們這些人中，總有一個人要走不歸路。我們這些人中，總有一個人要犧牲自己。就算所有人都漂白了，我們中還會有一個人是黑的。那個人，注定為我們承擔所有的罪惡。他將孤零零的，在黑暗中一直走下去。

    “如果仇家尋仇，到那時候你們已經是普通人了。作為一個普通人，你們覺得你們手裏還會有槍嗎？”雷哥又問我們。

    “現在四大家族正在市裏搶地盤，市裏又有一股新冒頭的勢力。如果咱們不合並，咱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既然你們舍不得手裏的權利，我不用你們，我自己去和他們幹。你們想當普通人，好，我自己去當惡人。”雷哥說完，啪的一聲將身上的手槍拍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