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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黑時分,薑婷終於給部落受傷的人治療完回來了。

    回到家,一看見薑凡坐在那裏,二話不說,衝上去將其抱在懷裏,道:“你這孩子,自己一個人偷偷跑出去,擔心死我了,萬一你在外麵被蠻獸呸呸呸,快給我看看,受傷了沒。”

    薑婷將薑凡翻過來翻過去,全全麵麵的檢查一遍,心中鬆了一大口氣,臉上的疼愛瞬間消失,烏雲密布,道:“你一個人跑出去,有沒有想過我跟你哥的感受。”

    砰。

    薑婷一拳揮出,薑凡變成個滾地葫蘆,滴溜溜的滾出屋子,撞在屋外的一顆大樹上,腦袋暈乎乎的,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母親,吃完飯了。”薑莫端著碗道。

    “好,我去洗個手呼,現在解氣多了,晚飯要多吃一些。”薑婷道。

    晚飯,薑凡一聲不響的扒拉著飯,小心翼翼的吃著,眼睛偷偷瞄著自家母親。

    “看什麽看,還不快吃,吃完洗個澡,看你再不洗澡,身上都要長虱子了。”薑母看了一眼薑凡道。

    “哦。”薑凡小聲道。

    “小凡啊,不是娘親要打你,隻是你這樣自己偷跑出去,實在是太讓人擔心,要知道,你和小莫就是我的全部,我不能沒有你們,知道嗎?”薑母放下碗筷,摸著兩個兒子的頭。

    “哦。”薑凡道。

    薑莫也抬起頭,露出個大大的笑臉。

    “吃飯吃飯。”

    吃完飯,洗完澡,出來乘乘涼,薑凡抬頭看著夜空,今晚的夜,格外的幹淨,一道巨大星光河流貫穿天空,光芒似水,緩慢的流淌,在河流的兩側,分別有兩顆月亮,一大一小,高懸在夜空,散發著銀色的光輝,可與星河相爭輝。

    傳說,在那星河和月亮上住著天外神人,他們舉手抬足之間,可令山崩地裂,河流幹枯。

    “真美啊!”靜靜的欣賞完,薑凡感歎一番,回屋睡覺。

    次日,吃過早飯,薑凡迎著朝陽的輝霞,朝著山峰走去,手裏握著爺爺給他的那柄木刀。

    用刀打造一張石槕子來,而且還是樹上的枯枝,很容易折斷的那種。

    “烏爺爺好。”

    “石叔叔早上好。”

    “薑嬸嬸早啊。”

    一路上不斷的打著招呼,裝出一副乖寶寶的樣子,嗯,幹嘛要裝,我就是一個乖寶寶。

    來到山峰腳下,一塊塊大石矗立在那,山風一吹,刮起嗚嗚聲,猶如在嘲笑薑凡的自不量力一般。

    看了看木刀,再看看石頭,薑凡大吼一聲:“這怎麽可能嗎?”

    “喂,你小子在鬼叫什麽?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睡個懶覺啊!”流火在他腦海中氣憤道。

    “流火,你醒啦。”薑凡有氣無力的道。

    “怎麽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流火奇怪道。

    薑凡簡單的將事情的經過述說一遍,看著堅硬的岩石,頭發在空中淩亂。

    “你還記得你爺爺用來什麽辦法將枯枝變成一把木刀的?”流火提醒道。

    “嗯,他就將樹枝拿在手中,手指動了動,就出來了啊。”薑凡不明所以。

    “然後,你哥又說過什麽話?”流火接著道。

    “嗯,他說關鍵的不是材料,而是使用的人。”薑凡道。

    “對啊,你哥哥不都將方法告訴你了嗎?你怎麽會這樣笨啊?”流火嘲笑。

    “告訴我了嗎?沒覺得啊?”薑凡隨意的找塊石頭,坐在上麵,閉上眼睛,進入祖竅之中,看見滿臉嘲諷的流火。

    “你再想想你爺爺當時怎樣做出這把木刀的?”流火道。

    聽流火反複的強調兩邊,薑凡開始仔細的回憶他爺爺當時做的情景。

    將一段樹枝攝到手上,接下來沒見華麗的神光、靈術,隻是手指舞動、跳躍,枯枝上碎屑飛舞,簌簌落下,眨眼之間,木刀成型。

    “木刀?木刀?材料不是關鍵,而是使用的人,自己嗎?”

    “用木刀打造石桌,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木刀就是我,而石桌就是木刀呢?”薑凡喃喃道。

    “而爺爺的話裏應該有兩層意思,第一就是要用木刀,第二就是像他打造木刀一樣,借助自身的力量。”薑凡接著分析,而他哥哥應該就是點明爺爺話裏的第二層意思。

    那麽自身的力量當然就是自己的氣血。

    “看來你明白你爺爺說的話,其實這也是對你的磨練,他看出你的氣血近期猛然大增,對此掌握的不夠圓潤,如臂使指,不夠靈活,才會變著法子來幫你,沉澱這一段時間你根基不穩的問題。”流火道。

    一句話裏,有三層意思,薑凡真佩服自家的爺爺,不細細琢磨,還真的不能理會。

    “可憐天下爺爺心啊!”流火感歎道。

    “嗯嗯。”薑凡點頭,心神從祖竅之中回歸,看著手中的木刀,充滿幹勁。

    在這片石堆裏挑選出一塊差不多大小的石塊,氣血一轉,剛剛一依附在木刀上,木刀就發出哢哢聲,不堪重負的折斷。

    “這麽脆?!”薑凡嘀咕道。

    還好昨晚自己偷偷摸摸拿刀削出不少一樣的木刀,以防不測。

    從懷裏又掏出一把,宇荒天鼎功運轉,把控著自身的氣血,一絲一絲的爬上木刀,哢,又斷了。

    再來。

    薑凡席地而坐,忘卻周圍的一切,宇荒天鼎功帶動身體中的血液,血管是河道,血液是流水,一波接著一波,流轉全身,淬煉身體,變得更加強橫,柔韌,肉身在悄然無聲,緩慢而又堅定的變強。

    在猴群山穀中,獨腳雷牛血肉中沒有被煉化幹淨的靈力精元,再次從身體深處湧現,被煉化著,化作自身的力量。

    在這過程中,血液之中,似乎都帶有著靈性,順應薑凡的心意,跳動著,流淌著。

    薑凡發現,這樣修煉也有很大的樂趣,似乎掌控著自己身體中的一切,可以清楚感受身體中肌肉的律動,血液在身體中歡快的暢玩,骨骼之上隱約有瑩光寶光閃現,血與肉的相合,一呼一吸之間,有種種變化,紅色晶瑩之光照亮。

    一切都是那樣美好。

    同時,手上的木刀不斷的斷裂炸開,一柄接著一柄,不過薑凡毫不氣餒,折斷一把再拿出一把,反反複複的控製著氣血之力的大小,防止木刀折斷。

    樂此不疲。

    睜開眼,發現太陽正上頭頂,已是到了正午,薑凡不知不覺之間,過了幾個時辰,肚子也是咕咕的叫了起來,木刀也是用完。

    “回家吃飯,在削點木刀出來,下午接著用。”薑凡想道。

    回到家,發現沒有人,桌上留有便條,母親又去治療傷殘,哥哥則是一早跟著狩獵隊外出,為冬季做準備,飯菜留在鍋裏,熱一下就可以吃。

    吃完飯,從家拿走一把鐵刀,來到部落的一塊樹木較多的地方,又削出很多木刀,估摸著夠用之後,薑凡又跑到上午去的山腳下,繼續的熟練和磨煉,控製著木刀上的氣血。

    終於在傍晚時,氣血之力包裹著木刀不再折斷,薑凡隨手一砍,斬在一塊山石上,石頭哢哢裂開,碎成兩半,木刀安然無恙。

    天色已黑,薑凡準備明天再來打造石桌,拍拍身上的碎屑,滿懷欣喜的朝家走去。

    “哥,你這是?!”薑凡一進家門,看見滿身是血的薑莫正準備換衣服,急忙道。

    “不用擔心,這血不是我的,是蠻獸血濺在我身上而已。”薑莫笑道。

    “怎麽會這麽狼狽?以前也沒見過這樣?”薑凡放下提著的心,不解的問道。

    “不知道是怎回事?今天那些蠻獸像是瘋了似的,瘋狂的奔走,所以才有些狼狽,不過這次也收獲不少,不少蠻獸被踐踏致死,帶回部落裏。”薑莫擦著身子道。

    薑凡看見薑莫背上一道道傷口,有的是近期被抓傷的,有的是則是老傷,心裏莫名的感到一痛,正是有像哥哥這樣的人,大家才能在蠻荒中身存下來。

    穿好衣服,薑莫回頭道:“吃晚飯了沒?今天抓到一條山兔,哥哥給你做一頓香酥手撕山兔,包你好吃。”

    薑莫說完,笑嗬嗬朝著廚房走去,準備晚飯去了。

    “對了,母親今晚要救助的人可能有些多,說不回來吃飯了。”

    “嗯。”薑凡道,心裏突然勇氣迫切要變強的念頭,雖然看似部落安全,但都是族人那命在拚的結果。

    薑莫的手藝依舊無與倫比,薑凡恨不得將將骨頭也吞下去,香氣撲鼻,酥脆可口。

    收拾好一切,薑凡盤腿坐在床上,閉上眼睛,認真的修煉起來,他想要變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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