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53章 做什麽菜好?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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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詩會場地的布置,和迎來送往的事情,自有三司六局負責,不用廚房操心,馬六嫂和南葉她們要做的首要工作,是把鬥詩會當日的菜單確定下來。由於這次鬥詩會特殊,每一道菜,都必須有其詩詞的出處,而馬六嫂又隻背得一首詩,因此便將南葉和玉蕉都叫到了自己房裏,一起商討研究。
馬六嫂說,根據世子的意思,這次的鬥詩會,共分為兩個部分,第一部分,由身為主人的夔國府準備宴席,各位來賓根據桌上的菜色,來猜其詩詞出處——該環節純屬娛樂和熱身,不設獎品。
聽到這裏,玉蕉笑道:“這倒也不難,咱們反推過去,根據詩詞來做菜,再讓他們去猜,就行了。”
“不難?誰說不難的?!”馬六嫂抱著頭,抓著自己的頭發,圓胖的臉皺成了一團,苦惱得不像樣子,“這隻是第一部分,還有第二部分呢!”
這所謂的,讓馬六嫂異常犯愁的第二部分,是所有來參加鬥詩會的少爺小姐,都會帶來自家的一道拿手菜,礙於他們的府第,離夔國府不一定很近,菜品的冷熱,會對口感產生影響,所以這些菜,不一定會拿來吃,但卻一定會拿來鬥——根據各人帶來的菜品,猜出其出處,當然,自家的菜不許猜。
獲勝者,將獲得前朝名士的畫作一副。這幅畫,乃是孤品,價值連城,據稱是由某位愛好名詩和美食,但又不便參與年輕活動的王爺所提供的。
當然,彩頭的價值還是其次,關鍵是,贏了的人,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會臉上生光,而輸得很慘的人,會很沒麵子。王公貴族間的小娛樂,向來都是榮譽之戰。
玉蕉聽完,還是沒大弄明白,問馬六嫂道:“我們隻是負責準備酒菜而已,參加鬥詩會的人,乃是世子,這第二部分,和我們關係不大呀?我們頂多需要做幾個難猜的菜,難一難參加鬥詩會的少爺小姐們就行了。”
馬六嫂望著她,苦笑連連:“你說得輕巧,那些少爺小姐,哪個不是飽讀詩書,說不準身邊還帶著軍師,什麽樣的詩詞,他們會沒讀過,我們怎麽可能做得出他們猜不著的菜來?”
“這倒也是……”玉蕉也犯起難來。
一直沒有作聲的南葉,這時候卻笑了起來:“既然在詩詞上,我們比不過那些少爺小姐們,那就在我們專長的事情上下功夫罷。”
“我們專長的事情?”玉蕉奇道,“你是指做菜?可這怎麽下功夫?”
南葉的臉上,帶著惡作劇的頑皮笑容,道:“我們來設法做幾道菜,讓他們即便吃到嘴裏,都猜不出是什麽做的,不就行了?”
“這法子好!”玉蕉啪地一拍手,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馬六嫂仔細一想,這法子還真行得通,心頭愁雲立時消散,樂道:“你這丫頭,鬼點子還真多。”
不過,究竟什麽樣的菜,才既上得了大型宴會的席麵,又讓人猜不出食材呢?馬六嫂思索片刻,幹脆把這個光榮的任務,交給了南葉,且美其名曰,既然是你想出的好點子,就由你來解決罷。
對於身在廚房,時時處處都是競爭的人來說,挑戰即是機會,南葉欣然應允,接下了這個任務;而玉蕉則是豔羨不已。
俗話說得好,機會留給有準備的人的,這時候,南葉默寫下來的那些有關於食物的詩詞,就全派上用場了,她根本不用搜尋記憶,直接回到住處,翻著自訂的書頁,逐條查看就行了。
“黃州好豬肉,價賤如糞土。富者不肯吃,貧者不解煮”?不行不行,東坡肉一眼就讓人認出來了,不能做這個。
“此州乃竹鄉,春筍滿山穀”?不妥,不妥,現在是夏天,哪兒來的春筍,這可不是二十一世紀,什麽蔬菜都滿季節裏亂竄。
“時繞麥田求野薺,強為僧舍煮山羹”?不行,不行,野菜哪能上得了國公府鬥詩會的席麵。
野菜……咦,野菜?這其實倒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那些生在富貴之鄉裏的少爺小姐們,別說拿野菜做一道看不出食材的菜來,隻怕就是大而皇之地把野菜擱到他們麵前,他們也不認得。
不過,尋常的野菜可不行,一來,太過低賤,上不了台麵;二來,那些少爺小姐也不是傻子,看見那菜自己認不出來,自然就會朝描寫野菜的詩句上去想。
那麽,什麽樣的野菜,才既拿得出手,又能讓那些尊貴的少爺小姐們,猜不出來呢?
南葉坐在桌前,托著腮,冥想苦思。
豐城,也就是他們所在的華朝京都,地處北方,若想要這野菜更加刁鑽些,最好調用南方的食材,而南方多水,讓她想想,水邊有什麽野菜,既能做出美味的菜肴,又在文人騷客的詩句中出現過呢……
南葉一手托腮,一手隨意地翻著筆記,翻著翻著,一首詩印入她的眼簾: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蔞蒿滿地蘆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時。這首詩的前兩句,她已經給世子用過,做了那道鴨子湯了;不過這後兩句,講的卻是野菜,而且是南方的野菜,蘆蒿。
蘆蒿生在水邊,那些少爺小姐們肯定沒見過,而且蘆蒿賣相好,不論清炒還是燉湯,都令人賞心悅目。
好,就是它了!南葉猛地把桌子一拍,就要站起身來,但突然卻又泄了氣——二月蘆,三月蒿,四月五月當柴燒,她光知道華朝的夏天沒有春筍,怎麽就忘了也沒有嫩蘆蒿呢?
能想出來的食材,都找不著,這可怎麽辦才好?南葉真想和馬六嫂一樣,也抱著頭抓抓頭發,但時間不等人,她隻能一麵煩惱,一麵加緊翻看筆記。
其實,古人的詩詞中,描寫最多的,就是魚了,幾乎每隔幾頁,就有一首跟魚有關的詩蹦出來,隻是,那魚不論是清蒸、紅燒還是燉湯,都能吃出來魚味啊,又怎能瞞過那些精於品菜的少爺小姐們呢?
南葉曲起手指,輕輕敲著桌麵,陷入了新一輪的苦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