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74章 相親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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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夔國府位於皇城附近,離太醫院不遠,很快,二夫人口中的連太醫,便在一名丫鬟的引領下,進到了廳裏來。這是一位常年行走夔國府的太醫,受著夔國府年禮的,同二夫人很是熟絡,他進來後,聽二夫人講了綠姨娘的病情,二話不說,先進屋替綠姨娘診脈,再出來查驗那碗縷肉羹,步驟有條不紊,顯得很是專業。

    待連太醫查驗完縷肉羹,不等小虞氏發問,自己先奇道:“二夫人,貴府的綠姨娘,真是中了附子之毒?這診斷,是誰說的?”

    小虞氏看了站在一旁,臉色已有些發白的吳郎中一眼,道:“怎麽,難道綠姨娘腹痛,並非因為附子?”

    “二夫人所言正是,綠姨娘雖稱腹痛,但脈象平和,毫無服用附子的跡象。而且……”連太醫端起那碗縷肉羹,又重新聞了聞,“這碗羹裏,附子足有二兩,這麽濃的藥湯,別說是孕婦,就算是尋常人吃上一口,也得中毒,口舌生麻,四肢無法動彈,惡心嘔吐,但綠姨娘完全沒有這些症狀,所以,依我之見,她不太可能吃過這碗縷肉羹。”

    連太醫的說辭,居然和南葉不差分毫!難不成這丫頭,還真懂得藥理?!小虞氏頗感詫異,又問連太醫:“那照你看,綠姨娘是因何腹痛?”

    “這……”連太醫斟酌了一下詞句,道,“引起孕婦腹痛的原因很多,也許是思慮過多,也可能是勞累過度,不過二夫人請放心,綠姨娘既然脈象平和,那便問題不大,待我為她開上幾副安胎藥,按時服下便可。”

    思慮過多,勞累過度,卻又脈象平和?小虞氏也不是傻瓜,默默思忖一時,臉色漸漸變沉,命人送走連太醫後,看向吳郎中的眼神,驟然變得淩厲起來。

    但吳郎中行走江湖多年,又是一把年紀,經曆的事情多了,反應極為迅敏,不等小虞氏發難,自己先俯身跪下,痛哭流涕:“沒想到,我活了一把年紀,臨到老,卻連個附子中毒的脈,都診不出來,看來真是沒臉再在這京城待了!”

    郎中診脈失誤,乃是常事,雖然令人痛惡,卻無法再挑出什麽刺來,因而盡管小虞氏十分懷疑他和綠萍有什麽勾當,也沒法再說什麽,隻得忍著鬱悶,先放他走了。

    吳郎中一句診脈失誤的話,就讓自己脫了身,那綠萍呢?此事經連太醫一解說,已是真相大白,綠萍根本就沒吃那縷肉羹,卻自稱附子中毒,看來這根本就是一出她自編自導,想要陷害南葉等三人的戲碼,但是,她正懷著二老爺的骨肉,別說是懲罰,就是責備她幾句,都怕惹她心急,動了她的胎氣……

    小虞氏考慮到二房的子嗣問題,考慮到二老爺的心情問題,決定這事兒,就到此為止了。反正南葉她們隻是幾個下人,受委屈十分平常,算不了什麽。於是,她便什麽也沒再說,隻命門口的那幾個婆子,把南葉她們給放了。

    她們無罪,她們自由了!香秀和夏蓮劫後餘生,欣喜若狂,激動得當場掉了眼淚。但南葉卻是憤慨難平:這就算了?!把她們給放了,就算事情了結了?!為什麽主犯從犯,都受不到應有的懲罰?倘若是這樣,往後綠萍的膽子,一定會越來越大,變本加厲地謀害她們!

    南葉越想越不氣憤,站在門口不肯離開,堅持著問小虞氏:“敢問二夫人,綠姨娘究竟有沒有吃那碗縷肉羹?”

    小虞氏猜得到她要說什麽,暗歎一口氣,答道:“既然連太醫都那樣說了,她多半是沒吃了。”

    南葉道:“既然沒吃,卻稱是中了附子之毒,這居心何在?”

    小虞氏一聽她這話,就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就怕她提這個!難道她看不出來,這事兒是綠萍自導自演?難道她不知道,主犯是綠萍,該受到懲罰?但她懷著身孕,如何能罰?

    這個名叫南葉的廚娘,看著聰明,卻是聰明得過了頭,居然連這層意思都弄不明白,小虞氏想著想著,開始有些惱火,睜開眼睛,很不高興地道:“綠姨娘乃是二老爺的妾室,她的作為,豈是你一個廚娘能夠評判的!趕緊回廚房去罷!”

    但南葉卻道:“奴婢指的,並非是綠姨娘,奴婢相信,此事綠姨娘亦不知情,隻是受了周遭小人蠱惑。”綠萍再怎麽著,也是二老爺過了明路的姨娘,又懷著身孕,她還不至於這麽不自量力,想要一次把她扳倒,但剪其羽翼,斷其手腳,總是可以的罷?不然她們三個,真是白受這一番驚嚇了。

    小虞氏見她不但未針對綠萍,反而替她開脫,大感寬慰,果然,這小廚娘聰明得很,曉得什麽能求,什麽不能求。而且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若是能找隻替罪羊出來,那樣最好了,也能給二老爺一個明確的交代……

    對南葉,小虞氏越看越順眼,臉上露出和善的微笑來,問道:“那你說說,蠱惑綠姨娘的小人,是誰?”

    南葉把手指向一旁的紅菱,聲音肯定而又明亮:“回二夫人,就是她!剛才正是她信誓旦旦地說,是她親眼看著綠姨娘,把縷肉羹吃下去的,現在看來,她根本就是在說謊!”

    “我,我……”紅菱麵色慘白,慌張四顧,一不留神,手中盛著縷肉羹的水晶碗砰然墜地,碎了一地,“二,二夫人明鑒,這事兒奴婢是被迫的,綠姨娘要求奴婢這樣說,奴婢也沒辦法!”

    跟南葉相比,顯見得這就是個笨的了,她把這事兒幹脆認下,說不準還能給她一個寬大處理,但既然她不顧她的難處,非要將綠萍牽扯進來,就怪不得她心狠了……小虞氏猛地把臉一沉,斥道:“綠姨娘並未親口說自己吃了縷肉羹,從頭到尾,我們都隻聽見你的說辭,南葉說綠姨娘是受你蠱惑,我看對得很!”說著,叫過身旁的媽媽,低聲吩咐幾句,那媽媽便領了門口的婆子,不顧紅菱拚命哭喊,將她拖下去了。

    南葉眼尖,見那媽媽拿了出門的對牌,想必不是紅菱送到莊子上去,就是把她押往官府了。好,這樣即便綠萍還在,她們也能高枕無憂一些時日了,到了此時,她終於鬆了口氣。

    香秀和夏蓮,已經看傻了,直到告退出了晴翠居,回到西跨院,方才拍著胸口,吐出一口濁氣,漸漸回神。

    香秀看著南葉,無不崇拜,道:“南葉,你竟懂得藥理,連附子是什麽都曉得,難怪不論考核還是比賽,你都是第一。”

    夏蓮想著紅菱已除,這份驚喜非同尋常,令她不由自主地握緊了南葉的手,激動地道:“南葉,多虧你膽子大,最後補上那幾句,不然紅菱還會繼續給綠萍出餿主意!”她說完,思慮再三,還是把以前的事情,講給了南葉聽:“其實,我聽說,當初綠萍朝你水杯裏下毒,就是紅菱的主意。”

    “這事兒你是怎麽知道的?聽誰說的?既然你知道紅菱不是什麽好東西,怎麽沒早點提醒我們?!”南葉尚未說話,香秀先向夏蓮發難,質問一個接著一個。

    夏蓮答不上來,抖了抖嘴唇,捂著臉跑開了。

    香秀還要去追,南葉一把將她拉住,道:“算了,也不是什麽大事,咱們該還情的還情,該防的防,影響不了什麽。”

    也是,即便揪住夏蓮說清楚,又能怎樣呢,不過撕破臉罷了。香秀想了想,覺得南葉說得有理,於是罷了手。

    兩人回到西廚房,馬六嫂馬上迎了上來,拉住她們倆仔細打量,待得確定安然無恙,方才鬆了口氣,後怕道:“你們一走,我就去找世子,結果世子出門參加相親會去了,不在府中,真是差點把我給急死了。還好你們自己機靈,不但脫了身,還讓紅菱……”

    南葉和香秀聽得“相親會”三個字,齊齊瞪大了眼,不等馬六嫂說完,就異口同聲地驚呼:“相親會?!”